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疑幻疑真 之一 文 / 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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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接一杯，轉眼之間，五瓶佳釀已經被嘗個遍。口中叫好不絕，女孩仍舊面不改色，而夜今無，強迫的被灌下五杯，已是酒意上湧，坐都難穩了。
「你不行了哦……」看夜今無的神色，女孩伸出食指，輕輕搖著，「可惜，遇見我這天生不會醉的體質……不過，我也知道，你該是相當厲害的傢伙了，雖然不知道醉是什麼感覺，我肚子有些漲了啊……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形呢！」捂著肚子，女孩天真的道，旋即又轉入思索，「唉，可惜請我喝酒的人從來沒有能與我同醉的！」原來她倒以次為憾，「聽老爸說治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大醉一場，可是……醉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少女陷入了沉思。
…………
腦中已經只剩最後一絲神識了，還能支撐著不倒，夜今無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因為，除了眼前這怪胎少女，還沒有人能撐過這五瓶極品當中任意三杯的混合，何況，自己現在都已經是五杯了。看來，只能動用最後的手段了……今天晚上是注定不能成功了，環境本來也不允許，先這樣吧……
「還沒完呢，看我最後的殺手鑭……」強忍醉意，夜今無努力的伸手進次元袋，「噫，不是……也不是這個……這個……好像也不是，到底哪裡去了？」變遲鈍的感覺讓夜今無頗費了一番功夫。
「哈哈，看……魔界血酒，只產於魔界的精神系魔法植物血菩提所釀，只需一杯，就能讓人昏昏欲醉，卻怎麼喝也不會真的醉倒。而且最重要的……只要喝了它，不管以前喝了什麼烈酒，酒性會立刻被抵消，雖然是酒，也是最佳的醒酒藥呢！」他真的醉了，竟然什麼也說出來，「沒辦法，既然不能按計劃把你灌醉，如果自己也醉倒就太丟人了，哈哈……」一邊笑著，一邊倒出血酒一飲而盡，夜今無的目光立刻清澈起來。剛才，都說了什麼啊……夜今無開始醒覺，抬頭看向少女，果然一臉驚容。
片刻之後，驚愕的表情轉換成迷人的微笑，「呵呵，還真是過分坦率呢，這就是所謂的大男人的自尊嗎？……不過，謝謝你的話，總算，讓我有點兒自信呢！……好紅的酒，就像血一樣……」一仰頭，少女將血酒腹中，夜今無看不到的角度，兩行清淚緩緩留下。
「……是麼？野心果然被發現了呢！」聽著少女的話，夜今無露出一絲苦笑。今天晚上，真的是徹徹底底失敗了啊！
…………
「啪嗒！啪嗒！……」少女的酒杯久久未曾放下，夜今無正覺奇怪，不知哪裡的水珠開始滴上地板，發出這樣的聲音。
「？」疑惑的抬頭，入目處，已涸的酒杯停在唇邊，少女的臉上，滿佈淚花，就好向剛才喝的酒全灑在了臉上一般。
「嗚……」少女的哭音，現在才開始傳出，「人家……人家失戀了……嗚……心裡……心裡好痛！……」低著頭，肩頭聳動，少女哭的很是哀傷，如花的臉龐，濕的一塌糊塗。
怎麼回事？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料，夜今無一時無法適應。
「為什麼？人家一直都很努力的……為了變強壯，每天都跟老爸練拳、對打、向別人挑戰……為了讓這裡變大，即使不想喝，也每天都一大杯的奶……每天睡覺前，也都有把護身符放在胸前……」少女的手，便放上了自己漲鼓鼓的胸脯。聽不明白，大概……是一些古怪的信仰吧，夜今無口乾舌燥的咽口吐沫，不過，還真是不錯的信仰呢！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哪裡……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啊？」楚楚可憐的抬頭看著夜今無，少女放在胸脯上的手不自覺得揉了兩揉。「砰！砰！」夜今無的心臟，隨著她的手劇烈的跳動兩下。「那個……是他的眼光有些奇怪吧？！從哪方面看，我都不覺得你比那個女孩差呢。」夜今無目光的焦點，始終停留在塔蔓莎胸部，讓這話格外的沒有說服力。怎麼回事？夜今無自己都有些奇怪，確實喝了些酒，但這樣的情形又不是第一次，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自制力了，好像……少女的一舉一動對自己都是莫大的吸引，能讓自己莫名的衝動起來。
「是麼？」女孩欣喜的抬起頭來，「仔細看看，你也不錯呢？雖然長成瘦弱的樣子，卻很強壯呢……既然他找那麼一個柔弱的女人，不如我也找一個小白臉吧，就是你了，怎麼樣？」紅暈滿臉，醉眼乜斜，從未有過的嬌柔嫵媚讓夜今無一時看呆了眼。
