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二章 入伍 文 / 優靈
天亮後，其他龍魂隊員相繼趕到，最有實力的軍隊終於集合完畢。有限的人員被充分調用，四支重騎士隊五千名騎士駐守在三個城門，與六隊龍魂法師構成防禦工事；夜息的神秘刺客再度隱到暗處，他們負責羈押所有懷疑與古拉斯有關係的人；除去懷疑被收買的維持結界魔法師，汶多瓦魔法協會的魔法師們也被徵用來看管魔法牢籠裡關押的潛伏者，以及作為龍魂法師的魔力後援；一直名不副實的稽查隊終於到了保護人民的時候，他們臨時充當了步兵的角色，當然隊伍裡純粹的地痞流氓被排除在外。
發佈富人居住的東南角也被封鎖起來，不過這並不是為了保護有錢人，而是防止他們洪水般出逃，影響完整的防禦圈。一大早，消息靈通的有錢人得到前一天晚上城裡巨變消息後，馬上派僕人措辭激烈地要求打開城門讓他們離開。這讓海因姆非常惱火，尤其他不得不分兵去看住那些自以為是的有錢人，使不多的兵力更加捉襟見肘，更讓他在指揮部裡好好痛斥了番那個倒霉的狗仗人勢的僕人。
發佈加急的密報一封封發往首都，國王卻遲遲沒有回應，海因姆丟開了風度，大聲抱怨著國王這次顯而易見的決策錯誤。
發佈芙蕾拉還沒有收到這些消息。從城牆上下來後，她看到索思韋被稽查隊員攔在外圍，正在等她。
發佈「切諾雷夫人，昨天有不少家庭被無緣無故抓走了人，我受大家的委託，要求看看那些人是否真如您所說，僅僅是失去ziyou而已。」索思韋看到芙蕾拉後，嚴肅地說道。
發佈芙蕾拉低聲對身邊的龍魂隊員吩咐幾句，朝索思韋微一頓首，示意跟她走。為了保存精神力，她沒有打開結界，深秋的雨冰冷地鑽進衣領，如同洗著冷水浴一樣讓一夜未眠的她保持清醒。
發佈「把那些人抓起來，並不是想引起民眾的恐慌。現在的汶多瓦跟木頭一樣被蛀得渾身是洞，必須把蛀蟲挑出來才能修補破洞，倉促中，難免會有誤抓。我也希望被誤抓的人多一些，這種時候，多一個同伴絕對比多一個敵人好。」走在前面，芙蕾拉忽然說道。
發佈「你們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不早採取行動？」
發佈「你家裡有了內賊，你能很快把他揪出來嗎？」芙蕾拉冷冷說道。
發佈索思韋不甘示弱地頂回一句：「難道吃喝玩樂，也是為了找出蛀蟲？」
發佈「是的。」芙蕾拉說的倒是實話，可惜索思韋不會明白。既然不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芙蕾拉索性閉了嘴，一言不發往西角走。
發佈魔法師基本上與牧師的信仰不相同，因此以往教堂裡不太見得到他們，但是今天，教堂附近卻聚集了眾多的魔法師，無一例外地面容肅穆，就像虔誠的信徒。
發佈芙蕾拉對自己冒出這個怪比喻感到好笑，不過魔法師們對任務相當負責令她很滿意。灰色的魔法牢籠裡，成堆的巴卜蟲織成一團團青色的雲，在人群上空蠕動，看得幾位魔法師已經黑著臉忍不住吐了好幾次了，就連芙蕾拉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壯觀的蟲群，禁不住噁心起來。她趕緊念動咒語驅散蟲群，巴卜蟲聽從召喚聚集成青色的圓柱，一起飛去找最近的湖泊，結束短暫的生命。
發佈這些敢死隊般的巴卜蟲，比某些人類盡忠多了。芙蕾拉頗為傷感地看著離去的蟲群。使命結束又無法回收的巴卜蟲，死亡是它們唯一的選擇，在大自然的水泊裡，它們會自動分解成泥土和水，這些不屬於自然的東西，最終以自然的形態回歸。
發佈「明明是光明的魔法師，為什麼要學邪法師的手段呢……」
發佈有人在邊上輕輕歎息，「不小心」被芙蕾拉聽到，轉頭看去，竟是白髮禿頂、一看就是恪守古老約律的西部魔法協會會長庫珀。
發佈不就是些長得比較奇怪的魔法蟲子，怎麼跟邪法師扯上關係了！芙蕾拉非常不滿地想著，眼看老法師向自己走過來，不能硬下臉轉回去，只能面對老法師站好。
發佈「大師，辛苦你們了。」雖然對他的迂腐思想不是很贊同，但好歹是西部協會會長，芙蕾拉還是恭敬地稱呼了一聲大師。
發佈「大人言重了，家園遇難，每個人都應該出力。唉，沒想到，十幾年和平歲月這麼快就結束了……」老法師是少數知道詳情的人，深深的憂慮結在眉頭。
