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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十一章 溶月封官 文 / 墮落仙子

    第二卷鏗鏘巾幗女兒志第十一章溶月封官

    「……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yu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德不厚而思國之治!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將崇極天之峻,永保無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德不處其厚,情不勝其yu,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yu流長者也……」擲地有聲的一番國策論語盤旋在紫宸殿的上空,鏗鏘有力,響遏行雲,連屋頂的鳥都忍不住駐下腳步,蹲下身子似乎在洗洗的聆聽從碧瓦下傳來的清脆卻又不失豪邁與慷慨陳詞。眾大臣乃至殿上的皇子皇didu屏氣凝神,聚精會神的聽著這一番聞所未聞,彌足珍貴的高談闊論,唯恐一個分神而錯過了其中的一個環節……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憂而道著,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實繁,能克終者蓋寡。豈其取之易而守之難乎?昔取之而有餘,今守之而不足,何也?夫在殷憂,必竭誠以待下;既得志,則縱情以傲物。竭誠則胡越之一體,傲物則骨肉為行路。雖董之以嚴刑,震之以威怒,終芶免而不懷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車朽索,其可忽乎!」

    「君人者,誠能見可yu,則思知足以自戒;將有所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而下百川;樂盤遊,則思三驅以為度;憂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想讒邪,則思正身一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總此十思,弘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游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收尾,溶月深深的吐了口氣,跨前一步將袍擺霍地一撩,雙膝跪地,沖御座上還處在震驚中老皇帝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剛剛斗膽在聖殿上大放闕詞,有辱了聖聽,實在是罪該萬死!」

    「好!」一聲沉厚而響亮的叫好聲從龍椅上傳至大殿,打破了殿中凝固的空氣,同時也驚醒了還在沉浸在那番國策論裡的眾大臣。文官列隊裡,柳之懿尤為激動,兩隻老眼泛上了欣慰的老淚,上下兩排牙齒緊咬,強行抑制自個狂喜的想要大笑的衝動……

    老皇帝站起身,捋著花白的鬍鬚徐徐走下大殿,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親自扶起了跪地的溶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垂手恭立的溶月,老皇帝讚歎的點著頭,連說了幾個好字,喟歎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小小年紀就有這般的見地,著實是天縱英才!有如此人才,我南剎國何愁不興盛,何愁不邁凌千古,千秋萬代!」

    尾音剛落,殿下的臣子無不叩拜行禮,山呼萬歲,震響在空曠的紫宸殿裡,壁震梁動,振聾發聵。

    豪邁的大笑數聲,激動而興奮的老皇帝拉著溶月的手走上了殿,一直將她帶到了龍椅的旁邊。

    「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籍貫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老皇帝和藹的看著溶月,貌似隨意的問道。

    溶月知道這是老皇帝在審查她的政治背景呢!趕忙躬身,溶月恭謹的接口:「奴才名為簡小三,是北方一個小國的子民。自小父母雙亡,如今除了內子語嫣外,並無其他的親人。」

    「身在異鄉為異客的滋味不好吧?簡小三你可曾想過回去?」捋著鬍鬚,老皇帝慢條斯理的說道。

    「奴才從未想過要回去。」

    「哦?為何?這鳥還戀舊林呢,更何況是常年在外的異鄉人?」

    難怪古人講,伴君如伴虎!這當皇帝的真是心機叵測啊!

    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溶月趕忙應道:「皇上有所不知,因為無依無靠,所以奴才常年裡四處漂泊,這天南地北的流浪慣了,這本身也就無所謂什麼歸屬感了。更何況奴才與內人的結合又……唉,說起來也不怕皇上笑話,內人本是個富家小姐,一次偶然的機會與奴才結識,自此,兩情相悅,三生石上結上情盟。奈何內子的家人不看好奴才這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百般阻撓,萬般刁難,實在是逼不得已了,奴才為了抱得美人歸,咬了牙,橫了心,帶著內子遠走高飛,私奔去了……呵呵,皇上,你說拐跑了人家的寶貝女兒,奴才哪裡還敢回去?」

    殿下傳來了眾臣們壓抑的低笑聲。老皇帝也慈祥的笑了:「從今兒個起,你就不用自稱奴才了!來人,擬寫奏折,傳朕旨意,從即ri起,封簡小三為正二品的侍御史!賞銀千金,綢緞百匹,古玩五箱,另賜城西府邸一座!」

