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二章 不准傷害她 文 / 尹嵐
「咳咳!」沒有喝水,雲憬廑一樣能嗆到,只不過是被自己的唾液:「你剛才說什麼?那個殺了你們全家的人是季允洵?」
就知道雲憬廑會驚訝。看他瞪著眼,整張臉寫滿了『不相信』這三個字,南君彥便有些想笑。這有什麼好懷疑的,難道他還能騙他不成?再說了,4年前震撼全國的重大殺人案,都已經紀錄「史冊」供後人「拜讀」。這種不爭的事實無需再多疑。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看我像是在和你說戲嗎?殺害我全家的人,就是季允洵!毋庸置疑!」南君彥再次強調,高昂的聲音控訴著對雲憬廑的不滿。就算他的表述有那麼一丁點誇張,但也絕不可能拿自己過世的家人開玩笑!
喉嚨裡嗆得難受,因此不想開口說話,雲憬廑點點頭,表示對南君彥的信任!等待那種刺喉的扎痛感緩解後,雲憬廑才再度發言:「彥,那你這次是要找季允洵報仇?。」
「現在報不了仇,因為季允洵對我有戒心,身邊多了保鏢,我很難下手。」
雲憬廑深歎口氣,將雙手摀住臉,靠在沙發上。他很累,累的精疲力竭。好不容易脫離思念曼影的苦海,卻又被南君彥提及的季允洵倒拉回對她的想念。
連續的唉聲歎氣後,雲憬廑開口詢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但我要他血債血還。要他全家都不得好死!」南君彥的話沒有半句戲言。那咬牙切齒發出的音律,令聽者有些毛骨悚然。
心猛的一抽,陣陣悸感從胸口攀巖直至腦門。什麼叫全家?包括表親嗎?雲憬廑突然想到『表妹』二字,對應著曼影的特殊身份:「全家?包括曼影嗎?」
南君彥微愣,冷冽的眼神換成訝異。那女人簡直神了,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季允洵的表妹?你認識她?」
「廢話!警告你!不准你傷害她!」雲憬廑急吼南君彥。他不想說出實情,不想透露曼影真實的身份,因為他自己也無法接受,她是季允洵情婦的事實。
這話讓南君彥更感好奇。呆愣了半天也沒反映過來:「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啊?」
「情侶!」
「情侶?」此刻,南君彥萬分慶幸自己是坐著的,否則真會被雲憬廑嚇到,摔個四腳朝天。天,他不是幻聽吧?這種「爆炸性新聞」,簡直震懾心扉。聽後感猶如晴天遭雷劈。轟了他個措手不及。
「怎麼?不行啊?我就不能追求她?她以後會嫁給我,是我雲家的人。所以曼影和季允洵沒有任何裙帶關係!你不許對她動手!不准傷害她!」雲憬廑東扯西拉,立刻將曼影與季允洵的關聯撇清。他不關切季允洵的死活,但他在乎曼影。哪怕她不是真心愛他,哪怕她一直是在利用他。
「憬廑,你是認真的嗎?她……」南君彥有些語塞,他不知道該怎麼對雲憬廑解說。要不要告訴對方,那個女人曾被自己輕薄過,被她的表哥*過,還是他一手策劃的!
雲憬廑站起身,專注的緊盯南君彥,雙眼眨也不眨,堅定的態度以示認真。
對方過度的緊張感讓南君彥確信雲憬廑是真的喜歡曼影,而且已經愛上她。原本還想告訴他曼影早已骯髒不堪、有違倫理,但他現在沒有勇氣,他怕孤單的自己再次缺**邊的人:「……我知道了,不會動她!」烏黑在眼眶中旋轉,不敢對視雲憬廑的雙眸。南君彥滿是心虛。
終於鬆口氣,雲憬廑也卸下心頭沉重的包袱,輕搓鼻樑。不知為什麼他竟然萌發了一絲喜悅。
倘若季允洵死了,那曼影就可以再無後顧之憂的成為他的女人!雲憬廑也不明白這樣的邪念怎麼會在自己心中栽種發芽的,但無論如何,他不想放棄對曼影的愛。自己雖然不會參與南君彥的報復行動,但他會幫他,當然,只限於精神上!
「對了,那把鑰匙的玄機你摸透沒?聽了你的故事,我想,大概這一切罪惡的源頭就是它!」岔開話題,雲憬廑不想在曼影身上多做糾纏。
「沒有!在我眼裡,它就是廢鐵一塊!哎喲,我快瘋了,4年了,到現在還沒有參透玄機。」
「鑰匙呢?我看看!」雲憬廑也很好奇,到底是一把什麼樣的鑰匙能讓季允洵瘋狂的大開殺戒。
南君彥指指桌面,示意雲憬廑自己去找。那檯子上就只有一把鑰匙,雲憬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件稀罕物。
拿起它,雲憬廑也看不出個來龍去脈。回頭張望同樣迷茫的男人,他揣摩著,到底是季允洵腦子有病,還是南君雷神經錯亂。只不過是一把鑰匙,季允洵大可不要,南君雷小可施捨。鬧這麼大動靜,值得嗎?
