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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九章 最後的考驗 文 / 尹嵐

    回想起剛才季允洵說過的話,臉上不自覺的揚起幸福的笑容。是啊,也許他真會這樣做,就像1年前,為了逼她現身愣是把她推上風口浪尖,還特地為她冠上了個「鬼魅少女」的名號。

    可如今,昔日的鬼魅少女成了俗艷**,她再躲起來,他又會用什麼方法將她找出來呢?

    坐在床上發呆,回想起那年季允洵將她捉回去後的一番凌辱,那時的痛,似乎遠不及現在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犯「賤」到如此地步,寧願倒退回過去再承受一次,也不願和他就此分離……

    好像開始變的自私,希望季允洵永遠不要恢復記憶。就這樣,當她是交換財產搶奪來的物件一般,繼續納為己有。因為太享受現在一切……

    她暫時思索到這裡,被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打斷。推測著應該是服務員來送餐點,因為季允洵走前有交代過。

    迅速下床,將褶皺的衣服捋順,來到門後,半掩半開的將門列出條縫。她不好意思把整個人列入門口,生怕外人看見她穿著季允洵寬大的襯衫「衣冠不整」的模樣。

    「我是服務員,可以進來嗎?」女服務員推著服務車,低著頭看不清長相。

    曼影依舊躲在門後:「可以!」

    女服務員推了把門,將它整個敞開,可供她把推車推入。車和人一併進入後,她又隨手帶上了身後的門,就此,房間又成為了游輪的「盲區」。

    咦,不是把東西放好就走嗎?為什麼要關門?心存疑慮,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隨著女服務員抬頭將整個臉容進曼影視線後,剛才在她心中的那些疑惑,變得不再重要。

    「梓涵姐?」曼影訝異不已,搞不懂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一身服務員打扮。

    「呵呵,很吃驚吧?」曼影現在的表情黎梓涵早已料到,能配合她幻想出的情節,惹得她得色的笑出。

    驚訝過後便是錯愕,一臉的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回應黎梓涵。

    將推車推至一邊,繞著曼影轉圈,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便:「很好!季允洵為你設計的衣服很適合你!不過我以前也有這樣穿過哦!」

    黎梓涵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為了觸痛曼影。雖然她說的確實是實話,曾經的卻有這樣打扮過,但畢竟只是為了*季允洵:「他還沒把你『扶正』嗎?已經和我離婚那麼久了,難道要你做他一輩子情婦?」

    對方的目的失敗了,她並沒有被黎梓涵的話打擊到,因為右手的無名指有了她曾經奢望的東西,那是無聲的愛情誓言。不光如此,季允洵曾有想過要為他們的孩子起名;願意放棄生命去「陪伴」那個孩子,這一切是黎梓涵那個正牌前妻所沒有的。她若是個情婦,那地位老早就超過了正妻。

    「呵呵,梓涵姐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移開話題不是因為那些嘲諷,而是黎梓涵那張得意的嬌容,看的人作嘔。

    白了眼曼影:「剛才那是見面時『禮節』xing的問候!我才沒那麼無聊來和你聊私房話!」

    真是好笑!黎梓涵那種相似「抓奸」的舉止,竟成了問候和聊私房話。別說她說沒興趣,她更沒興趣。

    無奈的笑笑,曼影已經對她無語。也許是跟季允洵待久了,被他傳染了,說話都那麼的尖酸刻薄。

    「我來找你,是來帶你走的!」黎梓涵邊說邊忙活。打開推車上的蓋子,像服務員般的操作著,但執行的卻是護士的工作。

    什麼帶她走?她又在幹什麼?曼影皺起眉,看著黎梓涵手裡擺弄的針管,身子不斷向後傾。被那管子裡噴灑出的液體嚇住,她意識到那些藥物是為自己準備的:「你……要做……什麼?」

    曼影微顫的聲線又一次引領出黎梓涵的笑容:「我還能做什麼?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排干針管裡的空氣,帶著威脅一步步向曼影靠近:「我說了,要帶你走。現在給你打一針,讓你安安靜靜的配合我!」

