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人魚淚·魚美人 文 / 秋凡
「小露，這樣不太好吧？！」普亞斯跟在易小露後面，哭喪著臉道。
「這樣怎麼了？難道打擊了你身為大男人的自信麼？」易小露斜睨普亞斯一眼。一身男裝的易小露瀟灑英挺中透著古靈精怪，竟然一絲脂粉氣也無，一旦正色直行，當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
「……」普亞斯被噎個半死，只能在心底暗暗歎息。不知怎的，一路的冒險好像喚醒了易小露骨子裡的野性，不僅昨天那麼大膽的讓川上光政在十幾萬人前丟臉，今天又拉著自己去逛……霽月樓。要知道，霽月樓可是明珠最著名的風月場啊！
說話間，霽月樓已在前方。綵燈高懸，歌舞之聲相聞，人群如潮川流樓前，當真不負了傳頌在外的虛名。
仰頭看著霽月樓諾大的招牌，易小露和普亞斯都是立著不動。
…………
良久，易小露捅捅普亞斯。「幹什麼？」
易小露向門裡甩甩頭，意思是讓普亞斯先進。
「為……為什麼？是你硬要來的吧？」
「……你還算男人嗎？」易小露用了最惡毒的激將法。
「……」普亞斯便悶悶的往裡走，不多久又慌裡慌張跑出來，想來裡面小姐的熱情把他嚇壞了。
「呵呵。」易小露滿意的笑了，獎勵普亞斯一個香吻。
摸著猶有餘香的左腮，普亞斯被易小露的舉動徹底弄迷糊了。
「哇，沒想到普兄竟然有這樣的愛好！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還真是大開眼界啊！只是不知易家小姐知道了會怎樣？」後方不遠處，川上明月忽然出現，掛著狐狸一般的奸笑，狡詐的看著普亞斯。
溫存中的兩人一驚而散，轉過身來。易小露詢問的看了普亞斯一眼，她白天沒有見過川上明月。「川上明月。」普亞斯小聲的介紹道。
「靠……原來是小兩口親熱！不過也不用站在霽月樓的招牌下面吧。」瞥了易小露一眼，川上明月立刻認了出來，鬱悶的低罵一句，轉身就走。
「川上……公子，請留步。」易小露急忙叫住川上明月。
「？」
「公子是這裡的熟客吧？」易小露問道。
「……你不會真的想嫁我吧？！」川上明月愣了一愣，冒出這麼一句，言下之意當然是：怎麼這就管起我的事了。
「……公子那麼自戀的話我也沒辦法。」易小露臉上仍是甜笑，言辭宛若刀鋒。
還真是牙尖嘴利，一點虧也不吃呢！川上明月心中暗道，口上便問：「什麼事？」
「我們想見一下這裡的魚美人，只是不知該如何下手。」其實只要到了霽月樓拋金撒銀，想來見魚美人不難，只不過那樣難免驚動川上光政，恐怕會對以後的行動產生不利影響。而又素知川上父子倆關係惡劣，易小露就下決心冒了這個險。
「那還真巧啊，我正想去呢。跟我來吧。」川上明月淡淡的道。
避開大門不入，卻沿著霽月樓外牆一側繞了進去。路越走偏僻，身邊行人也越來越少，普亞斯和易小露漸漸起了懷疑。也難怪，找川上明月帶路本就荒謬的很。
「你們以為真正花了大把金幣的嫖客會呆在外面那麼吵的地方麼？」看出了兩人的心思，川上明月哂笑道，他可不想無緣無故再做一次人質。
曲巷未必配陋室，彎彎折折的小路走到了盡頭，便露出一棟雅致的閣樓。小小的院落裡種滿了花花草草，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只在當中有一個更小的池塘。通向二樓的樓梯便在院落的一角。
「可惜，半月一次的歌會前晚已經辦過了。現在的這段時間……只允許故友來訪。」繞過了樓梯前守衛，川上明月輕鬆愉快的上樓，臨走送了易小露一根小指以及三聲囂張的大笑。門前守衛便攔下了易小露和普亞斯。
「大哥，通容一下嗎。」易小露老練的掏出一把金幣塞到守衛手裡，臉上陪著專業的微笑。不愧經過易家的熏陶，有模有樣的。
「除了歌會，小姐概不見客。」守衛看都不看金幣一眼。這條路看來是走不通了。
「硬來嗎？」普亞斯靠近了易小露悄悄的問。
「算了，會驚動別人的。」易小露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物，沉吟道，「不知道川上明月見了會不會猜出我的意圖。算了，即使猜出來，應該也不會跟他爹說的。」