「這鑰匙應該是銀行保險箱的!難道保險箱裡藏有尋寶地圖?」這個是唯一能解釋清的理由,否則那2個人就真是病疾,有不殺人不過癮的*情節。
南君彥搖搖頭,否認有寶藏的說法:「你說的沒錯,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還是瑞士銀行。」
「既然你知道是哪家銀行,又有鑰匙,為什麼不直接去打開?」
「怎麼打開?我不知道密碼。雖說有鑰匙就有權利在遺忘密碼的情況下打開保險箱,但瑞士銀行有個破規矩,必須是50年以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若等上五十年,那就太晚了!要是連上天看不慣季允洵那囂張樣,讓他坐飛機墜落身亡;在馬路上被車撞死;喝水也有可能被嗆窒息,等等外界特殊因素,死於非命。那時別說是殺季允洵,他南君彥八成會憋屈死!
「呵呵,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季允洵知道密碼?知道密碼的人,可以在無鑰匙的情況下打開保險箱嗎?」瑞士銀行的規矩雲憬廑略知一二。它是世界上最為嚴謹的銀行,但凡客戶在裡面存款,哪怕是黑錢,國家都沒有權利清查,倘若需要沒收也可以,50年以後。
「不能,必須有鑰匙!」
兩人沉默。南君彥的意思,雲憬廑完全明白了,想要打開保險箱,就必須套出密碼。密碼若真是在季允洵的腦子裡,除非他親口說出,否則就算撬開腦顱也沒有用。但如果季允洵只是為得到鑰匙,而並不知道密碼呢?
關鍵在於,季允洵到底知不知道密碼?
「不知道!」斬釘截鐵的回答。
「很奇怪!你們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嗎?那你會不告訴他曼影今日出院?季允洵真的不知道嗎?」安子諾一邊為曼影揭去額頭上纏繞的紗布,另頭還不忘諷刺著鳳莫嵐。今天曼影出院,她擔心季允洵會來搗亂,所以才詢問鳳莫嵐有沒有把曼影出院的事告訴季允洵。
表面上鳳莫嵐好像與她們是同一戰線,還幫著她教訓季允洵。但畢竟那兩個人友好的有時不分你我,所以很難確保鳳莫嵐不會「出賣」她。安子諾繼續著手中的活,時不時帶著質疑的目光瞟向鳳莫嵐。
「子諾寶貝,我對天發誓,季允洵真的真的不知道曼影今天出院!如果他用什麼非法手段得知了此事,我也會『拚死』保護你們安全到家!」跟真的似的,鳳莫嵐舉起手對天發誓。要知道以後和他共渡此生的人是安子諾,不是季允洵:「為兄弟我可兩肋插刀!為老婆,插死兄弟都不成問題!」
鳳莫嵐的話,引得曼影噗哧笑出。這是她多日來第一次真心,開懷的展露笑顏,缺失了心中猶如磐石積壓的愛恨愁思,整個人像似減去好幾十公斤般,輕飄飄,神怡心曠……
白色的長條紗布一圈圈纏於額頭,殊不知包裹在細紗下的傷情有多嚴重,會潰爛?會留疤?還是會破相?那段布條緩慢的撤離曼影的顱腦,成團的被安子諾收於掌中。
紗布收卷完,只留下貼服與額頭傷口處的棉藥包。最後扯下它,就能看到季允洵在曼影身上施下的罪孽。
他們有些緊張,生怕曼影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就此增添「污點」,就算殘缺也是種美,但後天造成的只能是遺憾。
安子諾再次舉起手,想要拿下最後的掩飾。
高抬的小掌,被曼影握住:「我自己來!」阻止了安子諾為她揭開藥棉的行為,她直徑走到病房獨有的衛生間。面對這鏡子,將劉海撥至一旁,緩緩撕扯著粘連皮膚的膠布。
傷口的勢況隨著藥棉的脫離逐漸呈現於鏡中。半垂的眼簾,也逐步睜開,直到瞳黑和球白在眼眶裡完全彰顯。曼影看清了那倒黑漆漆的長疤,像臭蟲般黏在皎白的皮膚上。
病房裡的另外兩人,也同時望向洗手間鏡中折射出的曼影。虛擬人兒額骨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刺痛著他們心扉。鳳莫嵐略感惋惜,他不懂,愛一個人,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去銘記於身嗎?
這不是飛來橫禍,但卻是上天注定。觸摸著結了蓋的疤痕,絲絲疼痛隱約鑽入心中。是傷疤扯動神經所導致陣痛,還是內心反覆而產生的余疼?曼影對著自己的鏡像傻笑,不帶血色的雙唇呢喃著細語:「會留疤吧?」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現在整容技術很高,這種疤痕可以磨去,完全看不見!」鳳莫嵐不會哄人,更不懂女人的心思。當他看見曼影對傷疤如此在意時,聯想到的只是女子皆有的愛美之心,從而他脫口而出整容倆字。
整容?那不是和黎梓涵一樣了嗎!她不要,她要本色的自我,不添加任何人工製造。放下那些擱置於邊偏向髮鬢的劉海,曼影輕輕擼平。將那難看,似蛆蟲的疤遮蓋的嚴嚴實實。或許日後退卻了血液凝固而結成的蓋,那道疤未必會很明顯。
「這樣就看不見了。呵呵,就讓它留著吧。它是因我軟弱所釀造的悲果,不能抹去,就該烙印與身、心,以此來警示日後的我,要學會堅強。」嘴裡那樣說,心中卻不這麼想。曼影決定從此不再留戀季允洵,但想讓他給予的疤痕伴隨她。這樣,她就可以記得那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季允洵。
「你真的很傻!」
「是嗎?」
「是!」同是女人,安子諾能瞭解她的心,因為她也有著和她一樣的疤痕。眼中的女子,就像是自己的分身、自己的影子:「別亂想了!以後我會保護你,不准任何人再傷害你!」溫暖的雙手搭上曼影的肩,安子諾再次露出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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