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 雨夜密謀 文 / 風致玄汐
1511年7月,德裡奇聯合公國,古勒達。
7月的菲佛大陸北部開始進入雨季,夏季的雷雨頻密,使得整個皇都的天空一片陰霾。厚密的雲層裹住人們的視野,總讓人有「也許再也見不到陽光」的錯覺。
在這樣的氣氛的渲染下,皇宮裡的情景更壓抑得讓人難奈。
我被蓮的一紙密令急招入宮,就見一臉yin鷙的他坐在陰影中的皇座上,一個騎士打扮的人跪扣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室內沒有點燈,漆黑一片。窗外的大雨猛的敲擊著窗戶,風吼叫的駭人。
「你先退下吧。」蓮開口對跪於面前的使者說道。
那人扣首後,恭敬的倒退至門口,轉身出去。我看看那人離去時謹慎的動作和輕巧的步法,猜測他就是蓮派去請示魁恩的人。
果不其然,當我走近,蓮往書桌上丟下一張公文,我拾起一看,正是使者答覆給蓮的報告——魁恩死了!
我呆住。那觸目驚心的文字,似乎變成了跳躍的讓人抓不住頭腦的魔鬼,但那驚悚的感覺卻準確而清晰的深刺進我的心中。
這不會是真的吧?我詢問的眼光巡上蓮的臉,而那蒼白的臉上所浮現出的震驚後的深沉,和略帶悲傷的憤怒,也讓我一驚。
我低頭繼續看報告,上面寫道:魁恩所別居的住所裡上上下下52人全部喪生。魁恩是被一種稀有毒藥毒死的,此外其他人的屍體均被燒焦,看不出直接死因,估計是被刀劍類的武器殺傷至死。根據陳屍狀況,推算死亡已有七、八天了。
這……這是真的!魁恩——公國的太上皇被人謀殺!?
我捏緊了那張紙,瞪痛了眼睛直盯著那上面的字跡——有人刺殺魁恩!這一件意識似乎觸發了什麼線索……
我當然不會認為那是什麼入室搶劫之類的烏龍事件,魁恩雖已退位,但其身份尊貴,即使隱居別處仍有侍衛貼身保護。對方在沒有驚動左右的情況下一舉獵殺全莊上下,定是有備而去且實力強大。
但是,究竟是誰?殺死魁恩有什麼用呢?不論他在公國的影響力如何,現在掌握大權的統治者畢竟是蓮,若是敵人想要對公國不利,最先下手的對象應該是蓮才對!
或許,對方就是考慮到侵入皇宮行刺不易,所以轉向防守比較疏鬆的魁恩處,想以此來給蓮一個警告?
也不對!照報告書看來,魁恩是死於一周前,加上使者回程的時間,魁恩遇害大約是十來天之前的事了。而事發後,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若不是蓮派人去拜訪,在這動盪的時刻,人們總把魁恩忘了,那麼魁恩遇刺之事還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被揭露。
如此,要給蓮警告的說法就行不通了。對方一定是另有什麼目的,而要在暗中操作此事。或者,有人早已預料到,戰況再這麼發展下去,蓮一定會請魁恩出面,所以先下手為強?
但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呢?有什麼目的?目的……?
我不解。突然又想到,當初蓮去找魁恩的目的,是為了利用魁恩的特殊身份地位,來牽制太后……太后!?
「難道說,是——!」我突然想到這一點,不禁大叫起來。然而當我看到蓮的在閃電中被照亮的肅殺的臉孔,又下意識的剎住了口。
不可能吧……我慌亂的心正努力盤算著。是太后……她會策劃謀殺魁恩嗎?
雖然,她是最有可能也用充分動機的。她身在古勒達,清楚此間形勢。而她更清楚的是,自己為的一大威脅便是魁恩,所以先絕後患……
但……她們是夫妻,不是嗎?