    「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從溶月談論國策的那一刻直至此刻,拓拔宸的深沉的目光就沒有從溶月的身上收回。看著溶月此時平淡無波的面龐,他腦中不禁再次迴盪起朝堂上那從容淡定,洋溢著自信與無畏,渾身散發著智慧光芒的嬌小身影……

    此時,溶月和語嫣已經將她們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包袱款款,攜著語嫣,溶月抬腳跨出門檻就想要離開府邸。

    左跨一步,拓拔宸擋住了溶月的去路:「小三,你就想這般決絕的離開?」

    溶月低笑著接口:「難不成二皇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小三——」拓拔宸拖長了聲音,歎了口氣似有些無奈的喚著。上前一步,他兩手搭上了溶月的肩胛:「你莫不是還在為先前的事情生氣?」

    杏眸閃過狠厲之色,溶月冷笑,不置一詞。

    「綠意她父親在五年前北洛一戰中為我擋箭而身死,臨終之際,他口裡念叨著的反反覆覆就是他那年幼的小女綠意。對於她父親的逝去,我一直愧疚於心,自然是將這份愧疚彌補在她的身上……唉,那天我說的話實在是有些過,但那時見你殺機畢現,我也是急糊塗了,口不擇言也在所難免不是?小三,如今我也將她給趕出了皇子府,你也別氣了成不?」

    拓拔宸的這番話無異於是向溶月道歉求和了。望著放下姿態,一臉誠懇的拓拔宸,溶月心底的氣稍稍順了順,可待目光瞥見身旁的語嫣,見到那還未消腫的臉頰,溶月的火氣騰地一下再次冒了上來:「二皇子身份何其尊貴,何苦跟我一個賤民解釋?難不成就不怕掉了身價?」

    「你!」拓拔宸被氣得喉嚨噎得厲害,喘著粗氣,隔了老半天才恨恨道:「就是因為我那天幾句無心冒犯的話,所以你今兒個就故意在父皇面前展露鋒芒,引起父皇的注意,借此獲取功名利祿,抬高自己的身價,是不是?」

    「二皇子是個明白人,何必明知故問!再說了,是金子就要發光,若是長久的埋沒於沙土之中,那麼遲早有一ri會被沙石磨去它本身應有的光彩!」

    定定的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溶月,拓拔宸的眸底有著責備:「你要功名,大可跟我講啊!憑著本殿下在朝中的力量,可以給你安排好一切,雖然官位可能比二品官略低一籌,但至少會高枕無憂啊!可你這般……你一個外族人,若是稍有差錯……唉,你一個小小的侍從,卻敢冒然在朝堂上進言,從容淡定,沒有絲毫的怯懼,若是我跟你相處了這麼長時日知道你的秉性,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懷著不軌的目的來接近我,進而接近朝堂,更何況是父皇……我言已至此,總之你以後萬事一定要謹慎小心。切記,莫忘!」

    一語點醒了霧裡人!溶月的後背驚出了冷汗,此時她才從怒火中找回了理智,這才明白過來她今兒個走的是多大的一步險棋!不過棋已走出,哪裡有再收回的道理?無論前路如何,她都沒有退路,只有咬牙硬走的份!唯一能做的,就是謹慎小心再小心,莫要讓別人揪住了她的小辮子……

    「謝謝。」氣歸氣,可這份忠告她算是心領了。

    驚喜的瞅著臉色稍微緩和了些的溶月:「小三,你不氣我了?」

    給了我他一記白眼:「我這般說過了嗎?」

    「小三——」拓拔宸嬉皮笑臉的搖晃著溶月的肩。

    一個閃身躲開拓拔宸作惡的雙手,溶月斂了se,正色道:「二皇子,你的這份情我領了,也記下了,我答應你留她一命。但我提前打聲招呼,此事我定不會就這般算了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惹到我的人我定不會輕易放過!」

    聽著溶月不容置喙的語氣,拓拔宸知道此事定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歎了口氣,他無奈的揉揉太陽**:「算了,你怎麼對她我都不管了。只不過,如你所講,留她一命,算是給本殿下的一個薄面吧!」

    「殿下放心,小三定會說話算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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