川上父子倆的矛盾源於明月母親的屈辱過往，此事明珠城人人皆知。雖然作為川上家唯一嫡子人人都把川上明月當作少城主，但當事人卻從來不這樣認為。對這些做過調查的易小露對川上明月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是什麼東西？」普亞斯對易小露的目的始終很好奇。
「繩子，這是川上光政丟給咱們的一條救命繩。」易小露笑著回答。
「？……」
「能不能麻煩大哥把這個東西交給美人姐姐看一下。如果她還不見我，我立刻就走。」易小露繼續跟守衛交涉，當然又是一大把金幣。
「小姐對這些俗物沒有興趣。」守衛皺皺眉頭，撇了易小露手中尚被包著的物事一眼，臉色忽然變了，「這是……」
見了守衛的反應，易小露恍然，上下打量著守衛，尤其是下半，不由自主歎道：「原來大哥也是人魚族的啊，難怪對錢財毫不動心呢！這人化之術也果然神妙非常啊。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麻煩大哥……」
「難道裡面真的是……你稍等一下，我立刻上去通報。」守衛簡直換了一個人般，臉上滿是激動喜悅之色，匆匆上了樓。
「這是怎麼回事？」看了對方的轉變，普亞斯疑惑的問，對易小露手中之物更是好奇了。
「不是說過了嗎？一條非常好用的繩子呢！」
「……」
※
哼，見了川上明月一定狠狠羞辱他一番，然後……把他趕出房間！在樓梯上走著，易小露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自己懷中之物對魚美人的影響力，易小露是很自信的。
二人上了二樓，剛要開門，卻見川上明月已經推門而出。
「易小姐，有件事想和你單獨談談。」川上明月出乎意料的對易小露道，然後瞥了普亞斯一眼。普亞斯對易小露搖搖頭，怕有危險。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沒關係的。」易小露猶豫一下，然後續道。倒不是聽了普亞斯的意見，不想任川上明月擺佈倒是真的。
「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川上明月哂笑著，但下一刻就換了一副嚴肅的臉孔，「易小姐，我想追求你，不以川上家長子的身份，只憑川上明月之名，可以嗎？」！！！
趁著普亞斯與易小露皆現呆狀的時間裡，川上明月揮揮手，飄然而去，臨走留下兩句話：「易小姐不要著急，想好了再回答我。」
「我……應該追過去看看嗎？」過了一會兒，普亞斯問道。從川上明月的話中能聽出調笑的味道，對於他的告白並不沒放在心上，普亞斯的本意只是想跟去看看，多瞭解一下這個奇怪的傢伙而已。
「那……是你的事吧。」下意識的，易小露已把普亞斯與川上明月的關係總結為情敵。
「這裡沒我行嗎？」普亞斯指指魚美人的房間。
「唔。」易小露點點頭，腦袋終於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哎呀，竟被他逃過去了，本還想羞辱他一番來著，易小露忽然想起。「嗯，你跟過去好好看看。」好好二字格外加重了語氣。
明珠城街道大半都是方方正正、直通南北的，唯獨霽月樓這段，曲巷通幽、七扭八折，許是因為買賣見不得光的緣故吧。但見川上明月左拐右繞，沒幾個路口，便已失去了蹤影，普亞斯只能無奈的轉頭。
而那邊，易小露已從房間走出，看那滿意笑容，想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只是對普亞斯仍是諱莫如深。
風陵館後方院落。
此刻已近黃昏。日裡為易小露的事擔了半天心思，如今晨星總算得了空閒，便搬了凳子與卡丹兒同坐，看嘉璐莉爾站在院中練武。
本以為精靈的箭術源自天生，如今看了方知，那也是日日苦練的結果。百步外的箭靶上，近千根精靈的細箭密密麻麻，均勻的分佈其上。不是因為精靈的箭術不准偏離靶心的有那麼多，而是那靶根本就與常不同。
普通的靶是圓的，精靈的靶是方的。普通的靶大環套小環，當中是靶心；精靈的靶卻像圍棋棋盤，處處都是靶心。嘉璐莉爾便從左上方第一格射起，一格一隻箭，射完一遍，就從頭再來，直到每格都是四隻箭，再也沒法容納為止。