我疑問的目光再次巡向蓮,他一臉冷酷的道:
「希望你的猜測有錯,否則……我想她還不至墮落到這地步。」
他說完起身,走至牆邊打開窗,毫不在意的讓窗外的狂風暴雨打進屋來,打濕他一身也吹亂房裡的一切。
久久,我才打起精神問:「接下來怎麼做呢?」
「……先別洩露這件事……其他的,讓我再想想……」
是的,現在的蓮需要一個人靜靜。喪父之痛的沉重,我也體會過。不過,他更清楚,現在的他是一國之君,不是一個單純的「兒子」。他有比為父親悲傷更重大的任務。他需要冷靜,也許淋一場雨會好些。
我再次看看他挺直的背影,悄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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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年3月,卡頓帝國,提滋。
春雨不絕,淅淅瀝瀝的。被滋潤的黑色枝幹和泥土裡抽出的嫩綠色的新芽,讓這低迷、彷徨的灰色城市也似乎感染了少許活力。
傍晚,稍嫌低的氣溫在綿綿細雨的作用下更覺涼意,街上行人稀少。誓約廣場東頭的街道一側立著一排看來很豪華的公寓樓。有人從二樓的落地窗俯視人煙罕至的街景,一邊轉動手中的酒杯,一邊淡淡下令道:
「路那島那邊……你去。」
室內沉謐,一個一身潔白的神官恭敬的單膝跪在大廳的中間,垂首道:
「是的,主上。」
「太子大人要與德裡奇那邊正式宣戰,這事可沒那麼簡單呢!」靠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依舊歪著頭看向窗外的人,一動不動的繼續說著,言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諷刺:
「傑那傢伙,大概也開始等不急了吧!」
他低笑一聲,轉過身來,桌上跳動的燭或映出他的臉龐,正是科裡。
可能是室內昏暗的緣故,他的身形和陰影融合為一體,看來更覺高大。兩年多來的經歷讓他變了個樣。原來稚氣的娃娃臉被琢磨得瘦削,下顎堅毅。曾經閃耀著陽光的大眼也更顯銳利,黝黑的眸子裡流動著閃亮的光芒,卻有灼人的壓迫感。薄唇斜斜的拉開弧度,似乎運籌帷幄的自信,又像在嘲諷什麼。
他翹著二郎腿,一手扶在桌子上支著腦袋,另一後拎著半杯葡萄酒輕輕晃蕩。
「被沒用又窩囊的前太子壓逼著,他能一直忍耐、自甘屈於暗處,在那樣不利的情況下還能招兵買馬籠絡人心,最終一舉擊敗皇后,掌握實權——其實我還挺佩服他的。」科裡隨意的說著:
「壓抑得太久的**,一旦爆發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滿足的。好不容易當了太子,可到現在為止兩年了,他還仍只是個太子——他能忍耐那個和前太子一樣沒用的皇帝一直壓在自己頭上這麼久,我還真沒想到呢——我以為,他早該把皇帝趕下台來了。
該再次欽佩他的忍耐力呢,還是嘲笑他的辦事效率太低?」
他低頭喝下一小口酒毫不在意口中「沒用的前太子」和「與前太子一樣沒用的皇帝」正是自己和自己的父親:
「因為急迫,所以他一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功,然後攬下大權。他太急了,所以還未穩定國內,就開始往外面打注意了。
他現在熱中於路那之戰,一來是想藉以突顯自己的戰功,二來是想趁此機會完全掌握兵權。三來……說不定還可以趁次機會和巴斯克的人接頭。
這一連串的鬧劇的肇始者本就是巴斯克,他借出兵——最好讓他自己隨軍通行,然後與巴斯克的人暗中接觸,以便商議聯盟的事,這樣就可以招攬勢力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了。
所以,這次的正式出兵也許就會碰上巴斯克的盟軍呢。關於這一點,才是我要你與軍同行的目的。
當然,讓你主動要求出戰對你也有好處——傑想要抓你的小辮子,我就給他一個機會,不過你遠在路那,而且又有神官團和法師團由你率領,誰也動不了你。
而他大概會猜,你是想要藉機立功以奪得他的信任,也許會安排幾個眼線在你身邊吧,不過無妨。」
「是。」神官仍垂頭跪於桌前:「不論傑;索姆達對外要怎麼做,這都是主上行動的好時機。」
「呵呵,正是。」科裡輕笑:「就是因為他太心急,才忽略了我,也忽略了這些時日以來提滋中的些微變動。不過……」他又無奈的一笑:「我不是早對你說過了嗎,修斯,你不需要對我遵守那些無用的禮儀,文縐縐的說話讓我很不習慣!」
垂首在書桌前的修斯;彌凱恩;安薩爾平靜得不動聲色。他的一身潔白的神官袍在陰雨天裡格外顯眼,一頭銀白色柔順的長髮從背後披散下來,閃著熠熠銀光。
