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 瘟疫 文 / 優靈
飛翔術雖然很快，但是既消耗了芙蕾拉的精神力，又跟她「悠閒的旅行」初衷不符，到達最近一個小鎮後，她狠狠打了幾下馬屁股，警告它「不要以為我還會帶你飛」，才把馬交給鎮上的馬行代為治療。
發佈馬行的老闆是個精瘦的中年人，他好脾氣地接過馬，看了一眼傷口，可惜地說：「這麼不小心，怎麼讓馬腳受傷了，即使這種賴奇馬自身恢復力強，估計也要休養好幾十天。」
發佈「等等，什麼賴奇馬？賣給我的人說它是古沃德馬啊。」
發佈中年人耐心解釋道：「小姐您一定被人騙了。賴奇馬是古沃德和高山馬雜交而生的馬種，馬腿比古沃德馬要長幾寸，肌肉比例也沒有古沃德馬完美。不過在外行人眼裡，這兩種馬的確分不出來的。」
發佈芙蕾拉忿忿道：「把雜種馬當純種馬賣給我，難怪那老闆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發佈「賴奇馬雖然不是純種馬，但是作為拉車的馬還是很優秀的，只是在耐力方面比不上古沃德馬。」
發佈「你剛才說這馬要養多久傷？幾十天？」
發佈「是啊，馬腿是很重要的部位，傷沒好前不能讓它太勞累。這匹賴奇馬還是不錯的，好好訓練不輸給一般的純種馬。」中年人拍拍馬脖子，一臉讚許。
發佈「我等不了那麼久，你這裡有什麼馬跑得快的？我要最快的馬。」
發佈中年人走過去牽來一匹棗紅的馬：「這是霍倫坡馬，速度可以與皇家騎士隊的古沃德戰馬媲美，但是耐力上就差了點，不過應該適合小姐您的旅程。」
發佈只需要一個小魔法就可以解決耐力問題，芙蕾拉上前看了下馬，反正她也不懂，這馬看上去挺漂亮，就是它了。她點點頭，詢問價格。
發佈「您那匹賴奇馬如果願意轉給我的話，這馬就送給你。」
發佈這下輪到芙蕾拉驚訝了，一匹跛了腳的雜種馬，馬行老闆要去幹嗎？小城鎮到底是民風淳樸啊。
發佈中年人深怕芙蕾拉拒絕似的，不由分說把韁繩往她手裡一塞，笑著稱交易完成。芙蕾拉也不客氣，簡單道了謝就牽著馬離開。
發佈走到門口，忽然一個婦人衝進來，險些要撞倒自己。芙蕾拉往邊上一讓，只見婦人衝到中年人面前，大聲哭道：「怎麼辦，漢林又抽起筋了！他又抽筋了！」
發佈中年人一直笑著的臉猛地收緊，他急急地說：「你趕緊看住他，別讓他咬掉舌頭，我去找馬利安醫生。」
發佈「醫生不是說，如果再抽筋，他也沒有辦法救了嗎！」
發佈「不試怎麼知道！」中年人一把推開婦人，匆匆跑出去。
發佈婦人被一推，反而有點清醒，她也跟著跑起來。芙蕾拉攔住她，關切地問：「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發佈「他快要死了，我可憐的孩子，他快要死了！」婦人忽然拉住芙蕾拉，急切地問，「您是醫生嗎，小姐？您是醫生嗎？」
發佈「我不是，不過我帶了些很有效的藥……」
發佈婦人眼裡放出希望的光，更悲切地哀求起來：「小姐，求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
發佈芙蕾拉點點頭，抓起馬背上的包裹，幾乎被婦人一路拉著跑。婦人帶著芙蕾拉跑到不遠處一幢簡單的樓房才鬆開手，一邊喊著孩子的名字，一邊奔上二樓。芙蕾拉跟著走進二樓的房間，房間是密閉的，透出汗酸、藥味和污穢物的古怪味道。靠牆的小床上有個孩子急促地抽搐著四肢，排泄物從他口中和下身流出來，顯然已經喪失了意識。
發佈芙蕾拉忍住不適，示意床邊慌亂的婦人讓出位置。雖然她沒有學過治療，但作為行軍必備常識，一些簡單的症狀還是會判斷的，何況她還隨身帶了一大包教會的珍貴藥劑。她輕輕翻看下孩子的眼睛，看症狀是韋納非熱病，二十幾年前曾經造成大面積患者死亡，但是現在已經研製出對付它的藥劑，這種熱病並非無藥可治。於是她從包裡找出一瓶玫瑰紅的藥劑，小心地滴了三滴進孩子的嘴裡。
發佈婦人緊張地看著，看到芙蕾拉只是滴了幾滴藥就沒有其他動作，不免慌張問道：「怎麼樣了，小姐，我的孩子還有救嗎？」
發佈芙蕾拉等著藥效起作用，一面奇怪地反問：「為什麼說他沒救了？」
發佈「馬利安醫生止住了漢林前幾次抽搐，但是他說，如果再抽搐一次，漢林就沒有救了。」說到這，婦人忽然狂喜地說，「這麼說，您有救他的辦法？您能救我的孩子？」
發佈聽到醫生這麼下過診斷，芙蕾拉拿捏不準了，病症相同病例不同，這完全有可能。她開始祈禱，但願不要給孩子吃錯了藥。
發佈「你的用藥很正確，但是要根治，這是遠遠不夠的。」身後忽然有人說道，芙蕾拉急忙轉身，卻看到凱爾掛著笑，站在門口。
發佈「凱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發佈凱爾笑而不答，走到病床前開始專業的診斷。在藥物作用下，孩子慢慢安靜下來，手腳軟軟攤在床上。凱爾仔細查看孩子眼、口和氣息，把手掌覆到孩子額頭，隨著輕輕的念動，白色的聖光從手底洩出。
