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敗而愈寵 文 / 李郎憔悴
𩇕圍觀的眾人都是呆了，就算李瑟武功再高，他們也不料李瑟竟能一招就勝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王寶兒，她一下跳到李瑟身邊，笑道：哇！大哥**喲！用手搖著李瑟的胳臂，高興之極。
𩇕𩇕丁子建卻是臉色慘白，難堪之極。
𩇕𩇕南宮喧面色凝重，心想：我此次來京，一是來參見漢王的，二是來結識碧姑娘的。父親不許我多管別事，不過李瑟這人高深莫測，和薛瑤光、王寶兒走得極近，定有極大的陰謀，如果我不找機會打擊他的威望，等他尾大之後，恐於我不利。斬草除根，最好能殺了他，他是六大門派的人，怎麼算也是敵非友的。
𩇕𩇕這漢王是永樂皇帝的兒子，永樂皇帝其世子朱高熾為皇太子，二子朱高煦封漢王，三子朱高燧封趙王，都是皇后所生。
𩇕𩇕永樂皇帝為帝后，漢王應往雲南，趙王應居běijing，趙王本與太子留守běijing，奉命後沒有異議，惟獨漢王朱高煦怏怏不樂，對人道：我有什麼罪？竟然徙我至萬里以外。於是逗留不行。永樂皇帝也沒法，只好聽他ziyou。這其間其實是大有緣故的，容日後再說。
𩇕𩇕南宮喧正沉吟間，不知什麼時候，碧寧已走到了他的身邊，望著被一些人巴結圍著的李瑟，輕輕地道：他武功還真是厲害啊！
𩇕𩇕南宮喧心裡立刻升起了一股嫉妒之火，面上卻微微一笑，對碧寧笑著道：李公子果然真人不露相，待我去會會他。心想：寧妹，叫你見識下我的厲害。
𩇕𩇕南宮喧走到李瑟身邊，道：李兄好武功，在下還沒等看清，比試就結束了。倒勾起了我的興致，請李兄不吝賜教，指點小弟一番如何？
𩇕𩇕李瑟最怕的就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後果，引的別人以為他是高手，不停的來找他麻煩。聞言道：南宮兄，你名震江湖，位列四大公子。我一個無名小卒，豈是你的對手，還是饒了我吧！
𩇕𩇕南宮喧道：剛才你的武功大家都看見了。你若不賜教。就是瞧不起我了，李兄手下不必留情，能得遇高手指點，也是人生幸事，請出招。
𩇕𩇕南宮喧說完，就來開了架勢，圍著的人也都閃開，李瑟見這形式，心知推托不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再說話，也是亮開架勢。
𩇕𩇕南宮喧虛晃一招，李瑟隨著南宮喧的身形，也跟著變招，二人武功高絕，都不敢馬虎大意。南宮喧視對方為平生大敵，凝神靜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家傳的武功碎玉掌使的含而不露，蓄勢待發，大半留下來防守。
𩇕𩇕二人轉眼間鬥了十餘招，南宮喧漸漸展開了手腳，而李瑟卻身法漸漸凝滯不暢，南宮喧見李瑟招式精妙，可是卻往往招不達意，不明所以，以為乃是誘敵之計，也不敢貿然出招。
𩇕𩇕又過了一會兒，南宮喧雙掌齊舞，招式大開大展，佔足了上風，南宮家的碎玉掌是武林少有的好看兼實用的武功，南宮喧這一佔上風，在場中猶如翩翩起舞的舞者，極是好看，那股風流瀟灑的樣子，煞是令人迷醉。
𩇕𩇕除了眾人外，古香君和王寶兒極是擔心李瑟，薛瑤光咬著嘴唇，不知心裡想著什麼。
𩇕𩇕南宮喧越打越覺李瑟徒有高手的外表，氣勢無懈可擊，可是出手卻慢，開始以為他是誘敵之計，幾經試探後，終於明白李瑟原來武功不甚高強，他邊應付，邊想如何對待李瑟。
𩇕𩇕思索間，忽然見到圍觀的幾女的神情，心中一凜，想道：這小子如此討女孩子喜歡，又在武林驟起大名，乃是勁敵，非除去不可。心中打定主意，便凝神應戰。
