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五話 舞 文 / 小米粟
晚會晚會，自然是晚上開的會……好了，不廢話了，晚上已經到了。
「準備好了嗎？」嵐焰敲響了矓的房門。
「就好。」矓低沉的聲音傳來，似乎被什麼堵住了嘴巴。
「我進來了啊。」
嵐焰邊說邊推開門，門鎖「卡」的一聲被彈開了。嵐焰看著地上的半個門栓，搖搖頭說：「這的防衛措施實在是太簡陋了。」
「咦？」矓和雪月同時看著無視房門闖進來的嵐焰。
「你們……」
嵐焰傻傻地看著面前的兩人，那打扮……
「你們要去參加化裝舞會嗎？」嵐焰無奈地說。
只見矓正在套一件寬大的禮服長袍，還是高領的呢，似乎想把那張臉遮起來。而雪月則穿著一件蕾絲襯衫，還有高腰長褲，外邊再套了一件外套，打扮得和貴族男子似的，一身的潔白，與披散的烏黑長髮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說，你們能不能穿點普遍的……」嵐焰見兩人還在看著自己，又開口說。
「那，嵐大哥，你也不會就這樣去參加舞會吧？」雪月放下還在幫矓套長袍的手，指著嵐焰一身的便裝說。
「不行嗎？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這種每年都會有的舞會肯定是面向大眾的，所以也不是人人都穿得起禮服的嘛。」嵐焰點點頭，先肯定了雪月的說法，然後解釋道。
「這樣啊……原來如此……」矓似乎一副剛剛聽說的樣子。
「什麼叫原來如此！」雪月一腳把矓踹到床上，指責道，「害我花那麼大工夫去穿這身奇怪的衣服！」
「小雪，你那身打扮是誰給的？」嵐焰奇怪地問，雪月不會有這種衣服，矓自然也不會要雪月穿這種衣服，那麼……
「哦，這是小敏給我的，說是我穿上一定很好看。嵐大哥，我好看嗎？」雪月說著還有些害羞。
「這個，要是你的眼睛再小一些，那就該和矓的性別對調了……」嵐焰脫口而出一句話，完全沒經過大腦。
「……」矓無言地看了看雪月，然後爆發出一串大笑聲，「哈哈哈哈……」
「小雪，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櫻華見雪月苦著一張臉，關切地問。
「她沒事的。」矓揉著自己的腹部，似乎剛才的一記螺旋踢威力不小啊。
「哦，那我們走吧。」櫻華帶頭走了出去。
「嵐大哥和冰大哥不和我們去嗎？」雪月忽然發現嵐焰和冰並不在隊伍中。
「我們先去找小敏，然後和她一起去。嵐哥哥他們有事，遲些才去。」櫻華解釋道。
剛出門，就看見小敏和她的爺爺——萊因斯古老團長以及前皇家騎士康德已經等在門外了，這麼豪華的迎接陣容，估計也只有少數貴族有如此殊榮。
「小敏，老爺爺，還有康德大叔？你們怎麼來了，我們正要去找你們呢。」櫻華在嵐焰和冰不在時自然當起外交的身份，用矓的話說是：「團長夫人自然能代理團長的一切業務。」
「哦，小嵐哥通知我們，你們就要動身了，所以我等不及想來接你們啊。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好姐妹嘛。」小敏活潑地說。
「那就好，省得走那麼遠。」矓嘀嘀咕咕地說。
「咦？你是？」小敏忽然發現櫻華身後有個沒見過的「女孩」。
「是我啦！奧雷德！」矓無奈地說。雖然我是換了件襯衫，雖然似乎襯衫是比較窄，雖然連長褲都是比較窄的，但是我沒有胸前奇怪的突起物吧！矓心想。
「原來奧雷德你是女的啊？」小敏再次說出雖然沒惡意，但是讓矓非常鬱悶的話。
「我……」
矓還沒說完，小敏的手就搭到他胸前了，摸了一會後，才說：「原來不是……」
矓只覺得一陣眩暈。
「我說，該動身了吧。」康德強忍著笑意，提醒那群小姑娘們現在還有正事。
「對對，舞會可有趣了，我正要好好玩玩呢。咦？露伊娜，你沒有穿那套衣服嗎？唉，我本來還想找你做舞伴來著，小嵐哥沒有空，我總不能和別的男孩子跳舞吧。」小敏見雪月穿著一條粉紅色的長裙，略微失望地說。
「沒事，你就當他是女的好了。」雪月一把將矓推到小敏旁邊，笑著說。
「確實可以。」小敏再次打量了矓一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
「喂！」矓的抵抗也很無力啊。
