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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五十二章 驚變(二) 文 / 墮落仙子

    第二卷鏗鏘巾幗女兒志第五十二章驚變(二)

    話音剛落,一內侍從殿門口處端著晶瑩剔透的白玉酒壺白玉酒盞,恭敬謙卑的踏入殿中,在溶月的示意下將托盤物遞給在殿台前伺候的侍從,而後行了退禮,恭謹的退出大殿。

    從那內侍進殿一直到那內侍的身影於殿門口處消散殆盡,東方遙緊隨著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收回,眉心的溝壑深深,美眸裡寫滿了濃濃的疑惑。剛剛這人為什麼這般眼熟?他敢肯定他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可,究竟是在哪見過這個人呢……

    從侍從手裡接過酒壺,溶月步態沉穩的走下玉石台階。在場的文武百官們立刻停止喧嘩,無不從各自的座位上恭敬的站起,身軀微躬,目露恭崇的看著面容威儀的溶月緩步踱向左排神情微愣的東方王朝的使者,東方遙。

    心跳不可抑止的加速,看著只有午夜夢迴才會出現的身影,此時正眉眼含笑的朝著自己款款的走來,東方遙一時癡呆了,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猶以為還是那個梨花開滿院落的早春,一身白衣褶裙淡若梨花的女子,正曼笑盈盈的拿著新作好的畫,素手輕點上畫裡咧著嘴傻笑的男人,柔聲漫語:遙哥哥,這幅畫我畫的可像?

    忘記了現在,忘記了接下來應有的反應,東方遙就這般癡癡的沉浸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中,屏氣凝神,似乎連眨眼都捨不得,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凝定在那張愈來愈近的笑靨上,恍恍惚惚,神色迷離,讓人彷彿覺得他的神魂已經脫體,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張被固定了的軀殼……

    直至身後人不著痕跡的狠捅了他一下,他才從自己的世界裡猛地回過神來。

    夢終究是夢,是夢總會有清醒的一ri。只是夢醒後的殘忍讓他情何以堪?

    從酒桌上緩緩撐起身子,東方遙看著近在咫尺的溶月,著實看清了她那淺笑下的冷淡與疏離,方才醒悟,原來,咫尺亦是天涯。

    叮咚好聽的河水流瀉聲,讓他*的俊顏渲染上耀眼奪目的光彩。

    眸光流轉,看向了那持酒盞的纖纖素手,心底的一股*悄然流淌蜿蜒。

    這是她給他親手倒的酒,也是她第一次給他斟酒,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能親口喝上她給斟的酒,他何其有幸?即便這酒是斷腸毒酒,只要是她親手斟的,恐怕他都會甘之如飴吧!

    接過酒盞,指尖無意間碰觸一抹涼滑,霎時間,渾身的細胞如電流穿過,酥麻遍佈全身,陣陣的激盪伴隨著難以言狀的悸動,竄過每一寸*,噬骨**,經久不絕。

    酒杯壁上余留著她的體溫,搖曳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汁,東方遙持起杯盞,與她碰了杯,清脆的杯壁碰擊聲在寂寥的大殿上格外的清晰響亮。

    「希望兩國能結成兄弟之國,共創盛世繁華!」唇角輕勾,溶月禮節性的笑笑,聲音清淡卻又不顯疏離。

    美瞳裡逼下了苦澀。

    回以風華絕代的笑容,東方遙持起杯盞,任廣袖垂落遮住半面,將酒盞中的酒汁一飲而盡。

    冰涼的汁液滑過喉嚨,可就在這一剎那,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那日那個攔住他去路行乞的流民……

    匡啷——

    在酒盞與溶月的唇相距不過幾毫釐之遠時,東方遙突地一把將溶月手中的灑盞給伸手揮在了地上,在溶月錯愕的神色裡,一把將她給扯近,持起袖子拚命的擦拭著迸濺在她唇上的酒汁。