發佈這時，中年人帶著鎮上的老醫生馬利安趕到，卻被房間裡這一幕嚇住了。一個神情溫柔的年輕男子坐在床側，手裡發著聖潔的光芒，那光芒飄渺著緩緩在病孩面上旋轉，一點一點沒進孩子的身體裡，隨著聖光的吸收，孩子氣息平和下來，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安穩地熟睡著。
發佈好一會，凱爾才收回聖光，他輕聲吩咐孩子的母親給孩子清理身體。婦人千恩萬謝，幾乎要向凱爾跪下去。
發佈「您是，您是牧師！」中年人回過神，激動地說，「讚美神，您救了我的孩子！」
發佈「不用客氣。醫生，在鎮上還有多少這樣的病人？」
發佈老醫生馬利安雖然一生都在治病，可作為鄉村醫生，他從來沒有機會見識過最高級的醫療——聖光治療，這是只有有錢人才能享受得到的待遇，可是在這個簡陋的屋子裡，一個平民的孩子卻正沐浴在神賜予人類的聖光下。他為剛才那幕沉醉著，當凱爾問話時，才恍然回道：「還有五、六戶人家有病人，不過都沒有小漢林這麼嚴重。」
發佈凱爾點頭道：「這不是韋納非熱病，而是一種新的傳染病。看來病情還沒有擴散開，抓緊治療的話就能防止大面積傳染。」
發佈「您願意為鎮民治療？！」老醫生驚喜地喊道。
發佈「牧師和醫生的職責不是一樣的嗎？」凱爾微笑道，忽然看到芙蕾拉不在房裡，匆忙對馬利安說，「請你為孩子開點恢復的藥，我在外面等你。」
發佈樓下，芙蕾拉靜靜地站在街上。
發佈「你是來押我回去的？」芙蕾拉冷冷地說。
發佈「沒有人敢限制您的ziyou，只是您的治療一天都不能停止，而您的身上有我的波動，所以我擅自跟您來了。」凱爾平靜地解釋道。
發佈芙蕾拉撇撇嘴，一臉不相信：「連傷疤都快看不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天天治療，甚至要派你貼身跟著？告訴我，我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發佈「我不知道詳情，但是主教大人告誡過我，如果您超過兩天沒有接受聖光治療，您就有生命危險。」
發佈芙蕾拉挑眉，正想說話，老醫生從樓上跑下來，急切地對凱爾說：「牧師大人，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發佈凱爾點點頭，又轉向芙蕾拉，輕聲說：「請您相信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現在必須去給鎮民治病，請等我好嗎？結束後我來找您。」
發佈芙蕾拉掃一眼兩人，說：「我跟你們去。」
發佈在路上，凱爾解釋了鎮上流傳的熱病與韋納非熱病的不同，如果處理不當，新熱病很可能重蹈當年韋納非熱病的覆轍。芙蕾拉蹙起眉，當年熱病肆虐在西方荒原地區，那裡物質水平普遍較低，在傳染初期沒有得到有效控制，從而造成席捲大半國家的可怕瘟疫。但是，雖然那場瘟疫來勢洶洶，它始終被亞爾斯第二大山脈敘美卡山脈阻擋在西方，沒有讓疾病蔓延到赫格博斯等中心地帶。而這個小鎮到首都距離並不遠，如果熱病從這裡傳播起來，首都馬上會遭殃，這將造成更大的災禍。她顧不得隱藏行蹤，在確定情況後，她要第一時間向首都通報。
發佈牧師為鎮民治療的消息迅速傳開，所有鎮民都停下了手頭的事，一起隨著老醫生馬利安和兩個年輕人在鎮上巡迴診察。確診了八個熱病病人後，凱爾指揮大家把病人抬到一處寬敞的倉房集中治療。巨大的光團從凱爾手中發散出去，籠罩住整個倉房，所有人都為這神聖的景象震撼，鎮民們不約而同地讚美起神，讚美起教會。一些深為頑疾困擾的人也得到了芙蕾拉贈送的藥劑。鎮民們歡呼雷動，用最真摯最熱烈的語言表達著他們的感謝。這一天，從此成為這個無名小鎮的「神澤ri」。
發佈鎮民們在中心廣場為凱爾和芙蕾拉舉行了新年規格的盛宴，他們奉上珍藏的美酒，烹出當地著名的麥酒蒸牛肉，派出最美麗的姑娘唱歌起舞，燃起一堆堆的篝火，以此感謝神的恩賜。
發佈作為宴會主角的芙蕾拉和凱爾，一個不喜歡喝酒，一個不能喝酒，在人們酣歌熱舞興致正濃的時候，兩人卻悄悄溜出了廣場。
發佈「芙蕾拉，能讓我為您治療了嗎？」凱爾凝出光床，語氣和眼神都充滿企求。
發佈「你今天用了那麼多力量，沒關係嗎？」
發佈凱爾溫和地笑道：「牧師的聖光力量和魔法師的魔力有所不同，魔法師是依靠自身精神力凝聚成魔力，而我們牧師的力量來源於信仰，只要保持著純正的信仰，神會源源不斷提供給我們力量。」
發佈「你該知道，我是偷溜出來的，我已經把疫情通報回赫格博斯了，馬上首都就會派人過來，我不想跟他們照面，我要離開這裡。」
發佈「治療花不了多少時間，我保證讓您有足夠的時間離開。不過我請求您，讓我也能跟您一起走。」
發佈芙蕾拉知道拗不過他，朝他翻幾個無奈的白眼，乖乖躺到光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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