大道小說網 224 巴比倫降臨 文 / 地獄戰風
東西大峽谷北側，兩個人影站在高聳的山丘頂端，俯視著下面的峽谷，以及峽谷另外一側屬於人類的富饒的土地。
「大先知，還有什麼不對的嗎？」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詢問著身邊一個渾身上下被斗篷遮蔽的矮小的影子。
「我只是在想，這一次出兵，究竟是對還是不對。」矮小的人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之後，緩慢地說道，言語中充滿了蒼老，「獸人所有的先知，都喪失了預知未來的能力……雖然本來『預知未來』這種發生在過去的事情，也會被計算在『未來』之中，但是有些事情能否提前知道，還是很重要的……祖賓，如果再次對上精靈族的威迪斯，你有沒有勝算？」
再次對上威迪斯？亡靈侵略時代三大殺神之一，狂暴血海，血肉撕裂者祖賓一想到這個問題，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我不是對手。」搖了搖頭，祖賓的眼神中傳出了不甘，卻沒有任何的屈辱。雖然不甘心，但是敗在那樣一個精靈的手中，即便是驕傲的獸族，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情。威迪斯之名，在獸族不僅僅是可止小兒夜哭那麼簡單。兩千年來，獸人們口中念叨最多的名字，是屬於他們的戰神，念叨的第二多的名字，就是精靈族的威迪斯。一個是信仰，一個是目標。
「我想也是。」大先知點了點頭。對於獸族而言，直白，魯莽，都是優秀的品質，「兩年前，我還可以模糊地看到未來，但是自打兩年前的某一天開始，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片混沌了。祖賓，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同意那些天使的說辭，帶著獸族全部的希望，來到這裡？並且真刀真槍的和本來早就已經為了防備亡靈而簽訂盟約的阿努比斯？」
「我不知道。」祖賓搖了搖頭。或許他的智力，在獸族中確實可以算得上是翹楚，否則也不會有機會成為三大殺神之一，畢竟不僅僅是實力，三大殺神都是帶兵打仗的一把好手。就算是祖賓一般都是帶領軍隊橫衝直撞，多少還是經常靈光一閃想出一些好主意的。但是牽扯到更加複雜的事情，那麼獸族的腦子就不夠用了。
「那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打算攻下阿努比斯。只是前一段時間，感覺到了老朋友的氣息，所以想要找他來出一個主意。」大先知淡淡地說道。
「那也沒有必要舉整個獸人族的兵力吧？」
「沒有大兵壓境，那個老朋友，恐怕是不會出面的。更何況，我可畢竟還是獸族的大先知，雖然現在已經無法預測未來，但不代表我沒有任何辦法預測未來的走向！法則……對於我們先知而言，或許是再清晰不過了。雖然不知道被什麼事情，什麼人打亂了我們的力量，但是法則的指向，是不容懷疑的……兩年前，我在未來預測中，看到了帶著精靈族在羅蘭大陸上肆意屠殺的威迪斯，看到了墮落的天使，血流成河的人類光明教廷，看到了亡靈成災，看到了龍島的毀滅，看到了魔族的肆虐……看到了羅蘭大陸上幾乎所有的智慧種族，在逐步走向滅亡……法則的慣性不容懷疑，天使，龍族，人類，魔族，亡靈，以及我們獸人，不久之後，都會被捲入一場大戰之中。這是任何人……任何神也無法阻擋的，屬於法則的必然。我們獸人和精靈一向不太對付，雖然不知道原本的預知中，威迪斯為什麼會血洗羅蘭大陸，也不好去過多地詢問。但是如果可以多爭取到一些盟友的話，想必是好的。」
「那麼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大先知，以你的名聲，以獸族先知的名譽……公佈出來，應該可以讓大家同仇敵愾應對困難的吧？」祖賓詢問道。
