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今夕？何夕？ 之一 文 / 秋凡

    一覺好睡，大早醒來，晨星只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暢快無比。

    自己……脫衣服了嗎？伸個懶腰，晨星便發現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被窩裡，竟是一絲不掛。奇怪的搔搔頭，晨星有些糊塗了。昨天晚上的記憶，雖然因為太困模糊不清了，記得……自己是和衣上床的啊，旁邊卡丹兒還看著呢！難道……晨星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也很正常，早晨起來，每個健康男人都這樣子。

    匆匆穿好衣服出了房間，正堂裡，卡丹兒正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子。周圍……有些不同了呢？晨星驚訝的發現。正奇怪的時候，一陣飯香傳來，便引得肚子開始打鼓應和。真的餓狠了！飢腸轆轆，晨星也就沒有空閒再去打量四周。

    「別著急，慢慢吃。」笑意吟吟的看著晨星狼吞虎嚥的吃相，卡丹兒一臉滿足的樣子。

    「卡丹兒你做的嗎？真好吃……」晨星一邊吞嚥，一邊含糊不清的稱讚，「咦？卡丹兒你怎麼沒戴面具，也不怕被人發現的嗎？」

    「戴面具……」卡丹兒愣了一愣，臉色便很有些奇怪，正待開口的樣子，卻又被晨星下面的話打斷，「卡丹兒，外面的天空好奇怪……怎麼整片天都是紅的啊？難道已經是傍晚了？」晨星奇怪的感歎。

    「呃……」卡丹兒便是一陣默然。

    「嗨，早上好，小媽。咦？老爸，你也醒了啊……」十四五歲俊秀無比的少年打著奇怪的招呼便走進門來，看看桌上的飯菜，便是一聲歡呼，「都是我最愛吃的，謝謝小媽。」歡呼雀躍著，便摟卡丹兒一陣撒嬌。

    「噗……」晨星正一邊吃著飯一邊四下搜尋少年口中所謂老爸在哪兒，聽了末句，滿滿一口飯便狂湧而出。

    「老爸∼∼∼」少年心疼的叫起來，「你在幹什麼？別糟蹋了小媽做的飯啊！」

    「沒關係，我來收拾。小嵐你不要管了……」一旁的卡丹兒急忙開口。

    「幸虧這肉丸沒事……小媽，我拿回房間吃了。」慶幸的端起肉丸盤子，少年再瞪晨星一眼，氣鼓鼓的離開了。

    我……是在……做夢嗎？四下裡打量著，晨星終於發現了自己處身的並不是易家宅院的事實。腮邊的手狠狠捏下去，好疼……差點眼淚也流出來。難道，這不是夢？晨星徹底糊塗了。

    「老公，你怎麼了？還沒清醒的嗎？」卡丹兒便靠近了摸摸晨星額頭，「好像沒事啊？怎麼一大早起來就奇奇怪怪的？」

    老……老公？晨星便被結結實實駭了一跳，但看看卡丹兒神色，又確實是在跟自己說話沒錯。「奇奇怪怪？我奇奇怪怪？」晨星指指自己鼻子，「剛才那個囂張小傢伙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叫你小媽？……呃，還有，這裡是哪裡？」

    「……你真睡糊塗了嗎？」卡丹兒便呆呆看著晨星。

    「爹，娘，你們在幹什麼？怎麼一起發起呆了……」十**歲的絕美少女輕盈走進屋中，看一看現場的氣氛，忽然眨眨眼，「你們不會是在……不打饒你們，繼續……」從桌上撈起盤菜，再端碗粥，少女也轉身出了房間。

    「她又是誰？」晨星無力的指指少女背影。

    「……」卡丹兒默然。

    「噢，對了爹。學校歷史研究社的同學今天會來採訪你，說要寫什麼亡靈之亂全記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溫存完了的話，你準備一下啊……」遠遠的，少女回身喊了幾句，風系的魔法便將聲音直送進餐廳。這魔法修為顯然不低。

    「這裡？是哪裡……」靜默半晌，晨星忽然轉向卡丹兒。

    「魔界、晨家，你自己家裡啊？」終於意識到晨星的不對勁，卡丹兒開始仔細的端詳晨星。

    「魔界？晨家？」晨星疑惑的重複著，「那……剛才那兩個是……」

    「你大女兒晨露和三兒子晨嵐啊？你……真的不記得了？」卡丹兒更加疑惑起來，「可是，你又記得我……」再打量一下晨星的動作神態，卡丹兒猜測著，「難道……老公你失憶了？」一臉的擔心。

    「失憶？」晨星便皺眉回想一下，自己好像沒什麼失憶的理由啊。不會錯的，一定是夢。搖搖頭，晨星隨意問道：「那……老二呢？」

    「晨霜跟精靈姐姐回妖精森林探親了啊，風星也一塊兒去了，順便學一些精靈的禮儀。」

    「晨霜？精靈？嘉璐莉爾？」晨星疑問著。

    卡丹兒點點頭。看她臉色，對晨星失憶的猜測是更加確定了。

    「那，晨……嵐也是嘉璐君的……」

    「他是雅蘭姐跟你生的啊。」

    「雅……咳咳……」震驚到喉嚨肌肉痙攣，一口飯便卡得晨星半死不活。真是奇怪的夢啊！晨星已經接近崩潰了。難道，這是嘉璐君的鏡花水月？晨星忽然起了這方面的懷疑，可是……沒道理啊，她應該不清楚雅蘭姐與自己的關係才對。難道是忍軍團長？也不會，她只有知道的更少。而且……這麼宏大而真實的夢境，鏡花水月恐怕都達不到如此效果。

