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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回國 文 / 優靈

    迎接皇儲歸國的隊伍在邊境等候多時,看到他們是這副狼狽樣,都大為吃驚,聽完報告後,一干人誠惶誠恐地紛紛告罪。克裡斯琴淡淡回應了幾句,便坐回馬車,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安娜坐在克裡斯琴對面,看到自己國家的人後終於放下心,冷著臉對兄長說:「皇兄幹嗎要再三謝那個女人?我們剛遭到襲擊,她馬上出現,這事本身就有問題。如果是亞爾斯國王讓她保護我們,她大可光明正大地隨行,幹什麼要躲在暗處,要我看,他們沒一個安了好心!」

    「不管怎麼樣,襲擊的人是我國的魔法師,她也確實救了我們一命,即便是亞爾斯派來監視我們的,在禮節上也應該謝人家。」

    安娜咬咬唇,恨恨說:「沒想到弗倫達居然是維普琴斯的人,他和母后的交情蒙蔽了我們!」

    「他並沒有說他是聽從了維普琴斯的命令。我記得沒錯的話,龍魂之心的事就是他報告的吧。一眼就可以認出那枚看上去普通的戒指是亞爾斯的秘寶,而且知道它和繼承者之間的精神聯繫這種機密的事……」

    「皇兄的意思是……跟亞爾斯有關?」安娜睜大了眼,問道。

    克裡斯琴沒有回答,看看窗外,說,「到了齊格納你就下車,母后的家族能保護你,待在那裡,哪都不許亂去,聽到嗎?」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跟你回莫捷裡克?」

    「聽話,安娜,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皇兄……」安娜垂下頭,輕聲說,「是為了……為了結婚的事嗎?」

    「不是,安娜,莫捷裡克現在太危險了,就在我們離開不久,哲斐遜將軍、霍金伯爵、歐文男爵、蒙多拉特子爵被殺死在歐文男爵位於芬克森林的度假別墅裡。維普琴斯行動了,莫捷裡克現在比任何地方都危險,所以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

    「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待在你的身邊!」安娜急切地拉住克裡斯琴的衣服。

    「不,我的寶貝妹妹,你得留在外面,作為我的據點。」

    克裡斯琴輕撫下安娜的腦袋,往後靠去,疲倦地闔上眼。安娜並不知道血案的情況,他卻時刻關注著。不久前的二次審判會上,與第一次迪拉克的絕對劣勢不同,這次迪拉克家族呈上了足夠證明其無罪的證據,證明案發當晚,迪拉克因趕路而在山中迷路,巧遇了一位守林人,並千辛萬苦找到那個人做證。審判廳上,雙方互相指責對方的證人不具可信xing,但因為當夜的直接證人無法找到,而利曼之前提供的證據被迪拉克方一一推翻,最終,審判長裁定,第一嫌疑人迪拉克無罪釋放。

    這是案件的情況,附上的密件裡說,其實這次王室本有機會利用血案和偽證的醜聞狠狠打擊維普琴斯,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王室掌控的證人,目睹當夜一切情況的吟遊詩人和小姑娘均消失不見。一個被維普琴斯的人抓走後,有報告說出現在朵普郡,卻怎麼也找不到;小姑娘本在王室的嚴密保護下,某夜離奇離開監視地後,最後出現的地方也是朵普郡。朵普被查實為維普琴斯派的據點之一,但已經人去樓空。

    最終的審判,裁定一審證人的證詞無效,該案被定為別墅看守人陰謀殺主奪財,不幸一起葬身火海,勉強給了民眾一個交代,而王室和維普琴斯兩派誰都沒得到好處。然而一審有失偏頗的判決可以看出,維普琴斯派對高層的滲透和控制已經達到如何危險的地步。

    克裡斯琴想著,捏捏皺緊的眉頭。四個死亡的貴族,兩個來歷不明的流浪藝人就能攪起巨浪,回到莫捷裡克後,等待他的是怎樣的風暴?神之金屬,如果能得到神之金屬的話……他微微歎口氣,希望潛伏在亞爾斯的人能夠盡早回報好消息吧。

    ******

    芙蕾拉一回赫格博斯,首先向國王匯報了這一異常,因為不能透露精靈體質這件事,她咬咬牙背黑鍋,說是自己擅自在使者團馬車上放了偵測魔法。國王並沒有過重責備她,反覆詢問了克裡斯琴的態度,誇獎了芙蕾拉幾句,便打發她走。閉起眼思索了半天,國王通過魔法使秘密發佈了一道命令給謝爾曼。

