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一殛揚威 之三 文 / 秋凡
伴隨著一聲狂喝，晨星左手握上了戰神朱槍，如他所料，暴戾的神力狂潮瞬間洶湧而發，充滿了身體。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不安的情緒完全控制了晨星，雙目赤紅如血，青筋條條浮現，晨星現在的形象，從未有過的恐怖，如為熟悉他的人所見，定當辨認不出了。
「吾主原神，賜彼神力。虛空揮舞，斬破長天！」發全身之力躍向亞當斯，身處半空之中，晨星厲聲吼道。蹬地之處，一聲爆裂，已被晨星踩下尺深足痕。將虛空斬高高舉過頭頂，兵器刃身風魂的淡藍色絲毫不見，只是一片雪白，純正的都不會反射光線的雪白。
此刻情形，可算全在晨星意料之中，卻偏偏又都差了那麼一點。要消滅亞當斯，晨星可說沒有絲毫把握，然而，他卻有個徹底封印對方的辦法，即使亞當斯再怎麼凶悍，也逃脫不了割裂空間的牢籠吧！發動虛空斬是需要條件的，咒文晨星從二十年後的雅蘭處聽來了，至於神力，也在他握上戰神朱槍的瞬間解決了。
但是，千算萬算沒有料到的是，卡丹兒可兒的危機觸動了晨星的負面情緒，而這種情緒在戰神天生好戰的神力驅動下，竟暫時破開了晨星父母自小便被為他設下的性格封印。好戰的梵特並沒有投錯胎，只不過，這胎一出生就是被綁住的。
就在亞當斯晨星為了各自的目標全力以赴之際，場中已有幾番變化。
先是遙遠處飛來的羽箭洞穿了亞當斯的血霧，當然這並未產生任何效果，只不過讓亞當斯的速度緩了一線，幾乎沒有意義。但很顯然，卡丹兒與可兒的秘密行動並未瞞過精靈的耳目，遠處的精靈應該也是像這兩人觀察晨星一般觀察著兩人吧。
然後，伴著晨星在空中念動的咒語，一個銀色身影從卡丹兒附近暗影中猛然躍出，迎向空中的血霧，口中所喊則是：「大哥，住手，不要再傷人了。」
原來這裡還藏著人！先是看了嘉璐莉爾獨一無二的細箭，轉眼間身旁又冒出一個人來，直看得卡丹兒連連慚愧。「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吧。」看了卡丹兒神色，可兒不滿的搖頭，放下手中千里鏡，扳下箱上開關，可兒的動作雖然不快，倒也乾淨利落。
於是，場中情形整個為之一變。像是遇到了什麼阻礙，空中的血霧瞬間靜止下來，只是原地翻滾著，而銀色身影就勢道不改的迎上血霧，發出一身慘嚎，然後掉落地上人事不醒。
同一時間，幾百丈開外的幾幢高大庫房猛然間爆炸，發出驚天動地一聲響，絲毫不比晨星日間那陣吼遜色，想來又是全城皆知。土塊木料夾雜著某些堅硬的東西四處開花，中心處則燃起了幾十丈高的大火，方圓百丈內的建築，頃刻間化為齏粉。
即使隔了幾百丈的雅蘭小築也未脫此劫，一個黑乎乎鐵管從房頂直直透下，砸到地面時又不知引動了什麼，便又一聲爆炸，氣流亂滾，碎屑橫飛。再遠一點兒的地方，超大的圓形光罩上火花不斷，色澤漸漸黯淡下去，看來那壯觀的比武場地也要不保。
「走水了……」驚慌的聲音三三兩兩響起，不一會兒，學校內的警鐘也「當當」敲響，嘈亂的人聲漸漸逼近。
「怎麼會？」遇到這樣的情形，最吃驚的便數可兒，「這裡怎麼會有大炮的？」蹙了眉頭，可兒百思不解。
「好機會。」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對晨星好像沒有絲毫影響，就連空中劃過的軌跡都沒因此有一絲變動。高過頭頂的虛空斬，猛然間白光大熾，刀刃下方更生出半圓形的光膜。此時晨星的樣子，就如同舉了個丈徑大碗，直直扣向空中那團血霧。大碗並沒扣到地上，因為光膜暴漲，頃刻間便形成球體將亞當斯包裹其間。
