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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五章 箭賽(二) 文 / 墮落仙子

    第二卷鏗鏘巾幗女兒志第五章箭賽(二)

    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在高台上正襟危坐的縣老爺。縣老爺羅貴撫著八字須,貌似做思考狀,可若仔細瞧看,便不難發現,他那滴溜溜的三角小眼,正帶著卑恭與探尋,不時地瞟向賽台上的某一處……

    不多時,一位手持佩劍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上高台,在羅貴耳中嘀咕了好一陣。羅貴邊聽邊點頭哈腰地連連稱是,待到那大漢下台離去,他才收斂了奴狀,乾咳一聲,挺直了乾瘦的身子板,臉上一派威嚴狀。

    「肅靜!縣老爺有話要說!」旁邊的衙役得到縣老爺的示意後,左手拿著棒槌重重地敲了幾下右手中提著的大銅鑼,聲音洪亮地喊道。

    場上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於瞬間集中在高高在上的縣老爺身上。不明個中緣由的溶月亦將探究的神色拋向羅貴,心裡面則暗暗猜測著——他是不是要宣佈她和他可以直接晉級了?

    清了清嗓子,縣老爺兩手放在案上,正色道:「我們陽城果然是人才輩出,今年的箭賽上竟然比出了兩位曠古起才,實在是我們陽城之幸,南剎國之幸!不過,自古以來,每年箭賽的得勝主就只有一位,也就是說他們兩人只能有一人能問鼎今年箭聖寶座!所以,為了能讓他們二人一別雌雄,本縣令決定另加賽項!來人,牽馬!」

    兩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在縣老爺話音剛落之時,就被兩名衙役給牽到了溶月和那位公子面前。握著手裡的質感粗糙的韁繩,溶月總算是有些明白了。敢情是他們兩人已經將最後一關都給闖了,如今為了分出個冠亞軍來,要給他們「另開小灶」呢!如此一來,那麼這整場箭賽豈不變成了他們兩人的對決賽?那麼其餘的賽手豈不是沒有了機會?

    目光投向賽台下還未來得及比試的數十名賽箭手,溶月眉頭輕佻:「好似他們還沒上場呢!如此這般,對他們來說是不是不太公平?」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似的,溶月身旁的那個令她反感的人發出了數聲大笑。笑後,他手指向下一伸,指向了台下正仰頭觀望著他們的賽箭手:「你們有誰心裡覺得不平的,儘管上台與我們二人比試就是!誰不平?你?你?還是你?」

    被指到的賽箭手們無不訕笑著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地來說明自己並無不平。開玩笑,這樣超絕的箭術簡直是令人望塵莫及啊!人貴有自知之明,他們有幾把刷子他們心裡頭可明白得很!就是讓他們練上個一輩子甚至是十輩子,也未必能比得過那兩人的十分之一啊!不平?他們哪裡會不平!他們根本就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賽箭手們的反應令他笑得更加得意:「看見了嗎?不自量力的事是不會有人做的!」

    難道他們真的很強嗎?瞥著台下那紛紛丟箭解囊的箭賽手們,溶月不禁疑惑地自問……

    可是是不滿意主人長時間對它的忽視,溶月身旁的黑馬突地打了個響噴,驚回了溶月飄渺恍惚的神魂。

    定了定神,溶月伸手觸了觸它黝黑發亮的毛髮。可當目光瞟向百米處的箭靶時,她的心裡猛地打了個突:馬?箭賽場上竟然牽來了馬……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

    但事與願違。很不幸的,事態就朝著溶月所不期待的方向進行著——這一輪雖與第一輪的比賽規則相差無幾,可不同的是,射箭場地由原來靜止的黃土地改為移動著的馬背!

    移動射擊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可若是載她移動的對象是匹馬,那,問題可就大著了……

    她不會騎馬……

    騎跨在純白色的高頭大馬上,他俯瞰著擰著眉正一臉愁容的溶月,諧謔道:「怎麼,還沒比就怕了?」

    不可置否地笑笑:「說實話,的確是有點怕。」

    「小子,你開玩笑的吧?以你的箭術怎麼可能會怕!真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小子,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你別再磨蹭了,快上馬!我等不及與你一決高下!」握緊了手裡的長弓,他不耐地催促著。

