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疑幻疑真 之三 文 / 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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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清泉汩汩而流，細碎的水聲輕輕應和水面細碎的風，發出的悅耳聲音，讓人心曠神怡。抬頭看看，又是一個滿天繁星的夜，靜謐中帶著玄奧。自巨大巖洞中發源的小河邊上，席地坐著晨星卡丹兒。
沒人會想到，以狼牙幾千人的規模，總部的所在，竟然會是個巖洞。難怪他們的老巢從來沒被人找到。而事實上，以溶洞的規模，即使再容納幾千人空間也還綽綽有餘。
至於晨星一行人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也很簡單。將入險境，總不能把家人也帶著吧，心思單純的晨星思來想去，也只有同在克羅斯森林的狼牙團這裡夠安全，而且有克蘭在的話，也比較能勸住一定要跟著自己的卡丹兒。
靜靜的看著流水，兩人都是不說話。
「那個……」（-2）突然之間，兩人同時打破平靜。
「？你先說吧。」（-2）對看一眼，又是異口同聲。
這樣的情形，似曾相識呢，兩人齊齊笑出聲來。
「總覺的……這樣的情形好像發生過？」摸摸後頸，晨星回味的道。
「你，已經忘了嗎？」卡丹兒輕輕的注視晨星。
「嗯。」晨星點點頭，「……總覺那段回憶有些傷感，大腦便自動的忘了吧。」
「因為悲傷，所以忘了啊？」卡丹兒的聲音低沉下去。
「也許，是因為那段回憶已經不重要了吧。」皺皺眉，晨星狠狠拍兩下後腦，「到底什麼時候？卡丹兒你提醒我一下嗎。」
牽著卡丹兒的手輕搖兩下，晨星猛觸到了卡丹兒哀怨的眼神，渾身為之一震。
「那是……」卡丹兒幽幽的開口。
「不要說。我已經想起來了。」晨星痛心的摟過卡丹兒，「對不起，卡丹兒，又要讓你擔心了……」之前的情形，正如卡丹兒回魔界的那夜，兩人傷心而無奈的分手的那幕。
「如果……以前……努力一點就好了，現在也不會變成你的累贅。」被晨星擁著，卡丹兒有些懊喪的道。
「卡丹兒你在說什麼？你又漂亮又溫柔，即使一點兒武功魔法不會，也是我們這些男人夢中才會出現的仙子呢！何況你還那麼厲害……其實，到現在我都在懷疑，我怎麼會這麼幸運的遇上你，而且讓你……」輕輕的撫慰著卡丹兒，那料越說越是奇怪，到最後，晨星不由將手放上卡丹兒雙肩，正經的問道，「卡丹兒，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啊？」
「噗哧！」卡丹兒掩嘴輕笑起來。
「別笑嗎，我可是很認真的。」
「什麼時候啊？我也記不清楚了呢，也許……是初次見面時你從火中走出的那刻吧？也有可能……是在你一下猜出我魔界公主身份的時候？或者……是緊張過後不小心在你懷裡睡著做夢的時候？不過……後來你傻傻的給我帶路卻發現自己也迷路的時候也有可能噢……」
輕輕的閉了眼，兩人相識的一幕幕在腦中一頁頁翻過，「那麼早啊！」。緊緊合抱著手臂，晨星感動的道。
「你呢？」卡丹兒抬頭看向晨星。
「我……大概因為比較遲鈍吧，詳細的情形我還很清楚的記得，那是在瘋老頭召喚蟹魔獸的魔法陣裡。」晨星有些不好意思，若有若無的躲避著卡丹兒的視線。
「噢？」真正的過程卡丹兒不太清楚。
「就是……在被魔獸砍中的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的。後來，你走過來，我就……」晨星老臉微紅。
「你就忽然摟住了我。」卡丹兒回憶起來了，輕輕白了晨星一眼……
「嗯。」晨星點點頭。
「唉，也就是碰到當時的我……」卡丹兒忽然歎息。
「？」晨星疑問的看著卡丹兒。