「操你-的！王八蛋！活該！給我去死！我……」從未用過的髒話源源不斷從晨星口中湧出，驚呆了地上平安無事的兩人。伴著髒話，晨星手中虛空斬發洩般劈上空中開始縮小的圓球，每一刀下去，圓球當中便多一道分隔，直到圓球縮為不見，大概被斬了近千刀，之後晨星才怒氣未消的插回了虛空斬。
「卡丹兒，你沒受傷吧。」落上地面，晨星擔心的拉起呆呆的卡丹兒，酥胸、香背、玉臂、小腹、隆臀……上下其手摸了個遍，長吐口氣，「還好沒事。」
「啊……」半晌，卡丹兒才知道發出被色狼侵襲的尖叫，然後滿臉赤紅的瞪著晨星，無奈的跺跺腳，「要死了你。」
「喂，喂，打情罵俏不是這時候吧。」冷眼看著，可兒無奈的開口。
「有人來了，快躲一躲吧。」說話間，嘉璐莉爾也趕了過來。
「我知道地方。」一手舉起可兒的作品，一手拎起地上昏倒的傢伙，晨星輕車熟路的走在前面，從未有過的果斷。而且，左臂的傷好像也因為神力而痊癒了。
對視幾眼，幾人都是滿臉疑惑，眼前的晨星，好像不一樣了。
※
「這麼危險的地方，誰讓你來的？」「撲通」「撲通」將兩件東西一手一個扔到地上，晨星回了頭，生氣的問道。這裡是潔西卡為方便通行挖的那條地道，現在幾人應已走到了學院外圍，即使說話也不會有人聽到了。
「人家，人家擔心你嗎！」卡丹兒委委屈屈低了頭。其實，還是有別的理由的，這樣說只不過想跟晨星撒撒嬌。
「誰讓你吼那麼大聲，全聖城人都聽的到。」邊上，可兒小聲嘀咕著。
「老婆，擔心你就直說啊。監視我也要機靈點，被人蹭到了身邊都不知道，讓我怎麼能不害怕嗎！」晨星哭笑不得的道。
「……」地道之中，一時鴉雀無聲。老……老婆？聽了這樣的稱呼，卡丹兒又羞又惱，這個呆子，今天晚上怎麼淨說瘋話。精靈的臉色有些發白。可兒則死死的盯著晨星，想看出他到底哪根筋不對。
「你說說，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拍拍胸脯，晨星猶有餘悸的道，「以後可要跟莉爾好好學學了，喔，二老婆。」搭上嘉璐莉爾肩膀，晨星衝她笑一笑。
二……二老婆！精靈的身體有些發硬，可兒與卡丹兒則都是長大了嘴，瞪大了眼，再沒見過更不可思議之事。
「怎麼了？你們幹嗎那麼看著我？」晨星便疑惑的問道，「唔，對了，可兒，剛才的爆炸是怎麼回事，可兒？」晨星推推愣怔的可兒。
「唔？哦……」可兒清醒過來，眨眨眼，「剛才的爆炸啊，都是因為這個，你還是第一次見吧。」可兒指指地上的古怪箱子。不愧可兒，很自然便做出了試探。
「這個啊，不是你早上才做好的嗎，什麼第一次見？」晨星便好奇的彎下身子。
「是，是啊，我記錯了。」一邊回答著，可兒一邊疑惑的皺了眉，還記得早晨的事，應該是本人沒錯，怎麼……性情完全變了？難道，從昨晚醒過來就變成這樣子？不會啊，昨夜也沒「老婆」「老婆」的稱呼卡丹兒姐姐，更不用說精靈姐姐了。
「可兒，這裡裝了什麼機關，竟然有那麼強的爆炸力？」可兒正頭疼呢，晨星已經好奇的開始發問。
「嘉璐姐姐，你也喜歡晨星嗎？你們倆什麼時候……」對於晨星的性格變化，卡丹兒好像並未在意，靠近了一臉茫然的精靈，便悄聲問道。
「……」精靈沒有回答，玉腮卻透出一抹粉紅，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奇觀。而精靈的內心深處，也是一片混亂。剛才他為什麼會這麼稱呼自己？難道，夢中的事他還都記得？那……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還在他腦中……為名為「害羞」的烈焰灼燒著，精靈的血液從未如此沸騰過。