    「你剛剛沒有喝對不對?告訴我,你沒喝,是不是?」東方遙慌亂的神色裡夾雜著難言的恐懼,語無倫次的問著溶月,手下擦拭的動作愈發的**,不一會就將溶月的唇瓣擦的紅腫,幾欲脫皮。

    從剛剛變故中回神的拓跋宸怒喝一聲,幾步跨過去,長臂一勾將溶月給勾到了自己的懷裡,虎視眈眈的瞪著仍舊一臉驚怕的東方遙。

    「東方遙,你破壞兩國的聯盟酒不說,還對我們皇帝舉止輕浮放肆!你這是欺負我們樓蘭小國沒人嗎!」

    對拓跋宸喝斥發難渾然未聞,東方遙緊張的看著溶月,而溶月也呆呆的瞅著東方遙,兩人就這般對視著,彷彿隔離了塵世萬物,獨獨望進彼此的眼中……

    「不,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杏瞳裡由呆愕轉而震驚,進而又由震驚陡然變為驚恐!難以置信的搖著頭,在拓跋宸不解的神色中,掙開他的懷抱,踉蹌著向前幾步,猛地揪住了東方遙的前襟。

    「你剛剛也沒有喝,對不對?」

    東方遙苦澀的笑了笑,靜默不語。

    「只是你的瞎猜亂想,是不是?」

    唇角彎起的弧度較之先前更甚,只是愈發的苦澀。

    「你現在沒事,對不對?」

    苦澀的笑意不復,從蒼白的唇角處溢出的嬌艷,足以告知了溶月答案。

    雙手顫顫的下從頭頂上方滴落下來的粘稠液體,感受著它灼燙的溫度,溶月的兩眼一黑,失聲衝著殿門狂叫道:「御醫!傳御醫!!」

    御醫沒來,來的,卻是一個紅的似血的男人。

    血袍狂亂飛舞,一陣刺骨的冷風掃過,伴隨著骸骨的獰笑,一個帶著猙獰的血色面具,兩眼猩紅嗜血,猶如地獄裡妖魔的男人赫然出來在大殿中央。

    殿裡的侍衛立刻將他團團圍住,可令人驚駭的是,還未等他們拔劍相擊,冷風掃過後,圍住他的那群侍衛連哀嚎都還未發出一聲就全數倒地身亡,額上,無不詭異的印著一雜嬌艷邪魅的血蓮花!

    大臣們無不驚慌失措,膽小的已經顧不上什麼臣子臣綱的了,拔腿就往殿門外跑去。可未跑到殿門口又拔腿跑了回來,因為一群玄甲士兵手持長戈,渾身泛著凜然殺氣,從殿門口處逼近殿中。近百名玄甲士兵進殿後,將厚重的朱漆殿門彭的一聲死死的關閉!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拓跋宸厲喝一聲,身軀側移,擋在了溶月的前面。

    鄙夷的看了眼如成戒備狀態的拓跋宸,紅影幾個閃身,快如奔雷,幾乎是在眾人還未來得及眨眼之際於瞬間移到了拓跋宸眼前,盯著他,雙手環胸,殘獰的揚起邪笑,眸se駭人如血!

    「取你們命的人!」

    骨節泛白,拳頭緊攥!摸上挎劍,力道向外yu拔出鋒芒,可下一刻,劍柄上的手就被一隻柔軟卻不失力道的小手給生生按住了。

    如今的情形恐怕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是一場醞釀己久的陰謀,而她,不幸成為了這場陰謀盯上的獵物。

    看這架勢,內三門應該是被他們給控制了,三門裡應該都換成了他們的人。可是外四門,章赫那邊,她不敢保證,是不是也是如此情形……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內三門的士兵朝夕間掉了包,不是她想猜忌,是她不得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那個她昔日最信任的人,那個曾經允諾過要一生追隨她的好哥們……