「因為你的那種方式跟我們冥族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像啊，都是那麼直接的。如果對像換成別的人類或者現在在人界呆慣的我，你一定……你回想一下，當時旁邊好幾個人呢。」隱藏的內容卡丹兒沒說出來，不過，一定是晨星臉上多條五爪金龍吧。
「嘿嘿。」晨星忽然賊賊的笑，「還真是險呢，幸虧那時你已經在人界呆了一陣，否則……」晨星搖搖頭，「剛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會口粗粗呢！」
「啊！」卡丹兒一聲輕呼，開始羞惱的追打晨星。
「幸虧那不是你的真實性格……不過，老媽也說過，戀愛中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卡丹兒，你是不是這樣啊？」躲閃著卡丹兒的粉拳，晨星繼續調笑著。依依不捨的別離氣氛，緩緩消散著。
「唉，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呵！」巖洞出口上方的高地，智軍團長倚石而坐，手中長長的千里鏡正對下方小河。
「原來你還有這種嗜好，難怪那麼多人避你如蛇蠍。」後方黑暗中，冷冷的聲音忽然傳出。
「蛇蠍……一般用來修飾你這樣的女人呢，應該說避我如猛獸，『猛獸』比較適合我。」對突然出現的忍軍團長毫不驚訝，年輕的軍團長反倒在字眼上做起文章。
「嗤……」黑暗精靈從牙縫擠出不屑的聲音，懶得理會對方白癡的回應。
「不過……眼前這個傢伙還真是令我吃驚啊？一副冷漠淡泊的樣子，卻胸無城府，小孩一般的心性，上午特訓教的東西，大半都沒理解呢。」拍拍額頭，軍團長一副搞不明白的樣子。
「這只能說教的人有差吧，下午的部分恰恰相反呢。盜賊的職業動作，只要被我教過一遍，就似模似樣，那可是需要經年累月訓練才做得到的呢。」黑暗精靈面無表情的道。只看臉色，很難相信她正在奚落別人。
「噢？用身體記憶的類型麼……」軍團長好奇的再瞅一眼千里鏡，自顧自說著，只把黑暗精靈的話當作耳旁風。
「……」靜靜的看著下方情形，黑暗精靈也不說話，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沉默，緊隨的便是發呆，黑暗精靈的情形就是如此。然後，身邊風聲忽起，等到反應過來，整個人已是落入年輕軍團長懷中。
「你……」雖然很明顯在氣憤，黑暗精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堂堂忍軍團長竟如此大意，不應該啊！」智軍團長一臉嚴肅的說著，卻緩緩俯下了身子。
「你要幹什麼？」這本是誤入狼爪羔羊的台詞，奈何由她口中說出，也便沒了任何氣氛。
「這不很明顯嗎？」聳聳肩，軍團長的唇繼續靠向黑暗精靈紅唇。
「我可不是依莎，你搞清楚。」黑暗精靈皺皺眉。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能教我一個只親近依莎卻不侵犯你的辦法嗎？」看著黑暗精靈，軍團長笑著問道。
「……」
「那就沒有辦法了。」聳聳肩，軍團長不客氣的吻上圓睜雙目的精靈，「不好意思啊……」
…………
幾十丈的下方，晨星與卡丹兒雙唇剛自熱吻中分開。
「晨星，你走了之後，可兒該怎麼辦？」無視纏綿火熱的氣氛，卡丹兒輕蹙蛾眉，稍許擔心的問，「我和他想處也才幾天功夫，並不太熟，如果你也離開了，他……會不安的吧？」
「不安？這點應該不用擔心吧……」回想一下與可兒相識以來的記憶，晨星微笑的道，「他應該比你想像中的，堅強的多啊！……而且，他已經和製造兵器的人混的很熟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拜託他們做，現在硬拉他離開的話，他恐怕還不肯那。噢，對了……」摸摸懷中可兒母親留下的筆記，晨星忽然猶豫是否該托付給卡丹兒保管，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這樣的安全係數都比較高。