一群人說說笑笑，終於來到了慶典廣場。雖然用「終於」，但其實在嵐焰他們房間都能看到這個廣場，但為什麼用「終於」呢，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光擠進廣場裡就花了好長時間。矓不由得懷念冰在的時候，那樣他們絕對不必擠這人堆，人們絕對會讓開一條道。廣場中心漂浮著十幾個照明魔法彈，色彩斑斕，顏色不一。魔法彈靜靜地懸掛在空中，閃耀的光芒連星星都黯然失色。
「好漂亮。」雪月看著在空中閃爍的光芒說。
「那只是很低級的魔法罷了，比照明術難不了多少。」小敏見怪不怪地說。
小敏對那些綵燈沒多大興趣，她倒是對廣場中央的平台興趣十足。那是一個大約半米高的平台，但平台的面積大得比雪月造的樹屋都猶有過之。平台上一圈桌子環繞在周圍，桌上擺著數不清的、各種各樣的食物、飲料等等。平台中央是另一個平台，那個平台上還擺著幾件樂器，似乎是樂隊演奏的地方，應該還佈置了擴音魔法吧。
「那是貴族才能待的地方。」萊因斯古說。
「那我們……」雪月有些擔心，以她和矓非特蘭公民的身份是否可以上去。
「沒關係的，你和奧雷德都是優勝者，所以可以上去。我和康德怎麼說也是貴族，一人帶一個小姑娘也沒問題的。」萊因斯古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微笑。
「好了，我們上去吧。」康德說著走向平台的台階，並示意櫻華跟上。為了保證貴族的安全，平台周圍都佈置了防禦魔法陣，只有從台階上去才不被阻攔。
「哦？這不是不良騎士康德嗎？怎麼你也來呀？你身後這位是？啊，還真是位漂亮的小姐啊。是哪家的千金啊？你這樣老牛吃嫩草，不怕兒子跟你急啊？」一個說話特別快的貴族一見康德就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通，櫻華幾乎都沒聽懂什麼，可是康德似乎毫不奇怪。
康德一把堵住那傢伙的嘴，惡狠狠地說：「喂！你這傢伙留點口德吧！這位可是變態團長的弟媳啊！你當心團長給你穿小鞋！」
「哈？」那個貴族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使勁眨了眨，又看看櫻華，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只見那貴族微微欠了欠身，說：「小姐你好，在下是皇家騎士團7號騎士，『火速之槍』薩博-梅林。能見到小姐這等美人，實在是本人的榮幸。」
櫻華這才能好好看看眼前這個自稱「火速之槍」的貴族。薩博年紀並不是很老，看上去最多30吧，有一張尖而長的臉，一頭灰色的頭髮整齊地往後梳，身材不算高大，但也十分壯實，至少比嵐焰和雷都要壯。至於薩博的戰力，櫻華估計不出，但「火速之槍」之名，至少在他說話不斷的嘴可以體現了，還真是又快又刻薄。
「哪裡，小女子能見過各位大人才是榮幸至極。」櫻華身體微微下蹲，行了個禮。
「不知小姐有沒有興趣和在下跳一隻舞？」薩博一臉輕浮的笑容，向櫻華伸出一隻手。
櫻華看著那隻手，有些擔心，不想去，但又怕失禮。就在櫻華猶豫之時，康德一把從後邊勒住薩博的脖子。
「喂！老康德，你幹嘛！快放手，我快斷氣了！」薩博呼吸困難地說。
康德手放鬆了一點，在薩博耳邊小聲說：「臭傢伙，你不要命啦？她的男友是你能惹得起的？你難道沒聽說弗爾的『紅蓮魔神』？」
「什麼？」薩博渾身打了個抖。「紅蓮魔神」他不僅聽過，而且還交過手，前段日子他護衛弗爾公國使節團出使時，曾經和「紅蓮魔神」因誤會拼過一招。結果薩博的迅雷長槍被巨劍一招震落地。薩博身上冷汗都冒了，沒想到「紅蓮魔神」也來了。
「明白了？以上內容全都忘掉。」康德惡狠狠地說。
「瞭解。」薩博點點頭。
「呼，總算解決了。」康德長舒一口氣。
「康德大叔，怎麼了？」櫻華見康德和薩博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陣，薩博只留下一句「下起請你喝酒」就跑了，實在不瞭解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對了，老團長他們怎麼還沒上來？」說著，康德回頭向平台邊看去。
「喂！都說我就是奧雷德啦！你要怎麼才信啊！」矓衝著看門的大吼。
「可是……」看門的似乎認定矓是女的，和「奧雷德」完全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說，要怎麼才信？」矓忽然沉下臉，冷冷地說。