𩇕𩇕李瑟武功見識不凡，見南宮喧屢次錯過擊敗自己的機會，心想：南宮兄武功不錯，我武功深淺，瞞不了他，怎麼他不擊敗我呢？是了，他定是想給我留個顏面，這人義氣之極，難道是想再和我打一會兒，然後握手言和？
𩇕𩇕其實這般兩個人的比武，是和生死較量不同的。生死較量，必須分出生死，而比武呢，一般誰要是勝了一招，或者把對方兵器打掉，就算勝了。
𩇕𩇕武林傳說裡，天山派就曾經有個這樣一個人，他比武較量從沒敗過，被尊為天下第一，享譽武林二十餘年，可是最後在和魔教的一位高手搏鬥的時候，被殺身亡，成為武林笑柄。
𩇕𩇕他武功不是不高，可是漸少生死之戰，最後失去了凶狠和毅力，徒具外表了。因而他也被戲稱為友誼賽天下第一高手。
𩇕𩇕李瑟亂想之間，招式更是漏洞百出，忽地，南宮喧一掌擊在李瑟空檔處，李瑟到底底子深厚，生生定住身法，雙指點向南宮喧的胳臂。
𩇕𩇕招式一使出，就覺南宮喧雙腳如電閃身踢向自己胸口，而自己門戶大開，連忙身傾後撤，雙手救護，心叫：敗了。他終究要勝了我。心知定會被震退落敗。
𩇕𩇕可是南宮喧卻飛身踢向李瑟面門，李瑟意外之下，連忙用手抵禦，掌風腳風一交，李瑟一個踉蹌，跟著覺得南宮喧一個翻轉，借李瑟之力身子轉了過來，雙掌凌空擊來。
𩇕𩇕說來輕巧，可都是眨眼間完成的，李瑟不料南宮喧如此得理不饒人，心中一震，知道中招的後果定會不堪設想，可是當此之時，他身子前傾，上身空門大露，而雙手已來不及再防禦了，還有什麼能解救的方法呢？
𩇕𩇕南宮喧眼見就要令李瑟陳屍當場，有些悵然，心想：誰叫你妨礙我的道路了，只怪你自己倒霉了。
𩇕𩇕就在南宮喧的雙掌，帶著強勁的真氣，眼看著就要印在李瑟胸口的時候，忽覺氣氛一陣詭異，腦門一陣寒意傳來，眼睛清清楚楚地見到李瑟匪夷所思地慢慢轉了個身，右手宛如一柄鋼刀，奔自己的面門斬來，雖然後發，可是南宮喧卻有被先斬中的感覺。
𩇕𩇕儘管李瑟的背心完全暴露在他的雙掌下，可是卻覺遙不可及。
𩇕𩇕南宮喧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那瞬間只覺得萬念俱灰，心中一片茫然，真氣瀉了大半，可是招式還是發了出去。心想：我……我敗了？
𩇕𩇕圍觀的眾人卻不覺場中的微妙情景，見砰的一聲，南宮喧雙掌擊中李瑟後心，不由歡聲雷動，他們見李瑟和三女極是親密，都嫉妒不已，自是都為南宮喧助陣。
𩇕𩇕南宮喧覺得李瑟的掌風在頭上掠過，隨即自己茫然落在場中，可是卻沒有受傷，雖然他是勝了，可是李瑟威武如天神的一擊，深刻地鑲在了他的腦海裡。儘管他沒有傷到一根汗毛，可是那種被人放過的屈辱感卻充溢心間。
𩇕𩇕他明明勝了，可是卻有失敗的感覺。南宮喧想：他太……太可怕了，這是什麼武功？他竟然仿真出一種氣勁，令我產生錯覺，令他逃脫了性命，他……他到底是沒能力擊中我，還是故意放我呢？他到底想幹什麼？
𩇕𩇕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喧才醒悟過來，見李瑟被四個女孩子圍住，李瑟嘴角帶血，卻露著笑容，輕聲安慰淚流滿面的王寶兒道：妹妹，乖，別哭，我沒事，一點輕傷罷了。你看你嫂子都沒怎樣。
𩇕𩇕古香君輕輕地道：李郎，我扶你回去好嗎？
𩇕𩇕李瑟點點頭，在古香君的攙扶下，慢慢站起，對南宮喧輕輕點頭一笑，然後慢慢轉身離開。
𩇕𩇕王寶兒這時方想起了什麼，對南宮喧含淚怒道：你，你這個壞蛋……
𩇕𩇕李瑟連忙停下來，拉著王寶兒道：妹妹，不關他的事，你別這樣……身子一歪，險些跌倒。