「怎麼了？」卡丹兒看看晨星。
「沒什麼……」搖搖頭，晨星打消了心中念頭，雖說是安全起見，那樣做的話，還是會增加卡丹兒的不安吧。
「……那風星呢？她晚上可是一定要摟著虛空斬才肯睡覺的啊。」卡丹兒又問。
「乾脆，不帶虛空斬算了。每次好好放著都飄到離地三寸，太詭異了，很容易被發現的。」考慮一下，晨星乾脆放棄。
「不行。」卡丹兒不同意。畢竟，虛空斬附著風魂的那種威力，是晨星處於困境時的保命利器，「放心，這個問題，我已經解決了。白天的時候，去過一趟狼牙的儲藏室，正好發現幾枝世界樹枝幹，我便用它們做了這支刀鞘。」從一直放在手邊的長條包裹中取出刀鞘，卡丹兒含笑遞給晨星，「記得在冥邪窟中的時候，虛空斬就是放在世界樹枝幹的架子上。」
奇特的木質刀鞘，三尺長三指寬，通體金黃沒有一絲紋理，那是世界樹枝幹獨有的材質。晨星輕輕的執一端握住，發現刀鞘本身幾無重量，同時一股暖意流入體內，自創世初流傳下的神力彷彿與體內的神力共鳴著，讓晨星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覺。將虛空斬輕輕插入，不鬆不緊恰到好處，再仔細端詳一眼，果真人是衣服馬是鞍，破舊的虛空斬彷彿煥然一新，透過刀鞘，散發著從未有過的柔柔的淡藍的光暈。
財不露白啊！晨星輕喟一聲，這是白天學到的東西。雖然漂亮，也只好把它的光澤塗掉了。
「要小心點用啊，世界樹的質地很軟的。」卡丹兒叮囑著。
「很軟？」皺皺眉，晨星疑惑的握住卡丹兒雙手。玉手上，執刀的印痕仍在，深到晨星可以清楚的摸出它的形狀。「……」本想責怪卡丹兒兩句，話到嘴邊，晨星卻發現自己實在沒什麼立場，當下只能痛惜的輕揉卡丹兒柔荑。
「沒關係的，已經不疼了。」任晨星握著，卡丹兒輕輕皺眉，「可是……風星的事你好像還沒……」
「卡丹兒，你這副樣子，好像個……」到了這裡，晨星打住不說，只是曖昧的看著卡丹兒。
「像什麼？」卡丹兒沒察覺晨星話中的調侃意味。
「就像是……」俯到卡丹兒耳邊，晨星輕輕的說出答案。
卡丹兒當即粉腮赤紅。
「你想想看，先是擔心可兒，然後又是風星，這樣的小心翼翼，難道不像個剛有了孩子的傻媳婦嗎？」邊說著，晨星邊舉起雙臂，準備抵擋可以預見的羞惱粉拳。
預想的情況沒有發生，反倒是腰間突然多出一雙柔臂。「晨星……上次沒做的事，還可以繼續嗎？」低著頭，卡丹兒聲音稍稍顫抖的說著，這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為明顯的暗示了。不捨的情緒超過了矜持，雖然緊張到完全不敢看晨星，卡丹兒還是說了出來。
「唔……」晨星還在震驚中沒做出反應，軍團長懷中的黑暗精靈卻猛然掙扎起來。
「不要這樣嗎，多破壞氣氛。」貼在精靈耳邊，軍團長輕輕的道，「雖然有陛下的命令，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公主吧，該發生的事遲早會發生，不可能被你一一攔住的。而且，人家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你就忍心破壞掉？就像咱倆現在這樣，你也不希望突然有人打擾吧？」
「我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可比性。」精靈冷冷的道。然而，肢體曖昧的糾纏著，精靈黑色的肌膚上紅雲密佈，任誰都能看出她早已動情。
「不要管他們了，咱們繼續。」呲牙一笑，軍團長再次將頭埋入精靈胸口。
…………
同一時間，幾十丈的下方，對卡丹兒的要求，晨星仍沒做出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