    「……你開什麼玩笑……你別過來!」

    黎梓涵前進,她則後退,同樣的步伐,同樣的時速,但依舊是對方佔據優勢。曼影想逃開,可身後風景台的門早就被季允洵鎖死,他是生怕她用極端手法逃離,可沒想到現在竟成了困擾她求生的絕境。

    她眼裡已經沒有黎梓涵,全然是對方手中的針管,管裡晃動的透明液體攝人心寒,無形的恐懼也許就諸如此類……

    收起假意的笑容,放開步伐,黎梓涵衝上前猛地拽住曼影。

    胡亂的推揮著,用盡全力抵擋。那尖針就在眼前,殘留之上的水珠順著倒立的針眼流淌下,還泛著閃閃冷光,。

    「你瘋了?放開我!」帶著尖叫反抗,沒想到黎梓涵的力氣竟然那麼大:「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

    游輪上的服務員都去哪了?為什麼她那麼大聲的呼喚都沒人聽見?所有的力氣齊並用上,被嚇出的淚水滾滾而下。好後悔,後悔剛才答應了季允洵要乖乖待在這,她應該對他說那樣就可以跟隨他,被他保護著:「允洵,你在哪裡?快回來!」

    「哼!叫吧!說不定你的允洵在天上能聽見!」讓曼影乖乖扎針看來是不可能了。把手中的針管反個身緊握住,黎梓涵**的將手中的針尖狠狠刺向曼影。這是肌肉注射藥品,無論扎哪裡都一樣……

    「啊——」疼痛激發出她超越自身更大的蠻力。一瞬間,推開了黎梓涵,立刻拔掉手中的針劑,丟棄於地,踉踉蹌蹌的往門外逃去。

    「賤人!」匍匐於地的黎梓涵咒罵著,隨即又伸出手拽住曼影的腳,將她絆倒。

    「啊——」就差幾步路,她就可以把門打開,可還是讓黎梓涵得逞了。應聲摔倒,料想不到的是更劇烈的疼痛隨後而來:「啊——不要——」

    還是原來那根針劑,重新回到了黎梓涵手中。帶著血的針尖,又一次扎上身,這次,她沒能躲過。身子被對方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右肩上迎來酸楚,肌肉被充實,填入絲絲細流……

    「你該死!季允洵也該死!你們憑什麼可以相愛,為什麼我不能?」針已經打完,所有藥劑不剩絲毫的輸入進曼影體內。黎梓涵嘶吼著,咆哮著,依然沒有放過她。手握的針管來回的拔出紮下,反覆著同樣的舉動。

    「啊……」她的痛吟變得越來越弱,是那些藥物迅速的起了效果,麻痺了她所有的神經和意識。疼痛在減輕,眼簾在閉合,黎梓涵的話音漸漸疏遠……

    那個女人剛才在痛訴什麼?什麼叫難道她也愛著季允洵?帶著疑問曼影沉沉睡去……

    吃力的睜開眼,四周的場景已經轉換:「痛死了!」季允洵摸上自己的後腦,感觸著那疼痛的來源。

    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站在眼前的人,但能感覺到自己身處室內。這是誰的住處?為什麼會在這?他不是被南君彥開槍打死了嗎?

    甩甩頭,揮去心中的盤問,緩過神來定眼凝望,視覺才逐漸的清晰起來:「南君彥?」

    終於看清楚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本能的呼出對方的名字,單手撐起身。

    「醒了?」

    「這裡是哪?」

    「是我家!仿造的家!你來過!還在這裡*了曼影!不記得了?」雙手插在褲帶裡。南君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婆娑在地的季允洵。

    「……不要再問我記得不記得,我說了,我恢復了記憶,都記得!」四下的一切經南君彥提點變得眼熟。這裡的擺設還是和1年前一樣,滿地的狼藉是那時鳳莫嵐營救他們時留下的。

    看來,他和這個家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和曼影的悲劇也是從踏進這裡開始的。說不出是該恨還是該感概,只希望這該死的「緣」能在這同一個地點——起、滅。

