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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三十章 為你而狂 文 / 墮落仙子

    第二卷鏗鏘巾幗女兒志第三十章為你而狂

    「二皇子身子不好,這一路顛簸的,需要好生伺候著,如此一來,恐怕會耽誤整軍行程!要知道,聖旨已經下了,皇上那邊催的緊,要本將軍趕快回子鄴詳論大事呢!」

    「不如就這麼著吧,我們兵分兩路,撥給二皇子一萬人跟從著,好生照料著,同時也防止路上有個小毛賊什麼的,而本將軍率領大軍極速回子鄴覆命!」

    「我們自是不會跟二皇子走同一條路的。官路平坦是真,可終究路程相較來說比較遠。為了省時間,我們這一路當然是抄小道,走近路!」

    「二皇子殿下別說笑了,就你這個身子骨,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們可擔當不起!」

    ……

    他不明白,這傷別說是為她而傷的,就算不是為她而受傷,她也不至於講出如此傷人絕情的話啊!他不明白,他究竟是哪裡做錯了,竟然會惹得她如此的嫌棄,如此的厭惡!

    兩手憤恨的拍擊著鑾輿的橫架,拓跋宸愈想心裡越憋屈,越怨憤,抬腳冷不防將橫在膝前的檀木闌干一腳踢斷:「停下!」

    聽到二皇子的吼聲,在隊伍前方領隊的范羅剛忙趨馬馳了過來,在離鑾輿幾步遠處勒緊馬韁繩:「二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怒氣未平,兩手狠狠抓著橫架,拓跋宸沉著臉,將無神的眸子轉向范羅出聲的地方:「范武衛,你可知大將軍走的哪條路?」

    哪條路……范羅先是一怔,而後一絲沉沉的哀痛浸漫了他的粗獷的面龐。握韁繩的厚掌緊了又緊,咬了咬唇,他欲言又止。想起臨行前溶月的囑托,他極力壓住心底的悲痛,聲音粗啞的答道:「屬下……不知……」將軍走的……恐怕是條不歸路吧……

    儘管極力壓抑,但不太善於掩飾情緒的他還是流露出了些許的異樣。

    疑竇頓生。心中怒火漸熄,攏著眉心,腦中不斷回放著那日與溶月爭吵的畫面,反覆斟酌,來回思量……

    心裡猛地咯登一下,在這一瞬,拓跋宸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范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殿下?說!」

    身軀一顫,對上拓跋宸凜厲的神色,范羅有些慌亂的接口:「殿下多慮了,屬下豈敢有事欺瞞殿下……」

    喀嚓!兩側的橫架被拓跋宸狠力劈斷,發出尖銳刺耳的斷裂聲。面如寒刃冷鋒,如冰似鐵,寒氣逼人!明明是暖意融融的初夏時節,可半丈外的范羅卻彷彿深處肅殺的寒冬。

    「作死嗎!范羅你莫不是仗著本殿下眼不利索就想欺主不成!」

    一骨碌從馬上滑下,對著拓跋宸匍匐而拜:「屬下斷不敢對二皇子殿下有不敬之心!」

    「好好!都欺負我這個瞎子是嗎?你們一個個都很得意是吧?我告訴你們,我眼瞎可心不瞎!」強忍逼下喉中湧起的血腥,拓跋宸衝著前方亂指一同:「你們快給本殿下掉頭回去!本殿下不回子鄴了,回北疆!」

    馬上的另兩名武衛聞此,趕忙滑下馬跪地,同范羅一塊齊聲高呼:「殿下三思啊——」

    「好,讓我三思也行!那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們究竟是隱瞞了我什麼!上官平,你來講!」

    面露難色的轉頭看了眼端坐於駿馬上的拓跋桀,上官平以目詢問著,希望拓跋桀能給他點暗示。

    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棕色駿馬的皮毛,拓跋桀並未抬眼,慢條斯理的問道:「殿下當真要知道?」

    拓跋桀的話令拓跋宸的心猛地下沉:果真是有事瞞著他!