    看著他內疚不安的將目光瞥開,她笑了,笑的絢爛,笑的淒涼,更笑的悲慼!這就是跟隨了她三年多的人啊!是她的眼瞎,還是這人心太過難測……

    手下的溫熱一片又一片,潮濕的猩紅打染了溶月明黃色的衣袍,開出了一朵朵妖冶嬌紅的血花,刺目而耀眼。

    緊緊扯住溶月的衣角,東方遙的雙瞳開始渙散,渾身不住的痙攣,一張毫無血色的俊顏白的透明。

    「媳婦你……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別說話,我這就讓宸給你用功逼毒……」

    「原諒我……」

    「傻瓜,你沒有做錯什麼,要我原諒什麼?」

    「不……我的錯……咳咳……」

    「好,好,我原諒你,你別說話。宸,快過來!」

    哆嗦著的手給東方遙擦拭著不斷往外冒的血紅液體,怎奈越抹越多,越多就越是擦拭不完,血流就猶如一條妖嬈的殷紅血泉,從他的嘴中汩汩流淌,奔流不息。白色的俊顏,妖紅的血色,兩者奇異的組合在一起,妖嬈冷艷,衝擊著人的視覺神經,給人的心臟猛地一擊……

    聽到了溶月的呼喚,拓跋宸警惕的看著面前滿目邪佞的血影,面露為難之色。

    正在拓跋宸處於掙扎之時,一直在他們身後沉默不語的楚旭堯突然幾步跨了過來,席地而坐,氣聚丹田,鐵掌貼上了東方遙的後背,少頃,一股熱氣從東方遙的頭頂蒸騰而出。

    楚旭堯?驚詫的神色一閃即逝,溶月紊亂的心稍稍安定下來,輕拍了拍緊扯著她的大手,慢慢將它扯離。

    緩緩的站起身,溶月斂下心神,面沉如水,在血影前站立,抬眸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血色瞳仁。

    饒有興味的看著昂首與他對視的溶月,血影勾了勾唇,大手朝著她面上一指:「你說我該稱你為慕容羅呢,還是簡小三?抑或是,呵,柳、溶、月?」

    以下的訝然一掠而過。

    緊緊盯著那暴露在猙獰的血色面具外的下頜和薄唇,心思百轉千回,電念一閃,與印象中熟悉的人影驀地相合,恍然一悟,在剎那間明白了為何那個身影在看第一眼時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說,我該稱呼你血魔呢,還是應該稱你為丞、相、大、人?」

    血影先是一怔,而後目露激賞之色:「雖然知道瞞你不住,但這麼快就猜中了我的身份,倒是令我頗感意外。」

    也不再掩飾,抬手將血色猙獰的面具從面色一掀,一張妖冶冷魅的面龐好無保留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是你?!」拓跋宸又驚又怒,星瞳暴睜,骨節捏的格格作響,若不是溶月在旁邊強行按著,早已按捺不住拔劍相向。

    氣勢不輸半分,溶月冷靜的看著他,冷清的語氣裡透出逼人的霸氣:「拓跋桀,當真以為佔領了內三門就佔領了樓蘭?莫忘了,我的三萬鐵騎還在城門恭候,三十萬大軍更是等我一聲令下便可攻入皇城!拓跋桀,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分佈三大邊境處的三十萬大軍是遠水滅不了近火,而你那三萬鐵騎,哈,早已馬不停蹄的奔往邊境去了!」

    「不可能!沒有朕親自下達的命令,他們斷不會如此!」

    「不會?」yin慘慘的笑了,拓跋桀從袖口裡掏出一人皮面具,在溶月的眼前晃了又晃:「你瞅瞅,這是什麼?」

    臉色當下變了:「你把慕容家的人怎麼樣了?」

    「你放心,那個老傢伙留著還有用,暫時還不會取他性命。至於那個太子側妃——」拓跋桀將眉狂肆的一橫:「只要她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不會為難於她。」

    照你的吩咐去做?