    杏眼朝天無奈地翻了翻。挎上弓,溶月討好地拍了拍黑馬的黑頭,見它似乎溫順了下來,這才小心地踩著馬蹬,手腳並用地往馬背上爬……

    死死摟著黑馬的脖頸,溶月的身子顫顫地緊貼著馬背,兩腿也死命夾著馬肚,四下亂瞟的杏眸充斥著緊張和慌張。為什麼古人都愛騎馬呢?這馬騎上去真的很恐怖啊……

    突地,黑馬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強壯的身軀。這一扭不要緊,未找到重心感的溶月就順著它那黑滑的皮毛寸寸下滑。條件反射,溶月的兩臂收得更緊,兩腿夾得更厲害,整個人就如水蛇一般緊緊地纏上了黑馬……

    終於受不了溶月的這般「虐待」,黑馬痛苦地長嘶一聲,馬頭霍地上仰,前面兩隻蹄子就凌空高高地撅起,似乎是想要撅掉溶月這令它不高興的包袱……

    「啊……救命啊……」身子陡然成一斜坡的溶月兩手驀地一鬆,身子就趁勢開始往下滑落。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她急急將力集中於兩手,狼狽不堪地胡亂抓扯著馬的皮毛。

    可她最終沒有強得過這匹馬老兄!吸著冷氣,痛得呲牙咧嘴的溶月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難抑怒氣地死瞪著一副不關它事的馬老兄!

    眾人先是被這突發的一幕搞得發了個怔,片刻後,陣陣的哄笑聲連成一片,沸反盈天,一發不可收拾。更有甚者,在賽場外帶頭起哄,喝倒彩,吹口哨……一時間,整個箭賽場一片嘈雜。

    對眾人的哄笑聲置若罔聞,溶月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走向高高大大的白馬,衝著馬上的人攤攤手:「如你所見,我不會騎馬。」

    噙著未散的笑意,他單手拂去燕郊笑出的淚液:「然後呢?」

    「所以我要跟你同騎一馬!」

    怔了怔,他嘴角輕勾:「你確定?」

    彈了彈衣服上的沙土,她無畏地挑著柳眉,將右手伸向了他。

    回給溶月一個饒富深意的笑,他身子向下斜探,溫熱的掌心與溶月的掌心相覆,**一握,一扯,溶月便被他給扯上了馬背。

    握著溶月的手不放,他深邃的眸裡波光未明:「你的手怎麼這般滑膩……呵呵,像個姑娘……」

    面色一僵。溶月**將手掙開抽回,身子微挪與他隔開了一定的距離:「開始吧!」

    璀璨的眸子瞇了瞇。兩腿突地一夾馬肚:「那你可要準備好了!駕!」

    可待馬沒跑幾步,他突地**勒緊了韁繩。馬長嘶一聲,不得不停下了前行的蹄子。

    慣性作用,毫無準備的溶月就不由自主地前傾,整個身子就直直地貼上了他的後背。

    握上他的jing腰,溶月忿忿地後移,心裡不住地暗罵:小人!要不是她發育不良,綁束起來的胸跟平胸無二異,那麼今日她的身份豈不是要暴露?

    疑惑的神色一閃即逝。甩甩頭,自嘲地笑笑,他定下神,從箭囊抽出一箭,於弓上搭上,瞇起眸子瞅準前方的箭靶。屏氣凝神,他暗暗計算著路程,待到離箭靶正前方僅有幾十厘米處時,羽箭呼嘯而出……

    啪嗒!穿過第八環後,羽箭應聲而落。

    場外眾人的抽泣聲、讚歎聲連成了一片。似乎是見怪不怪,對此,他並未表露出過多的興奮或激動的情緒。

    將弓瀟灑地在半空中拎了個圈,他身子微側向溶月:「你確定你能行?連馬都不會騎的小子?」

    「行不行,等在下試過了,答案自會分曉!」取下弓,溶月搭箭瞄上了三號箭靶。

    「好!那本公子就拭目以待了!」馬肚再次夾緊,馬兒歡快地朝著三號箭靶的正前方奔去……

    「咻……」羽箭離弓而出,一路暢通無阻地穿過層層圓環,直達紅色靶心!

    碰!一聲重重悶響,羽箭牢牢地釘在了靶心處!

    錯愕地盯著在箭靶上微顫的羽箭,他霍地將頭扭向了溶月,滿目的震驚!

    他那見鬼了的神情讓溶月心情大好!手放口中,長長地吹了個口哨,溶月揚起下巴,挑釁地揚眉。

    將臉轉正,他神色晦澀不明。深出一口氣,他持起第二支羽箭,瞄準,射出!

