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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六章 逃亡(上) 文 / 優靈

    凌亂的房間裡塞滿了奇奇怪怪的玩意,而且有個人正在毫不在意地加劇這種凌亂,他往堆得滿滿噹噹的「垃圾堆」底部使勁抽出東西,然後轟然倒塌一片,形成新的「垃圾堆」。

    「哈哈,可被我找到了!哈德爺爺一直想給你的好東西!」老人笑嘻嘻地遞過去團透明橡皮泥一樣的東西,「讓哈德爺爺給你變個什麼?唔……變這條大狗怎麼樣?」他把橡皮泥揉進手裡,然後故作神秘地閉上眼念叨幾句,手一展,一個石膏狗雕塑立在面前。在它的邊上,另一個石膏雕塑歪在地上。

    「有意思吧?一模一樣!」哈德把「本尊」扶起來,得意地拍拍兩尊雕塑的狗頭。

    芙蕾拉不經意地瞄了幾眼:「嗯,加持了幻象術嗎?」

    「可以這麼說,不過能達到很高級的幻術效果,而且不用任何精神力。」哈德又念了句咒語,一個雕塑立刻軟成橡皮泥的樣子,「它叫擬形凝膠!」

    芙蕾拉把臉偏到邊上,老哈德取名還是那麼的……唔……

    「拿去玩吧,只可惜不能擬成活物。」塞進芙蕾拉手裡,老人又掘著屁股在雜物裡扒拉一陣,掏出一個卷軸,從外表看與普通卷軸毫無區別,「看得出它的特別之處嗎——當然,不知道也不奇怪,因為我故意把它做成一般卷軸的樣子,哈哈!」笑完,看芙蕾拉沒有反應,只得訕訕地摸了下頭,繼續說:「它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不像其他卷軸那樣一次性,材料裡混有奇摩月光石碎沙,奇摩月光石具有最優秀的儲藏魔力功能,因此這個卷軸在記錄魔法後能夠反覆使用——當然,要注入魔法這個人力量夠強大。」

    「不錯的東西。」芙蕾拉抬抬眼皮說了句,卷軸立即塞到了自己手中。看看懷裡的東西,她趕緊踱開,不然哈德怕是會把所有東西都塞給自己。

    「哈德爺爺,這是什麼?」她站在一排矮櫥前,指指當中一個特別細長突出的瓶子。

    「這是還沒取名,就叫……唔,哈德藥水。」老人見芙蕾拉主動發問,撇下一地零亂,樂顛顛跑過來解說,「去年你不是報告赫格博斯附近村鎮出現熱病嗎?我做出來的治療藥水。不過後來熱病被控制住了,除了送了份給教會,我就擱在一邊,嚕,配方還寫在瓶子上呢。說起來,聽說是一個小牧師幫忙抑制住了疫情,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錯啊。」

    芙蕾拉忽然紅了眼圈,怕被哈德追問,趕緊扭頭轉到房間另一角。

    「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無精打采的?」哈德憋不住,到底問了出來。

    「我……哈德爺爺,我要離開這裡。」芙蕾拉瞅著窗外,猶豫一下,說道。

    「你要走?為什麼?哈德爺爺這裡不好嗎?」哈德鼓起腮幫子,一臉驚訝。

    「可是,我不能永遠躲下去……像個真正的殺人犯那樣。而且,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裡的,跟芬頓家族關係密切的人不多,我不能連累你。」況且,待在這裡不能獲得外界的情況,蘭登也好,姑媽也好,跟自己有關的人,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她迫切想知道。

    「說什麼連累!誰敢來我這裡,我讓他們後悔生出來……」

    「哈德爺爺,」芙蕾拉苦笑著打斷他豪氣沖天的話,「留在這裡,芙蕾拉-芬頓永遠只是個殺人犯,弒君者。」

    老人圓鼓鼓的眼睛瞪了一會,臉頰的肉鬆弛下來,無奈地說:「那麼,你準備去哪裡?」

    「薩肯。」她遠眺西方。克裡斯琴曾經說過,他不會忘記芙蕾拉的救命之恩。不管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是她目前唯一可能利用的勢力。如果王太后要慫恿亞爾斯和薩肯間開戰,至少她還有機會阻止。