    「為什麼不殺我?而是要帶我來這裡?」季允洵問道。

    「帶你來見見你的『恩人』。」揪住季允洵的衣襟,將他拎起。直接拖至南君雷的供奉台,再**的踹向他的後膝,使他跪拜在地。

    季允洵認了,沒有反抗南君彥也沒有在下一刻站起身,就這樣跪在南君雷的靈位前。

    「你該懺悔。」手中還持有槍支。南君彥在等,等季允洵把所有的罪惡敘述一遍後再開槍打死他。

    確實,他該懺悔。眼前被他殺死的那個人,是為了守護他身世之謎的恩人。他認賊作父誤入圈套,恩將仇報殘害好人。他不是什麼迷途羔羊,而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的懺悔還有用嗎?太遲了……」

    顫抖著手緊捏著槍,南君彥再度舉起手將槍口直指季允洵:「有用!」他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那句有用含意非淺。挖空心思整理頭緒,這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季允洵還活著——因為他下不了手……

    他不是害怕季允洵,而是不甘心。為了一份可笑的身份證明,他全家賠上了性命,他的哥哥致死為了信守諾言保護著那個秘密,卻不知,要他命的正是被這個秘密的主人奪去。

    殺了季允洵,他可以為南君雷報仇。但殺了季允洵,他的哥哥就白白犧牲了!他到底要怎麼做?怎麼樣才能讓那個慘重的代價獲得應有的價值?

    持槍威脅著季允洵,最終他決定了,只要他懺悔向南君雷道歉,他便能妥協、罷手,讓那筆血債勾銷。

    「殺了我吧!懺悔沒有用,他聽不見。應該讓我去『找』他,面對面的道歉。」

    「他能聽見!你給我道歉!」怒吼著,狂叫著,南君彥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要開槍的衝動。他只差懇求季允洵別再逼他了

    道歉?他要怎麼去一一道歉?他欠下的債太多了,欠南君彥的、欠曼影的、欠鳳莫嵐的、欠雲憬廑的……

    咽喉哽咽住,熱淚在眼眸中盤旋。這種感覺很窩囊,但控制不住。那是換位思考,投身那些債主的角度感受到的悲傷。季允洵終於明白自己有多自私,他缺少了人性、喪失了良知,以自我為中心,活在獨尊的世界裡。他後悔莫及,為什麼所有的缺失都要在生命終結才得以明瞭?太遲鈍了,後知後覺,這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沒有道歉,開槍啊!」季允洵怒吼著不再惋惜一切,人生不能重來,污點不能磨滅,所有的事,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付出代價。

