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六十八 危險密碼 文 / 張遠光
「對不起，我沒時間！」沙飛站起來就想走了。
「對不起，」卓婭一下子用身體擋住艙門，「沙飛先生，請求您給我十分鐘時間。」
「你看後面！」沙飛一指卓婭的身後，卓婭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為了躲開其它同行，飛行員已經知機地把飛機起飛了，外面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有，再回頭時沙飛已經消失了。
「他到哪去了？」卓婭吃驚地問。
「不知道？」她的助手也愕然地說，剛才他也不知不覺往外邊看去，沙飛是怎樣走的都不知道。
「獨家專訪完蛋了。」助手灰氣地說。
「不，」卓婭微笑在指著電視屏幕說：「我覺得我們挖到了真正的獨家內幕消息！」
「回放一下錄像，」記錄在硬盤上的電視錄像立刻就被高速回放，「停！」畫面回到了節日的最後階段。
「在下一集裡，也許我會把她的手砍掉，大家猜一下我會不會這樣做？」
「好了，這一期節目到此結束，下一集我們會在哪裡做？嘿嘿，答案就隱藏在本期節目裡，希望你能夠找到！」
「看到了嗎？」卓婭對瓦西裡說：「想想為什麼沙飛這麼著急要看這個節目。沙飛不但認識這個女孩，而且還相當的關心。而這個女孩卻被別人催眠了，甚至用針來扎手。那麼我們是否可以作出這樣的假設——這個女孩其實是被馬丁綁架的，他在電視節目中公然向沙飛提出了威脅。他，有可能是外星人！」
「天，你真厲害！」瓦西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歎：「這樣都被你想得到，怪不得台長說你是我們的鎮台之寶。」
「嘻嘻，」卓婭得意地笑了一下：「新聞就是要懂得去發現的。馬丁說下一集節目的拍攝地點就隱藏在這一集裡，這就是說他在向沙飛發出挑戰，如果沙飛不能夠找出隱藏在節目中的信息，那麼在下一集的節目中，他可能就會把這女孩的手砍掉。」
「對！」瓦西裡一拍拳頭說：「沙飛一定是猜到了那個地點，所以要趕去救她！哇靠，挽救了世界的大英雄，又要去救自己心愛的美人，這個新聞肯定火爆！」
「所以，我們也要把這一集的秘密猜出來。」卓婭點頭說：「通知台長，讓他給我們準備好一切，告訴他，國家台即將會成為全球收視最高的電視台！」
十分鐘後，沙飛提著布朗尼一起飛進了前來接應他們的x-45超高速飛機。
沙飛通過記憶輸入，把那一段電視圖像重新輸入到機載電腦上，播給布朗尼看。
「動用你的一切資源，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一切資料。」沙飛指著屏幕上的馬丁說。
布朗尼只要一句話，就像是扭動了鐘錶的發條，美國龐大的情報機構就立刻開始了運作了。一方面從電腦智庫裡調取資料，另一方面情報人員也馬上出動了。
美國的全知之眼智庫真的是無所不知的，不到十秒鐘，馬丁.波菲的資料就被調出來了。姓名、年齡、藉貫、父母、親朋、畢業院校、工作經歷、愛好、醫療保險記錄，無所不包。
但是加洲那邊的特工很快就把查證結果回饋過來了，他的住址根本就不存在，不但如此，資料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個擁有完整生活圈子的正常人，結果整個生活圈子都是虛構的。
而電視台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馬丁的節目錄像完全是他自己製作的，直到節目播出的時候才從網絡上傳過來的。由於他的節日受歡迎程度極高，所以電視台也接受了他的古怪要求。
「對方已經入侵智庫系統了！」布朗尼立刻嚇得的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聯幫調查局的工作人員當然不可能會把所有的資料都輸入錯誤，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進入了智庫系統憑空添加了這麼一個人。如果智庫系統的資料也能被人篡改，那麼帶來的後果就會是災難性的。因為智庫系統是fbi、cia、dod三大部門的大腦和神經中樞，假如智庫向阿諾總統發出了逮捕令，那麼華府警察將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真的發生這種事還算是幸運的，如果它向國防部發出美國即將遭遇核攻擊的情報，那麼災難就將會是全球性的。