「說出什麼？我只看到了戰爭，帶來毀滅的戰爭……除此之外，我什麼也沒有看到。起因？理由？究竟哪一方是發起者？哪一方代表著正義？哪一方代表著……可以存活下去？我全都不知道。眼下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先知說著，身子居然緩慢地高了一些，「呵呵，老朋友已經來了。」
「兩個神階。」祖賓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抽出了身邊的戰斧，擋在了大先知的面前。作為獸人，好戰，是天性！
「有你戰鬥的時候，祖賓，現在放下你的斧頭……來的人，你可是完全不可能抵擋的。」大先知的語氣中，似乎有一些欣喜。連音調都昂揚了起來。
「原來你還沒有死啊！老東西。」半空中，兩個人忽地一聲落了下來，站在大先知和祖賓的面前，開口說話的，赫然是胡狼·阿努比斯。
「至少還要撐過兩個月……呵呵。」大先知咳嗽了兩聲。身體越發顯得高大了起來，「之前亡靈氣息爆發的時候，我所感覺到的熟悉的力量，果然是你啊！」
「哼！知道是我，還敢帶人來攻打阿努比斯？」胡狼不置可否。
「只是練兵而已……相信你還記得我的能力……有戰爭了。」大先知緩慢地說道。
「戰爭？」胡狼笑了起來，「阿努比斯不會畏懼任何戰爭！」
「所以才要找你幫忙！這一次，絕對會讓你感覺到完全爆發的樂趣！」大先知的斗篷下，一雙眼睛中深邃的睿智，在張示著他對於這個提議無與倫比的信心。
…………
「屠城！屠城！屠城！屠城！」米倫亞帝國第一軍事堡壘馬魯加斯城下，無數的軍隊正在集結，他們身上的盔甲，赫然都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滿編製的，整整數十萬的光系魔法盔甲，就這麼出現在一支本配不上它們的軍隊身上。但是不得不說，有一身極品的魔法盔甲，使得哪怕一個殘疾的戰士，也有了四階的實力。四階是什麼概念？概念就是除非是城牆上的士兵齊射，否則散亂的，不帶有特別目的性的弓箭，不會對對方造成很大的損傷……四階的戰士，每個都可以在箭雨中上演持劍撥箭的高手戲碼。城牆上，米倫亞帝國的將軍渾身是汗。那令人窒息的壓力不僅僅來自於下面的聖耀帝國的軍隊，還來自於頭頂上成群結隊的天使。
天使啊！傳說中光明神的使者！可惜的是，是來討伐自己這些「瀆神者」的。面對著傳說，軍隊的士氣雖然沒有降低，但是也不怎麼高就是了。對方已經明確宣佈了：米倫亞帝國中，全是瀆神者！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這座要塞中的士兵，會有無數的逃跑和投降呢！不過……為什麼要這麼說，而且還要宣佈屠城呢？
將軍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將米倫亞帝國完全變成廢墟吧？不是不需要「不戰而屈人之兵」，而是要……「趕盡殺絕」！怎麼會這樣？那些高高地飛在天上的，不是天使嗎？就算是面對瀆神者……也應該降下聖光，讓人投向光明才對吧？
「光明？那將是瀆神者的墓誌銘。」就在將軍暗自心驚的時候，身邊傳來一個聲音，彷彿從他的心中響起一樣，「光明？就算同是太陽，正午的太陽也更加明亮一些……」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將軍脫口而出，然後才看到正站在自己身邊城牆上方的人。
紅黑色的牧師服。
牧師服的種類和樣式很多，白色的，金色的，銀色的，灰色的，藍色的……多是能給人帶來陽光的感覺或者平靜的感覺的顏色。紅黑色的牧師服，整個羅蘭大陸上，絕對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光明神殿聖女殿下。在首次討伐戰爭後，將染血的袍服。直接換成了紅黑色。雖然於禮制不合，但是就算是當初也沒有誰說閒話，更別說是現在了。
