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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九章妃身有喜 文 / 周笑伊

    夜深深,星閃閃,一切都平靜得異常。

    香蕊宮中,一稟檀煙香滿屋。

    徐費如換下宮裝,穿上一件樸素的衣裳,綰一個簡單的髮髻,對鏡發呆。離開這裡,她真的不捨,捨不得他!離別之時,情最深。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鶯鶯一邊收拾衣物,一邊勸道。

    「走吧。」徐費如起了身來,瞄一眼熟悉的宮閨,心比誰都痛。若她今天不走,總有一天,朝臣會逼他把她殺掉,誰叫她是蜀國的遺妃,誰叫她無功無德,一切都是命矣。

    「小姐,你是喜歡皇上的。既然喜歡,就不要走了。」鶯鶯連連搖頭,撇著嘴,眼眶裡噙滿了淚。

    「這份感情對他太沉重。」徐費如望著窗外的黑夜,笑得那般苦澀。

    「小姐的犧牲,不知道皇上是否理解?」鶯鶯鼓著嘴,怏怏地說道。

    「不理解也罷。總之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徐費如莞爾一笑,「走吧。」音落,她已然飄出了宮閨。

    宮苑裡,那一條熟悉的身影等待許久。趙匡義答應護送她出宮的,其實他的心中另有想法,只要她肯離宮,他願意陪她到天涯海角。

    徐費如撇他一眼,想恨又恨不起來。畢竟他是載著滿滿一腔的情而來。不罵他,亦不答理他,旁若無人地從他身邊走過。

    鶯鶯還氣氣地瞪他一眼,在丫頭的心裡,是他和潘美合謀逼宮。他們是讓小姐離宮的罪魁禍首。他們是壞人。

    「小心著涼,把披風披上。」趙匡義追上徐費如,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利落地披到她的身上。

    徐費如沒有拒絕,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後搭上鶯鶯的手,絕決地走出了宮苑,走下台階,坐上車輦。

    趙匡義亦上了車,與之同行。鶯鶯則是被一干侍衛拉開,推上另一輛馬車。

    「你在恨我?」趙匡義打破了車中的平靜。

    「沒有。」徐費如答道,一絲感情也沒有。

    「可是你對我為何這般冷淡?」趙匡義忍不住握住了徐費如的手。

    徐費如倏地抽開,往旁邊挪了一挪,道:「我徐費如早已沒了心。」

    「你還想著皇兄?」趙匡義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沒有。」徐費如說了違心的話。

    「你有!」趙匡義有些咆哮。

    「你說有,那就有吧。」徐費如澀笑。

    趙匡義有些反感徐費如的冷漠態度,突然一把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另一手攬住她的腰際,道:「你的心裡除了皇兄,就再容不下任何人了嗎?」

    「對。」徐費如回答地絕決,這次她說了真話。

    「可是你永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趙匡義冷笑著。

    「我知道。」徐費如平靜無波的樣子。其實心早在滴血,此時,她發現對他真的很不捨。

    「不。你的心裡不能只有皇兄。以後,你的心裡必須有我。有我。」趙匡義激動得有些失去理智,突然大手托起她的髮髻,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徐費如吃力地反抗,卻覺得渾身無力。

    突然馬匹一聲長鳴,馬車倏地停下。

    趙匡義方才鬆開徐費如,猛得拉開車簾,準備喝斥一番車伕的,誰料,簾開的那一剎那間,他的神情僵住了。

    徐費如抬眸一望,卻看到前面宮燈明亮,一抹鮮亮的明黃的出現在眼前。

    「皇上——」徐費如與趙匡義異口同聲地呼道。

    見到車上徐費如衣衫凌亂,與趙匡義相擁而坐的時候,趙匡胤的表情立即凝成了冰塊,趕緊揮手喝退了宮女內侍。

    趙匡義把所有的驚色都斂進心底,把徐費如一拉,湊近她的耳畔說道:「直到你離開皇宮,潘美的人才會退下。你若不想他有事,就跟我演好這場戲。」

    從心裡底,徐費如並不懼怕趙匡義的威脅,只是事已至此,再加之自己命不久矣,何必還要那一份奢侈的情愛。身體形同木頭,被他拉下了馬車。

    「獄妃,到底發生什麼事?」趙匡胤皺起眉頭,逕直問了一句。他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事實。

    徐費如不語,只是冷冷的望著趙匡胤,心卻在滴血。

    「皇兄,難道這你都看不懂嗎?她不願留在皇宮,她心裡的那個人是我。」趙匡義愈發勒緊了徐費如的手腕。

    「朕不信。」趙匡胤的目光掃向的徐費如,他期盼著她的回答。

    徐費如望著他,心中是言不盡的委屈,很想撲到他的懷抱痛哭一場,但是她沒有,只是搖頭又點頭,一字未言。

    「你告訴他。」趙匡義再一次示警。

    徐費如的聲音哽咽,她很想哭。真該為他做點什麼,對,讓他做一個受人敬仰的好皇帝吧。那一個字在喉嚨裡滾動了千萬遍,像刺一樣扎痛著,還是迸了出來。「是。」

    一個「是」字猶如晴空霹靂般震得趙匡胤不知所措,他的臉色冷得就像寒冰,碰一下,就會支離破碎,他的拳頭握緊,握得青筋暴出。

    徐費如不再去看他憤怒的表情,只是閉上眼,淚水往肚子裡吞,只覺得身體好軟,好累,像被風捲起,飄落。

    「獄妃——」那一刻,縱使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怒也抵不住他內心的情愫,就在她暈倒的瞬間,趙匡胤一個箭步上前,從趙匡義的手中奪了那一縷「飄香」——

    香蕊宮的正殿。

    趙匡胤面帶焦色,不停地徘徊、張望。今夜,本來祭祖歸來在京城二十里外留宿。相思苦,相思難,他很想見到她,便獨自一人騎了八百里加急快馬趕回京城。孰料,卻看到她在車上,依在另一男人的懷裡,衣衫不整,愈想心愈痛。

    恰時,太醫診斷完畢,已步入正殿,今夜的值班太醫並不是歐陽雨。

    「她怎麼樣了?」趙匡胤還是忍不住關心。

    「恭喜皇上,貴妃娘娘是喜脈。」太醫喜笑顏開。

    趙匡胤的臉色一僵,並不顯得太高興,「知道了。下去吧。」

    「是。」太醫看不懂皇上的臉色,亦不敢多說話,只好怏怏退下。

    趙匡胤的拳頭一握,一個箭步衝進了寢居當中。這時徐費如已然醒來,宮女們還在給她餵藥,「都下去。」他一聲怒斥,把所有人都喝退,接著跨到床前,一把抓起她的皓腕,冷冷地質問道:「朕離宮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背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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