    「乒——」一聲槍響久久迴盪在室內……

    南君彥震住,他終於還是扣動了扳機。槍緩緩落下,與身子一同傾倒在地。抽搐許久,最後放聲大哭。

    槍口還冒有熱氣,彈殼分離了子彈在地上快速旋轉。停轉後又慢慢滑行,直到靠上另一個人的身軀。

    子彈打中了地板,鑽了個洞。季允洵還是跪拜在那,一動不動。

    他沒死,南君彥是故意打偏的,因為子彈的距離,離他實在太遠,那不可能是失誤。槍聲在耳邊縈繞,造成季允洵耳鳴,這才是他呆愣原地的真正因素。

    「季允洵,你這個混蛋,致死都不肯道歉嗎?讓你說句對不起怎麼就那麼難?」

    「……」這才明白,不光是他念及了失憶後的那份情誼,南君彥也很在意。

    「季允洵你這個王八蛋!日後一定不得好死!」南君彥繼續罵著,咽喉裡不斷的溢出嘶啞難聽的哭腔。

    耳鳴消失,這才緩緩挪動身軀。沒有還嘴,任由南君彥咒罵。那些髒話,他已經聽慣了,但不再麻木:「對不起……」

    第三句辱罵還沒出口,南君彥總算聽見那句等了很久的歉意。再沒有開口咒罵,剩下的就只有哭泣……

    季允洵扶起南君彥,雙雙依靠上對方,緊握著彼此的手掌。在那一刻,所有的仇恨,就此化解……

    兩人恢復了以往的面容,笑意浮現。並排的走著,從樓上步下。南君彥決定封鎖這裡,讓那些悲傷的記憶永遠藏於此。

    環形階梯繞下,即將抵達1樓時,南君彥率先收住步伐。

    緊跟著,季允洵也停下,震驚著眼前的一切……

    「曼影?」這不可能!她怎麼會在這裡。

    季允洵衝下樓,在平地上被南君彥攔截住:「別衝動。」

    四周都是「水」,泛著刺鼻的味道,那是汽油。眼前的女人,被高高吊起,繩索纏繞在2樓護欄。她滿身的血,染紅了寬大的白襯衫,潔白的雙腿上,漫下上身的血跡。

    曼影低著頭,烏黑濃密的長髮蓋住了所有面容。季允洵看不見她此刻是的表情,到底是痛還是昏迷了毫無知覺。

    「該死的,放開我!」喪失了理智,季允洵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愛她,可為什麼一直以來受傷的都是她。

    「季允洵!冷靜點,我們勢單力薄!」

    南君彥說的沒錯,他們身邊有著強勁的對手。季允洵的眼裡就只有曼影,看不見其他,他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被汽油包圍,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也許他們可以一挑好幾,掃除那些婁婁,可關鍵的問題是,黎梓涵手中的煤油燈……

    「季允洵,想救你的女人嗎?那就展示下你從東方擎那學到的本事,我這裡有20多個手下,只要你打贏他們,我就放了俞曼影。」黎梓涵終於開口說話,陰柔的聲線等同鬼嚎。

    「你這個瘋女人,男人之間的仇恨你摻和什麼?」南君彥怒吼。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叛徒,枉費雷把你養大,白眼狼!」

    「放屁!你這個臭婊子,快放了曼影!」

    秀眉擰起,面目猙獰。黎梓涵再也忍不住南君彥一次次對她的侮辱:「罵的好!行,你這個叛徒。算你一份子,同意你和季允洵聯手。」

    「你們不要客氣,把他們兩個全部做掉。」玉手一揮,命令下達,所有的黑衣人站到了黎梓涵的身前。

    收起凝視曼影的目光,季允洵決定應戰。只有打敗那些個黑勢力,他才有機會將曼影救下。可是,子彈無眼,他只能祈求上蒼幫幫他,不要殃及到他的愛。

    他們兩個人要對付10倍的敵人,實則是1個半人在抗擊惡勢力。季允洵心不在焉,他牽掛著被吊在半空中的曼影。

    「嘶——」南君彥被砍刀砍傷,忍不住呼出痛。手裡的槍也沒有了子彈,身邊7、8個人陸續圍上。

    翻身從大堂的長條紅木桌上躍過,整排櫛比的槍彈追隨著季允洵的身影留下無數足跡。

    扣住1個黑衣人的臂膀,揪住那人的頭髮,用敵人的頭顱砸擊另一個人的腦袋。成功擊退2人,緊接著,身後又甩來木棍,南君彥快速俯身,邊躲邊吼:「季允洵,專心點,不然我都會死!」

    該死的,他也想專心,可是曼影……

    黎梓涵手提煤油燈,得意的看著他們。她之所以提著這盞過時的燈,就是為了控制季允洵和南君彥。

    煤油燈內置煤油、燈芯,火苗連接白繩在透明玻璃的環繞保護下,晃動著身姿。他們搶不得它,因為只要她一鬆手,這裡就成為火海。他們不能開槍攻擊她手裡的燈,因為煉熟的油一旦滴落,同樣也可以點燃大火。他們更不能碰觸她,因為燈在她手裡。