    芙蕾拉回到家,就看到姑媽坐在起居室,似笑非笑地等著她:「芙蕾拉,我聽說昨天半夜你又出去溜躂了下?」

    「抱歉,姑媽,讓您擔心了。」芙蕾拉乖巧地跑上前吻姑媽的臉,「我好累,讓我先睡一覺再來賠罪好嗎?」

    姑媽無奈地笑著,陪她回到房間,幫她蓋好被子,在她額上輕輕點了下:「你這孩子……」

    芙蕾拉嘿嘿一笑,閉上眼,很快進入甜甜夢鄉。

    睡得正香時,她卻被人硬生生推醒。不樂意地轉個身,繼續要睡,塔莎的聲音在耳邊響著:「小姐,起來了啦,國王召見您。」

    「我不是剛從王宮回來嘛……」芙蕾拉還想賴著不起,嘟嚕著。

    「可是國王召見您呀!聽說海因姆將軍回來了呢。」

    芙蕾拉一下子坐起來,騰的跳下床,一邊還不滿地叫著:「你怎麼不早說啊!」

    「哎,小姐,您至少要換件衣服,梳個頭呀……小姐!」

    芙蕾拉被塔莎抓住換了裝束,才匆匆趕去王宮。被人引到謁見室後,她看到海因姆,驚喜地撲過去:「你終於回來啦!」

    「進城前我就發來消息了,原以為會第一個看到你,可你現在才出現,真是枉費我為了見你美麗的笑顏而日夜兼程的辛苦。」海因姆嬉皮笑臉地說。

    「少來,誰讓你神神秘秘的,都不告訴我你走哪裡!」

    「親愛的芙蕾拉,我可是逃離薩肯,你不覺得看到完好的我應該很激動嗎?」

    「你不會是勾引上候爵夫人,被迪拉克追殺吧?」

    前方傳來一陣刻意的咳嗽聲,兩人才意識到他們正在接受國王的召見,馬上住了嘴,向國王行禮。國王好笑地看著他們。

    「你們的感情真不錯。辛苦了,海因姆,現在匯報下你們在薩肯的事吧。」

    芙蕾拉明白國王一起召見她是為了證明和補充海因姆的報告,便認真地聽起來。原來送走芽後,海因姆刻意拋頭露面,成為兩方爭奪的重要證人,迪拉克方利用海因姆的證詞逐一找到利曼證據中的漏洞,尤其是他提供與殺手搏鬥時曾攻擊過對方的踝部,應該留下比較明顯的痕跡這一線索,給迪拉克方帶來很大轉機。然而就在迪拉克,以及背後的王室一派認為穩操勝券時,海因姆卻被維普琴斯的人擄走了。

    「得感謝你那些蟲子,我一發現身上出現青點,就知道有救了。」海因姆說到這裡,轉頭向芙蕾拉微笑。

    「奇怪,你怎麼沒被他們立刻殺掉呢?」芙蕾拉問。

    「因為我用神之金屬跟他們交易。」海因姆話一出口,國王不經意地換了個姿勢,芙蕾拉則驚訝地叫道。

    「他們怎麼會信你?」

    「換成是你,難道你會放棄任何線索嗎?」海因姆面對國王,嚴肅地說,「陛下,請原諒我的行為,確實情非得以,我從來沒有將我國秘寶交給他人的異心。」

    「我知道。」國王淡淡說道,「照你看來,最有可能奪得大權的會是誰?」

    「無論是誰,恐怕對我國都不太有利,趁薩肯國內局勢混亂,我國應該抓緊時間戒備。」

    「如果是王室掌權的話,倒不見得會對我國不利,我們剛簽訂了新的盟約,而且就在昨天晚上,芙蕾拉救了皇儲一命。」

    「哦?」海因姆笑著看了她一眼,「那我倒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不過陛下,就我所掌握的情況,薩肯國王雖然不理朝政,他的皇后卻躲在暗處指揮得當,她不會束手將權力交出,光憑目前實在不能推算出哪一方將得到勝利。」

    國王沉默了會,輕輕說:「你做的不錯。看你們倆有很多話要聊,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退下吧。」