近千支箭，一箭未失，讓一旁的晨星卡丹兒目瞪口呆。這樣的功夫活兒，就是用手拿了箭去扎，恐怕也有一兩支會出錯的吧？！
堪堪射完，嘉璐莉爾稍微做了伸展，活動一下久已未動的雙腿，然後自語道：「熱身完畢。」
光當！旁邊遍傳來凳椅倒地的聲音……
嘉璐莉爾拿出了風之力。輕輕撥一下，清脆的弦音便如同上好豎琴所出，餘音繞樑，緩緩不絕。
「真奇怪……」晨星忽然皺皺眉頭，「怎麼聽起來前幾次振動的聲音大小完全一樣啊？」超長的餘音引起了晨星的注意。精靈蘊涵著魔法力的髮絲編成的長弦與普通的弦的確有所不同，然而，那不是餘音超長的真正原因，與精靈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晨星還是知道這點的。
「沒錯，九頭風之力，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弦的前九次振動幅度完全一樣。」嘉璐莉爾解答了晨星的疑惑。
「那……豈不是全力撥一下，就可以連續放出九支最強的箭。」卡丹兒猜測道，她也練過弓箭，對這很感興趣。
「唔，只要上箭速度夠快的話。」晨星補充道。
「理論上如此。」嘉璐莉爾邊說著邊拉滿了風之力。然後猛然放開，接著便是幾乎讓人看不清的上箭動作，以及……三聲箭嘯。
「……本來我可以搭上五支箭的。大概這幾天太累了吧……」嘉璐莉爾搖搖頭，皺起了眉梢。
「也許吧！」看著露出倦容的精靈，晨星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了，就如同幾天來一直出現的那種莫名的擔心。
「不過，這還只是風之力最基本的應用罷了，只是稍省些力。你們再看看這個……」嘉璐莉爾又拉開了風之力，這次卻搭上了細細的淡藍的風箭。待放開手，九支一模一樣的風箭便首尾相銜，一直線的射出去。雖然只是很少的魔法力，九支箭還是破開了對面的牆壁，在上面留了圓圓一個小洞。
「魔法箭的話只搭一隻便夠了，風之力會自動從我身上吸取魔法力，然後形成後面八隻箭。」看了有些驚呆的旁觀者，嘉璐莉爾解釋著，臉上倦容又深了些。
「哎呀，天都黑了，該吃晚飯了……」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晨星假意抬頭看看天，想轉移話題。
「我還沒看夠呢，反正吃飯不著急。……嘉璐姐姐，還有沒有了。」卡丹兒不肯罷休，興奮的問道。晨星歎息一聲，只能作罷。
「既然妹妹想看，我就動用一下風之力被稱為神器的力量罷。」嘉璐莉爾微笑著開口，神色漸漸嚴肅起來。緩緩調勻呼吸，拉滿弓弦，卻並未搭箭。也許是因為威力太強，只空震幾次就能讓人看出端倪吧。
伴著一連串的精靈語聲，風之力現出了淡藍光芒，那是風的力量的體現。然後，「彭彭彭」一連三次的巨響炸開，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激昂。「彭」的第一聲還算是輕響，只是普通的開弓之聲；「彭」的第二響，已經令周圍的人感覺耳畔大響，週身振動了；待到第三聲，便直如風雷交加，令人耳膜生疼，心生畏懼了。
「唉！我的力量不夠，才只能開到第三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開滿九次。」嘉璐莉爾搖搖頭，失望的道。
「哇，好厲害。這才三次，九次的話，那豈不要天崩地裂了。」卡丹兒驚訝的道。
「這可是精靈族神器，天崩地裂……恐怕也不算得什麼。」晨星撇撇嘴。
「……還真是精巧的一張弓呢？弓長與弦的震波長正成比例，再通過空間魔法加工以及應合風元素的震盪，竟能令前九次的產生的能量絲毫不差！只可惜剛才的三次振動太快，看不清楚！」可兒人小鬼大的聲音又適時出現，確實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這位是……」看到了卡丹兒，可兒詢問的望望晨星，「晨哥你也真厲害，才一天不見，你就泡上了這樣的美人，有空教教我吧。」
「好可愛……」看了可兒，卡丹兒也發出讚歎，然後靠近可兒仔細端詳，「比女孩還漂亮呢！可是……怎麼這麼像變小了的伊蘭維拉？晨星。」卡丹兒扭頭看向晨星。