    「講!」

    抬起手,吹去手背上沾染上的細長馬毛,拓跋桀利落的翻身下馬,負手而立風中,微吊的鳳眸略過平川萬里,看向遠方如黛的群山:「大將軍並沒有班師回朝……」

    「沒回子鄴?!」拓跋宸驚駭的大叫一聲。

    黃昏將近,殘陽斜照,染紅了蒲雲,清清淡淡的晃射在拓跋桀妖邪冷魅的臉上,卻平添了幾許冷峻:「大將軍簡小三謀智過人,才智超群,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實乃千古第一奇將!有此良將,朕甚喜之!今皇子誤中敵毒計,目失明,唯有樓西深藏之寶可去暗毒,解朕之憂,奈何此國之主奸邪,與南剎交惡,討之寶物恐怕難比登天!唯今之計,唯借卿之力,掃平樓西,奪取寶物,替朕解憂!特派卿率爾手中六萬雄師踏平樓西,相信可敵千軍萬馬的良將,必不會辜負朕之所托……」

    聖旨上的內容被拓跋桀一字不露的道出。每道出一句,拓跋宸就驚駭一分,心就沉一分,撕裂一分!待講到最後,拓跋宸早已驚耳駭目,心驚膽裂,瞠裂了眼角,雙唇抖動,久久也未曾有言。六萬大軍去踏平樓西,六萬……不,還不能算六,僅僅五萬!將五萬玄兵丟進三十萬大軍裡,這是個什麼概念!!父皇要小三死,父皇竟要她死,父皇居然要害死他最愛的女人!小三,小三……不,不!小三不能死!不能死!他不許!!小三還要跟他成親呢,小三答應過他要嫁給他,要和他並肩走完今生,攜手度過每一個燦爛的清晨,她怎可言而無信,怎可丟下他一個人!他不許!不許!!!

    「回去!快掉頭回去!!回北疆!快啊!!」瘋狂的拍打著鑾輿橫木,拓跋宸失控的怒吼著,神色裡是少有的狂亂。

    輕輕的搖了搖頭,拓跋桀眸se複雜的歎息一聲:「來不及了……此時他人恐怕是在樓西邊境吧!」

    「噗——」一朵嬌艷的血花從拓跋宸口中噴射出來。

    「殿下!」三名武衛見拓跋宸動火傷身,驚恐的大叫一聲。

    含著未吐盡的血水,拓跋宸一字一頓的吼道:「去、樓、西!」

    似乎聽到什麼幼稚的言論一般,拓跋桀低低的笑出了聲:「去了又能怎麼樣?恐怕等二皇子去到了,只能來得及給他收屍吧……」

    「閉嘴!」拼盡全力狂怒的大吼,拓跋宸終於難耐心下欲絕的悲痛,仰天長嘯:「小三——」

    枯籐老樹,昏鴉哀鳴,縹緲海雲端,孤雁落寞飛……

    待到醒來之時,拓跋宸已經身處奢華富麗的二皇子府邸。轟出了包括他皇兄父皇在內的所有來看望他的人,拓跋宸伏在蠶絲薄衾上,雙肩劇抖,狠狠捶打著床板,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悲鳴……

    從北疆回來的拓跋宸自此心灰意冷,不再上早朝,不再入皇宮,甚至連大門也鮮少再出。關上了府邸大門,拓跋宸從此謝客,整日裡關在寢室裡,這一年來與外界幾乎斷絕了來往。府裡的姬妾他也不再碰,過著苦行僧清心寡yu般的他倒是清淨了,可府裡無異於守活寡的眾姬妾們卻受不來這般的淒涼寂寞,一年來,府裡的姬妾走的走,遣散的遣散,因出牆而驅逐的驅逐,剩下的就只剩下那個被封了側妃,打上了皇室烙印的施雨綢了。

    這一年來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忍著打罵的屈辱,她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想盡了法子逗他開心,可一如既往,對她的百般討好,他除了冷眼就是打罵,將她的一片真心踐踏在腳下。一年了,耐心再好的人也有厭煩倦怠的時候,為此,她找過他父親訴苦過,找過皇上哭訴過,可得到的安慰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忍。忍?施雨綢嗤笑一聲,如何的忍法?又要忍到多久?韶華易逝,紅顏彈指老,莫不是要讓她的青春全部浪費在一個毫無上進心的廢人身上?

    看看他如今的模樣,頹廢墮落,不思進取,自暴自棄,哪裡還有昔日的半分英武,丁點俊雅?這樣的人,怎會值得她施雨綢傾盡一生來服侍?又怎配?

    她不是那種肯聽從別人擺佈自己命運的女人,更不是那種認命,肯逆來順受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更有自己的野心,她的命運只能由她自己來決定!統領後宮,讓萬千人匍匐於地對她俯首稱臣才是她的終究目標,她的野心就是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皇后!