發佈「我們會撐過去的。」芙蕾拉這才想起跟在後面的索思韋，對老法師說，「大師，請開道門，我要帶這個民眾代表進去。」
發佈老法師頜首，走去吩咐一位正在維持結界的中年法師。片刻後，灰色的結界壁上亮起門一樣長寬的白色柔光，芙蕾拉輕聲囑咐索思韋跟緊自己，便走進結界。
發佈教堂裡的長椅搬到了外面，被暫時關押起來的人井然有序地坐在長椅上，因為結界魔法「緘言術」的作用顯得神情有些呆滯。索思韋找到老婦人的孫子，那孩子坐在偏遠的位置，與那群一臉煞氣的人隔得很遠，閉著眼似乎還沒睡醒。索思韋憐惜地歎一聲，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危險。
發佈「所有感染風寒的人都看過了醫生，沒有絞首架，沒有炭火盆，甚至沒有鐵欄杆，不知道你還滿不滿意？」芙蕾拉沒聲好氣地說著，話裡透著濃濃譏諷。
發佈索思韋的敵意已經有所動搖。剛才那位令人尊敬的老法師居然對這個女人恭敬有禮，聽他的口氣，汶多瓦的確處在危險中，而且現在他親眼所見，被抓走的人確實沒有受到虐待，一切跡象表明，昨天晚上這兩人說的話都是真的。
發佈「為什麼是你出面？領主呢？」索思韋避開話題，拋出另一個問題。
發佈芙蕾拉面上蒙上一片陰暗：「刺中他的刀帶有巨毒，差點連命都沒了。」
發佈「毒？！」索思韋大吃一驚，他到現在還以為是自己的人刺中了那一下，「怎麼可能，我們沒人抹毒！」
發佈「現在你明白了嗎？我們都被利用了。如果我們還不互相合作，便宜的就是幕後那人。」
發佈索思韋沉吟一下，問道：「情況……有多糟糕？」
發佈「比你想到最糟糕的還要糟糕。領主還躺在床上，我們連地方軍隊都調用不了，我們的敵人卻是兵馬充足。十萬平民，是汶多瓦目前最大的希望。」
發佈「我明白了，我會盡量招募人手。我們只為了汶多瓦而戰，不管是誰企圖破壞汶多瓦的安定，我們都會抗擊到底！」索思韋目光灼灼地看住芙蕾拉，口氣隱隱包含威脅。
發佈芙蕾拉冷笑道：「招募人手？你以為是上山打獵嗎？我需要全部的人，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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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索思韋一出現在平民區，就被焦急的大伙圍在路中間，七嘴八舌地問起自己親朋好友的情況。當聽到都安好時，他們終於鬆了口氣，哭泣了一夜的麵包店老婦人這次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發佈「各位，」索思韋在周圍稍微安靜下來點後，開口說，「汶多瓦確實情勢危急，令人尊敬的庫珀大師也確認了這一事實——我們被突襲了！沒有足夠的兵力，只有我們自己能保衛自己的家園。汶多瓦是我們的，失去了家園，我們大家都活不成，你們說是不是！」
發佈早被戰爭故事熏陶得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們迫不及待地響應著，婦女們則互相握在一起不說話，激動和擔憂兩種情緒複雜地交織在平民區上空。
發佈同樣站在城牆上，跟昨晚相比，芙蕾拉已經沒了恐懼感。無論偵測結界還是派出去的偵察兵都沒有傳回不利的消息，這反而使她深深不安起來。比起他們這些只經過軍事訓練，從來沒真正經歷戰爭的年輕一輩，唐特-古拉斯算得上戰爭經驗豐富，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芙蕾拉的眉緊緊鎖在一起。
發佈「大人，結界維持人員已經輪換完畢，您一晚上都在佈防，您也去休息吧。」邊上的梅爾文見她臉色難看，關切地提議道。
發佈芙蕾拉看著這個面惡心善的灰頭髮法師，微微笑道：「我沒事，現在是最放鬆不得的時候。」
發佈「錯了，現在是需要儲備體力的時候，如果中途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那才叫糟糕呢，魔法師尤其要注意這一點。」