「聖女殿下！」將軍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聖女殿下就在我旁邊！這次有救了！我們會獲得勝利！
聖女是敵人派來的？將軍的心中，從來沒有升起過這個念頭。聖女殿下有殺戮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過嗎？沒有。聖女殿下有藉著滿口「光明神」的名義做出過讓人反感的事情嗎？沒有。聖女殿下有在戰場上和敵人像是聊天一樣多打什麼招呼的嗎？沒有。那麼難道說……傳說是真的？聖女殿下……和這些天使不一路？
盧斯特城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宣傳和壓制下，變成了虛無縹緲的傳說。真的還是假的？眾說紛紜，卻沒有什麼明確的證據。以不同目的宣傳這件事情的人，都有著能拿出手的，讓人信服的人物，結果就是信任的碰撞，使得事情變成了懸案。
當蘭洛絲出現在馬魯加斯城上的時候，原本因為身穿優質的魔法盔甲而士氣高昂的聖耀帝國軍隊，居然出現了一點點的動搖。紅黑色的牧師服啊……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卻不妨礙真相從軍隊的前排以莫名的方式向著後排蔓延。
戰場上那一抹紅黑相間的倩影，或許就是羅蘭大陸上的人無不期望著的，難得一見的美景。只不過，這美麗的景致，卻如同最濃烈的殺機。
「馬魯加斯……真是個好地方。」緩步在半空中朝著米倫亞的軍隊和天上的天使軍團慢慢地走過去，蘭洛絲揚起了手中的鐮刀，「一年前，我有幸在這附近，被人從天使的追殺中救走，所以今天心情格外好……給你們一個機會吧……該去哪去哪，或者死在這裡。」
天使的追殺？一年前？不僅僅是米倫亞帝國的軍隊，就連聖耀帝國的軍隊中，也出現了無法遏制的騷動。
「想死嗎！閉嘴！老老實實呆著！聖女？她已經和光明教廷一起背叛光明神了！所以光明神才要派出神的使者來懲罰她們！」聖耀帝國領軍的將領大聲呵斥著，同時命令手下的監軍斬殺有騷動的士兵。但是這不僅僅沒有能夠壓制騷動，反而使得騷動進化成了暴動！
不信任力量的人，才會信仰神明。廝殺在戰場上的士兵，難道會像是平民百姓一樣，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情，就向神明祈禱麼？當然不！與神殿騎士不同，神殿騎士是通過獲得實力，來謀求信仰。而即便是穿著光明盔甲的士兵，也是通過信仰來謀求實力。說一千道一萬，神明這種東西，對於在刀槍無眼戰場上的士兵心中而言，不過是一種獲得力量的方式。說到底，就是戰場上的共同廝殺和戰後的相互扶持。
光明神……能做到？不！能做到的人，是光明神殿的聖女！
「居然污蔑聖女殿下！和他們拼了！」不知道什麼人叫喊了這麼一嗓子，然後，轟轟烈烈的暴動開始了，原本整齊的隊列之中，刀劍爭鳴，血液亂飛。
「快給我停下！督戰隊！督戰隊！」坐鎮中軍的元帥大驚失色，朝著四下疾呼。接著，就是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你！我如此的器重你！你居然這麼對我！」
「抱歉了，元帥殿下。」元帥的身邊，一個親兵打扮的戰士面無表情地說道，「您確實對我恩重如山。但是聖女殿下……對我們所有人恩重如山！在聖女殿下，甚至是教皇陛下出現之前，光明教廷，只不過是高高在上，與貴族一般無二，只會壓迫平民的存在而已。只在聖女殿下出現之後……所以元帥殿下，雖然你做了那麼多的惡事，我都可以無動於衷，只有這件事情不行。」緩緩地抽出刀，親兵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元帥，環視了一圈目瞪口呆的副帥和將軍們。
「決策層的想法，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就算是我們這種小人物，也有著自己的想法，也有著自己為之努力的憧憬。所以，麻煩你們全都去死吧！」