    「哈哈哈!季允洵,你也有今天?知道嗎,我不是什麼雲天吉的情婦,我是南君雷所愛的人。」一步步向前走,一句句話說出口。黎梓涵似乎是瘋了,跨越過幾具黑衣人的死屍,直逼曼影身下:「你不是要將俞曼影如法炮製成我嗎?還差一步,你就成功了,只要她失去愛人,就和我一模一樣了。啊,不對,我差點忘記了,她比我命好,她天生麗質、美麗婀娜,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毀了她的容……」

    「**!季允洵別聽她放屁,她在刺激你!」搶奪過黑衣人的槍,南君彥對準季允洵身邊的幾個人開槍,幫他解圍。

    他心事重重,打的很累,要擔憂曼影,還要被黎梓涵威脅。不知不覺,已經被砍了好幾刀,鮮血直流。

    沉重的拳腳襲來,沒能看見。目光又一次不自覺的瞟向曼影,忽略了敵人的攻擊。太重的一擊,將季允洵整個打騰,不穩當的身子向後飛躍,撞碎了身後的整片裝飾玻璃。

    嘩啦——巨響過後,數不清的藍色晶片在空中散亂開。大大小小的玻璃,在失去支撐後落地安息,唯獨2塊手掌形態的不願就此作罷,在墜地後又一次彈起,最後直徑深扎地面,將尖銳的「刀鋒」置上。

    這聲震撼人心的響,驚了所有人,在空中的曼影也緩緩睜開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模糊的視線直接搜索到季允洵的身影。

    她不用看清楚,憑感覺就能知道是他,那個身軀太眼熟,摟抱過她數次,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允洵……」

    也許是藥力還沒有完全散盡,曼影的喊叫十分輕弱,季允洵根本聽不到,但她依舊嘗試著提高分貝一聲聲呼喚他。她知道他在搏鬥,也知道他受傷了,她的心好痛,為什麼這樣的悲劇又開始了,他們還要經受多少次「考驗」才能恢復平靜的生活?

    淚水湧出,洗淨視線,她完全的看清了季允洵的處境。他被****在地,久久無法起身,身邊碎了一地的玻璃,不知道有沒有扎痛他。

    他的身邊有危險,持槍的黑衣人正在靠近,再不躲開,她就要永遠失去他了。

    「允洵,快走啊——」激動之下,她用足全力呼喊出。這一聲夠份量,足以所有人聽見。

    曼影的呼喊向無盡的動力,瞬間讓他恢復體力,猛地站起身,躲過了那發同時射出的致命一擊。

    「曼影!」奪過那支差點要了他命的槍,利索的轉身,連續開槍射殺了幾個人。身邊暫時清除了障礙,季允洵抬頭望向上空,捕捉到曼影搖擺不定的身軀:「別搖身子,那樣會掉下來!不要害怕,我一定會救你!」

    含淚點點頭,她相信他:「我不怕!等你來救我!你也要小心,別再受傷了。」

    季允洵終於能專心抗敵,剛才因為不清楚曼影的狀況,但現在知道她沒事,他也安心了。現在要一心對付那些黑幫的人,速戰速決,趕快剷除隱患。

    退卻剛才的優柔寡斷,一改心態,全然出擊,很快的擺平了身邊的全部黑衣人。

    與此同時南君彥也清滅了那些婁婁,兩人對著眼,心領神會的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分工明確,季允洵救曼影,南君彥去抓黎梓涵。

