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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七章身有重疾 文 / 周笑伊

    五日後,趙匡胤帶著納蘭幽若出宮祭祖去了,這是每年秋天趙家例行的習慣,今年當然不會例外。

    的確,徐費如陷在謀殺龍子的罪名裡,宮裡宮外傳得沸沸揚揚,處在鋒口浪尖上的她是不可能隨皇帝出宮祭祖的。在朝臣的眼裡,她最好應該被打入冷宮。

    禁足皇宮算上最輕的懲罰了。

    此刻,徐費如體會到相思苦的滋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己是真的陷入了情困之中。

    深秋的季節裡,樹葉飄落,嘩嘩地響,鋪滿宮苑的角落,一片金黃的顏色。

    徐費如依然習慣性的躺臥在香榻上,這些日子,總覺得累得慌,人也打不起精神,昏昏沉沉,睡去又醒來,說來也怪,右臂也是莫名的疼得厲害,尤其是刻著「獄」字的那片愈嚴重。

    「小姐,歐陽太醫求見。」鶯鶯匆匆而入。

    「他?」徐費如懶懶地坐起身,不免覺得奇怪,未傳太醫,他為何會突然來訪。

    「歐陽太醫說有要事求見。」鶯鶯又補上一句。

    「哦。」徐費如輕應一聲,搭上鶯鶯的手,理一番衣裳,緩緩出了寢門。

    正殿裡,歐陽雨恭身站著,不停地往偏殿張望,直到看見徐費如,他才吁了一口氣,先行上禮。

    徐費如在鶯鶯的攙扶下坐到了首座上,問道:「歐陽太醫有何事,這般急著見本宮?」

    歐陽雨將徐費中上下打量一番,眉頭一皺,道:「娘娘最近可有身體不適?」

    「沒什麼大礙。」徐費如懶散地說道。

    「娘娘的右臂最近可是經常疼痛?」歐陽雨急急忙忙地問道。

    徐費如心一驚,道:「歐陽太醫是如何知曉?」

    「聽聞皇上賜娘娘『獄』字,是因為娘娘右肩上有一鮮紅『獄』字,可否當真?」歐陽雨迫不及待地追問。

    「的確如此。」徐費如道。

    「不瞞娘娘,上次老臣替娘娘診治劍傷之時,意外發現娘娘身體極虛。老臣惶恐,娘娘可能是患上了藥病。」歐陽雨的臉色倏變,極其認真地說道。

    「藥病?」徐費如有些驚訝,藥病是何病,可從未聽說過。

    「藥病就是有些醫者給人試藥,若用藥不甚,則會損傷身體。娘娘的病起於右臂,應該是當初刺字者在顏料裡放了藥。」歐陽雨把頭埋得愈低,誠惶誠恐的樣子。

    徐費如回想往昔,的確盧瓊仙是極有可能這麼做的,最近右臂總是莫名的疼痛,難道是真的?「歐陽太醫為何不早說?」

    歐陽雨蒼老的臉上閃過的是憐惜,「以前娘娘的病情隱蔽,診脈自是查不出來。最近一定是娘娘的病情有所發作,上次診脈之時,才讓老臣查得,當時老臣不太肯定,後來與同僚們探討,再加上娘娘的經歷。一切都符合藥病之狀。」

    「歐陽太醫,這藥病可有方可治?」鶯鶯急忙問道。

    歐陽雨沉默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老臣暫時還沒有辦法醫治娘娘的病。」

    「歐陽太醫,你就直說,這種病會有什麼後果?」徐費如顯得很冷靜,逕直問道。

    歐陽雨突然結舌了,一字說來出來,「以娘娘的病情來看,若無藥可解,恐怕活不過三年。」

    「活不過三年?!」鶯鶯一聲驚呼,整個人顫了一下,待到緩過神來,她趕緊上前一步,拽住歐陽雨的胳膊,連連求道:「歐陽太醫,您肯教鶯鶯五行之術,就證明您是個好人,您一定要救娘娘啊!」

    歐陽雨無奈地搖頭,臉上的皺紋起伏著,眼眶裡居然還閃過一抹晶瑩,「是老臣無能。老臣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不過有三年時間,老臣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徐費如沒有太多的悲哀,只是仰天一聲冷笑,道:「或許老天真的在跟我開玩笑。罷了,鶯鶯,不要為難歐陽太醫了。」

    「小姐——」鶯鶯的嘴一撇,兩行淚珠子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歐陽太醫,你下去吧。本宮的病,先不要告訴皇上。」徐費如揚一揚手,叮囑一番。

    歐陽雨沉默片刻,點一點頭,道:「老臣遵命。」

    老太醫愈行愈遠,徐費如目送他消失在視線裡。從始至終,她都平靜的像春水一樣。

    「小姐,這不會是真的。不會的。」鶯鶯不可置信地搖頭,淚成雨下。

    徐費如拂了拂長袖,抓了鶯鶯的手,道:「鶯鶯,不要哭。其實這些日子,我的身體,我知道。」

    「可是——」

    「罷了。一切都是命。」徐費如扯著唇苦笑著。

    「娘娘——」恰時,一個小宮女捧著一封書信匆匆入了正殿來,「這是晉王爺捎來的信。」

    晉王來信,定不是什麼好事,徐費如依然鎮定地接過書信,揮退宮女,拆開來一看,臉色立即陰了起來。

    「小姐,發生什麼事呢?」鶯鶯立刻感覺到不對勁。

    徐費如將手中的信紙一攤,塞給鶯鶯,道:「你看看吧。」

    鶯鶯接過信來一瞧,白紙黑字上寫著:今晚子時,御花園見。「小姐,晉王這到底要幹什麼?」

    「他還是不肯放手。」徐費如淺歎一聲。

    「小姐,不要見他。」鶯鶯一嘟嘴,氣氣地說道。

    「罷了。畢竟我欠他的。是時候該了結了。」徐費如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眸光眺向遠方。他出宮好些日子了,一切可還好?現在他身邊是另外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或許這便是帝王家女人的悲哀。

    「小姐,晉王這個人*不羈。我怕——」鶯鶯擔憂地說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徐費如胸有成竹地說道。

    「小姐,你可要當心身子。」鶯鶯抹去臉邊的殘淚,深深地望一眼徐費如,為何面對死亡,小姐一點懼色都沒有?

    徐費如搖了搖頭,拉了鶯鶯的手,很堅定地說道。「沒事兒的。還有三年。這樣已經足夠了。」

    三年,真的足夠嗎?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怪不得最近總是悶得慌,原來是離大去之期不遠矣。

    終於挨到了天黑,徐費如簡單地梳洗一番,披上一件深色披風,獨自一人出了香蕊宮,她不讓鶯鶯跟來,是怕有不能預料的危險發生。

    行行復行行。

    今夜的皇宮格外的寧靜。

    御花園裡,秋菊燦爛,一陣陣芳香沁入鼻觀。藉著宮燈的明亮,徐費如四下一掃,卻不見趙匡義的影子。

    本想轉身尋個地方坐下,誰料一陣疾風捲過,冷不防,一雙彎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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