「請、請把你的衣服……」看門的露出一臉委瑣相，他應該是認定了矓長成這樣不可能是男的，連喉結都沒有。
「這樣？」矓慢慢地解開胸前兩個扣子。看門人臉都拉長了，可是當他看到平平的胸口時，他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男的。
「喂，你侵犯了我合法權益，你說你該如何補償？」矓得禮不饒人，繼續大吼大叫。
「哪那麼多廢話。」雪月一腳把矓踹上平台，連看門人都不敢對那飄起的裙角有任何非分之想——那麼強的女人，誰受得了？不過看門人也確認了，面前的兩人絕對是二人戰的優勝者——雖然比那時漂亮多了，但雪月仍然還是能被認出來的，雖然比那時看起來更像是女的，但矓能在雪月面前生存，除了他，也不會有誰了。可惜看門那位大哥不知道還有嵐焰這位能讓兩個傢伙都服服帖帖的「老大」。
「你們怎麼到哪都惹起一陣騷動啊？」萊因斯古搖搖頭無奈地說，但語氣中透著一種疼愛。
「他們就是這樣的，請不要見怪。」櫻華連忙鞠躬道歉，生怕兩人被怪罪。
「各位嘉賓。」主持人跳上平台中央的平台說，「現在，舞會正式開始了，因為我們比賽時規則的疏忽，現在重新評判個人戰的優勝為艾斯-特蘭大人。有人有意見嗎？」
台下一陣寂靜，沒有人敢有異議，誰不知道「特蘭」這個姓氏啊。
「我！」一個嬌嫩的聲音在寂靜的台上響起，是雪月。
「為什麼是他？嵐大哥呢？」雪月不服地說。
「因為嵐焰身體受傷，所以此時實力已經下降，再說他在加賽前很明確地說棄權，所以我們才會判定是特蘭大人。」主持人有條有理地說。
雪月沒有再說什麼，但她的臉上寫滿了「我不承認」。
「那麼，舞會開始，請露伊娜和奧雷德兩位『近衛騎士』向特蘭大帝獻上最忠誠的禮節。」
「我拒絕。」矓和雪月同時說。
「什麼？」眾貴族馬上向兩人投來憤怒的目光，在祭典上兒戲可不是一般的罪過，直接等同侮辱國王的啊！
「不必了。」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穿過眾人傳來。艾斯直接穿過人們讓開的通道，那瀟灑的動作確實有帝王的氣質。艾斯走到櫻華面前單膝跪下，抬頭看著櫻華的眼睛說：「櫻華小姐，願意和我一同領舞嗎？」
全場的貴族震驚了，王子怎麼會邀請一個不是貴族的小女子跳舞呢？其她貴族小姐向櫻華投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但是櫻華並沒有什麼自豪感，相反她現在非常緊張，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最後，櫻華輕輕把手搭在艾斯前伸的手上。艾斯慢慢站起來，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牽著櫻華的手向場中間走去。
「怎麼辦？」矓用眼神向雪月詢問。
「不知道。」雪月焦急的眼神回答道。
剛才他們很想阻止櫻華接受這個邀請，但他們驚訝地發現，他們似乎被某種奇怪的壓力壓得無法動彈，全身連手指都無法行動。「敵人非常可怕。」兩人得出相同的結論。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把櫻華救出來。
「過去吧。」矓說。
「嗯。」雪月點點頭，把手搭在矓的手上。
空中的照明魔法彈開始旋轉，向舞池中投下絢麗的光線，優美的音樂響起，兩對領舞的人已經走到了場中間。櫻華淡藍色的長裙隨著旋轉飄舞，如同波濤中的人魚，又像雲中的仙子。一身白色禮服的艾斯舞步乾脆利落，給人像戰士一般的堅毅感。
「好登對呀！」
「絕配！」
眾女子心中浮想聯翩，對於櫻華，她們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旁邊的矓和雪月雖然沒有艾斯他們的舞姿完美，卻也十分流暢，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跳舞，可是他們確實是第一次跳這種古典的舞步，完全是在艾斯和櫻華身上現學的，不過第一次跳就如此完美的櫻華更厲害吧。矓和雪月不敢遠離櫻華，一直在她附近轉。矓心中不停地呼喚嵐焰，可惜嵐焰不會在他心中有回應。
「櫻華小姐，舞會結束後有沒有興趣到我房間一敘？」艾斯的手溫柔的搭在櫻華的腰上，輕聲在櫻華耳邊問。
櫻華被這種氣氛弄得心中七上八下的，慌慌張張地小聲說：「對不起……我……」