    九環!拇指搓了一下鼻子,溶月舔了舔唇角。九環?男人,你輸定了!抽箭,溶月的第二箭眼見著也要飛馳而出……

    可就在箭即將離手的那一刻,馬不知何故突地揚蹄,而溶月手中這正在脫手途中的箭就與原方向歪了一截……

    啪嗒!箭落地,三環。

    摟著他的腰身材得以穩住身子的溶月,見到這樣的結果,一股滔天怒火從五臟直達腦際!

    「你、你故意的對不對?!卑鄙!」

    伸出修剪得體的大手,他優雅地揉著被溶月吼得發震的耳朵,身軀稍稍後仰湊近溶月:「有句古話叫『兵不厭詐』。呵,小子,你自己沒有防人之心,這又能怪誰?」

    杏眸暴睜,下顎緊繃。兩側的雙手攥成了拳頭,溶月咬著下唇,盯著他的後頸,一絲鋒芒劃過眼底……

    「你放肆!」胸膛劇烈地起伏,他對著幸災樂禍的溶月咆哮出聲:「你好狠啊你!竟敢襲擊本公子的靜脈禁**!要不是我躲閃得急,那麼今日我豈不是要喪命於箭賽場!」

    勾了勾耳邊的髮絲,溶月嗤笑一聲:「公子,還有句古話,叫『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套用你那句話,你自己沒有防人之心,這又能怪誰?再說了,公子如今畢竟是相安無事,不是嗎?」

    相安無事?陰沉的目光瞥向那只脫靶脫環得一乾二淨的羽箭,他握弓的手猛地向內縮,只聽卡嚓一聲,弓一端為二!

    他是沒事,可箭卻一環沒中!

    雙手握緊了韁繩:「未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尚且不知呢!」

    不錯!鹿死誰手確實是有待商榷!

    斂下心神,溶月抽出箭囊裡最後一支箭,深吸口氣,謹慎而小心地瞅準側前方的紅色靶心……

    本以為在箭快出手的時候他會故技重施,因此,溶月也就秉著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兵家之法來混淆他的耳目,從而讓她能夠在混亂中趁機出箭,一舉奪冠!可怎料,他似乎並沒有搞小動作的意圖,甚至箭被弓彈飛之時亦沒見他有絲毫的動作……

    正當溶月在心裡嘀咕著他莫不是良心放心之時,溶月驚駭地發現不知何時,一枚翡翠玉已從側旁射出,正在火速地趕超她的羽箭!

    在羽箭穿過第三環時,玉珮從側旁擊住了想要繼續前行的羽箭!箭被迫改變了射擊方向,朝著右側飛行數米後,無力地著地……

    拍拍手,他徐徐轉過身,那張溶月恨不得撕爛的玉臉上,揚起了貌似燦爛的笑容:「別忘了,還有句古話叫『以靜制動』!哦對了,還有一句——出其不意奪人之兵!小子,認栽吧!」

    冷眼淡淡掃過:「你錯了!你十七環,而我十六環外加靶心!你我勢均力敵,勝負未分,我作何要認栽?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會放棄!」

    溶月那堅定不移、勢在必得的語氣讓他為之一震!望著鑲嵌在她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冷靜自持,璀璨奪目的黑亮眸子,他突地覺得那雙眸子似乎是有種未知的魔力,正以一種可怕的魔法將他吸進深不見底的黑瞳中……

    正如溶月所講,這一局算是個平局。所以,第三輪比賽在一個時辰以後也就拉開了序幕……

    腳踩在生著雜草的鬆軟泥土上,長弓撩開一波又一波縱橫交錯的樹枝與荊棘,溶月抹了把額頭的薄汗,心道:她真是瘋了才會答應這般荒謬的比賽項目!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舉目四望,這裡哪有半點『大蟲』的影子?換句話來說,就是碰上了又如何?以她的功底,若是跟龐大的它來個生死搏鬥,那麼最後倒下的是誰還真是難以料定!若一個不慎,那她真是從此與世長辭了這是!秀逗了,真是秀逗了才會陪著那個瘋子一塊瘋!望著在不遠處探路的那個男人,溶月懊惱地垂下了頭……

    不錯,這輪的項目不是別的,就是獵殺深山裡的大蟲,也就是老虎!比賽規定,兩人之中,能將它一箭刺喉者為勝者!為了最後能區分兩人的箭只,溶月的羽箭換成了黑色的箭頭,而那個男人則換成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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