「太好了，原來姐姐也喜歡晨星，我還以為是他單相思呢！」看著嘉璐莉爾神色，卡丹兒竟鬆了一口氣，高興的摟上精靈胳膊，但隨即又皺起眉頭，「這下可就糟糕了，不知他過不過的了爹娘那一關。嘉璐姐姐，你爹娘也很厲害的吧，晨星能打的過他們嗎？」
啊？精靈張了嘴愣住了，扭頭看著卡丹兒，不知道她說的什麼。
「……不行，看來要督促晨星修煉了，精靈姐姐，為了將來，咱倆可要一起看住他啊！」看著晨星背影，卡丹兒忽然開口，讓精靈更加雲山霧罩。
其實，卡丹兒說的是尊崇武力的魔界的某種風俗，一夫一妻的話，雖然也會有某種考驗不過並不太難，但想一夫多妻或是一妻多夫的話，打敗對方父母的夫妻聯手恐怕是難度最小的考驗。對別人也許不算什麼，但卡丹兒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大魔王與第二魔後的搭配，想勝出，羽化為神怕都不夠強力，也難怪卡丹兒有要嫁不出去的危機感。
…………
「爆炸力？」聽了晨星疑問，可兒搖搖頭，「這東西才沒有一點兒爆炸力呢，它的功能是引爆，而且只能引爆一種東西——二次激發魔法陣。」
「喔，就是那艘大船上看到過的炮彈是吧。」聽了可兒的話，晨星理所當然的應道，隨即又愣了一下，「可是這裡怎麼會有大炮的？能大搖大擺的藏到魔武學院，現在的聖城之內，只左相有這種本事吧，但他要大炮做什麼……守城？好像沒有必要，對了，定然是運到克羅斯河邊。相距近千丈的對峙著，恰好在有效射程內吧，也許是打破僵局最好的武器了……」
晨星自顧自推測著，卻沒注意到一旁可兒的目光越來越古怪。
對於晨星的實力可兒是有相當高的評價的，不過，那僅限於晨星莫名其妙的好運，可兒甚至從未想過晨星的頭腦會有任何政治方面的用途。
「這樣看來的話，你還真是幫了大忙呢，出其不意的毀掉左相的殺手鑭，那個老頭，現在恐怕暴跳如雷了吧。」晨星猜測的不錯，只不過，最倒霉的還是左相那個可憐的手下，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可是，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大炮的，還有空抬這東西來毀掉它們，易牙的消息麼？可兒？可兒？」可兒有些出神。
「喔？啊，我怎知道這裡會有大炮，」可兒醒悟過來，「我拿它只不過為了對付血影子而已……」如果左相有幸聽到這樣的解釋，該口吐白沫吧，「不過一切也都是晨星哥哥運氣太好啊，偏偏選中這裡做與血影子的決鬥場。看剛才的爆炸威力，至少救了幾萬條性命。」
「對付血影子，什麼意思？」晨星好奇的再看幾眼那箱子。
「所謂大象無形，大音無聲，你聽沒聽說過。」可兒得意揚揚的開口，「物體大到一定程度，普通人就只能觀其局部而無法窺全豹，聲音超過某個範圍，就會大到讓人聽之不見。我做的這個東西，就是可以吸收晶石能量發出『大音』的儀器。其實，原本我也不知道能用它來對付血影子，還是昨晚聽了靈龍那聲吼才想到的，你還記得吧。」
「原來如此，大家當時頭都被震暈了，亞當斯好像也不例外。」晨星點點頭，「噢，剛才也是，難怪亞當斯會忽然頓住。」
「其實我也就隨便猜猜，沒想到會真的有用，也許，這東西也有干擾法師唸咒的功能。」可兒沉吟的道，「對了，那個血影子呢？我看他被你……」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五馬分屍？總之，這些過於血腥的字眼兒童不宜，可兒也不例外。
「被封在這裡面。」晨星揮揮虛空斬，直白的道，「後來那些都是多餘的，我只是想發洩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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