為什麼他甘願屈與科裡之下?記得自己之前剛打算實施抱負行動時,卻突然被他阻止。那時候他才知道科裡早已在提滋網羅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他重複了傑當年對付科裡時的方式,但勢頭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修斯當然知道與自己一同長大的科裡並不像外界以為的那樣沒用,卻也沒料到他能竟在短短的兩年內,暗中將勢力擴大到這地步。也許,****傑已是指日可待。
反觀自己,單憑一人之力,即使以生命為賭注去冒險,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成功刺殺傑,不如投靠科裡。至少,科裡是值得信任的。
科裡歎口氣,囑咐道:「總之,你要記住——讓你去路那不是真的按傑的命令與德裡奇開戰或上佔領路那什麼的——我對那小島沒興趣。你先保住自己的小命,然後順便參觀遊覽遊覽——聽說那裡景色很好,美眉也不錯,等實在閒著沒事做的時候,再打聽看看傑的下一步有什麼花樣,知道了嗎?」
「是的。」修斯回答的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動:「我是你的下屬,不是傑;索姆達的,也不是卡頓帝國的。」
科裡看看修斯,卻只能看到他的頭頂,看不見面部的表情:「有這覺悟就好。
我在德裡奇那邊已經跟以撒打好招呼了,你若是遇上他的話……」
「我會很認真的和他一戰的。」修斯打斷。
「哎?什麼?」科裡傻了眼。
修斯緩緩起身,目光如矩的盯著科裡:「我對她說過,如果以撒回德裡奇,而兩國又開戰的話,我們勢必在戰場上再見。」
「咦?她?哪個個啊?」科裡繼續發傻。
「你的目的和想法,我明白,我盡力遵從並實現。而我的目的……相信你也清楚,那麼,請你成為卡頓的王,如此,我也能夠作好去死的準備了!」
修斯說完,便欠身行禮,離開。
「啊?等、等等啊!」科裡叫道:「誰讓你去死啦?我的目的就是和你還有以撒一起,在提滋開一家生意火暴的同志酒吧啊~你……你可千萬別真的宰了以撒那傢伙啊——」
「砰!」回應科裡的是修斯響亮的甩門聲。
「去,剛才還假裝對我很恭敬的樣子,我才有一點不習慣呢,馬上就囂張得跟什麼似的,還甩我的門……」科裡一臉鬱悶的盤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側臉咕噥著。
「殿下,讓他去路那,妥當嗎?」傑斯卡爾從角落裡走出來道:「若他真的殺了以撒殿下,那麼對殿下您的計劃就有影響了。」
「嚇?他……應該不會真的那麼做吧!」科裡自我安慰的搖搖頭:「不過以修斯今非昔比的實力,說不定真的一不小心就送以撒上西天了呢……哎呀~怎麼辦好呢?」
「另外,修斯這個人真的可信嗎?」傑斯卡爾覺得很不安:「雖然他仇視的敵人是太子殿下,但難保他不會對索姆達皇室的人都懷有仇恨……」
「放心吧!」科裡狂肆的一笑:「你聽到他是怎麼稱呼我的了嗎?
主上——一個信奉光明之神的主神官的主上——我就是他的光明之神!」
****
1511年6月,卡頓附庸國赫魯姆斯。
因常年乾旱而貧乏的赫魯姆斯,這幾天卻被雨雲攏住。
從早上開始,天就陰沉下來,中午下起零星小雨,讓整個駐紮在赫魯姆斯邊境的卡頓遠征軍營裡氣氛低迷,沒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傍晚,營地外來了個僧侶打扮的人。他全身包裹在斗篷裡,臉部也看不清楚。他自稱是皮耶;愛華德,要求參見領軍將領卡爾卡斯。
那人進入卡爾卡斯的帳篷後不久,便聽裡面傳來一聲慘叫。士兵們闖入,卻只見卡爾卡斯一人,地上攤落著黑色的衣袍,那個自稱為皮耶;愛華德的人已不見蹤跡。
卡爾卡斯稱自己沒事,讓眾人回到崗位上去,營地裡又恢復了平靜。
一盞昏黃的燈在鏡子旁照亮一小片空間,卡爾卡斯立在鏡子前,看著玻璃裡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孔。淡金色的長髮和琥珀色的金眸,是一個很俊秀的男人,卻給人太過陰柔的感覺。
「沒想到傑;索姆達會給你這麼大的權利,竟讓你統領騎士團的大軍啊!」鏡子裡的那張臉開口說話了。
卡爾卡斯訝異於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一時還未反應過來,鏡子裡的自己又繼續說道:
「不過,傑;索姆達那種行事謹慎的人還是想到這一點——你本是個文官,雖然曾多次隨軍打仗,但都只是參軍而已。因此,即使把這重大的兵權暫交給你,你也不會又多大的能耐去背叛他。
而他真正派軍去路那,並讓你這個若不驚風的參軍率領,是另有目的的吧!」
卡爾卡斯一驚,連忙兩手撐住鏡子,低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問出這句話之後,他才又想到:也許,這傢伙根本不是人!哪有人是頂著一件空的斗篷而沒有實體,更沒有人是可以鑽進他人的身體裡去的!