𩇕𩇕王寶兒連忙扶住他，瞪了南宮喧一眼，然後小心的扶著李瑟走了。薛瑤光想了想，也跟著去了。
𩇕𩇕碧寧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怔了怔，待回過身來時，見南宮喧被那些圍著祝賀，讚揚著，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平時覺得李瑟人品不良，行事乖張，不由恨死了他，可是方才見到李瑟口吐鮮血的樣子，心裡竟有些可憐他，連情郎勝了，都沒有一絲欣喜。
𩇕𩇕碧寧呆了一會兒，忽覺一雙有力的雙手扶在肩上，耳邊聽南宮喧輕聲道：寧妹，你怎麼了？
𩇕𩇕碧寧回頭對南宮喧嫣然一笑，道：南宮大哥，恭喜你，打贏了他。
𩇕𩇕南宮喧雖心裡有些難過，但笑道：嗯，幸運罷了。
𩇕𩇕他見碧寧說完這句話，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很是詫異，道：你怎麼了？沒什麼事情吧？
𩇕𩇕碧寧怔了怔，道：南宮大哥，李瑟傷的重嗎？會不會死？
𩇕𩇕南宮喧一愣，隨即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武功和我差不多，我下手就沒了分寸。你不會怪我吧？
𩇕𩇕碧寧道：怎麼會呢！我也知道比武不是兒戲的，不過我不願意看見人受傷。
𩇕𩇕南宮喧心想：父親叫我無論如何也要娶了碧姑娘，我開始還大是不願意，沒料到寧兒是個這麼善良可愛的姑娘，不過就是有時有些大小姐的脾氣。對了，她父親碧海心行事乖張，殺人無數，在武林裡可算是有名的魔頭了，怎麼她卻怎麼這麼善良呢？
𩇕𩇕南宮喧正想間，只聽碧寧喃喃道：我爹爹以前殺人不眨眼，可是我媽媽死後，他就再沒殺過人。大哥，你殺過很多人嗎？
𩇕𩇕南宮喧心想：碧海心這魔頭居然後來沒殺過人？真是笑話，騙你女兒還行，騙我就不成了。在江湖上混，你不殺人，就會被殺。想到這裡，就笑道：寧兒，你別亂想，你以為我是個喜歡殺人的壞人嗎？
𩇕𩇕碧寧嫣然一笑，道：我想大哥也不會，不過非得等你說出來我才安心。
𩇕𩇕南宮喧見碧寧一笑之間，百媚俱生，心裡一動，好一會兒才道：看你，見不得一點血腥，你要是擔心李兄，你就去看看他吧！其實他的傷根本不重的。
𩇕𩇕碧寧高興地道：好啊！那我去瞧瞧了。說完歡喜地去了。
𩇕𩇕南宮喧望著碧寧的背影，心想：多好的姑娘，不過就是太單純了。是了，女孩子笨些的才好。見碧寧看不見了，忽然心裡一陣失落，想道：不管怎樣，我表面上勝了李瑟那小子，可是為什麼幾個美人都不愛慕我呢！碧寧也……也去看他了。心中又悲又喜，大是失落。
𩇕𩇕李瑟被扶回棲香居，躺在床上，古香君道：郎君，我幫你療傷可好？
𩇕𩇕李瑟笑道：你？不必了吧！
𩇕𩇕古香君埋怨道：看不起人嗎？
𩇕𩇕李瑟立刻嚴肅起來，道：不用了，不是大傷，我自己可以調治。吐血出來，就不怕的，不是什麼大傷，要是不吐血的話，恐怕受的內傷就會很重。
𩇕𩇕王寶兒聽了，垂淚道：大哥，都怪我，不該叫你比武。
𩇕𩇕李瑟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倒是我武功低微，丟了你的臉面，真是過意不去。
𩇕𩇕王寶兒道：沒關係，我不知道你武功真的……不管怎麼你都是我的好大哥。
𩇕𩇕李瑟心想：寶兒怎麼不嫌棄我呢！我倒寧可她厭煩我。正要說話，忽見薛瑤光面露笑容，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𩇕𩇕李瑟心中滿腹狐疑，忍不住問道：薛姑娘，你為什麼一直在偷笑？我有什麼可笑的？