「智庫中心…」布朗尼立刻就通知了智庫中心，要求他們對系統進行徹查，尋找其中的漏洞，「通知fbi、cia、dod以及總統！」布朗尼再三強調說，因為他不知道智庫中還有多少東西被改動了，必須讓每一個人都先打上預防針。
「我們要對這個人進行全球通緝！」布朗尼緊張地說。
「不用了！」沙飛苦笑著說：「沒有人能夠抓得到他，他是七大天使之一沙利爾！」
「七大天使？」
「不錯，拉貴爾的出現就證實了七大天使的復活，」沙飛解釋說：「上帝在史前戰爭中受到了依華的靈魂病毒的感染，可以相信至今尚未完成復甦。所以他就設法讓七天天使重生，就像上次一樣，讓七大天使先他為掃平滅世的障礙。」
「由於現代文明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和史前的精神文明截然不同，所以就決定了七大天使的所採用的攻擊方式也會不同。現代文明外觀雖然龐大，但是由於人類自己的不足和錯誤，這當中就隱藏著許多致命的弱點。就像拉貴爾採取的氣象武器一樣，如果襲擊成功了造成的危害一點也不比以勒的全球核攻擊少。」
「那這個沙利爾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在利用電視！」沙飛一語道破天機地說：「沙利爾的絕招是『邪眼』，也就是心靈控制術。現在電視、網絡已經接通到每一個人，假如他通過電視實施邪眼、控制住每一個人，你想想會造成什麼後果？」
布朗尼情不自禁地打一個哆嗦，這確實是極端恐怖的招數。
「幸好，他還沒有這麼做？」布朗尼興幸地說，沙飛說得對，現代文明外觀強大，實際上是泥足巨人很容易就被人一擊即破，人類到現在都沒有滅亡已經算是奇跡了。
「他已經在這樣做了！」沙飛把節日調到最後一段，「看看這最後幾秒！」
布朗尼的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在一秒鐘之內變換了幾次，說不出的奇怪。
「感覺怎麼樣？」沙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布朗尼才清醒過來。
「這片子有問題！」布朗尼如釋重負般吐著大氣說：「我已經在提防著他話語中的不良暗示，但是他明明沒有說什麼，為什麼我在一剎那間就會感覺到頹喪、忿恨和痛苦呢？」
「暗示有好幾種方式，語言僅僅是其中一種種而已。」由於羿在伊甸的晶石裡學習過有關人類心理的知識，所以連帶沙飛都懂得了心理學。
「答案在這裡！」沙飛把馬丁的眼睛放大到整個畫面，然後速度降慢。這下子布朗尼就看清楚了，在馬丁的眼睛裡有一些詞語在飛快地閃動。這些詞語淡淡的就像是投射時眼睛內的影子一樣，根本就不會有人會注意它。但是在高清電視的慢鏡頭下，這些詞語就暴露無遺了。
詞語一共有六個：
nausea(噁心)
irate(生氣)
abhor(厭惡)
grotty(差勁)
abominate(痛恨)
relentless(殘忍的)
absolution(赦免)
「天，他在潛意識裡散佈不良的暗示，怪不得我在一秒之內情緒變動這麼大！」布朗尼是研究自然科學的專家，對心理學也有一定的研究。他知道人在看這部電視的的時候，意識並沒有發現自己看到什麼，但是潛意識就會把這些語詞忠實地記到了心裡，並且在不知不覺中就對人的情緒產生了影響。由於詞語在一秒鐘內出現了數十次，在潛意識中的作用就等於不斷地被強化，對人的影響更大。
「是的！」沙飛點頭說：「如果最後一個詞語不是absolution（赦免），而是afflict（折磨）的話，現在美國的自殺和犯罪率恐怕已經在激升了。」
「他沒有這樣做，是因為他想要先擊敗我！」沙飛悠悠地說：「人類有弱點，但是七大天使也有弱點，就是他們的虛榮心！」
「因為他們在前世被羿擊敗了，所以為了榮譽，他們也要在今世單獨地擊敗我。這樣子就削弱他們團結的力量，為我們贏得了時間！」
「但無論如何，我要通知電視台，絕對不可以再播他的節目了！」布朗尼心有餘悸地說。
「先別急！」沙飛制止他說：「暫時不要打斷他的計劃，我們可以隨時通知電視台停播節目，但是如果動作得太快了，對方會改變計劃的。」
「但是這些語詞裡並沒有提示他的去向，以那你的超能力可以找到他嗎？」布朗尼問。
「不行！」沙飛搖頭說：「對方的異能與我相當，所以可以有效地阻擋我的靈搜，不過這些詞語已經告訴了他的去向了——你把這六個詞語的第一個字母連在一起來看。」
「n-i-a-g-a-r-a，是尼亞加拉！」
三個小時後，沙飛就從俄羅斯回到了美國東岸。