    兩人躬身告退,國王卻又叫住了海因姆:「本來要好好獎賞你,不過你沒有及時匯報找到芙蕾拉的事,所以功過抵消。」

    海因姆看著國王狡黠的笑容,委屈地叫道:「陛下,這可不能怪我,是她……」

    「你這是在質疑陛下的公正嚴明嗎?」芙蕾拉惟恐不亂地幫腔道。

    海因姆瞪她一眼:「好啊,早知道就不告訴你蘭登的事,讓你哭得淅瀝嘩啦!」

    芙蕾拉得意地吐吐舌頭,朝國王揮揮手,拉著海因姆離開。王宮外,蘭登正等著他們,看到芙蕾拉活蹦亂跳地跑出來,鬆了口氣,上前拍拍海因姆的肩膀。

    「氣色不錯啊。」海因姆笑著輪番掃他們倆,「芙蕾拉可是我逼回來的,你要怎麼謝我?」

    蘭登還沒說話,芙蕾拉插了上來:「芽怎麼樣了?她……她救活了嗎?」她一臉緊張地盯著海因姆,深怕從他嘴裡出來的是最壞的消息。

    「放心,她沒死。」海因姆朝她笑道,「他們的人主動跟我談交易,如果我放棄做證,他們就拿出解藥。」

    「你答應了,所以才要逃離薩肯?」

    「對,芽一脫離危險就交給了夜息,我也馬上回來了,不然被他們抓住逼問神之金屬可是大大不妙。從慫恿你回來破壞婚禮起我就知道,王室那派跟我國的關係也算完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忘了你這個不安定份子,要早知道你對皇儲有救命之恩,我還真該留在那裡好好幫幫王室。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薩肯亂成一團,分不出精力對付我們。」

    「狗咬狗,你果然很邪惡。」芙蕾拉低聲嘀咕了一句,又問,「那芽現在呢?」

    「芽被秘密送到委拉滿島上的教會學校,希望她別怨恨我擅自給她安排的未來。」海因姆仰頭,微微一笑。

    委拉滿島是亞爾斯的殖民地,在那裡海因姆的勢力還能保證芽的安全,而教會學校出來的人一般都能在教會取得一定職位。對於這樣的安排,芙蕾拉很是贊同,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那隻老虎呢?芽可離不開它。」

    「老虎啊,」海因姆嘿嘿一笑,「它在那所學校看門呢。」

    拿老虎來看門……芙蕾拉滿頭黑線,還真虧他想得出來。

    「那薩肯的案子,結果宣判了嗎?」

    「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呢。」海因姆奇怪地看了她眼,「迪拉克方找到了足夠反擊的證據,將利曼的證據疑點一個個揪出,因為雙方都沒有決定性的證人,所以兩邊都沒得到好處,迪拉克被無罪釋放,兇手判決為別墅那個看守人。」

    「可憐的替罪羊,兇手明明逃走了……維普琴斯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應該知道做偽證的危險性,而且他的偽證並非天衣無縫,不是被迪拉克方推翻了嗎?」

    「不,誣陷迪拉克不是他主要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有兩個,殺掉別墅中的人,以及向王室示威。你該看到,一審的時候明明疑點很多,可是審判長和陪審團還是裁定關押迪拉克。維普琴斯是在炫耀他的勢力,讓至今中立觀望的人有所覺悟。」海因姆頓了頓,繼續說,「投宿別墅的那一天,你感覺到了嗎?那個主人熱情得過分了。夜息給了我一份很有意思的情報,別墅的主人叫歐文,他本是家族裡的幼子,是在皇后的幫助下才獲得了男爵的稱號,一直為皇后辦事。但半年前他開始秘密和維普琴斯的妹妹熱切交往,你想到什麼了嗎?」

    「難道……設下殺局的人是別墅主人自己?!可他不是也死了嗎?」

    「利用完的人當然沒有了存在的價值。」海因姆輕輕歎口氣,不再說話。

    三個人慢慢走到廣場,邊上有清脆的嗓音在歌唱,歌聲婉轉透著一點哀傷,隨風蕩漾在清冽的空氣裡。

    「為什麼女孩那麼憂傷/

    困在暗月城堡裡獨自歌唱/

    她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就像美麗的花兒般一生只能綻放一次/

    在這囚籠一般的生活裡/

    她從來不曾奢望過愛/

    它是如此神聖,像夢境一樣/

    她在無月之夜悄悄舞動愛的私語/

    她相信,愛情/

    只是神話。」

    海因姆忽然停下腳步,靜靜地聽唱歌的女孩一遍遍重複唱著。

    「這是薩肯來的流浪藝人,使者團雖然走了,他們倒還打算待在這裡。」芙蕾拉掃了眼歌者,馬上扭開頭,對薩肯人沒什麼好印象。可是海因姆只是立在那裡,臉上慢慢現出一抹悵然。芙蕾拉奇怪地看著他,歌聲裊裊飄進耳朵,她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再仔細聽下去,恍然大悟,這不正是芽在巴內特的屋頂上落寂地低哼著的歌嘛!

    ——海利,你不是詩人嗎?為什麼不唱歌呀?我來唱首給你聽,這是嘉莉姐姐教我的!

    在芽整天想著跟他混吃混喝的時候,她曾經唱過這首歌,沒想到,這歌原來是那麼傷感的……芽,這個因為他而被強行改變了命運的女孩,她現在在幹什麼呢?是在陌生的床上哭泣,還是在大聲地詛咒著他?抑或是靠著窗,輕聲唱著這首歌?