發佈「謝謝你，梅爾文，我一會就回去。」芙蕾拉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你……你知道十二年前龍魂在塔科澤的事嗎？」
發佈「塔科澤？不，那時候我還沒進龍魂。你想知道龍魂以前的戰術？」
發佈「嗯……是的。」芙蕾拉敷衍道。
發佈梅爾文笑道：「你不是帶著最好的教科書嗎？炙龍，它經歷了龍魂每一場戰爭。」
發佈「炙龍？對呀，它什麼都知道！」芙蕾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跟梅爾文道別，把指揮權交給威克羅夫，急匆匆跑回領主府。
發佈領主府的三處建築之一收藏閣昨天晚上已正式成為臨時指揮部，原來的三位侍從法師被趕去看管監押者，府上的魔法保護由龍魂法師接手，住在領主府的主僕均被要求留在主屋不得亂跑，尤其不能踏入臨時指揮部。
發佈芙蕾拉來到指揮部，卻意外發現蘭登跟海因姆一起俯在桌子上討論著什麼。
發佈「蘭登，你怎麼起來了！」芙蕾拉大叫道，跑到跟前踮起腳看他的臉色，嗯，眼窩深陷，可是有血色了。她一顆亂跳的心才放心地回到原來的位置。
發佈「我沒事了，看，連繃帶都沒上。」蘭登將她焦急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裡不禁一暖，「昨晚辛苦你了，看你的黑眼圈，去休息吧。」
發佈「把繃帶藏衣服裡裝健康，當我好騙是吧。」芙蕾拉撅起嘴，指著海因姆說，「雖然他很沒用，好歹也是個將軍，你不用太擔心啦，還有我呢，你應該趁戰爭還沒打響前好好養身體，到時候可真沒時間讓你來休養了。」
發佈海因姆不客氣地揪她頭髮報復，芙蕾拉一抬眼，賊笑著：「不服氣？要不要嘗試下黑髮造型？」
發佈海因姆慌忙跳到一邊，哭喪著臉說：「蘭登，你快把你的小妻子帶走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真的！」
發佈蘭登笑著看他們一如既往的打鬧，斜靠在一張華麗的皮質臥榻上說：「那我躺在這裡可以嗎？呆在那個房間裡太久了，受不了。」
發佈「嘿嘿，你也知道難受呀。」芙蕾拉眼睛一瞇，矛頭轉指，「上次你不是也把我禁足在臥室！哼哼，我也要讓你嘗嘗那滋味。」
發佈「好好，你們一起去，芙蕾拉你也正需要休息，全身心的休息。」海因姆壞壞笑道。
發佈輪到芙蕾拉紅著臉打哈哈，一邊腳底抹油就往外跑，臨了扔下句話。
發佈「你給我看好他，他少一根頭髮，我就讓你少一頭頭髮！」
發佈呼呼，芙蕾拉跑到府裡最隱蔽的角落才停下來大口喘氣。海因姆這個滿腦子色情的傢伙！她氣鼓鼓地想著，揮手叫出炙龍。
發佈「誰在追你嗎，小傢伙？」炙龍歪著腦袋有趣地看著扶著牆上氣不接下氣的芙蕾拉。
發佈你不都聽到了！芙蕾拉沒聲好氣地瞥它一眼，調整好呼吸後，才嚴肅地問道：「十二年前，塔科澤，父親真的下令龍魂施展諸神天咒了嗎？」
發佈炙龍眨巴兩下圓眼睛，仰頭想了一會，聲音從頭頂蓋下：「是的。」
發佈「真的用了？！」芙蕾拉失聲叫到。
發佈炙龍很是同情地看著她，再次肯定道：「是的。」
發佈芙蕾拉一把揪住炙龍，難以置信地喊道：「為什麼？父親怎麼可能下令對平民使用諸神天咒！」
發佈「平民，也許吧……」炙龍閉了眼，彷彿在回憶那場戰役，沒過多久，它再次說道，「可是，那時候還是人的人，已經不多了。」
發佈「什麼意思？」芙蕾拉呆呆望著它。
發佈「因為塔科澤，它在被那個人類攻打前，已經被嗜血族佔領了，成為魔城只是時間問題。我們是為了剿滅嗜血族而出手的，把它變成死城，總好過讓嗜血族主宰。」
發佈芙蕾拉聽著這震驚的敘述，只覺得一個轟隆隆的聲音在心裡炸開——這才是真相，這才是真相！
發佈「喂，小傢伙，你沒事吧？」炙龍用脖子扶住芙蕾拉搖搖欲墜的身體，愛憐地說，「你父親當時也很痛苦，那是個非常艱難的決定。後來證明，這個決定是對的，從廢墟裡挖出來的倖存者被搬到教堂後，沒有一個能接受聖光治療——他們全部被嗜血族侵佔了身體，只是還沒有表現出來。這件事被嚴密掩蓋了下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發佈芙蕾拉沒有回答，她沉浸在一個念頭裡：父親沒有背叛任何人，父親救了更多的人！激動中，她無意識地收回了炙龍，失去炙龍的倚靠，她一下坐倒在地上，可是她毫不在意，她現在只被巨大的如釋重負之感包裹著。