在他眼前，是一座寬達數百米、落差數十米的巨型瀑布，這就是著名的尼阿加拉大瀑布了。中國的古詩有說「黃水之水天上來」，但是黃河當然不會從天下流下來。不過尼亞加拉河就會，這條寬達數百米的大河從50幾米的高空一躍而下，創造了這個世界上最宏偉的自然奇觀。
沙飛自然無心欣賞眼前的壯麗景色，正如他是大天使的弱點一樣，夏晴也是他的弱點。
這個沙利爾計算時間之準令人拍案叫絕，他居然可以把播出的時間控制在自己可以看到的第一時間。既然如此，他肯定也會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可以趕到尼亞加拉大瀑布。但是他在瀑布前足足等了一個下午了，沙利爾卻沒有出現。但沙飛卻只能繼續等下去，因為現在主動權是掌握在沙利爾的手裡。
「沙飛先生！」一個小孩子走到了沙飛的面前。
「叫我嗎？」沙飛有點愕然，為了避免引起哄動，他已經喬裝打扮過了。
「是的，」小孩子點點頭，遞給了沙飛一片記憶卡：「有一位先生讓我給你的。」
「他在哪裡？」沙飛連忙問。
「他剛才就站在你的背後啊！」小孩向沙飛的身後一指，沙飛一驚，霍然回首但是卻什麼也沒有。
「不過他已經走了，再見先生！」小孩子說完也走了。
「不用埋伏了！」沙飛走到布朗尼藏匿的監視車上：「他已經發現我們了！」
「看看這裡面有什麼？」沙飛把記憶卡交給布朗尼。
記憶卡裡面的錄像打開了，畫面裡首先出現的是剛才的那個小孩子，他正快活地在路上跑著，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孩子立刻就「哇哇」的大哭起來。然後小孩的媽媽出現了，她把小孩扶起來，然後哄他說：「乖，寶貝，不痛，一點都不痛，別哭！」
小孩子就真的不哭了，然後鏡頭一轉沙利爾就出現了。
「非常高興，你準時出現了！」沙利爾的笑容依然是那樣的親切，聲音低沉充滿磁性。
「看到了嗎？催眠無處不在，剛才就是一個母親成功地向孩子進行了催眠。不要把催眠想像得太神秘，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會催眠，也包括你！」沙利爾伸手向鏡頭一指。
沙飛立刻心中一凜，時刻提醒自己要警惕，不要真的被他催眠了。
「剛才我們看到了一個使用催眠術幫助人類減輕痛苦的案例，但是我們能不能用催眠術來害人呢？比如說…」鏡頭一轉，出現了站在河岸邊緣的夏晴，她彷彿和其它遊客一樣正在憑欄遠眺。
「我們能否使用催眠術讓這位美女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衣服脫光呢？」
沙飛心中的血馬上就湧到了頭上，沒想到身為大天使的沙利爾竟然會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女孩子。
「答案是不可以的！」沙利爾卻話鋒一轉：「因為人都有基本的自我防護意識，即使是在催眠的狀態下，他們仍然可以分辨得出對他們有害的指令。如果強行命令的話，她很可能會抗拒，甚至會醒來。」
「所以…」沙利爾狡黠地笑了一下：「我們來換一種方式。」
他走到了夏晴的耳邊，柔聲地說：「你聽到了嘩嘩的水聲了嗎？這裡是一個在一個寂靜無人的森林裡，一條瀑布流進了清澈的水潭裡。空氣是那麼的清新，環境是那麼的優美。難道你不想脫掉衣服，跳到水裡去洗一個澡嗎？」
「唔…」夏晴竟然輕輕點了一下頭。
「對，你累了，因為你負擔了太多的事，已經累了。所以，現在放下一切，好好的洗一個澡吧！」
夏晴真的聽話地脫下了身上的外衣，再褪下了裙子，現在只剩下小小的胸罩和繃得緊緊的內褲了。旁邊的遊客驚愕地張望過來，但是夏晴卻渾然不覺，繼續反手去解那胸罩的扣子。
「天！」布朗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樣的機會可真是千載難逢啊。
沒想到，就是夏晴解開了扣子的一瞬間，沙利爾卻擋在了鏡頭前面：「這些只是預告的畫面，如果想觀看完整的內容，請今天晚上收看n電視台的節目。我也可以告訴你，今晚的暗示詞將會是恐慌、強暴、謀殺、毀滅，而且不再僅僅是英語，而是齊備世界上最多人口使用的12種語言。」
「我建議你不要阻止節目的播出，否則你將會永遠地失去她！」沙利爾向後一指，赫然就見到了夏晴完美的裸背。
「媽的！」沙飛忍不住一拳把車壁打出一個大窟窿，他可以接受自己被敵人擊倒，但是絕對不能接受別人對夏晴的污辱。
「冷靜點，」布朗尼對他說：「這樣做無補於事！」
「被別人脫衣服的不是你的女人，你當然冷靜！」沙飛大聲地吼著說：「把你老婆搞到外面去脫衣服試試看！」
「今天晚上要阻止節目的播出嗎？」布朗尼悻悻地問：「如果讓他播出的話，他很可能又會把不良暗示隱藏在裡面。」