    「芙蕾拉,你覺不覺得像是在薩肯演了一場木偶戲?用偽造的身份,說著精心準備的台詞,被無法反抗的人和事操縱著,明知是欺騙,明知會傷害,卻不得不照著劇本做……」海因姆長長歎了口氣,「也許你說的沒錯,芙蕾拉,我真的是罪孽深重吧……我想,是該過一段清心寡yu的生活了。」

    芙蕾拉和蘭登同時錯愕地看著他,半晌,芙蕾拉遲疑地問道:「海因姆……你還好吧?」

    海因姆拍拍她的頭,看向蘭登:「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蘭登,他能那麼幸運地找到生命中值得愛的人。」

    蘭登不自在地別開頭,說:「我們,該走了吧?」

    海因姆笑笑,邁開步子,後面忽然竄上來一輛馬車,在他們邊上猛然停住,車窗打開,探出張明媚動人的貴族小姐的臉。

    「海因姆將軍,真的是您!我還以為看錯了呢!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是多麼的想念您啊!」亮晶晶的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海因姆,完全忽略了站在後面的兩個人。

    「讓一位百合般美麗的小姐為我牽腸掛肚,我真是罪該萬死,您的倩影也一直在我腦海裡盤繞。」海因姆接過她伸出的玉手,輕輕吻著。

    貴族小姐露出最迷人的微笑,說:「將軍,今天晚上府上有個舞會,如果沒有您的參加,這個夜晚將黯淡無光,請您千萬別拒絕我的邀請,我的心都會碎的。」

    「願意聽從您的吩咐,美麗的梅貝爾小姐。」海因姆優雅地鞠躬,溫情款款地目送馬車的離去。

    「喂,你不是說要過清心寡yu的生活嗎?」

    「那是從明天開始,親愛的芙蕾拉,今晚請允許我最後的瘋狂吧。」海因姆笑瞇瞇地說。

    芙蕾拉對他完全無語,眼看另一輛馬車從他後方駛來,已經有一隻白嫩的手迫不及待揮起了手絹,她翻個白眼,拉拉蘭登說:「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們走。」

    海因姆微笑地跟他們招手再見,轉身應對下一位慇勤的小姐。

    手牽手走在大街上,天色已至黃昏,大地籠上醉人的橙紅色。拐過一個彎,蘭登深吸口氣,打破沉默:「昨天晚上,你從窗口消失後……我真害怕又會失去你。」

    「我不是說了嘛,我很快就回來。你一定知道了這事了吧?沒想到我這麼厲害,真的被我夢到了呢!」

    聽到芙蕾拉興奮的語氣,蘭登苦笑一下,不再說話。芙蕾拉偷眼瞧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啦?」

    蘭登只是緊了緊握住她的手,還是沒說話。

    「你不要生氣嘛……那好,我發誓,我發誓再也不這樣了啦!」芙蕾拉舉起右手,真的要開始發誓。

    蘭登歎氣抓住她的右手:「我沒有生氣。海因姆說的對,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你的責任。」

    「沒生氣……那你笑個給我看。」芙蕾拉睜大眼瞅著他,四目相對,在他跳躍的目光裡,她忽然覺得身體軟綿綿的,明明看到蘭登的臉越來越近卻怎麼也避不開,只好認命地閉上眼。

    暖暖的鼻息拂到面上,她可以感覺到蘭登的溫度。就在雙唇快要觸到一起時,忽然遠遠響起海因姆的聲音。

    「芙蕾拉,想起來了,還你腰帶!」

    有一瞬間,蘭登的臉掠過咬牙切齒的忿然,他抓緊芙蕾拉的手,問:「你剛才說,不認識這個人,是吧?」

    「嗯……」芙蕾拉茫然點點頭。

    「那就走吧!」他拉起芙蕾拉就往小巷裡跑。

    「等等,蘭登,我的腰帶……」

    「明天拿!」

    兩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只剩海因姆站在路口,鬱悶地嘀咕:「奇怪,怎麼走那麼快?剛才還看到影子的……」

    ******

    國王最近很喜歡召見芙蕾拉,每天跟她東拉西扯一會閒話,旁敲側擊地暗示她該快點去拿秘方了。芙蕾拉也就順著他的話亂侃一氣,旁敲側擊地暗示他還沒給她內幕資料。這麼斗了許久,國王終於覺得沒時間跟她繼續玩了,鄭重地把她叫到書房,桌上放著一張褐色的羊皮紙。

    「檔案處沒有任何資料,這是從父王手札裡找到的,也許能解釋你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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