「嘿嘿嘿嘿~~」鏡子裡的卡爾卡斯發出賊笑:「你該不會,把派你到提滋監視小丫頭的那位大人是誰……都忘記了吧!」
卡爾卡斯瞪大了眼,結結巴巴的道:「你……難、難道是、是莫拉大人的……」
「沒錯!就是我。」
「這、這麼說……你果然就是皮耶;愛華德?早已死去的那個先知?!」卡爾卡斯依舊震驚。
「我要是死了,現在就不會在這裡跟你說話了,蠢材!」皮耶責斥。
「那……你現在……」
「哼,我只是失去了身體,借住在你的身體裡面。以我現在的能量,不能以靈體的形式行動超過一個小時,必須依附在有形有生命的物體裡,所以你的身體就先借我一半吧!只要我拿到羅絲的密寶,就可以動用裡面的能量重新找個身體了。」
「可是,羅絲的密寶不是被莫拉大人拿去了嗎?」
「是的。為了安全起見,沒有戴在身上,藏在路那了,我現在就是要去取回來。」皮耶有些不耐煩的答。
「那麼,為什麼莫拉大人不去拿,而讓你去呢?而且,以大人的能力,不需要密寶就可以讓你轉身了吧!」
「那也要活著的人才能辦得到。死掉的,再怎麼有用,也是白搭!」
「呃……什……麼意思?!」卡爾卡斯愣住:「莫拉大人她……」
「死了。」皮耶很直接的回答。
「……不可能!」靜默了一分鐘之後,卡爾卡斯才堅決的道。
「哼,怎麼不可能?你沒見我現在這麼狼狽嗎?!」皮耶很是不爽的樣子:「就是那個小丫頭和她的同夥幹的好事!不僅如此,還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新身體給弄壞了,那之後我一直找不到適合的……只好一個身體換過一個身體,無法長時間依附。
還好,在有限的時間裡,我已經能夠完成一些事——把德裡奇那邊的小麻煩處理掉了——這下子,古勒達會更混亂了吧!
接下來,就讓我先一步取得密寶,再等那個小丫頭如何想辦法離開古勒達,到路那和我碰面了!」
鏡子裡的人得意的笑著,卡爾卡斯蹙眉道:
「沒想到莫拉大人居然死了。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再聽從你的吩咐了,不是嗎?反正早在那個人逃離卡頓之後,我的監視任務就已經完結了。」
「哦?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還是跟莫拉談條件?你認為莫拉讓你監視完那小丫頭,就放你留在提滋享清福了嗎?我的命令就是莫拉的命令,你好好想想自己所處的形勢吧!」
卡爾卡斯心裡一驚:皮耶的能力他是聽說過的,他現在雖然必須要依靠附著在自己身上才能ziyou活動,但他若要對自己不利,現在也是最好的時機。
「可……可是。」卡爾卡斯一邊思量一邊道:「莫拉大人的最終目的就是得到密寶吧!那麼現在密寶已經到手了,還要怎樣呢?難道是『您』還有什麼其他的意圖嗎?」
「我的意圖?」皮耶大笑:「我要的,就是卡頓和德裡奇這兩國永不安寧!
我的師傅沙法雷;恩格,還有那個虛偽的大賢者費茨羅伊;奧古蘭達,他們一個是出生在菲佛,一個是在西奧。同是被人尊敬的創世五賢,又是為了一個女人而用盡手段的勁敵。然而他們兩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他們很忠心,又很熱愛自己的故鄉——很無聊吧!