「哦，不急，我還會在這停留一陣子，你們也是要遲些才動身吧。那麼我們還有時間。」艾斯看著櫻華羞紅的臉，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
「嗯。」櫻華使勁把頭往下低，小聲應道。
在別人看來，櫻華似乎靠在艾斯的胸口，兩人的感情說不出的融洽。
一曲舞曲結束，櫻華馬上說：「對不起，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說完就把手從艾斯手中抽出來，往舞池邊的桌子走去。
「櫻華小姐，想喝點什麼嗎？」艾斯也跟了過來。
人們還在舞池中跳舞，第二曲已經開始了，而矓和雪月兩人……已經迷上跳舞了，現在還在很興奮地玩著呢。
「不用了，謝謝。」櫻華無精打采地說。
「還是喝一點吧，剛剛活動過，還是喝點飲料比較好。我去拿兩杯過來。」說完，艾斯也不管櫻華的意見，往放著一桌的飲料的桌子走去。
艾斯拿了兩杯紅酒往回走，當他往櫻華剛才坐的位置上看時，看到的是一個帶著燦爛笑容的少年，但那笑容在變換的綵燈中顯得那麼詭異。
「你好。」嵐焰率先打招呼。
「你好。」艾斯把紅酒遞過去。
「謝謝。」嵐焰接過紅酒，輕輕咄了一口，「怎麼樣，和我妹妹玩得很開心吧。」
「是啊，令妹是個很優秀的女性。」艾斯點點頭，也把酒杯送到嘴邊泯了一下。
「哦，是啊。不過太單純，很容易被騙。」嵐焰搖搖頭，似乎為這點很擔憂。
「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艾斯笑著說。
「是嗎？曾經也有個人對她哥哥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個人似乎沒有實現這個諾言。」嵐焰低下頭，似乎有些憂傷。
「我和那人不一樣。」艾斯說。
「是啊，你比他帥多了，而且力量也比他更強，但櫻華不會選擇你的，也許，她不會選擇你，即使我不自信。」嵐焰直視著艾斯的眼睛。
「嵐哥哥。」櫻華拉著雪月的手走過來，矓一臉抱歉地跟在後邊。
「哦，人都齊啦？櫻華，我們回去了好嗎？」嵐焰微笑著對櫻華說。
「嗯。」櫻華紅著臉點點頭。
「走吧。」嵐焰放下酒杯伸手去拉櫻華的另一隻手。
看著嵐焰的背影，艾斯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選擇了他啊。」艾斯搖搖頭，向人群中走去。
「老大，對不起。」矓不好意思地說。
「沒什麼，是我的錯。」嵐焰沒有回頭，仍然是牽著櫻華的手往前走。
嵐焰的臉十分陰沉，連櫻華都有些害怕。「冰大哥呢。」櫻華小心地問。
「按計劃潛入。」嵐焰說，語氣冰冷和冰有得一拼。
「嵐哥哥你……」櫻華帶著哭腔說。
「對不起。」嵐焰臉軟了下來，他輕輕搖搖頭，自顧自地說，「都是我的錯。」
這一路，沒有人再說話。
回到房間，嵐焰沒有點亮燈，只是無力地灘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櫻華無聲地坐在他身邊。忽然櫻華像是想起了什麼，把嵐焰拉起來。
嵐焰疑惑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櫻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櫻華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捏著裙腳，身體微微下蹲。嵐焰呆呆地看著她，本能地站了起來。櫻華也站起來，抬頭看著嵐焰的眼睛，左手輕輕握住嵐焰的右手，右手則搭在嵐焰的肩上。嵐焰明白了，他靜靜地挽住櫻華的腰。在月光傾灑的房間中，在無聲的音樂伴奏下，兩人輕輕地邁著舞步，那份和諧，是在舞會上不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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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階段的更新到此結束，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只發設定，正文正在醞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