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一章 恩怨紅塵 文 / 綠軒
慾望終於平息下來，我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愣愣看著蔚藍的天空。
發佈「你還好嗎？」周瑜支起身體看著我，仔細打量我的氣色，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發佈「還好。」我淡淡地說。
發佈活下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發佈「柔姐，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可他既然豁出性命救你，自然希望你能繼續活下去，你若真的放棄、身死，才真的令他死不瞑目吧？」周瑜彷彿能夠讀出我心中的想法，輕輕說道。
發佈我心中一痛，想起張苑臨終前的話。
發佈是啊，必須活下去！不論面前等待著我的是怎樣的荊棘坎坷，我都必須一路走下去。我已經負了他一次，絕不能再讓他失望。
發佈「你怎會找到我的？」我問著，聲音難以有半點平仄起伏。
發佈他苦笑了一下：「我發現你失蹤後，便到處找你，結果在郊外發現了你的馬車殘跡，便一路順著痕跡追蹤下來。哼，傷害你的人，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發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毒辣和狠戾。
發佈「何必呢？對我下藥之人早就死了。」我說著，仍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聲調。
發佈「柔姐……」他無奈而又痛心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發佈「那個救你的人，他是誰？」他轉換了話題。
發佈突然間有點厭惡他處處利用張苑來「逼」我，我簡短地說：「他是張苑。」
發佈周瑜愣了一下，顯然這個答案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發佈「原來……雖然以前對他並無好感，不過這次真的要多謝他，如果沒有他，我又怎能找回你？」他無比認真地說。
發佈我心中一動，看著他。
發佈「我們最好離開這裡。」我掙扎著坐起來，卻覺得全身無力，骨頭肌肉沒有一處不疼。
發佈他急忙抱起我。
發佈柔軟與硬實，肌膚相貼，產生一種奇妙的觸感，我的全身似乎都被暈染了一層粉紅。
發佈他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呆了。
發佈「柔姐……你好美……」
發佈「你……」
發佈我又羞又怒，他卻已經自覺失態地轉過頭去，不敢再看我。
發佈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我自己站不起來，只好讓他抱著。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我自己撕破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可穿的衣服，他只好用自己的外衣把我遮起來，自己只穿著中衣，抱著我向著山下走去。
發佈「等一下！」我叫道，看向山洞。「他……」
發佈「放心吧，」他善體人意地笑笑，「我已經傳了小五他們過來，一定會讓他安眠的。」
發佈我低下頭去，沒有說話，只是啜泣。
發佈他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彷彿傳遞著無言的安慰，然後，邁步走去。
發佈走了一段，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軍靴踩到地面特有的聲音和兵器在行走間的碰撞聲傳進耳中，我有些發抖，不由抱緊了他。
發佈他向我安慰地一笑，神采中流露著自信和安然，於是我也稍微鎮定。
發佈聲音越來越近，走近了，果然是周瑜的人馬，領頭的正是小五。
發佈我鬆了口氣，卻看見小五身後閃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哭著向我跑來。
發佈竟然是雁兒！
發佈「姑娘……」
發佈周瑜將我輕輕放到地上，我抱住她，似乎心裡有什麼決了堤，放聲大哭……
發佈****
發佈不知哭了多久。
發佈「柔姐，別哭了，當心傷了身子。」
發佈周瑜扶起我，手上已經多了一件女性外衣，輕輕披在我身上，抱我起來。
發佈又對雁兒說道：「時候不早，我們要上路了，你要多照顧柔姐，她身子不舒服。」
發佈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說我中了陰毒。
發佈雁兒拚命擦著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睜著紅腫的眼睛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走上一旁的馬車。
發佈馬車裡面鋪了厚厚的絨毯，坐上去十分舒服。車內擺放著日常的水杯用具，暗格中裝滿了替換的衣服用品，完全是出遠門的裝備。我不由抬頭看他，有些愕然。
發佈他看到我的眼光，會意，笑道：「我們不回會稽了，去丹陽。」
發佈「為什麼？」我訝然問道，隨即心中一凜，不禁有些歉然。
發佈「叔父已經發來好幾次信，讓我回丹陽，卻一直都抽不開身。正好這次帶柔姐回去看看。柔姐去過的地方雖多，卻還沒到過丹陽吧？」
發佈他笑著，神情自然。看他說得輕鬆，彷彿事情就是如此，我卻始終無法釋懷，難以排除他是因我才會離開的猜疑。
發佈他看了看我鬱鬱不解的表情，輕歎了一下，柔聲說道：「不瞞柔姐，我決定回丹陽，確實也是考慮到你。伯符對你始終有些偏見，待在會稽，誰也不會開心，倒不如我帶你離開，大家都輕鬆。何況叔父催我回去是真的，我雖跟隨伯符，卻不能置家裡的事情於不顧，所以才決定離開。柔姐，你就別想太多了。」
發佈我看著他，心頭沉甸甸地。
發佈「其實……他也是為了你好。」禁不住為孫策開脫，歷史上，他是周瑜的生死至交。
發佈「我知道，」他苦笑著，「他一心以為你在我身邊會對我不利，才會有這種舉動，我無法因此而責怪他，也不想與他生隙，更不想讓你受委屈，只好選擇離開。但說實話，若不是他逼你離開，你也不會……我這樣做，柔姐，你會怪我麼？」
發佈他看著我。
發佈我搖了搖頭。
發佈「他並沒有逼我。而且……或許……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發佈在無法選擇任何一方的時候，逃避，未嘗不是一種解決的手段。
發佈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確認這是我的真心話，於是鬆了口氣，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如今時間緊迫，早一天回到丹陽，我也可以集中力量為你尋找解藥。」
發佈提起身中的陰毒，我不由面色一黯。
發佈「解藥？！」雁兒卻在一邊大吃一驚。「姑娘，你中毒了？！」
發佈我苦笑著，說：「『奼女飛仙散』。」
發佈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問：「怎麼會？姑娘怎麼會中了這麼惡毒的陰毒？」
發佈「是姬如玉。她的孩子在流浪中沒了，所以向我復仇。」我平靜地說著。
發佈「那……姑娘，你現在怎麼樣了？」她緊張地拉著我，上下打量著。
發佈我的臉上不由自主扶起一片紅暈，低聲說道：「現在……沒事了。」
發佈她狐疑地看著我，突然看向一旁的周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發佈周瑜也不由得尷尬起來，乾咳了一聲說道：「我……我去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發佈幾乎是落荒而逃。
發佈雁兒不由得抿嘴笑起來，我的眉宇間卻忍不住籠罩起一片陰雲。她看見了，不由詫異。
發佈「姑娘……」
發佈「張公子為了救我……逝去了……」
發佈「啊……」
發佈她沉默下來。她是唯一一個，一直陪伴在我身邊，自始至終見證了那場愛恨情仇的人，也是最能瞭解我心路歷程的人。
發佈我默默看向窗外，碧空中，浮雲千姿百態，變幻莫測，正如這糾纏的紅塵，瞬息萬變，一切都那麼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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