由於費茨羅伊的緣故,我被那個蒂達;羅絲禁錮在一面鏡子裡,失去了身體,而那沙法雷卻因為自己愛慕著那個女人,所以對我的事毫不理會。
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然而卻沒有人理會我!我要抱負,可是沒有身體的我,空有預知能力,什麼也辦不到。
就在我苦思尋找離開鏡子、重獲身體的方法的時候,他們——那些被我痛恨的人,都一個個死去了。我該感謝蒂達;羅絲給予我的永生嗎?
因為有形的物體終會消滅,而失去身體空有靈魂的我卻可以越過輪迴,飄蕩千年。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既然無法抱負到那死去的人身上,就讓我抱負在他們的後人和他們所摯愛的國家上!
然而經過千年的變化,兩個大陸上的國家政權都有所變動,但是無妨,只要那上面最強大的國家常年交戰,那麼生活在其近旁的其他政權也無法安生!
呵呵,沒錯,只要我皮耶愛德華的靈魂還飄蕩在這空間中,只要那兩支五賢之後還延續著血脈,只要這兩片大陸還存在——戰爭就永遠不會停止!
隔著一片茫茫大海又怎麼樣?即使是隔著整個世界,我也要攪得他們永難平息!!」
卡爾卡斯腿後一步,而映在鏡子裡的人相卻沒有縮小,反而更加清晰、放大,似乎隨時都會從鏡子裡爬出來似的。
「而現在,我又成功了!」皮耶緩了口氣:「平息二十多年的戰火又開始燃燒了,真是讓人興奮啊!
你也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機會!傑;索姆達以為你沒有威脅,讓你率兵,其實是想讓皇都空虛,藉機逼皇帝下台;另一方面還可以試探路那的修斯;安薩爾。
那個神官3月就隨軍出發,雖然一個多月前從他傳出了捷報,但傑還是不很信任他,畢竟他很有可能與以撒;安法洛相**,他要安薩爾替自己徹底擊垮德裡奇軍。
戰爭的結局會怎樣我是不在意的,只要有趣就好。不過,目前的情況顯然還未達到我的期望啊~」
「你、你想要我怎樣?」
「來,你只要寫封信給你的太子大人就好了——就寫,此戰勝利在望,不如借這機會多鍛煉一下帝國的後備力量——把擁有眾多傑出魔法人才、享裕盛名的曼佗雅應屆畢業生招來路那支持作戰吧!
這樣不僅可以鍛煉人才,而且可以試探魔法公會及奧斯卡;帝裡尼等人,究竟會如何反應。
接下來,是其中務必要派來路那的學院的優秀學生——密兒;葉;帝裡尼、安尼;波西亞、雷;達;克爾、尼采、梅;蘭、梅;羅。
這樣,人物集齊了,舞會就可以開始了,哈哈哈哈~」
皮耶滿意的大笑:「拉拉小妹,我給你準備了好東西呢,快點來路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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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年3月,卡頓帝國正式出兵路那進行「援助」。由新上任的主神官修斯;安薩爾協同第三騎士團長耶夫魯;斯波托斯率兵出發。
4月底,神官團先至路那,與當地官員交接。
5月中,首批卡頓軍第一兵團共8萬人,經由海路抵達路那島。同時,第二兵團從提滋出發,南下經卡頓附屬國渡海向路那進軍。
6月初,德裡奇南征軍抵達最南省克拉姆德。
6月底,兩軍多次交火,卡頓初戰勝。
7月底,由卡爾卡斯率領第二兵團5萬人至路那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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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汐語錄:
哎,修斯終於出來一下下了。沒想到竟隔了那麼久,雖然當初設定時也沒料到《密寶》會寫這麼長。
雖然對於修斯這個人物的描寫不是很詳細,但玄汐還是想寫出他這個貴族子弟的成長變化過程的。從剛開始出場時的舉止、言談,那時的他是無憂無慮的有錢公子哥。
然後就遇到拉拉,可憐的他大概是被掃把星掃到了,於是開始有了煩惱——各方面的煩惱,不論是感情方面,還是家庭、**方面。
直到最後家中遭遇變故,讓他過寄到外公神官世家,他又為修行遠走他鄉,在人格方面總算有了質變。
雖然現在看來很冷酷又沉默寡言的樣子,其實是因為內心的脆弱,所以才要裝做堅強。偶爾還是會表現出原本和善的一面,不知道他再次碰到拉拉時,會做何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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