聖耀帝國軍隊中的反抗，如同大海中飛濺了小小的幾個水滴，瞬間被淹沒了。然後，所有的士兵都抽出了來自於天使賜予的刀槍，筆直地指向了飛在天上的天使們。弓箭手們也紛紛張弓搭箭，瞄著天使的方向。
突如其來的變化並沒有讓天使軍團產生一絲一毫的騷亂。或許低等的人類對於他們而言，本來就是不需要在意的。那些閃耀著光芒的魔法裝備，在生來就有六階實力的天使們的眼中，連玩具都算不上。
「斬殺天使……果然是蘭洛絲殿下……」天使群中，一個十翼天使站了出來，冷冷地面向了同樣面色冰冷的蘭洛絲，「就算是蘭洛絲殿下又怎麼樣？違背光明神意志的，全都要被淨化！」
「違背光明神的意志？誰說的？巴比倫？你敢讓他出來見我麼？」蘭洛絲冷笑，「凱羅爾，我背叛光明神這種話，你也會相信？」
「為什麼不？」被稱為凱羅爾的十翼天使向前一步，猛然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光明神殿下親自說出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假？在場的天使，全是證人！隨便你詢問誰都可以！」
「這怎麼可能？光明神還活著？」蘭洛絲立刻目瞪口呆。心中也開始亂作一團。
「當然，就在三天前，她還帶著被你和蘇菲兩個叛徒重傷的身體，親自為我們舉行了出征儀式！我應該說不愧是你們嗎？居然將盜用信仰的事情，做得如此完美？」凱羅爾同樣冷笑著，揮動起手中的長劍，天使們立刻開始動作，在蘭洛絲的周圍擺出了一個古怪的圓形陣勢。
「這怎麼可能？光明神還活著？那麼……」不對！不對！之前耶魯手中的法杖裡面感覺到的力量……光明神的靈魂！也就是說，有人盜用了光明神的軀殼！
而這個盜用者……巴比倫？還是他的一個手下？正在蘭洛絲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精靈森林的方向，忽然間傳來了刺眼的光芒。
這個是……
「光明神親自降臨了嗎？」凱羅爾也是大吃一驚，望向那個光芒的方向。
光明神？是的，乍一感覺，那確實是光明神。但是從那光明神力量的偽裝下所透露出來的，是那股讓蘭洛絲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力量。
巴比倫，你居然敢褻du光明神的軀體！蘭洛絲本想這麼吼叫的。但是一股劇痛從她的腿上傳來。那是她自己為了對抗自己的憤怒和痛苦，而刻意對自己進行的攻擊。疼痛，讓蘭洛絲猩紅眼睛中的殺意逐漸地減小了。只是目光卻更加的凝實，彷彿要將那光芒看穿一般。
半分鐘之後，她再也不發站在原地了。因為即便是劇痛，也無法壓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躁。
一切應該計劃的沒有問題才對……就算有什麼問題，誰能攔住身為空間系神階的艾芙蘿？她應該早就出現在這裡，然後帶自己過去才對。
而與此同時，在北邊，一股不次於之前光明的黑暗蔓延了半個天空。亡靈？
這算是什麼？光與暗的神罰嗎？胡狼·阿努比斯心中開始冷笑。
我只是被傳說捧上神壇的半神而已……但是就算是神魔，也別想碰屬於我的領地！
半空中，一隻古怪的狼頭隱隱浮現，帶著浩如煙海的聲威，在蘭洛絲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衝進了天使群。
ps：雖然不好意思說，但是不得不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起點的太監小說那麼多了。這幾天，雖然不敢標榜說每天都寫一天啥也寫不出來，但是平均每天至少為了這本書耗兩個小時。仍舊是……啥也寫不出來。本書人物描寫小氣，劇情沒有展開，線索不多伏筆也早就寫的差不多了，但是到最後的時候仍舊是怎麼也沒有辦法把早就想好的結局和一些需要說明和描寫的場面整合到一起去。
這是最後的解釋，我只能說，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