    「薩肯,薩肯嗎……龍澤金石的國度……」哈德搔搔腦袋,對他來說,只有出產珍貴實驗材料的地方他才記得,「那可是很遠的地方啊……你之前不是在那裡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那裡有可以仰仗的人嗎?」

    「嗯,有的。」儘管心裡完全沒有把握,她還是做出自信滿滿的笑臉。

    「我的小乖乖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哈德爺爺一定支持你!讓我瞧瞧,有什麼能讓你用得上的……」哈德說著,往堆積如山的什物那裡走去。

    「哈德爺爺,你能給我再做個腰帶嗎?就像小時候你送給我的那條一樣。」

    「哦哦,那個啊,加持空間魔法的腰帶,那個的話,可得費點時間呢。」哈德側著臉,眼睛裡依稀閃著瑩瑩微光,他瞇起眼笑道,「不過小乖乖要的話,哈德爺爺馬上做!」

    芙蕾拉也垂下眼,假裝沒看到哈德凝在眼眶裡的淚水,輕聲道了謝。

    ******

    汶多瓦,西部的明珠,用血肉捍衛住的城市。戰亂後的汶多瓦正在忙碌恢復中,所幸有軍隊的頑強抵抗,戰火並沒有蔓延到城中,在新領主代理人亞里克斯領導下,一度混亂的商業活動逐漸步上正軌。在城市的中央,一群工匠正在忙碌地修飾一尊白石雕像,邊上圍著不少討論未完工雕像的熱心人。雕像展示的是一個站在抽像飛龍背上的少女,少女面上的每一根線條都顯示出堅毅和平和。

    這是汶多瓦人民獻給他們的守護聖女,芙蕾拉-切諾雷的雕像。

    即使芙蕾拉的通緝令鋪天蓋地,也影響不了這個邊遠西部城市的民眾。關於那起震驚全國的血案的謠言紛紛雜雜,這裡的人民只認定曾經傾力保護過自己家園的那個紅衣少女。遠處的陰影裡站著一個全身裹著厚斗篷的纖細身影,她垂下如翅的睫毛,蓋住眼裡千般感慨。

    緊緊領口,她離開熱鬧的人群,duli走進孤涼鋪席一地的小街道。這裡並不在她的預定路線中,從北部紛多奇斯出發,她完全可以在搜捕線沒有更嚴密地構建起來前偷渡到薩肯。讓她改變主意的是在途中聽到的一個消息。

    最有力的證人,當晚衝進房間的侍衛們死了,在此之前,只有蘭登利用權限私自提見了他們。蘭登被認為是弒君案的從犯,與芙蕾拉一起上了通緝榜。

    芙蕾拉知道汶多瓦分佈著不遜於首都的兵力,時刻等待著她自投羅網。但明知是個陷阱,她還是不得不往裡跳。

    因為蘭登在這裡。

    一直瞅著地面的視野裡出現更深的陰暗,芙蕾拉頓住腳步,撫摸了下右腕的手鏈,果然,就算是哈德做的禁魔裝備,還是沒有辦法完全隱藏起龍魂之心那強大的精神波動。

    「果然能在這裡等到你。」面前站著五個龍魂法師,不用想也知道,王太后放心派出來狙殺自己的一定是布恩那個小隊。「很可惜,這裡沒有你要見的人。」布恩的聲音裡聽起來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錯了,他在這裡。芙蕾拉在心底冷笑一聲,頭也不抬緩緩說道:「你們散佈出的消息看上去的確很可信,但是,我會是那麼笨的人嗎?」