𩇕𩇕薛瑤光笑道：你沒什麼可笑的。不過見你受了點小傷，便有幾個美人兒這麼噓寒問暖的，可也值得。旁人定是好生羨慕呢！
𩇕𩇕李瑟苦笑道：羨慕？誰羨慕的話，我倒想和他換換。寶兒是我妹妹，你是我的朋友，瞧我也是應當的。
𩇕𩇕忽然門簾一響，碧寧走了進來，古香君連忙起身去迎，道：碧姑娘怎麼來了，快請坐。
𩇕𩇕薛瑤光對李瑟道：應當？你看這個人應不應當，怎麼也來瞧你了。
𩇕𩇕李瑟還沒等回答，碧寧已經坐在了方才古香君坐的地方，李瑟便不再說話。
𩇕𩇕王寶兒對碧寧怒道：你怎麼來了？
𩇕𩇕碧寧一怔，道：我怎麼不能來？
𩇕𩇕王寶兒冷笑道：你的南宮哥哥不是很威風嗎？你是來瞧笑話的吧！如今既瞧了，也該走了。我大哥活的好好的，可沒如你們的願，很失望是吧！
𩇕𩇕碧寧平時和王寶兒很是要好，女孩子家，表面上都是很和氣的，況碧寧是客人，來王家做客，二女早先交好的。
𩇕𩇕如今見王寶兒一臉譏諷之色，碧寧是個獨生女，自媽媽死後，被碧海心當寶貝一樣寵著，碧海心是武林中威望極高的一代宗師，因而碧寧可以說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就是李瑟不主動和她說話，她都生氣過，何況現在呢！幾時受過這樣的當面諷刺呢！不由小臉漲得通紅。
𩇕𩇕薛瑤光見二女剛一說話就要吵了起來，忙道：寧妹妹，寶兒在氣頭上，當不得真，你別生氣。
𩇕𩇕碧寧冷笑道：生氣？我怎麼敢生天下錢王的寶貝女兒的氣呢！我怎麼配呢？
𩇕𩇕王寶兒道：你不用這樣諷刺我，哼，為了一個臭男人，連臉都不要了，真是不害羞。
𩇕𩇕碧寧的臉先是唰地紅了，然後一臉煞白，咬唇道：也不知誰為一個臭男人不知羞，南宮大哥怎麼了？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取勝的。你的大哥要有本事，幹嘛賴在床上不起來啊！
𩇕𩇕眾女還沒等反應過來，李瑟忽地坐起，指著碧寧道：你，你給我滾……咳。噴出一口血來。
𩇕𩇕原來李瑟想起南宮喧人面獸心，竟然想置自己於死地，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派碧寧來氣自己，難道自己武功低微，就叫人這樣欺負！這世界上偽君子怎麼如此多法？自己原先還把南宮喧當好人呢！
𩇕𩇕李瑟氣憤之下，突然發火，罵了起來，碧寧先是一怔，哭道：你這個混蛋。然後掩面奔出。
𩇕𩇕薛瑤光道：我去看看。也跟著去了。
𩇕𩇕古香君沒料到居然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連一句話解釋緩和的機會都沒有，就鬧了起來，見李瑟氣得咳出血來，心裡嚇得跳了個不停，忙去給他捶背，道：李郎，你……你沒事吧！
𩇕𩇕李瑟道：沒事，淤血吐盡就好了。
𩇕𩇕王寶兒道：大哥，你不必生氣，好好養傷，等我找人替你報仇。
𩇕𩇕李瑟閉目調息了會兒，睜眼堅定地道：不必了，等我傷好後，我必會想法兒練好武功。就他那點武藝，我還不能勝了他？為了爭這口氣，我一定好好練練武功，一流高手的境界那是妄想了，但勝他還不成嗎？太小瞧我李瑟了。寶兒，你千萬別多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須要你幫忙。
𩇕𩇕古香君高興地道：郎君，你想好好練武功了嗎？
𩇕𩇕李瑟點了點頭，道：唉！練好一些吧！省得一些阿貓阿狗欺負。想起被那幾個阿大阿二欺負的事情，心裡恨得癢癢的。
𩇕𩇕王寶兒見李瑟一副決然的樣子，大是高興，心想：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