    溶月和拓跋宸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不詳的預兆。

    「拓跋桀,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樓蘭只是你的一個跳板石吧?」

    「哦?何以見得?」血瞳裡精芒閃過,詭譎難測。

    「我當年攻打樓西的時候,你就布好了棋局,抱著試看賭一場的心思,在我的身旁安插了一個棋子。或許當初布下這枚棋子的時候,你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你意料的是,這步橫還真是讓你下對了,這棋子更是安插對了!你沒有想到我會將整個樓西攻下,那是因為你志不在區區的樓蘭,你有更大的野心,你等的是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你的胃口填飽的大好契機!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等到東方使者來訪的時候動手,目的無非是有一個,那就是要東方遙死在樓蘭皇宮,挑起兩國的戰亂,而你便可坐收漁利!至於這個漁人之利,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想趁此機會鼓動南剎國老皇帝將兵權交與你,而你,得到了兵權就差不多可以犯上作亂了。這是其一。其二,控制了樓蘭皇宮,你便可發矯詔,任那三十多萬樓蘭將士與東方王朝的將士拚殺,待雙方力竭之時,你便可有機會趁火打劫,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亦可以嚴重挫傷他們的兵力。其三,恐怕也是你最渴望的一點,這唯一的弟弟慘死樓蘭皇宮,東方烈定是心緒大亂,怒不可遏,說不定理智一喪,會傾盡全國兵力攻打樓蘭。而這個時候,若是你另派一支隊伍悄悄潛入東方王朝的皇宮,採取與如今如出一轍的法子,將東方烈控制住,那麼整個東方王朝還不是你拓跋桀的天下?樓蘭,南剎國,東方王朝,放眼觀去,則會全數被你收於囊中,你,拓跋桀,就會成為這片大陸雄踞一方的霸主!或許,你還不會滿足,你會接著征伐天下,將整片大陸一統,或許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拓跋桀,我可曾有講錯?」

    拓跋桀眸底的觸動足以說明他此時的震撼。

    沒有被人揭穿的尷尬,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對著溶月認真而豪邁霸氣道:「這個天下,能者為王!宏圖霸業,萬里江山,唯有能者,方可主沉浮!成者王,敗者寇,你們輸了,說明你們技不如人,怨不得我!」

    邊說著,他邊由上而下細細打量著溶月,半晌,邪肆的勾起了溶月的下頜:「長相麼,倒差強人意。最令我欣賞的,就是你令人驚歎的智慧!或許,聽左使的話留你一命,也是一項不錯的選擇。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坐擁這天下?相信有了你的輔助,我一統天下大業的時間不會等的太久。」

    按住想要冒火的拓跋宸,溶月冷冷的將拓跋桀的手拍掉,語氣不帶絲毫的溫度:「不好意思,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不會有這樣的合作的。還有,這盤橫還未下完呢,鹿死誰手至今言這尚早。」

    「是嗎?」

    「難道不是嗎?拓跋桀,你就這般肯定南剎國老皇帝會將兵權交與你?而且,還幾乎是全國的全部兵力?」

    「你,畢竟是個外人。」

    「外人?」拓跋桀的聲調上翻的詭異,繼而冰冷的一笑:「不交給我這個外人,他還能交給誰?」

    溶月眸光閃了閃:「太子。」

    拓跋桀邪佞的大笑:「那個廢物,再過幾天恐怕就是個死人了……」

    「你說什麼?!」拓跋宸大驚。

    果然出事了。

    輕拍了拍拓跋宸的手示意他別急,溶月不改面色道:「休要唬我們,要知道,有了語嫣後,太子殿下可是生龍活虎的很呢!」

    「哼,生龍活虎?還不照樣栽到女人手……」突地將住口,拓跋桀臉色沉下,陰狠的眸光看著溶月:「竟被你給繞進去了!想套我的話?!」

    「怎麼,敢做就不敢說了?」

    「不敢說?笑話!說與你們聽也無妨,反正你們如今也是甕中之鱉,成不了氣候!說起來,呵,還多虧了你的好側妃呢!」譏嘲的看著拓跋宸,拓跋桀一臉的嘲諷。

    側妃?拓跋宸兩眸一瞇。施雨綢?!

