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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章 凱旋 文 / LOLO

    那是,黃金杖!

    望著方言手中之物,睚眥抽動著眉骨,極不情願的,他跪了下去,其他人並不明白方言手中之物為何物,可是那句「聖旨到」及四皇子的下跪,讓他們明白到事情非同小可,主帥營內所有的士兵全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廣武一役若我軍大勝,大赦所有戰將。欽此!」方言說這麼多的話,到最後兩字時已有些底氣不足。

    話音剛落,睚眥氣憤的站了起來,怒道:「大膽方言,竟敢假傳聖旨!」用未受傷的手抽出身旁護衛兵的佩劍便搭上了方言的肩頭。

    可是那一劍也僅僅只能搭上她的肩頭,便不敢再輕舉妄動,劍刃被那柄金杖格檔住了。

    「四皇子莫非對這黃金杖有疑,或者是對皇上的聖諭不服?」方言壓抑著極不舒服的感覺,繼續道。

    「可笑!你一介山野女子,竟如此褻瀆天子威儀,我身為四皇子,從未見有此等傳旨方法。」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皇上下的是口諭,而此黃金杖便是聖諭的佐證,因為皇上交待,若有違聖諭者,可以此杖就地正法!四皇子,這黃金杖下責平民百姓,上打天子以下的任何官士將領,包括皇子皇孫皇親國戚!可杖責至死!」微喘的方言目光凌厲的對抗著四皇子。

    「這功勞你若想獨攬,我們並不介意,可是今天我們的性命,你是萬萬拿不下的了。」李斬步至睚眥面前挑明了跟他說道,他們並不注重這份功勞,至高的榮譽也不及德天的保全與百姓的平安。身後的眾人對李斬的話沒有任何的異議,少了四皇子的利yu薰心,功名利祿的得失並不重要。

    「放棄吧!四哥!」

    「……!報!」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交談,「磐國使者禮部侍郎文宇前來議和!」

    營房內的人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所有的訊息他們都無法一時消化。睚眥命人清場,這些人即然表明了立場,而且他也無法奈何得了,那麼暫且放一放吧。眼前磐的議和,倒是更為緊要。

    那群人全部被清理出主帥營外,花嬌柔摻扶著方言,眾將士一言不發的跟在她們後面,靜靜的行走,靜靜的思索。

    出了主帥營有一大段路,走在後方的茨蔚等人停住了腳步,感覺到異樣的方言與花嬌柔詫異的回頭觀望,李斬本仍在行走,感覺到眾人的怪異,他頓住了腳步,低垂著頭,唇邊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來。

    「為什麼四皇子你會喚他為四哥?」茨蔚疑惑的問道:「大哥會跟四皇子那樣的人結拜麼?」

    李斬仍是低垂的頭緩緩的搖了搖,若有可能,他會離四哥遠遠的。

    後面的一干人全都面面相覷,有些不解,但是隱約的,大家對這個真相建樹起相當的準備心理。

    「那為什麼……?」沙旦有些受不了這溫吞的揣測,急性子的問道。

    「因為我是趴蝮,我是老七趴蝮,所以,睚眥是我四哥。」李斬回答道。

    「八夏?那是什麼?」沙旦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大明白李斬口中所謂的八夏是什麼意思。

    茨蔚與方言他們也不大明白,但是展略薦明白,「那是封號,九子的封號!」

    「皇上所生的龍子,會在他們及冠時,賜予親王封號,本朝本代,龍生九子,於是九子便以傳說的龍九子之名封號,老四是睚眥,老七,是趴蝮……。」展略薦喃喃解釋道。

    「……!」曾經被他拳腳相加的人,會是七皇子?!沙旦瞪大了雙眼驚愕著。

    「……!」是啊,這樣出色有才幹的小將,系出龍脈,理所當然!展略薦搖頭輕笑。

    「……!」皇子!他是七皇子!浴凰不能作任何思考的腦海中,只保留著這個訊息。

    「……!」不一樣,一個父親所生的,四子與七子的性情差別,竟如此之大,同一個宮廷養出來的人,企圖心也悖離甚遠,真的不一樣!方言與花嬌柔抿了抿唇,拿李斬與那個主帥一比,不由的發出感慨!

    「……!!!!」他是皇帝的兒子!皇帝的兒子是她的結拜大哥!曾經她惡語相向的大哥!曾經她百般不願認作兄長的大哥!曾經她肆意踢落下水的大哥!曾經做著最低級的伙夫的大哥!曾經為她百般掩護的大哥!曾經為她拿藥以身被毆的大哥!會親暱擁抱她的大哥!從一開始便識破她身份的大哥!是皇帝的兒子!若說所有的人在收到這個訊息時變得驚愕不已,而她馬茨蔚卻被在突然而來的真相擊得無法動彈。