「這個……」晨星支吾起來，兩邊的問題都不好回答啊。自己作出的對可兒和伊蘭家關係的猜測始終只是猜測，沒有什麼明顯的證據，而在外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說出自己與卡丹兒的戀愛史恐怕就更加困難。
「撲」「撲通」，正當晨星無比難耐之際，旁邊這樣的聲音傳來。晨星先是一喜，因為終於可以從尷尬的氣氛中擺脫出來，待轉頭一看，卻又大驚失色。嘉璐莉爾口吐鮮血，已經倒在了地上。
「嘉璐姐姐，你怎麼了？」「嘉璐君……」「精靈姐姐！」……三人都是心中一緊，趕忙過去扶起嘉璐莉爾。
「我……我沒事，剛才……被風之力……震……震傷了內腑，現在……吐出淤血，已經好多了。……唉！本來……不想……在你們面前……出醜的。」嘉璐莉爾臉色蒼白，斷斷續續的道。那時的一口血憋到現在才出，令精靈的身體更加虛弱。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任性的讓姐姐再表演一下，就不會……」卡丹兒擔心的看著嘉璐莉爾，話裡已經帶了一絲哭音。
「傻丫頭，不關你的事。只是……這兩天我的身體……不知怎麼了！」嘉璐莉爾輕撫卡丹兒秀髮安慰著，末了輕歎了一聲，「大概是一路上太累了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剛才的三震威力確實驚人，但根本就未曾上箭，又怎麼可能讓精靈受傷。看來，精靈的身體不僅是疲勞，也確實變虛弱了。晨星冷靜的思索起來，一路上都不曾受過傷，精靈現在的狀況，應該是生病吧。一絲不好的預感漸漸浮現晨星心中，但想走近看清楚時，卻又茫然沒有頭緒了。
「你們倆愣著幹什麼，先把精靈姐姐扶回房裡啊。」可兒大聲抱怨著。
這才發現該做的還沒做，兩人立刻合力將嘉璐莉爾攙到房間。
「我來看看。」等精靈安穩的躺到床上，可兒從晨星卡丹兒中間擠到了床邊。
「你還會看病？」晨星卡丹兒齊聲問道。
「我倒希望會。」可兒皺皺眉，後面又低聲嘟囔了一句，「可惜我會看的病只有一種。」晨星卡丹兒卻已將目光移向了嘉璐莉爾，都沒注意到。
仔細打量精靈的臉頰，仍然潔白細膩宛如玉雕，只是蒙了一層灰敗之氣，渾沒了平日的冷艷剛毅。可兒歎口氣，搖搖頭。
「怎麼了？」雖然明知可兒不會看病，旁邊兩人還是緊張的問道。
「不愧是精靈，從外表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可兒這樣回答。
「……我看我還是去請個大夫罷。」晨星邊說邊向外走。
「等等。」可兒連忙叫住晨星，「再一下子就好。」
看著可兒的認真模樣，晨星停住了步子。
「姐姐，你這兩天會不會很睏，總是想睡覺。」可兒輕聲的問著嘉璐莉爾。
晨星全身一震，募然明白了可兒前面幾句話中的含義。確實是那樣呢，精靈的壽命幾千年，即使老去外表也絲毫看不出來，靈瘟在她們身上所顯的症狀，大概只有嗜睡而已吧。原來如此啊！盤旋心頭良久的不安終於散去，晨星放下了心中大石，一時輕鬆無比。自從到了明珠，就不時為精靈奇怪的狀況擔著心，雖然嘴上不說，心下卻常以為意，如今總算迷霧盡散了。
但……精靈是什麼時候被傳染的呢？在可兒家中，幾人都曾用絲蘿靈蔭做過處理，然後才與精靈匯合，應該傳染不到精靈身上才對。還是……有什麼地方沒注意到呢？
瞅了一看仍緊握精靈手中的風之力，晨星約略猜出了大概。失落於古戰場的兵器，帶了千年前亡靈王的詛咒，破土而出，給人間帶來新的一輪災難，就如同吟遊詩人口中所唱的一般呢。
「是啊，這兩天老是犯困呢？！不知道為什麼……」嘉璐莉爾尋思著，她並未親見靈瘟的情形，因此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卡丹兒，你只要……」晨星從懷中掏出一小截絲蘿靈蔭（1），給卡丹兒解說了一遍用法，然後與可兒等在了房門之外。當絲蘿靈蔭繞滿全身，春光外洩幾乎無可避免，晨星乾脆交給卡丹兒全權處理，反正有了靈嵌玉之助，中級水系魔法難不住卡丹兒。
房門外，晨星一邊焦急等待著結果，一邊思索著。說起來，到明珠已有些日子，嘉璐莉爾的活動範圍也不算小，一傳十十傳百的靈瘟，怕已散滿了整個明珠城了吧，雖然還未發病，單是隱含的可能性已經夠令人頭疼了。應該怎麼辦？單單放出風聲，恐怕立刻就是一場末日般的恐慌，雖然有絲蘿靈蔭不愁藥材的問題，哪裡找那麼多水系法師卻更讓人困擾。
