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第三節 逢故人 文 / 問心劍
看著眼前高大巍峨的城門,贏去蕪心頭一陣激盪,四年了,上一次來didu已經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光陰流轉,四年就這麼的過去了。四年前,若不是謝炎不厭其煩的千方百計逼自己,自己也不會從書院出來,不會去遊歷天下,不會與贏無傷相識,不會成為流寇的軍師,也不會再次遇到了侯傲雪,每天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而奔波,勞心勞力。
但是就算不出來又能怎麼樣呢,書院雖處山中,亂世一起,眾人不還是如飛鳥各投林,只落得個偌大的書院一片冷清真乾淨。
是啊,就是這個亂世,亂世之中,桃花源,也只是個夢想罷了。
「軍師,我們是要以信都之信使光明正大投遞國書入城,還是先入城再做打算呢。」司馬羨見贏去蕪停了下來,也揮手吩咐身後二十名侍衛暫時停住,拍馬上前問道。
早在離didu還有二十里之處,司馬羨就已經將侍衛分為兩撥,一撥三十人,分散於didu四周,等候消息。另外二十人則隨同贏去蕪及司馬羨一同入城。儘管贏去蕪對此很不已為然,堅持說道贏無傷對自己絕對沒有惡意,無須如此,但是司馬羨一句「此乃郡主之吩咐」就堵住了贏去蕪的嘴,無奈的接受了司馬羨之安排,就連司馬羨往他懷裡塞煙花號箭,並講解用法之時也沒有表示明確的反對,儘管在贏去蕪的心裡,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但是就衝著司馬羨的那句「此乃郡主之吩咐」贏去蕪也什麼都沒說。
贏去蕪回過神來點頭道:「我看還是在城門投遞國書,光明正大的入城吧,畢竟我們是前來商議結盟之事,又不是來臥底的,沒什麼好隱瞞的,師出有名才是上策。」
「是。」司馬羨點頭應道,從背上的包裹內取出由侯傲雪親筆書寫的密信和國書,交到了贏去蕪的手上,道:「那軍師,咱們這就入城吧。
「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來……」把守著didu東門的一個百人隊正在吃力的維持著城門口的秩序,大戰之後,didu城門辰時末方才開,現在是巳時初刻,堵在didu城門外,想要入城的人已經排了老長的一條隊伍了,不少人想趁亂擠到前面,早點入城,不耽誤時間。卻被守城軍士用手中的長槍給驅趕到了老後面去了。
熙熙攘攘的景象出現在贏去蕪面前之時,贏去蕪不由的感歎道:「大戰過去方才半年,didu就恢復得如此之好,看來無傷公子非但打仗無敵於天下,這治國之策,也是很難得啊。」
對於贏去蕪的感歎,司馬羨只是淡淡的冷冷的應了一聲,沒有做任何表示。
贏去蕪看了看,皺眉說道:「人如此多,要等到幾時去。」
司馬羨也有點不耐煩了,道:「軍師在此等候,我去和城門領說一下。」言罷翻身下馬,從人堆之中向城門方向擠了過去。
好不容易擠到了城門口,司馬羨尚未說話,一名早已被想盡快入城的人群搞得很不耐煩的軍士就朝他大聲吼道:「幹嗎呢,擠什麼擠,回去,回去排隊。」司馬羨壓下心中的不快,說道:「我要見你們城門領,速速與我去通報。」
那軍士眼睛一斜,也不去管其他人了,把手中長槍重重往地下一頓,從牙縫裡磨出幾句話道:「就你,要見我們大人,還要速速通報,哪個府裡不開眼養出來的王八蛋,看清楚了,這是didu,爺們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還要受你這份閒氣,有本事拿你們府裡的令牌走正門去,沒本事就少在這裡和爺們囉嗦,爺們是誰啊,老子不鳥你,滾你媽的,還想見我們大人,滾。」
司馬羨在信都五年多,從未有人給他臉色看過。不過好在之前他什麼氣沒受過,也就是冷冷的盯了那軍士一眼,轉身艱難的從要望前進的人堆裡擠了過去。
那軍士看著司馬羨離去,唾了口唾沫,一臉鄙夷神色自語道:「什麼鳥人嗎,癩蛤蟆打哈氣,口氣不小,也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一邊說道,一邊雙手握住長槍,繼續著他的維持次序的任務。
「難道真的要走正門。」聽著司馬羨的回報,贏去蕪皺眉道。didu每面城牆都的城門都有三面,一大兩小,大者稱為正門,是有四品以上官爵之人方可進出的,其餘低級官吏,平民百姓,則只能從正門兩側的兩面小城門進出。
司馬羨看著贏去蕪,沒有說話,但是他心裡卻很不已為然。不知為什麼,對著眼前這位信都總軍師,他總有一些莫名的敵意,是左看也不順眼,右看也不順眼,就拿眼前的這件事情來說,司馬羨就覺得,贏去蕪既然已經決定了要以信都使節的名義進去,為什麼不能走正門,反而在側門內擠來擠去的。現在還在這裡猶豫著,也不知郡主看上了他哪一點。
「唉……,還是走正門吧。」贏去蕪歎了口氣,說道。他個性不喜張揚,眼見著出入正門的均是僕從如雲,招搖過市,看著就有點頭痛,現在,唉……
「什麼……信都使節。」負責掌管正門的城門領看著贏去蕪司馬羨一等人,奇怪道。
「我等確實是信都使節,奉我家郡主之命,前來拜見大離武安王,商議要事。」贏去蕪見那城門領似乎不相信,出言辯解道。
那城門領卻不是與兩側門的城門領一般,是從軍隊中提拔出來的,走這正門的,非是四品以上官員,或者有爵位者不可,弄個大老粗在這裡,一不小心便會出了大事。因此這didu四面城牆的正門的城門領,都是從黃門侍郎中選人前擔當的,這城門領也是如此,因而知道出使之禮節,以前從未有信都的人來通報,現在突然冒一個人出來說自己乃是信都的使節,而且隨從也只是區區的二十多個,更無儀仗之類的東西,十分可疑。但是如果真是信都的使節又不能得罪了,正在猶豫時一道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他們是信都之使節,無庸多疑,放行。」
那城門領與贏去蕪一眾人等向來聲處看去,來人卻是大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謝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