    明明是身份顯赫高貴不凡,卻混入軍營,從最小最低級的雜役一步步的爬至校尉的地位,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不知道該好笑他的不知所謂還是該佩服他的容忍堅毅。但是不管怎樣,他們被一個皇子騙了,在交心交肺後,卻發現此人其實是他們所不敢高攀的人,百味雜陣的心理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何表現,是跪地嗑頭行禮還是上前捶他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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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在士兵的帶領下步入了主帥營,在睚眥面前單膝跪下,道:「磐禮部侍郎文宇參見四皇子!」

    睚眥也不為難他,讓他起身說話。但是睚眥也是滿臉的冷然,現在他是戰勝方,只有他們追擊磐的殘軍的份,對磐國的使者,他倒要看看會給他帶來些怎樣的訊息。

    「說吧,磐差你來,打算對德天如何?」睚眥不緊不慢的問道。

    「四皇子,磐差我來,並不準備對德天如何,而是,為四皇子考慮了些什麼。」文宇含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也不緊不慢的回應著。

    瞇起狹長的眼睛,睚眥直勾勾的盯著文宇,文宇毫不躲避的回視著他利如刀刃的目光。

    「磐國廣武之役大敗,眼看就有亡國之憂,而本王為國建不世之功,聲望ri隆。貴使身為磐國重臣,不想想如何為國分憂,卻要為本王奔走,不知居心何在!再說孤有何事可由磐國君主操心?」

    文宇一副欲言又止,睚眥伸手一招,周圍的士兵全數退離了主帥營。

    「說!」一手支著手顎,語氣仍是森冷無比。

    「是!但是得先請四皇子耐著性子聽完。」文宇先作一拱,緩緩道來:「王爺可知德天現今之勢,椐我們的情報顯示,德天王朝九位皇子爭位早已是公開的密秘了。而四王爺此次領兵出征,無非是想立軍功於外,從而挾功好爭位。但四王爺知道否,而今老皇帝已病重……!」掃了睚眥一眼,見他雖然刻意的掩飾住了情緒,但文宇還是抓住了睚眥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詫。「請四王爺息怒,這個消息只怕四王爺並未聽聞,但我們所得知的卻是千真萬確的,不敢妄語欺騙。」文宇心知此語一出,必定如在睚眥心中投下大石,現在的他的心緒恐怕是波瀾壯闊,不然的話,妄語非議龍體必定會讓他以大不敬而怒斬,現在他看似面無表情,卻正是體現著他心思的百轉千回。

    「此次廣武戰役磐國雖然大敗,但兩位主將冀九和韓夢愚都逃出生天,,磐國並末傷筋動骨。且之前磐國新收莽卓之地,其勢非一戰之敗,,而可動用的,尚有百萬精銳之師,戰將千員,有濟水天險可用,磐都更是城高池深,四王爺若想速勝,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小人來之前,磐國已調兵二拾萬集結於濟北城,只等四王爺來攻。而德天雖說取得廣武之戰的勝利,也是慘勝。古語有云: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加之之前的洚原之敗,德天這次只怕也損失不小,再說京城理的諸王看到四王爺新勝之後,,只怕妒忌心起,在京中興風作浪,恐怕再無廣武之戰時的全面支持了。最為關建的是萬一京中有大變,四王爺不在,恐怕會盡失先機!德天的軍制,四王爺比我清楚,到時一旦成為定局,只要一紙詔書,四王爺可就真成孤家寡人。我主磐王深深體會四王爺的難處,派我來求和,只要四王爺答應和議,我國願支付賠償金黃金十萬、兩白銀二百萬兩,同時,退回洚原城,並簽訂兩國互不侵犯條約,永為友邦!」

    磐國在德天究竟有多少的耳目?為什麼會探到最隱秘的訊息?連他也不知道的重要情報。

    不言不發的聽著文宇滔滔不絕的論述,最後那句永為友邦讓他著實想發笑,可能嗎?磐未攻入德天的內部,絕不會就此罷休的,磐作了樣充足的準備與打算,不會僅一役敗退而全盤否定,這樣的議和條件,僅是緩兵之計罷了。

    不過,他的確需要這樣的緩兵,他需要磐軍議和的條件來作為他的成績,需要磐自動停火來為他掙取最寶貴的時間,或許德天確有能力再力拼下去,他卻沒有時間再耗下去。

    抬頭瞄了一眼文宇,這傢伙也是個人才,議和的一點也不低調,更不顯猥瑣,抿了抿唇,睚眥坐直了身子,將兩掌撐於案沿,回應道:「磐王所言孤王也不知道應該信幾成,德天與磐交好數百年,磐卻如此不顧交情顏面的大舉來犯,你所說的互不侵犯,孤王實在不信,也難以用此官方之言來讓德天臣民信服,磐若要休戰,還必須奉上更大的決心。我要磐王割讓德天與原莽卓交境的兩座城池作為磐對德天的友好表示。」