    布恩只是挑了挑眉毛,他有充分的自信能在這裡解決芙蕾拉,沒有人敢小看五位龍魂法師的聯合攻擊,何況整個汶多瓦實際上已經成為了銅牆鐵壁,芙蕾拉-芬頓只要進入這裡,就絕無逃離的可能。

    雖然布恩信心滿滿,他身後的法師們還是對龍魂將軍這一稱呼有所畏懼,聽到芙蕾拉冷淡的話,不由生出些許不安。察覺到隊員的緊張心理,布恩斜了他們一眼,用同樣的語氣回道:「只要你召喚炙龍,全王國的魔法師都會即刻奔赴這裡。」

    芙蕾拉眼也不眨,慢慢摘去手鏈,帶著鄙夷說:「就算沒有炙龍,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布恩想起那天晚上輕易被制服,臉色不由白了白,但他很快恢復常態,只是簡單地舉起法杖,攻擊一瞬間就開始。

    街道顯然被事先戒備過,芙蕾拉往邊上一避,魔法彈炸穿了一側的牆壁,卻沒有人尖叫著跑出來。這裡有什麼陷阱嗎?芙蕾拉散發出意識四下偵測,眼睛盯住布恩,只是消極地做著閃躲。斗篷滑落到肩上,她黑色的眼睛流水般掠過昔日的下屬,低垂的嘴角露出悲傷的神情。

    看到芙蕾拉為了躲避攻擊漸漸逼退到預定的位置,布恩牽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給了隊員一個眼色,他們各自將法杖插到地上,五條顏色各異的光帶迅疾向芙蕾拉躥去,到她腳前倏然隱沒進土裡,然後一個魔法陣伴著嘯聲啟動,可以燒融石頭的熾熱光芒驟然籠住芙蕾拉。魔法啟動成功時,一道比太陽更耀眼的光芒晃過,一瞬而逝。

    「你的標誌鑲上了銀苜絲,你終於坐到了夢寐以求的位置上,布恩。」坐在低矮房屋的斜頂上,芙蕾拉撫了下龍魂之心,淡淡說道。奇怪的是,布恩聽到這充滿諷刺的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明明踩進了陷阱,卻能不著痕跡地逃脫,其他四個魔法師心裡的畏懼更加擴大。年齡最小的那個龍魂法師嚥了幾口唾液,鼓起勇氣道:「將……將軍,您也看到了,這只是個困住人的魔法,我們,我們並不是想對您動手,只是希望您能夠回到赫格博斯,有什麼誤會的話解釋清楚不就沒事了嗎?」

    芙蕾拉平平瞟了眼這個明顯不諳世事的年輕法師,冷哼一聲:「你們不殺我,是因為我帶走了那個東西。」

    年輕法師瞪大了眼驚呼道:「你真的拿走了神之金屬秘方?!」

    「對。」芙蕾拉乾脆承認道,「我不能讓它留在那種人手裡為非作歹。」

    「你怎麼了?」站在布恩身邊的一個紅袍法師注意到布恩始終一言不發,覺得有些古怪,詢問道。沒想到布恩揮了下手,一枚綠色的魔法彈直飛上空。

    這表示安全的信息。四位法師面面相覷,不明白布恩的意思,紅袍法師剛想再問,布恩搶先開口:「走吧。」這兩個字像是從齒縫裡蹦出來,yin鷙無比,臉似乎僵硬著,又似乎微微扭曲,然而腳卻是毫不疑遲地大步邁開。

    「隊長……」其他的人莫名其妙,紅袍法師想去拉布恩,被他大力甩開,像是下了決心一樣快速離開。

    「布恩,你忘了我們的任務了嗎?」

    「我另有打算,走。」布恩還是頭也不回地下令。大概是聽出了什麼,四位法師回望了眼悠閒坐在斜頂上的芙蕾拉,跟著小隊長離開。

    一直默默看著他們從視野裡消失,手掌上尖銳的疼痛終於張牙舞爪襲來。為了抵制住「惑心術」的魔法反噬,她的手緊緊攀住瓦片,不受控制的精神力粉碎了瓦,小粒礫瓦深深嵌入皮肉,滲出細密的血絲,即使這樣,芙蕾拉還是不得不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胸口一陣翻湧,身體控制不住從斜頂滑下,重重摔在地上,雷擊般的劇痛後身體失去了知覺,手指摳動土地試圖找到起來的支點,可緊接著澎湃的昏沉淹沒了她。

