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二章 偷生代價 文 / 綠軒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丹陽。
發佈周瑜將我安排在太守府的偏院中，遠離喧鬧的中心，與山水花木相伴，倒也愜意。
發佈這一路來，我才真正體會了「奼女飛仙散」的狠毒。它並不像一般的春藥或者毒藥，來勢洶洶且一發不可收拾，而是如附骨之蛆一樣，一絲絲、一點點滲透、爆發，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洶湧，一次比一次厲害。第一次發作，經過周瑜的解救，我尚且得以安生了將近一天，後來間隔的發作時間卻越來越短，藥性也越來越強，對我身體和精神的腐蝕也越來越大，真如那姬如玉所說，逼我與男人交合，至死方休。
發佈初時，毒發之際只能依靠周瑜，於是，漸漸地，原本單純的親情不得已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情感，看著他，再難以找回那種純粹看著弟弟的感覺，而他投射在我身上的眼神，也慢慢地，有些改變。我惋惜著，無奈，卻無計可施。
發佈但他對我的關懷一如從前，四處派遣人手，查閱典籍，尋找「奼女飛仙散」的解藥。另一方面，雁兒也聯絡上唇月樓的耳目，展開搜尋。
發佈效果卻不如預料。
發佈這種春藥實在太過霸道狠毒，找到的方法只不過治標不治本，但即便如此，我也已經非常感激和慶幸了，至少，這些偏方減少了藥發作的次數和強度，否則，能不能走完這一路還是個疑問。
發佈外人並不知道我中毒的內情，周瑜的保密功夫做得極好，目前為止，知道的人也就限於我和他，再加上雁兒和小五而已。於是，在世人眼中，我便又「狐媚」了一位青年俊傑，惋惜慨歎，對我蔑視憎恨者大有人在，包括他的家人。在他們家人眼中，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這也是為何，周瑜要將我安排在如此偏僻的院落中。
發佈卻是正中我的下懷，就連極度「護短」的周瑜也無法否認如此做的好處。自從中了陰毒，我的意志力似乎日漸薄弱，終日在自我了斷跟信守承諾活下去之間搖擺不定，幾次企圖自殺，都被他們救了下來，雖然事後看到他們擔憂痛心的眼神，心存愧疚之餘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卻往往總是反覆，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下一刻是否會走上生命的極端。
發佈這樣的我，絕不適宜生活在那些自命清高、眼高於頂的人身邊。
發佈屋子裡點燃的檀香名為「清心」，是周瑜高價求回來的，能夠遏制人的情慾，有些鎮定劑的作用。清雅的香味飄散在空中，我緩緩呼吸著，感覺心跳有些加快，卻並不像以前那樣彷彿要跳出胸腔，胸中悶燥的感覺也不如往常強烈。
發佈這個東西果然有些效用，只可惜千金難求。周瑜想盡辦法也只找來小小的一袋，只有在毒性發作時才能點燃。
發佈雁兒拿藥去了，屋裡只剩下我一個。為了保守秘密，在我身邊服侍的就只有雁兒一人，她又要照顧我，又要防備我隨時可能自尋短見，實在是辛苦。清醒的時候，我真的感到很歉疚，可是又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發佈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聽得出是雁兒，她總是這麼來去匆匆，怕離開我久了，我又生出什麼變故。
發佈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意，我枕著手斜靠在軟榻上，身上情慾漸起，心裡卻蕩漾著暖暖的親情。
發佈雁兒衝了進來，一眼看見我的柔媚的春情，不由呆了一下。我看到她兩手空空，有些訝異。
發佈「出了什麼事？藥呢？」
發佈心跳加快了幾分，再不吃藥，我會抑制不住慾望。
發佈她這才彷彿回過神來，急忙衝過來扶我坐好，整理我鬆散的衣衫。
發佈「今天周公子請來了華大夫，小姐你快坐好，他們就快來了。」
發佈「華大夫？」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哪個華大夫？」
發佈「就是華佗華大夫啊！」
發佈我的心中一陣狂跳。