    文宇舔了舔唇,這四皇子真的很貪心,因此,很不好應付,明明已全盤接受了他的提議,卻還是強硬的卡要。

    再作一揖,文宇道:「這事本使也無法作主,但吾等會以快報向吾王請示,會在近日內盡快給皇子一個滿意的答覆!」文宇言盡,退出了主帥營房。

    擺譜誰都會,戰敗國也有譜可擺,他文宇只盡這討價還價之職責,就算從一開始磐便打算以莽卓的城池為交好之禮,他還是得耍上一耍。哼哼!德天的四皇子,過一ri,他應該會覺得已度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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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傷已好轉,莫名的,再食那些藥草,燒也退了,人的意識也清醒了,再不久便消腫,原本已潰爛的傷口也漸漸好轉,現在也無大礙了,卓冰未參與戰役,一直都在打理著他。清醒了的叮,變得非常的少語。卓冰開始變得絮叨,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停說話,什麼都說,說些廣武百姓的熱忱,說些後援軍的英勇,說士兵口中偷偷惡評主帥的言論,說方言如何救眾將於虎口之下,她無法停下,不管叮有沒有在聽,她必須一直的說,就算能引起他一丁點的好奇與注意,也會分散叮那滿腦袋不知道會怎樣的亂想。

    斷了一臂的傷痛是及不上心傷吧,武士失臂,特別是像叮互博出色的將領,失了一臂,算是殘了,不論軍營是否還會留下殘兵,他那引以為傲的互博是沒戲了。

    「你好吵啊!」叮將目光投向一直在嘮叨的卓冰。

    「嗯?」卓冰聞言望向床榻上的叮。他說話了?卓冰眨了眨眼。

    「若你不說那麼多,我的傷會好的快些。」

    他又說了一句。

    「知道你的口水有多毒了吧!」

    「……………………!」

    「你再說下去,會嫁不出去的,長的再漂亮也沒用,因為男人還是會懼怕長舌婦的。」

    卓冰吞了吞口水,睫毛飛快的煽了幾下。

    「而且你這人那麼的傲,那麼的不講道理,還那樣的不聽指揮,很討人厭啊!」略作思索狀,「男人會喜歡溫柔賢淑,以夫為綱,千依百順的女子,你這樣的,就算日後某人迷惑於你的美色中,欠考慮的不小心娶了你,也會在成親後不久立馬下休書!」

    他在說什麼啊?!

    卓冰無法忍受的站了起來,她放棄戰場在這裡盡心盡力的侍候著他,為他擔心為他難過,每天怕他東想西想而不停的說話逗他,他整天想了些什麼?肯開口說話就對她大損!

    捋了捋衣袖,卓冰大刺刺的步到床榻前,揚手就朝病榻上的叮的腦門給了一個爆栗,「你這人太不厚道了吧,好說我也沒日沒夜的照顧了你多日,你居然一句感謝不說,還咒我嫁不出去,想當年,我可是你這樣的小徒連肖想也不敢的萬人迷……,」再敲一爆栗,「你敢咒我!幸好你現在病歪歪的,我敲死你!」接二連三的敲了好幾下,病榻上的叮不滿的哼哼著。

    「你現在是以下犯上,而且恃強凌弱,女子竟然動不動就實以毆打之舉,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啊!」臭女人!

    「是啊,恃強凌弱,我打!以下犯上,我打!有本事你爬起來咬我啊!敢說我嫁不出去,哪天我嫁你試試,讓你一輩子不得鹹魚翻身,我打打打打打!」

    用完好的右手格擋著,被打得惱羞的叮大吼一聲:「有本事你嫁給我試試看,等我痊癒了,看我如何來整治你這個惡妻!」

    「哈?!」卓冰停止了敲打,在反應過來了,馬上啐了一口:「休想!」

    見她不再打了,叮放下了手,皮皮的笑了起來:「是我娶你休想,還是我娶你之後整治你休想啊?」

    卓冰白了他一眼,將桌上的空的藥碗端了起來,快到他服藥的時間了,她得再去為他煎藥,不再多作妄辯,卓冰大「哼!」一聲,步出了營房。

    跨出了門檻的卓冰嘴角揚了起來,她沒試過像今天這樣粗魯的舉止,長久以來,那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全部不見,腳步突然變得輕快,在去廚房的路上,她有種想跳躍的衝動與放聲大笑的狂放。

    她一離開他的視線,他便緩緩收起了笑容,閉上了眼,他累了,他想要好好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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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後,文宇帶來了莽卓兩座城池的城契與原先所議定的金銀,還有磐王永結友邦的議書,磐兵全部退出洚原,一直退至磐國境內。議和儀式大而隆重的在邊關舉行,消息如插翅般立即傳遍德天,舉國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在睚眥意氣風發的大笑聲中,一路的鼓炮齊鳴,颯颯飛揚的旗幟領著榮歸的戰士,德天廣武城守的大部分將士收穫著沿途百姓的擁護歡呼班師回朝了!

    整個中原大陸也在第一時間掌握了這一情報,各國君主或喜或驚,不管怎樣,德天暫時阻止了磐的侵略步伐。

    德天史記:德天總紀年三百二十八年末,牘後三十二年,廣武一役德天大勝,磐奉上兩座城池與金銀若干,立永結友盟之約前來議和。皇帝大赦天下,犒賞戰將,設宴三日,舉國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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