    用腳輕勾地上的玻璃殘骸,整塊的被他挑起,捏於二指間。瞇起眼,瞄準那根捆綁、駕馭曼影身姿的繩索,飛快的揮出手中的「利器」,將繩子斬斷。

    「啊——」突如其來的下墜,讓她無助的叫出聲,懸吊著的心,同身子一樣,有著落空感。

    尖叫終止,曼影嬌小的身軀,精準的落入季允洵的手中。帶著她旋轉2圈,緩去剛才的衝擊:「沒事了——沒事了……」緊摟她,在安撫她的同時也平復他了驚魂不定的心……

    嬌喘著,淚不停滴落,掙脫了所有的束縛,依偎在季允洵懷裡,緊緊的將他摟住。她好怕,怕再一次鬆開,又會是悲劇的開端。

    「別過來!」高舉煤油燈,黎梓涵對著持槍相逼的南君彥怒吼道。

    「把燈給我!」南君彥慢慢靠近:「你要想清楚!要是丟下燈,我們就全都得死在這,包括你自己。」

    說到底,黎梓涵手裡的燈還是最具恐嚇xing。任憑南君彥這樣的靠近,也只是狐假虎威、虛張聲勢,想嚇唬她?沒門:「呵呵,沒想到,你們兩還真能耐,竟然那麼能打。我太小看你們,不過,你們也別小看我。你們不怕死,我也不怕。只要你們殞命,我無所謂。」

    她早就無所謂了,腦海裡只有復仇。只要能為南君雷報仇,付出再多都不足為惜:「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起下地獄吧,這樣我也可以和雷相會了……」

    「哈哈哈……」她失敗了,所以才會笑,但她還有最後一張王牌,能扳回敗局。黎梓涵的笑聲瘋狂、淒烈。比鬼哭驚心、比狼嚎慎人。

    尖笑聲起伏迴盪,縈繞在這碩大的別墅中,沒有放過一個角落。直到那些堪比調高京腔的絕唱吟完後,呼嘯出的是點燃烈火的灼風……

    「呼——哧——」火紅藍焰電光火石般速度順著那些澆灌了汽油的路線將他們團團圍住……

    季允洵、曼影、南君彥站在火圈內,只有黎梓涵獨自一人聳立火中。

    「啊,不要——」曼影想阻止,想去救她。但被季允洵牢牢抱住,動彈不得:「救她!允洵,救她。」

    他們的眼被燒紅,前方的女人,被大火吞噬,她沒有發出慘叫,也沒有掙扎,只是扯著嘴角定格著臉上的的淫笑。她在看,看他們會有什麼好下場。

    季允洵扳轉過她的身子,將她整個臉按在胸膛。那慘絕的一幕,他不想她看見,她經歷不該經歷的已經太多了:「太遲了……」

    沒有人會想到黎梓涵的愛竟然演變成仇恨,而且還那麼的深刻。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勝過一切,包括犧牲性命。也許,愛等同與信仰,能讓人不懼生死。

    他們不該再有雜念,應該想辦法逃離此處,大火越燒越旺,已經斷送了他們的去路,他們無法再從正門出去,只能選擇上樓,從窗戶逃生。

    「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南君彥開口。

    季允洵點點頭,抱起曼影跟上南君彥的步伐。

    他們開始向2樓逃亡,留下黎梓涵一個人在火海焚燒。季允洵抱著她,她回眸看見了,那個女人同自己一樣戲劇般的人生,就此終結。不知為什麼,她能感受到黎梓涵的悲慟,因為那個女人沒有錯,她只是想為愛人報仇,和她一樣,如果今天換做是季允洵被殺,她也許會用同樣的方法去尋仇,也許……

    她怕死,人人都怕,但在愛的面前——可以轉換這種恐懼,變得不怕……

    濃煙滾起,來到2樓才發現火勢已經控制不住,蔓延的太快。或許3樓4樓也遭殃了,無奈,他們只能一樓樓上,找尋新的希望。

    走到4樓,南君彥收住步伐,右眼直跳,他感到不詳的預兆:「季允洵,我感覺要出事。」

    煙霧迷茫,季允洵揮去眼前黑煙,扯著嗓子吼道:「說什麼呢!別在那危言聳聽,快走!」

    「咳——咳——」曼影被嗆到,連連猛咳。季允洵將她放下,因為她身材嬌小,濃煙往上飄,可以減少她吸入毒氣。

    季允洵脫下外套,讓她用衣服摀住口鼻,雖然沒有浸過水,只能象徵性的遮擋下,但至少能防一點是一點。

    「季允洵,聽我說!」四周已焦黑一片,耳邊還不時作響著被燒壞的房梁發出的辟啪聲,情勢越加險峻,驚現也許一觸即發,萬一他們之中誰有了意外,都必須由另一個人保護曼影離開:「我們一手血腥,生死都不重要,但曼影還年輕,必須好好活下去。」