「……」可是，那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呢！
被監視的感覺雖然消失了，但夜今無不相信沙族的人會如此輕易的放任公主不加理會。也許，有更厲害的人來了呢！想像著也許沙族族長正在暗處悄悄看著眼前的情形，肯定的話，夜今無便說不出口。
「……連你也不想要我嗎？」女孩又變成了愁容慘淡，悶下頭開始灌酒。忽喜忽憂，喜怒無常，醉酒的典型作風呢！也許，魔界血酒對這種不會醉的體質就有這種特殊效果吧？夜今無漸漸明白起來。
「三王子……你果然在這裡。我們的身份好像暴露了，剛才來了好多密探。不過，已經全數被我制服了。趁下一批人還沒來，我們趕快走吧……」推開房門，林衛東吵吵嚷嚷的跑進來，待看到趴伏桌上的女孩，立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城中最大的客棧，大概也是這家沙泉居吧！夜今無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現在，塔蔓莎也醉了，監視的人也消失了，可以……為所欲為了呢！
「呼……」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美麗的公主均勻的打起了呼，嬌好的臉上，半絲痛苦也無，只剩一派童稚的純真……
「林叔……你先出去一下好嗎？」默默的看一會兒熟睡的美人，夜今無轉向林衛東道。
「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林衛東有些發急。
「我會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一下子就好……」夜今無難得正經的道。
「？」帶著疑惑，林衛東出房間關上門。
房間裡，夜今無緩緩靠近失去意識的少女……
※
「真這麼快？」片刻之間，夜今無便推開房門，「你不會是……」驚訝的上下打量對方，林衛東臉上露出男人間意會不言傳的神色。
瞪老不正經的傢伙一眼，夜今無懶得回答，「唔，對了，林叔，認得沙族族長王宮麼？」
「族長王宮？嗯，沒錯，追兵肯定從那個方向來，只要朝相反的方向……可是，就這樣背著她，你跑得了嗎？」
「跑？為什麼要跑，又沒人要追我們……」夜今無故作不解的道，「況且，我是要把因為失戀喝悶酒到醉的小女孩送回家長那裡，他們應該謝謝我的吧？」
「失戀？家長？……什麼意思？」一時無法理解，再過一會兒，林衛東漸漸有了些覺悟，不敢相信的指著夜今無背後被包成粽子的女孩，「難道這位就是……」
點點頭，夜今無道：「應該……就是你今天提到過的那位嬌俏可人、貌若天仙的塔蔓莎吧！」
「……」先是一時的無語，半晌，林衛東乾笑兩聲，「好手段！少爺真是好手段，名不虛傳啊！」
不理會林衛東言不由衷的馬屁，夜今無忽然轉移了話題：「林叔，打發了外面那麼多人，很累了吧，先喝杯酒，歇口氣吧。」
「雪妖精的冰雪心？這不是你的珍藏嗎？」只看一眼夜今無遞過的杯子，聞聞空中的香味，林衛東便輕鬆的作出了鑒別。身為食客，他對酒的嗜好並不在食慾之下。
「再看看這一杯。」
「哦？森林精靈的花香蜜露！」
「還有這個。」
「火精靈的熔岩流漿啊！」千載難逢的機會，林衛東也不客氣，將夜今無遞來的杯中物一一飲盡。
「嗝……」打一個大大的酒嗝，林衛東紅光滿面，「哈哈，精神大振，真是好東西啊，咱們……差不多該出發了吧！」約略猜到了夜今無的心思，三杯酒已下肚，林衛東乾脆主動提了出來。
「走吧！」連上蒼都幫我，今天晚上，一定成功的。緊一緊背後的女孩，夜今無自信滿滿的邁出第一步。
※
也許是出於戰略的考量，作為沙部十二族中心城的暹羅古城，幾乎位於十二綠洲的最西最北，而暹羅城中的沙族王宮，又位於整座城的最西北。大門東南而向，顯然一副防禦聖國的姿態。
整個沙族的王宮，當然不會像街邊的帳篷般簡潔明瞭，然而圓頂露尖的設計造型，與普通帳篷仍是大同小異。至於皇宮後方，就是整個穹荒沙漠的大奇觀——名為「沙海」的所在。雖只有里許方圓，卻天旱不涸、大雨不澇，就那麼突兀的生存於這一片真正的沙海之上，養育著暹羅城幾十萬的居民。而自千年前就立於「沙海」之濱的沙族王宮，就如那一片「沙海」，始終是沙部十二族共同的象徵，也是其族民雖粗野卻團結的精神紐帶。
「失去繼承權的聖國三皇子，漠蛇的流放將軍林衛東……兩位深夜到此，有何貴幹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蔑視。沙族王宮前，幾百裝備齊整的守衛列隊而立，大概是得到了密探被制的消息，聞訊集結的。發聲詢問的中年人，高大俊朗，一身王族才著的明藍服飾，體格不輸伊爾泰，眉目之間更與塔蔓莎有幾分相像，當是沙族族長庫夫勒無疑。
「我們好心好意送令愛回家，沒想到卻得族長如此評價。一向聽聞沙族族長文雅好禮，原來……」林衛東不滿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