    當初,本該嫁給太子的人是她,可精明的她審時度勢,見太子為情所傷,身子一ri不如一ri,當機立斷,及時說服了她的爹,將她大姐推給了太子,而她則進了二殿下府邸,當了側妃。眼見著太子就要一命嗚呼,眼見著二殿下就要成為太子,眼見著她離後位愈來愈近,怎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打散了她心底的小算盤,將那個癡情種從閻王殿拉了回來,當真是令她恨得牙根都癢癢!

    而今,二殿下頹廢猶如一隻喪家之犬,簡直就是扶不起的爛泥,這怎能讓她不窩火,不惱恨!她志在後位,既然二殿下如此不爭氣,那就莫怪她另攀高枝,另闢蹊徑了!

    雖然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但憑著她與生俱來的政治敏銳感,她隱隱覺得這個自斂鋒芒的國姓丞相大人似乎有問鼎九龍寶塔之意。而憑著她身為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個丞相並不簡單,若是能搭上他,或許她真的有出頭之日……

    如拓跋宸所講,他眼雖瞎,但心不瞎,府裡的一切動向自是逃不過他心底雪亮的眸子。施雨綢千方百計的與拓跋桀套近乎他豈會不知?只是心死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激的起他心底死湖的任何波瀾,所以,別說她暗地裡*男人,就算她公然在府裡養上十個八個面首,他都可以熟視無睹……

    可拓跋宸這種如死湖般的心在死了一年後的某日,突然激盪了起來,猶如暴風雨中的海面,滾滾波濤,暗潮洶湧,激盪的一發不可收抬!

    自北疆一戰後,帶領著五萬大軍進軍樓西國,而後銷聲匿跡,一年來消息就如石沉大海的大將軍突地有了消息——樓西國有一隻異軍悄無聲息的突起,在短短三個月內連連攻下安邑、蒲板、昌吉、巴耶等二十幾座城池,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天下震驚!而這只突起的異軍各個神勇剛猛,力能扛鼎,以一敵百,生死無畏,令敵人聞風喪膽,被樓西國百姓稱為鐵血戰騎!最讓南剎國百姓感到驚詫的是,這支令各國矚目的異軍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前被派去攻打樓西國的五萬士卒!而這支軍隊的首領正是當初的大將軍,簡小三!

    消息一傳來,皇帝驚了,朝臣們震了,曾經跟隨溶月的三名武衛加之一萬士卒歡欣鼓舞了,拓跋桀深沉了,拓跋宸激狂了!

    「父皇,我心意已決!樓西一行,我非去不可!」小三沒死,沒絲!她還活著,還活著!上天,你莫非也聽到了他的內心深處的呼喚了嗎?小三,一定要等著他,他馬上就要來陪她!

    「不行!」望著勢在必行的拓跋宸,老皇帝鬍鬚一抖,斬釘截鐵的拒絕:「樓西正值戰亂,此去樓西,危險重重,刀光劍影的,你讓朕怎能放心!宸兒,聽朕的話,莫去。」

    面上冷了下來:「你讓去讓我去也好,不讓我去也罷,反正樓西國我是去定了!而今告知與你,只是支會你一聲罷了,不需徵求您的同意!兒臣還有事,恕兒臣不宜多加停留,先行告退!」說罷,他持著拐棍探路,摸索著朝著殿門口邁去。

    老皇帝氣急,衝著拓跋宸的背影怒喝:「你給朕站住!這個不肖的逆子!」

    拐棍碰擊白玉石地板聲音稍頓,可須臾又再次發出清脆的聲音。未回頭,未停步,拓跋宸清冷的聲音傳入老皇帝耳中:「不肖我認了,可父皇可知,在您殘忍的將小三推入火坑之際,您就不再是我心中那個睿智仁慈的父親了!」

    老臉一陣白一陣紅,老皇帝面上陰霾密佈:「你當真以為沒有朕的應允,你就能走出子鄴城嗎!幼稚!」

    冷冷的一笑:「父皇一ri不讓我出城,我就絕一ri的食;父皇兩日不讓我出城,我就絕兩日的食;若是父皇一輩子不讓我出城,我就絕一輩子的食!」

    「孽障!孽障啊——」踏出殿門,拓跋宸清冷冷的勾唇一笑。小三,為了你,我真的是瘋了,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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