    「正如你所想。你這個側妃外表看起來賢淑端莊,可骨子裡卻是不甘寂寞的主,三番四次的*本宮主。若不是看的她有用,向來不碰別人用過的東西的我,自是不會理她分毫!她之所以有用,在於她有個笨的人神共憤的姐姐,而她這個姐姐,卻恰恰是太子的女人。若是從中攪和點什麼,呵,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是?」

    「賤人,竟然敢做出謀害我皇兄的事!等我回去非拔了她的皮!」

    拓宸怒目切齒,而一旁的溶月則是愈發的下沉。看來,事情遠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不著痕跡的瞟了眼運功逼毒的二人,眸底更是憂心忡忡。東方遙,你千萬不能有事……

    「拓跋桀,你莫不是想在今日將我們一干人等一網打盡?」

    聞言,拓跋桀頓了頓,抬眸邪魅的一笑:「他們死,你可以活。」

    袖袍下的手攥的死緊,可面上卻一派從容鎮定:「哦?你當真以為我會乖乖聽你的話,做個傀儡皇帝嗎?拓跋桀,甭忘了,我們樓蘭的字可是獨成一派的,而作為他們的皇帝,我的字體他們更是熟識的很。沒有我的親筆詔書,拓跋桀,這個樓蘭你終是控制不了的!」

    眸光倏地變得陰狠:「信不信,我有千萬種法子對付你!」

    「若是我死了呢?那你豈不是功虧一簣了?拓跋桀,你不覺得其實對付我最好的法子就在眼前嗎?」

    「嗯?」

    溶月將眸光一掃:「他們啊!只要拿他們來威脅我,我自是會束手無策,乖乖的聽你的擺佈,不是嗎?」

    冷哼一聲:「說來說去,還是拐彎抹角的要保住他們的命!」

    「同時也是保住你的利益,不是嗎?」

    血眸瞇覷著陰冷的緊緊盯著溶月,企圖在她的杏眸裡尋得丁點的痕跡。而溶月則抬著眸,坦然的看著他,大大方方的隨著他的注視。

    血眸裡閃過慕名的笑意,拓跋對著溶月揚揚眉:「行,這個提議我接受。」

    暗暗鬆了口氣,溶月趁熱打鐵,將手伸向他的面前:「解藥。」

    「什麼?」

    「東方遙的解藥。」

    血眸裡剛剛泛起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華僑了暴戾的殺氣:「他必須死!」

    溶月瞳眸一瞇:「不行!他不能死!你無非就是想藉著東方遙的死來挑起兩國爭端不是?這好辦,從他身上拿取信物,托人帶到東方王朝的皇宮裡,相信見了東方遙的貼身信物,他自是會相信來人的說辭。所以,既然東方遙死與不死都不影響你的計劃,你何不賣個人情給我?」

    「既然死與不死都不影響我的計劃,我為何要賣個人情給你?」

    「為我可以更好的為你服務!」

    見拓跋桀極不答應,也沒否決,溶月踱步走向身後的兩人。

    此時楚旭堯已經用功完畢,東方遙仍舊昏迷不醒,只是臉色稍微好了些,比先前有點人氣,這也讓溶月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見楚旭堯調息完畢後冷著臉就要站起身去對抗拓跋桀,溶月忙暗暗遞給他一個勿動的神色,見他仍不以為意的要一意孤行,眼明手快的溶月抓住了他的大手,使勁捏了他一把。