    他們已經走的太高,就算從窗口逃生那也只是死路一條。當然,這個家還有逃生通道。是仿造香港南君世家所設計,因此一模一樣的克隆了,而那條通道,就在南君彥的房裡。

    火光沖天,將南君家裡裡外外圍住,就和當年一樣。或許,這個世家的命運就該如此,無論再重複建造多少次,它都將化為灰燼,但可笑的是,他見證了2次世家的絕跡,一次是在外觀摩,一次是親生在內體驗。季允洵環顧了遍四周,沉重的低下頭,聽著南君彥繼續陳述。

    木製的階梯成為隱患,黑焦的成為木炭,隨時都會垮塌。他們被煙霧繚繞,絲毫沒有察覺到險情:「季允洵,這個家還有條密道,就在……」

    「啊——」

    一聲吼叫,讓季允洵慌神。南君彥的話還沒說完,就墜下身。他還沒掉下去,季允洵伸手就便能抓住他,可煙霧太濃,視線不佳。

    南君彥抓住的那些脆弱木炭泛著高溫,才一碰觸到,就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手。

    說時遲,那時快,季允洵在他正式要掉下去的那一刻抓住了他:「天,千萬別放手——我拉你上來。」

    該死的,他也不想死,可為什麼預感就那麼準:「季允洵!聽我說完!」

    身軀騰空,不停的搖晃,被有毒氣體刺激的五官酸澀。努力繼續說話,就算他不死,至少要以防萬一,必須交代完逃生捷徑:「咳……密道,密道在……7樓……咳……」

    南君彥的話斷斷續續,季允洵聽的模模糊糊,曼影也蹲下身,加入營救南君彥的行動中。

    蹲下身才發現,他們的身下已是一片漆黑,向無盡的深淵、深見底的黑洞。強壓心頭的恐懼,曼影盡量不向下看,用手抓住南君彥。

    「南君彥,閉你的嘴,配合點,往上爬!」季允洵用足全力想拉他上來,但體力終究消耗太多,有些力不從心。

    「我知道……我會努力……但我要說完……密道,在7樓,7樓……左邊第二個房間……」

    「辟——啪——」高空掉下墜落物,是些燒焦的房梁構造。隨著那些聲響頻頻泛出後,不斷的開始有焦木落下。

    必須快點拉他上來,越拖就越危險。季允洵使出全身力氣,帶著嘶吼,將南君彥提起。還差一點點,他就可以上來了……

    撐著身子,配合著季允洵,欣喜的終於就要安全「上壘」。

    曼影也同感喜悅,被煙熏得黑不溜秋的小臉露出了笑容。

    就在他們共同高興之餘時,一大塊木炭砸下,真巧的落在南君彥身上……

    「不——」

    「南君彥——」季允洵、曼影同時叫出。

    那塊大黑木,沉重的落下,帶著南君彥共同下墜……

    所有的希望泯滅。瘋狂下墜的南君彥已經意識到自己走到了終點。快速墜入黑霧中,思緒沒黑暗籠罩,眼前漆黑一片。

    似乎看到了南君雷,那是腦子裡的出現的幻覺嗎?南君彥分不清,但這個幻影的出現,平復了他恐懼死亡的心理:「哥——」伸出手,好像摸到了鮮活的南君雷。

    火還在不停的燃燒,竄出的紅色火光和黑煙混雜交融並進。底層的一切,已成為盲區,只有斑斑火紅,圍繞在那兩塊手掌大小的玻璃邊,隱約的照亮著它們。

    墜落聲被房梁發出的斷裂聲掩蓋,幾秒過後,南君彥已經墜底,不偏不倚的命喪在那兩塊玻璃上。

    沒有疼痛,也許是因為太快了,咽喉中凸出的殘餘玻璃,抑制他無法再哼出任何哀嚎。很諷刺,安子諾屢次咒他去死都沒成功,但這次,沒有她的「詛咒」,反而就真的和她永別了——