發佈撒謊的都將受到懲罰。
發佈極度喜悅的心情過去後，冷靜又回到她身上。撣去身上的塵土，她的眼裡寒光閃動。守護亞爾斯——父親和泰拉王子未完成的使命要由她來繼承。她撫摩著龍魂之心光滑的戒面，綻起堅定信念的微笑，大步向外走去。
發佈「桑妮！桑妮！」剛走到前院，就聽到菲什天下大亂的叫喊。他正被忠於職守的桑達和比尤娜攔在大門處，手舞足蹈地向芙蕾拉揮手。
發佈猜也知道，一定是菲什發現了龍魂的標記才會興奮成這樣。看到穿著紅色魔法袍的菲什跟個猴子似的又叫又跳，芙蕾拉心裡一動，朝他們走去。
發佈「桑妮桑妮，你看，這是龍魂隊員！他們是龍魂隊員！」菲什果然指著法師們胸前用金絲凸繡的振翅龍紋，滿腔見到偶像的激越感情，「我第一次見到龍魂隊員！第一次！」
發佈芙蕾拉早就見識了他的執著，只是微微一笑，問道：「你想進龍魂嗎？」
發佈「當然想！你知道的，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進入龍魂！」
發佈「龍魂不是一個身份的標誌，它代表了責任，代表了服從，代表了殺戮……」
發佈激動中，菲什居然有膽子打斷芙蕾拉的話：「這些你跟我說過，我考慮很清楚了，我都會做到的！」
發佈「那你知道為什麼龍魂只接受銀杖以上的魔法師嗎？因為凡是進入龍魂的魔法師都不再被允許探究魔法世界，再奧妙的魔法世界，從此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掌握和研究各種戰鬥魔法，所有魔法師夢寐以求的大賢者境界永遠不可能到達。菲什，你才剛剛步入魔法世界，你甘心從此放棄探究它的神奇和奧秘，只做一個枯燥的隨時可能死亡的戰鬥法師嗎？」
發佈這個規定阻擋了很多魔法師進入龍魂的腳步。探究奇妙的魔法世界對菲什這個一度被魔法拋棄了的孩子而言也是不小的誘惑。
發佈出乎意料，菲什僅僅考慮了兩秒，就堅定地說道：「我成為魔法師的唯一目的就是進入龍魂，魔法世界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發佈芙蕾拉訝然地看了菲什一會，又輕輕笑了。她早就得到過同樣堅定的答覆，實在是多擔心了。
發佈「那好，我宣佈，從現在起你正式加入了亞爾斯龍魂軍隊，編入第一小隊候補。加油，菲什，龍為你驕傲。」
發佈菲什怔怔地盯住芙蕾拉好一會，才小聲說：「桑……桑妮……你在說什麼？」
發佈「大人正式承認你是龍魂隊員。喂，你加入龍魂了。」邊上的比尤娜解釋道。
發佈菲什的腦袋嗡的一聲，暈了。如果只是芙蕾拉一人說的，他會認為是她一貫捉弄他的玩笑，可是這位帶著龍魂標記的漂亮大姐姐也確定無疑地重複了一遍，他開始懷疑，難道興奮過度，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發佈「驚訝嗎？告訴你一個更驚訝的。」芙蕾拉看著有趣，惡作劇的性子又上來了，「上次告訴你，我叫芙蕾拉-切諾雷，其實我的全名是，芙蕾拉-芬頓-切諾雷，龍魂軍隊的隊長。」
發佈看到菲什一寸寸石化的臉，芙蕾拉哈哈大笑，忍不住用手捏捏他嫩嫩的臉頰，把他扔在那裡慢慢接受做夢也想不到的好運，顧自揚長而去。
發佈然而桑達和比尤娜卻沒好笑的心思。紅袍火系法師編入第一小隊的候補，這意味著是芙蕾拉自己的候補。在這節骨眼上，大人居然給自己安排候補，難道她有什麼危險的打算嗎？
發佈死亡峽谷給他們留下了太強烈印象，他們互相交換下深深的憂慮，祈禱著不要發生最糟糕的事。
發佈然而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就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一路從城門響到領主府，偵察兵幾乎是滾下馬，扯著嗓子高喊：「敵人——敵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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