    「不管怎樣，肯定是夢沒錯的。不管了，先見識一番再說。」單純是晨星的強項，很快的，他已經拋卻了疑惑與煩惱，好奇心空前的膨脹起來。

    「對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哦，我問的是年份。」

    「大魔王歷九百五十八年……」

    「呃，人界的呢？」

    「哦……」卡丹兒掐指開始算道，「承平歷二十年吧……」

    二十年後啊……連曆法都有，自己這個夢造的還真是周詳呢！「不過……終究還是有漏洞。」看著鏡中形象絲毫未變的自己，晨星得意的開口：「經過了二十年，卡丹兒你形象沒變也許還說得過去，可我是人啊，怎麼也還是十**歲的樣子。雖說有精靈的血統會得到精靈的某些能力，可從來沒聽說連長命也能遺傳到的啊。」

    「那是因為你在惡使之亂中的表現獲得了眾神許可，所以特許冥神為我們四個人定下了共享生命契約啊！」卡丹兒不慌不忙道。！！！這種事也有的嗎？晨星只能一臉驚愕。自己的想像力……什麼時候這麼豐富了？算了，不管怎樣，趁夢還沒醒，四處逛逛去吧。搖搖頭，晨星期待的走出房門。

    「是不是該跟雅蘭姐商量一下。」看著晨星背影，卡丹兒擔心的自言自語。

    ※

    「校長∼∼∼」新手推開大門，門口，便站了一大群學生。當中竟然什麼樣人都有，頭生牛角的顯然是真魔族，背生雙翅的大概是翼人吧，反正晨星沒見過，渾身上下毛茸茸的自然是獸人……有了這些，那些雙耳尖聳的，渾身火光的，冷若冰霜的，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怎麼回事？」疑問尚在晨星心頭盤旋，門外微愕的人群已是一陣歡呼，「不愧是校長，我們手才碰上門板，就幫我們開了門。」

    「呃……」晨星只能一陣默然。打量眼前一張張迥異又陌生的臉孔，這些……也都是我夢出來的嗎？晨星開始懷疑著。

    「校長，我是歷史研究社的代表。對亡靈之亂很有興趣，聽說校長親見過化身亡靈王的冥神，不知對我研究的那段歷史能否有所補足？」「校長，我研究的是風島近代戰史。我需要一些關於當年持有『八尺瓊勾玉』的風島法師的資料，校長你親身參與了當年的大戰，請問……另外，聽說這一戰與格鬥院風停雲顧問有很大的關係，不知事情是怎樣的？」

    七嘴八舌的詢問，唧唧喳喳，沒有中斷的時候，就如夏天的知了，抑或炸了窩的馬蜂，持續的衝擊著晨星的承受極限……從沒見過如此這般的大場面，對著面前對方高高舉起的一片黑乎乎奇怪物事，晨星只能一臉呆滯。很久以後，他終於知道了一個很恰當的詞來形容眼前的這群人——狗仔隊。

    這就是……晨露所說的「歷史同好會」？腦袋稍稍開始轉動了之後，晨星猜測著。還真是一群趣味奇怪的傢伙呢！晨星暗暗評價。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隨手指到一個發問的傢伙，晨星頗有興趣的問著。他還是很想聽清楚自己究竟做了怎樣的英雄夢的。

    「……我？」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被點的學生臉色稍稍泛紅，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校……校長，我想問……問的是……，您……您當年是如何單槍匹馬……剿……摧……摧毀了『洞玄秘宗』的……」邊上的人群，便起了些騷動，隱隱約約的議論著，更有些人開始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發問者。

    可憐的學生結結巴巴的繼續問著：「我……我聽說……『洞玄秘宗』是關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待問完，後面的話已被一陣喧囂打斷，讓晨星正漏聽了最重要的部分。

    「什麼？」看著周圍男性曖昧好奇、女性鄙夷敵視的目光，晨星心中茫然，正想重新請教一番，卻已沒了機會。好不容易勇敢的說出了心底話，就像花盡了全身的勇氣，可憐的男生瑟瑟縮縮躲回了角落，根本沒留給晨星追問的機會。

    「校長，您還是說一下與真魔族的大戰吧！我們所編的正史就缺一段像您這樣一位親身參與者的評述了。」

    「校長，你還是先說一下關於亡靈王的事吧，我的論文……」

    「校長，我對您如何獲得第三屆魔武大會武道冠軍更感興趣，能否稍微談一談，順便評價一下您的對手。」

    「校長，我想問的是當年風島戰場的戰事。在那一役中，您與雅蘭**師可說起到了關鍵作用，我想問一下您的個人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