    不可以,危險沒有解除,不可以在這裡……

    一閃而過的念頭無法阻止意識的墜落。

    ******

    鼻子比腦袋更早恢復清醒,嗅著甘草的香味,芙蕾拉幾乎以為又回到了哈德的小屋。眼睛唰的睜開,灰白的牆壁立刻告訴她,不是。

    陌生的地方。

    警惕心頓生,她一躍而起,一股甜腥味湧上喉間,她倉皇下嚥,涼氣衝入,引起猛烈的咳嗽。

    「夫人,您好好躺著吧,喝點水會舒服點。」牆角的陰影裡移出來一個女人。儘管她的聲音非常溫和,卻讓芙蕾拉大大吃驚。

    該死,我的感知這麼差了,居然沒發現屋裡有人。

    她下意識地往後一挪,卻發現這麼一個小舉動都牽動起全身肌肉的酸痛,眼眸裡盛滿威脅,她沉聲問:「你想怎麼樣?」

    「夫人,請放心,我們是來幫助您的。」女人端著水杯笑道。

    芙蕾拉依然沉著臉,這句話在她聽來暗示著別的意思。門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背光走進來。

    「您應該相信我們,領主夫人。」

    芙蕾拉沉默了一會,勉強從聲音辨認出:「索思韋?」她並不因為遇見熟人欣慰,她現在可是背負通緝的犯人。

    「是我,夫人。您一昏迷,我們的人就將您送到了這裡,請您放心,這裡非常隱蔽。」汶多瓦平民中的領導人物索思韋微笑著說。

    「為什麼要救我?你該知道這很危險。」

    「貴族的爭權斗勢跟我們平民有什麼關係?您是保衛汶多瓦的英雄,只憑這一點,整個城市都願意保護您。何況,」索思韋朝邊上的女人看了眼,「被您特赦的人一直想找機會報答您。」

    芙蕾拉終於垂下眼,疲倦的話語風一樣輕飄:「是嗎?你們也願意相信我嗎……」

    「我們可沒有什麼發言權,不過我們有自己的判斷和決定。城裡現在戒備森嚴,得委屈您躲一陣子。」

    「謝謝你們的好意。」芙蕾拉露一個軟軟的感謝的笑容,「可是不行。他們馬上會找到這裡,我不能連累你們。」

    「連累?」索思韋高高挑起眉,「您以為平民只是膽小鬼嗎?何況您還發著燒,我們會把這樣的您扔回街上?別看輕了平民!」

    儘管是責備的語氣,卻讓芙蕾拉聽得非常溫暖。平時對她曲意逢迎的人們全都確信她是殺人犯,而以前厭惡她甚至要刺殺她的汶多瓦人,卻在豁出性命地掩護她,因為她曾經保護過他們。

    讓她如何不感歎。

    閉上眼逼回淚水,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既然一進城就被伏擊,那麼他們再次尋跡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剛才勉強用「惑心術」控制了布恩的行動迫使他們撤離,解除魔法效果後的布恩一定暴跳如雷,下次交手不容樂觀,更糟糕的是,她的身體狀況非常差,四肢綿軟,頭腦昏沉,稍稍動彈就是一輪酸痛的碾壓。也許是王太后攻擊的傷害還余留在體內,從紛多奇斯到這裡的一路上發作了好幾次,這回大概是魔力消耗的緣故,不適感甚至奪去了她清醒的意識。