而根據一路閒聊所得資料，靈瘟致死所需時間與人的壽命是相關連的，以人的平均壽命作八十年算，減去現時年齡，再除以二十，約略就是所餘天數，也就是說得病的人，活過五天就算奇跡了。
這樣的情況，對於不知為何仍維持著微妙平衡的易家與川上家來說，將導致什麼樣的局面，晨星一點也想像不出。
明明對方已在自己完全控制之下，連消息都無法傳遞出去，川上家卻始終放著易家這塊嘴邊的肥肉始終不吃，也不知到底打著什麼算盤？！……算了，這樣的事還是交給小露頭疼吧，一會兒就找她去。晨星做好了推卸責任的打算。
「真的誒，晨星，絲蘿靈蔭變的好長呢！」好一會兒之後，房間裡傳出了這樣的聲音。然後卡丹兒打開了房門，獻寶似的舉著絲蘿靈蔭。
「沒事了就好。」可兒向房內瞅瞅，卻並不進去，不知從哪兒拿了一個盒子，截了一大段絲蘿靈蔭放入其中，然後揮揮手，「我回去研究研究。」
「你還沒吃飯的吧？！」晨星關心的問道。
「沒關係，我已經有了最好的晚餐了。」可兒晃晃手中盒子，出了風陵館大門。
「真是奇怪的小孩！」看著可兒背影，晨星正暗自嘀咕，卡丹兒已將他的話明白的說出。
「可不是！」晨星無奈搖搖頭，走進房中去看嘉璐莉爾。精靈沉沉的睡著，單聽那均勻的呼吸，當知已無大礙，只是大病初癒，又受了震傷，臉色有些蒼白罷了。
「卡丹兒，你在這兒好好照看嘉璐君。」
「你要去哪裡？」
「……不太好解釋，一會兒我回來再詳細告訴你。」想到每推遲一刻靈瘟肆虐的可能性就更高一分，晨星覺得事情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步，一刻也不想耽誤。
「可是……你看精靈姐姐的臉色好差，沒問題嗎？對了，你應該會『自然痊癒』吧。」卡丹兒擔心的看著嘉璐莉爾
晨星愣了一下。自然痊癒，是祈禱中治療術的最基本種類，靠提升受術者自身的的抵抗力而在令人再較短時間內得到恢復。如果不考慮時間因素，的確是較好的方法，然而目前這種情勢，讓晨星實在下不了決心做這簡單卻又緩慢的祈禱。
卡丹兒仍然企盼的看著晨星。
「好吧。」晨星稍做猶豫，答應下來。因為卡丹兒的表情裡，依稀透露出較擔心精靈更為複雜的訊息。
靜下心來，晨星緩緩的念出冗長的咒語。精靈的臉色由蒼白轉為平日裡玉般的光潤，顯然是恢復了元氣。靜靜的看著這種變化，晨星心裡漸漸輕鬆起來，那種重負剛釋的歡悅遠比自己想像的強烈，好像，自己對精靈的擔心超出意料呢。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去吧，在外面時小心點。」卡丹兒輕輕的叮囑晨星，帶著笑意的眼神彷彿看懂了一切。
稍作尋思，晨星便明白了卡丹兒的意思。一邊擔心著精靈病情，一邊毛毛燥燥的去找人，恐怕帶了一大票間諜到易家都不會發現吧。讓自己稍做停留，一方面了了心中對精靈的記掛，一方面使心情平靜下來以免魯莽誤事，卡丹兒的思慮不可謂不周道。
「真是好老婆，謝謝。」晨星恢復了平日的心態，笑著在卡丹兒額頭上印了一記，羞紅了她的粉腮，然後帶著從未有過的昂揚鬥志走出房間。
：吸收過靈瘟能量的絲蘿靈蔭生命力確實很強，但如果吸取能量超過限度，就會開花結籽而失去效用。所以，保存絲蘿靈蔭的方法就是將它切成小段分隔保管，如果小段吸收能量之後又變長，就再切。
————————————————————————————————————————（轉載勿刪）為了所有還記得拙作的讀者：
就如題目所說，今天發這一章，就是給大家一個交代。真的是好久了，從開始連載至今，兩年有餘……但是談到更新，也是一年多的空缺了。即使今天這一章，也不是按合約應該更的，可是，總有些話想說。
其實，今年四月中，《戰神》已經寫完了，五月七日台灣已經出了完結篇。總算沒負當初不會太監的諾言，只是……更新的問題就還需要等待，電子版沒出，網上進度必須比電子版晚一個月。
所以，大家平心靜氣的看別的書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看到剩下的部分……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