「讓我想想。」沙飛跳下車走了出去，拉貴爾說得對，在上次人神戰爭中，羿可以輕易取勝確實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七大天使輕敵了，他們都還沒有機會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就被迫和羿正面決戰。如果要羿像自己一樣和拉貴爾打氣象戰，和沙利爾打心理戰，勝負誰屬就難說了。
「沙飛！」一個女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夏…」沙飛驚喜地回過身來，但卻發現根本不是夏晴，而是在俄羅斯見過的女記者。
「你怎麼也在這裡？」沙飛不禁有點愕然。
「那個錄像，」卓婭有點得意地說：「我也發現其中的秘密了，只是沒想到追到這裡會真的見到你。幸好我認得你的背影，否則還真認不出你來。」
「怎麼樣？找到你的女朋友了嗎？」卓婭問。
「我說過不接受採訪，你***煩不煩！」沙飛沒好氣地說，這時候他確實不希望別人來打擾。
「你的情緒很不好，也許我可以當你的朋友和你聊聊天。」卓婭柔聲說：「我知道你是超人，但是超人也會需要幫助的時候啊，就像你向我借衛星電視一樣。」
沙飛心中一驚，他的心確實很亂，以他真龍氣第三重的修為，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緒波動的。
「對不起！」沙飛對卓婭說：「也許你真的可以幫我。」
「沙，真的決定了嗎？」布朗尼望著沙飛說，鑒於沙飛的功績和關鍵作用，聯合國已經通過決議，授予沙飛在特殊時期的最高特權。無論他在任何國家發出命令，該國都要無條件執行。
「是的！」頭也不回地跳上飛機，x-45運輸機向著非洲進發。
晚上八時，數以億計的電視觀眾又圍在電視機旁，準備收看最新一期的《發現心靈》。
但是節目開始後，大家卻發現，主持人居然不是馬丁，而變成了最近家喻戶曉的沙飛。
「你好，沙利爾！」沙飛凝視著屏幕說：「你一定很驚訝我會出現在屏幕上。」
「人的潛意識確實是一個忠實的記者，它會完整無誤地把你的信息記錄在我的腦子裡。催眠四步曲的第一步：激發幻想，第二步打破心理平衡，你都已經成功地對我實施了。接下來你應該就會用最強的刺激來瓦解我的意志，從而實現對我的成功催眠。」
「因為你找住了我的弱點，所以鐵定認為我會不敢阻止你的節目播出，但你錯了！」沙飛嘲諷地說。
「沒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威脅我，因為人類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節目不會在任何電視台播出。就算你發到網絡上也沒用，我已經到了一個既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的地方。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看不到！我知道屬於你的時間只有一天…」沙飛露出了和沙利爾一樣狡黠的笑容：「一天過後，你就輸了！」
「我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了！」沙飛坐在沙丘上問卓婭。在他身後是茫茫千里的撒哈拉大沙漠，確實是一個沒有電視、沒有網絡的地方。無論夏晴遭遇到什麼，他都絕對會不知道。
「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卓婭回答說：「就像是我爺爺一樣。」
「他在德軍入侵時，曾經參加過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德軍俘虜了我的奶奶，威脅他投降，但他沒有這樣做，他開槍把奶奶把死了。雖然他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但是沒有人說他錯，我想我死去的奶奶也是一樣想的。」
「因為這是一場戰爭，在戰爭中是不可以顧及兒女私情的。如果我是她的話，我寧願你像一個男人般地勝利，也不願看到你變成失敗的可憐蟲！」
「但是他和別人不一樣，」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後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