發佈那被後世尊稱為「醫神」的華佗？他來了麼？這麼說來我是不是有救了？！
發佈雖然聽周瑜說過他派人去找，但華佗一向行蹤難定，要找到他甚為不易，我原沒有抱太大希望，沒想到他真的找來了！
發佈七手八腳整理好衣衫，我的身子微微發著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毒性發作還是心緒激動。
發佈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伴隨著周瑜的說話聲，兩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發佈一個自然是周瑜，而另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那麼年輕，傳說中華佗不應該已經是五十出頭的老頭子了麼？
發佈我差點以為周瑜找錯了人。
發佈他一頭黑髮隨意地披散下來，在這人人束髮高冠的年代中很有些不羈的灑脫味道。五官很平常，說不上醜陋，也並不是英俊，屬於那種人群眾隨時可以看到的面孔，光就容貌來說，真的很難把這個人跟名揚天下的華佗聯繫起來。但他的身材很高挑，雖然瘦弱，卻沒有時下的士大夫們那種弱不禁風的感覺，瀟灑出塵。
發佈我看著他，一瞬間有些迷惑，因為他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彷彿很熟悉，但我很肯定來到三國之後從未見過他。
發佈他一走進門，便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瑜。
發佈「點的是『清心』，她中了陰毒嗎？」
發佈我和周瑜俱是一愣，我心一沉，周瑜請他來卻沒跟他說我的狀況，有什麼變故嗎？
發佈周瑜一愣之後，拱手笑道：「華大夫果然名不虛傳，就憑這小小的檀香已經可以推斷柔姐的病因。既然如此，還請大夫慨然相助，救救柔姐才好。」說完，向著華佗深深一楫。
發佈華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並不說話，卻走上前來，搭住我的脈搏。
發佈他的臉色未變，眼神卻在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發佈我的心再往下沉。
發佈「如何，華大夫，您可有方法救治？」周瑜緊跟上來，雁兒也緊張地跨前一步。
發佈他卻並不理會他們，逕自對我說道：「飄零姑娘，請張開嘴。」
發佈我依言而行，他仔細地觀察著，又問：「姑娘的月事是否準確？」
發佈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發佈「那姑娘是否極度畏寒，四肢於小腹總是冰冷？」
發佈我看著他，訝然點頭。
發佈他又接著問了我許多問題，望、聞、問、切，我越來越糊塗。
發佈周瑜也面露迷惑，不由問道：「華大夫，這……柔姐可是中毒了啊！」
發佈他瞟了周瑜一眼，放下我的手，走到桌邊拿起紙筆，寫下了診斷的藥方。
發佈「中毒那有什麼要緊？『奼女飛仙散』雖然毒性猛烈，解毒卻其實很簡單。只是，飄零姑娘，你長期心志鬱結，身體受過太多傷害，加上過多服用避孕的藥物，雖然看不出來，卻早已經氣虛體弱。這次陰毒將你身體的隱患都誘發出來，我便一併給你治了吧。只不過，日後你若想要受孕，怕是不易了。」
發佈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擊中了我們三個，頓時呆愣當場。
發佈「姑娘——」雁兒抱著我，竟然第一個，痛哭失聲。
發佈我呆呆地坐著，想哭，卻又有狂笑的衝動……
發佈最終，連女人也做不成了嗎？
發佈百般滋味充斥著心間，最後，無奈，卻化為一朵淒麗的笑顏……
發佈「華大夫，難道……就沒有辦法醫治麼？」不忍也是不敢，面對我的笑顏，周瑜轉過頭去，看著華佗。
發佈後者搖了搖頭。
發佈「她的身體已經破損得太厲害，我……也無能為力了。」
發佈心涼，心碎，我閉上眼，這就是代價麼？我苟且偷生，老天爺自然要索取一些代價的。
發佈「多謝大夫。」我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難以描述。
發佈他看了看我，眼神閃爍著，最終。
發佈欲言又止。
發佈——
發佈被某人威脅公開群號：14999422
發佈想加的就加吧！
發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