    連老哈德的藥水都無法根愈的魔法傷害……芙蕾拉撫摸著被王太后攻擊到的地方。她苦笑一下,強撐著下地。

    「不是小看你們,可你們鬥不過他們。」芙蕾拉費力地戴上禁魔手鏈,「再次感謝你們救了我,不過,我還是不能連累到你們……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處境……」

    「貴族小姐的脾氣果然都很倔強。站都站不穩的您要是被那些人抓到,不又得麻煩我們再救一次。」索思韋聳聳肩道。

    沒想到這觸到了芙蕾拉的硬傷,她別開臉,近乎哀求的語氣:「拜託,請不要這樣,因為我,因為我……」

    我不想再讓無辜者為了我而死了!

    潸然yu下的芙蕾拉讓索思韋和邊上的女人驚訝地對視了一眼,索思韋注視了一會芙蕾拉微微顫動的額發,用非常溫和的語氣說道:「就當是我們的報答吧,切諾雷夫人,能相信我嗎?」

    能相信嗎?她仰起頭,分辨索思韋隆隆心跳下的誠摯,回憶之前的交往。他或許不是個睿智的人,但他有他的驕傲和熱忱。凝視著索思韋許久,芙蕾拉頜首說:「抱歉,索思韋先生,我現在不得不學習懷疑一切……不過,我決定相信你。」

    ******

    布恩怒氣衝天地反覆踱著步,一敗再敗讓他心情煩躁如同發狂的困獸。那個小姑娘居然會精神系魔法!嫉妒和不甘混合成蛇信,在他的心上吞吐。必須重新審度她。布恩恨恨想著。知己知彼的真理迫使他不得不正視芙蕾拉的實力,讓他暗地心悸不已。

    芙蕾拉-芬頓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做不好的代理隊長,她已經真真正正成長為龍魂軍隊的指揮者。

    布恩憤懣地揮出冰箭,在牆上刻出支離破碎的印痕。龍魂之心裡肯定有秘密!不然那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年裡有如此神速的進步!

    我要得到龍魂之心。布恩抓住右胸的龍魂標誌。副官根本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整個軍隊,要的是那枚紅寶石戒指!王太后答應過,如果我能想辦法成為龍魂的副官,她就能讓我掌控軍隊。

    然後,得到龍魂之心。

    他快意地想著,無意識地摩挲右手食指,彷彿那枚蘊涵無窮力量的戒指已經在他手上妖冶地閃亮。只要殺了芙蕾拉-芬頓,他就能得到龍魂之心,那個小姑娘都能戴上的戒指,自己不可能無法支配。

    得意的微笑才露個影,就陰冷成向下彎曲的殘酷嘴角。如果不是王太后的新命令,他早就能痛下殺手除掉那抹礙眼的紅色。確定芙蕾拉逃出赫格博斯後,立斃令改成了必須活捉。他斗膽詢問理由,王太后輕叩扶手,一雙眼似幽深冰潭。

    「她帶走了神之金屬秘方。」

    「殿下,秘方的話,魔法協會不是已經抄錄了一份嗎?」

    「重要的不是秘方。」王太后冷哼一聲,用布恩聽不懂的語言輕聲說了一句。

    「水晶球才是煉製神之金屬的熔爐。」

    雖然不明白王太后的用意,布恩還沒有勇氣違抗她,可是不出殺招的話,他永遠無法逮住芙蕾拉,也永遠無法得到龍魂之心。之前是通過對出入人員的嚴密監視才發現了芙蕾拉的行蹤,現在,她大概戴上了什麼禁魔裝備,不管如何搜尋都無法找到一丁點屬於她的魔法波動。讓她在這裡逃脫,茫茫人海中再揪出她何其困難!煩悶、焦心鬱結在胸口,他再揮出一串冰箭,冰碴碎落一地,卻無法讓他降些許火氣。

    「布恩!」明明室內的動靜震天動地,紅袍法師不僅敢進來,還帶著一臉喜氣,「懸賞有回應了,有人知道芙蕾拉-芬頓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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