    讀懂溶月眸裡的堅決,楚旭堯雖是不太明白溶月為何要這麼做,但還是順了她的意,選擇了不動聲色。

    蹲下身在東方遙身上巡視著,希望能打到能說服拓跋桀的信物。

    一抹暗黃落入她的眼中,心下一動,扯住一角,輕輕抽出,一張疊得工工整整的有些發黃的畫卷落入了她的手裡。

    心顫顫的,喉嚨也乾澀的慌。不用打開,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畫卷裡的畫的究竟是什麼。

    「不要……搶……媳婦……」

    昏迷中的東方遙似乎是有了意識,濃密的睫毛輕扇著似乎是掙扎著想要睜開雙眸。垂於身側的手輕顫著,似乎是知道有人拿走了畫卷,想要阻止來人拿走屬於他的東西……

    這一幕令她不忍。

    迅速撇過臉,站起身走向拓跋桀,在他狐疑的神色中將畫卷遞交到他的手上:「拿走。相信你剛剛也瞧見了,在昏迷中都想著畫卷,可見此物對他的重要性。拿著它,東方烈定會對東方遙的死深信不疑。」

    以下疑惑的抖開畫卷,當看到明眸皓齒的花樣少女對著他甜美的微笑時,拓跋桀愣在了當場,怔怔的瞅著那純真無暇的笑靨,血眸裡竟有過剎那的迷離。

    原來她也可以對人笑得如此真誠,如此天真,如此快樂。只是不知道,能有幸見到她真心展顏一笑的,究竟會是什麼樣的男人?

    血眸不由得撇過倒地地上不住的囈語的東方遙,拓跋桀的心裡沒由得一陣暴躁。那個男人會是他嗎?

    yin著臉將畫卷塞入袖中收好,拓跋桀遞給溶月一個黑色藥丸:「吃了它。」

    「什麼東西?」

    「問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不會要你的命!」

    溶月心裡頭明白,這定是防止她逃跑,用業控制她的藥物。

    為今之計,明知是毒藥,可還是要硬著頭皮嚥下去。

    剛yu伸手抓藥丸,可手還未伸出,就被拓跋宸給攬進了懷裡:「小三,別聽他的!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宸,放開。」抬頭看著拓跋宸,溶月眼裡的堅定灼痛了他的雙瞳。

    「不,要我眼睜睜的看你吞毒藥,小三,我做不到。要吞,也要由我來吞!」大手揚起,火速探向了閃著邪惡光澤的黑色藥丸,可就在觸到藥丸的剎那,他的身子突然被定住。

    「對不起,宸。」

    捏起藥丸,溶月毫無猶豫的一骨碌吞下。

    一隻鐵掌倏地貼上了她的後背,她可以感覺得到,剛剛吞下的藥丸,正在徐徐的上升。

    心下一驚。身子不著痕跡的向前微傾,手向後一伸,準確無誤的拽住了身後的鐵掌。

    「月……」

    「你在這幹什麼!快回去照顧你的王爺!」

    冷著臉,溶月喝斥著。

    眉宇間透露出不甘之色。鐵拳緊握,楚旭堯鷹瞳不住的迸射出駭人的凜厲,幾欲衝上前去與拓跋桀拚殺,可掌心裡外柔內剛的柔荑每每逼迫的他不得上前。

    「他是誰?」好凌厲的煞氣!這個人不容小覷!

    「常年跟隨在東方遙身邊的侍從而已。哦,對了,東方遙的解藥呢?」

    收回放在楚旭堯身上的眼神,拓跋桀陰陰的笑了:「此毒沒有解藥。」

    「沒有?!」

    「對,沒有。能不能活命,就得看他自個的造化了。」

    「你!」

    「我怎麼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提過此毒有解啊?」

    「今個累了,先讓我們回我的寢宮。」

    「行,估摸著這軟筋散的功效也發作了,我倒也不怕你們跑了。來人,送他們去!」

    軟筋散?怪不得剛剛她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原來是他散了藥粉!這個卑鄙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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