    雙眼也許是被煙薰澀了,南君彥閉上,歎出最後的氣絕。這樣,是不是也算瞑目了……

    「彥?」不詳的預感由心而生。冥冥之中聽見了南君彥的呼喚,是那麼的真實。心,劇烈的跳動,顫抖的手,捂上胸口。

    「怎麼了?」鳳莫嵐靠近她,擔心的詢問。

    「我感覺南君彥要出事,趕快打電話給他。」抖著手摸出電話,卻怎麼也按不下鍵。到底是怎麼搞的,是自己多心了嗎?

    鳳莫嵐一臉迷茫,但安子諾要做的事,他不會阻攔。幫著她撥打南君彥的手機,卻只有等待音,沒有人接聽。

    手機鈴音微弱的響起,從底樓傳上4樓。緩慢的節拍,像是哀樂般,令聽者心酸。

    季允洵的手,還滯留在半空,手中的溫度散盡,只有黑煙在五指見穿梭。

    曼影抱著他,痛哭著卻發不出絲毫聲音。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是她?是季允洵?還是上天?

    太突然了,莫名其妙的南君彥就這樣消失了,最終南君世家再無後人。季允洵冷哼著,笑著天意弄人:「啊——為什麼?是不是5年前我若殺光他們全家,就不會再有今天的悲劇重演?」

    他忍不住狂吼,排解著心中的痛。難道命真的是上天注定的?該留的留,該走的走,人無法勝天,永遠的要被命運**與股掌?

    落下淚,論他剛毅的男子也不得不向命運臣服。他認輸了,沒有任何勝算。上天也為他和曼影規劃好了死亡路線,是不是會在下一秒走完生命的全程?

    「允洵……」她好怕,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但以往都是道具,特效。她拍攝過很多類似與這樣場景的影片,但沒想到,親生經歷竟然是這樣的懾人:「允洵,不要離開我。」

    生死已經無法掌控,不知何時會掉落何物,他們都危在旦夕。現在只有季允洵,能和他在一起,那樣就足夠了。

    嚥下咽喉中的苦澀,緊摟住曼影。正當他想放棄,和曼影就在此一起殞命時,突然回想起南君彥的話。他低頭看了看她,她臉上黑色的淚,惹的他心痛。

    「走,我們去樓上。」南君彥給他們留下了最後的希望,他不能辜負他。曼影活到那麼大,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幸福生活,不能就這樣完結生命。他們要振作,繼續朝向未來邁進。

    摟著她艱難的往上走,他們邊走邊說話,相互剔去對方心中的恐懼:「允洵,你恢復記憶了?」

    「是的,在陪你墜海時。」

    「……你好過分,為什麼騙我、瞞我、欺負我、假裝失憶捉弄我?」

    他苦澀的笑笑,笑他們此刻還能坦然的對白:「因為3220萬不是個小數目,你知道我很吝嗇,喜歡將計就計,怎麼能放過你?」

    「可是,3220萬我還不起啊。」淚水不停的下墜,沒有一點節制。

    「你可以讓你丈夫替你還,妻債夫還……」他們努力著走著,閒聊間,終於走到了南君彥交代的地方。

    7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

    「我們到了,曼影。」

    站在門前,無力的靠在季允洵的身上,望著那扇門,他們僵持住身。

    那就是南君彥說的希望。只要打開門,他們就可以活下去……

    「允洵,我們會活下去嗎?」那扇門成為籌碼,他們的生命則是賭注。猶豫著是否要進去,是在害怕屋內也已是一片火海,他們好不容易燃起的點點希望會就此破滅。

    「會!我們會活下去。這是我們最後的考驗。只要過了這關,我們就能幸福一輩子……」他為自己打氣,重重的歎息著。

    手握上門把,卡嚓聲後,房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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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集預告——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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