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話 紅蓮再現 文 / 小米粟

    奧拉哈緊張地用右手按住那一閃一閃的水晶，防止他們的位置被發現。

    嵐忽然牽住奧拉哈的手。

    奧拉哈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但她很快鎮靜下來，向嵐投來詢問的目光。

    （「聽得到嗎？」）

    奧拉哈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她觸摸到嵐的靈魂了，除了閱讀到他現在的表層意識外，還有他內心的疑問、怪異的感覺全都能感應到。

    奧拉哈點點頭，她沒有向嵐敞開自己的意識，只是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思想。

    嵐並沒有介意，他也點點頭，繼續說在內心說：

    （「你離開這裡，我去吸引一下那東西的注意。」）

    奧拉哈的眼睛猛地張大了，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紫色的瞳孔死死地盯住嵐的眼睛。她緊咬著下唇，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留在這裡太亂來了！」）

    嵐的聲音持續傳過來，同時還有擔心的情緒、著急的心情等等，所有的意識衝擊著奧拉哈的意識，讓她差點迷失在這些激動的意識中。

    （「快走！」）

    嵐鬆開奧拉哈的手，很快地站起來，不過長期的暗殺訓練讓他能做到行動不發出一絲聲響。他筆直地站在奧拉哈的面前。

    （你……）

    奧拉哈動了動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淚水又從她的眼眶中溢了出來，沿著她臉部的柔和曲線滑落到下巴，再滴落到地上。

    （放心，我不會死的，在完成我的約定之前。）

    嵐微笑了一下，這微笑的含義，他相信奧拉哈能明白，因為她是比他更瞭解他的人。

    銀色的長劍再次回到嵐的手中，他很隨意地握住劍柄末端，這種鬆鬆垮垮的提劍方式並不適合力量的戰鬥，但是卻有很高的靈活性和快速轉向的特性。

    嵐的身體直接向後飄去，最後的一點魔精靈也很快地聚集到他的背後，隨時準備召喚出風元素之翼。逃跑並不是可恥的，可恥的是在敵人面前丟失生命，這是嵐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方針。

    在火焰包裹下的天骸亡骨正慢慢地挪動它龐大的身體，但它走路時卻毫無聲響，只有那不知從哪發出的異常玄乎的聲音在它周圍遊蕩。

    「強行……改變……技術……毀滅……人工……生命……」

    殘缺的詞彙片段不知道說明了什麼，但是在嵐聽來卻像是在說他一般，畢竟他就是個被強行剝離的生命體，為了毀滅生命而創造出來的人工生命體。他的心強烈地收束在一起，痛苦地揪成一團，這使他的動作猛地慢了下來。

    「歐……卡……？」

    感覺到附近有生命移動的跡象，天骸亡骨那怪物頭骨般的腦袋轉向這邊來。嵐的心中一驚，冷汗不由自主地從臉上冒了出來。

    （為什麼它會叫出巴拉瑟雷斯以前的名字呢？）

    當天骸亡骨看清來人是嵐時，口中的兩點幽光猛地一閃。

    「抹殺！」

    聲音彷彿向身體下了命令，天骸亡骨巨大的身體猛地動了起來，雖然動作不快，但是仍然很快拉近了嵐和它之間的距離。天骸亡骨巨大的大螯舉了起來，包裹的火焰跳躍扭曲著，糾纏成一個巨大的爪子。燃燒著烈焰的爪子指向了嵐，青白色的火焰在手邊聚集成無數的小火球。

    （火焰彈！）

    嵐的心中暗叫不好，這種無差別的攻擊根本不是靠往兩邊跳躍能躲避的。

    （躲？硬扛？）

    嵐左右尋找著可以躲避的方向，即使現在開始運動，對方也完全可以在釋放時轉向，火焰彈的覆蓋範圍實在太大了……

    （不，躲不掉！）

    嵐經過理性的計算後發現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小子！」一個聲音叫道。

    嵐的心中再次湧起希望，那個沉穩而堅定的聲音！那個聲音正是幫助他召喚那個天使的聲音。

    「我幫你找了幫手來了，不過你要暫時借出這個身體。」那個聲音平靜地說。

    「可以！只要能活下來。」嵐馬上答應了，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用。

    「放心，要是你死了，他也會死掉，所以他當然不會讓你死掉啦。」聲音似乎有些興奮又有些調侃的成分。

    「來吧！只要能活下去！」嵐慷慨地說，隨時做好了交託身體的準備。

    「小心！」一直躲在樹後的奧拉哈見嵐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躲避火焰彈的準備，連忙緊張地叫道。

    但是嵐並沒有理會，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輕鬆。

    （怎麼又是這樣！）

    奧拉哈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產生埋怨嵐的想法，她現在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想大聲斥責嵐的衝動。

    「流星！」奧拉哈咬咬牙，伸出左手，綠色的水晶發出紅色的光芒，似乎是流體一般，慢慢重鑄成弓的形狀，有著三叉弓臂的長弓出現在奧拉哈的左手上，紅光聚成的弓弦被奧拉哈白嫩修長的手指扣住。

    「嗖嗖嗖——」無數火焰彈帶著風聲向嵐射去，燃燒的青白色火焰直逼眼前。

    （糟糕！來不及了！快點啊！！）

    奧拉哈緊張地在心中吶喊，手中的紅色長弓才剛剛拉開，幾道赤紅的光箭在奧拉哈看來簡直就是不緊不慢地凝聚著。

    「和我玩火？你還未夠班啊！」嵐的嘴角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手中的銀白色長劍往前一揮，劈向直衝而來的火焰彈。

    「嗡嗡——」

    嵐手中的長劍顫抖起來，發出耀眼的紅光。風牙再次甦醒了！但是這一次和過去完全不同，那是有著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赤紅色的長劍，火焰的紋路沿著劍刃，從劍柄一直蔓延到劍尖，紅蓮的長劍出現在嵐的手上。

    閃爍著紅蓮一般赤紅色光芒的長劍劈出無數風刃，這也和過去的風刃不同，那是如火焰般鮮紅的尖稜型風刃，如同飛翔的小鳥，帶著熾熱的光芒，風刃和火焰彈撞在一起，炸出一片片絢麗的火花。

    「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守護的力量！」嵐大吼一聲，雙手抓住劍柄，將長劍高高地舉過頭頂。

    「抹殺……不該存在……守護……秩序……」天骸亡骨發出毫無感情的空靈之聲，將火焰的雙爪燃燒地更旺盛了。

    「火焰巨劍！」嵐大喝一聲，高舉的赤紅色長劍向外散噴發出發出熾熱的紅蓮火焰，如同火山爆發般的火焰彷彿被長劍吸引，跳躍扭曲了一下又向長劍聚集過來，迴旋的火柱直衝天際，火焰沉靜後，兩米長的火焰巨劍出現在嵐的手上，全身都籠罩在火焰中的嵐，紅眼灼灼地凝視著面前的天骸亡骨，被火焰染成紅色的黑髮正在熱風中輕柔地飄舞著，髮絲間不停地向外撒播著赤紅的火粉。

    「怎麼會這樣？」一旁的奧拉哈都看呆了，連手上的弓箭也忘了射出去。

    （那個真的是嵐嗎？）

    沒有人回答奧拉哈心中的疑問，但是嵐接下來的動作絕對說明他不是原來的嵐。

    嵐高舉火焰巨劍，背後忽然張開8片赤紅的風翼，一切的魔法全都是以赤紅色的模式顯現，這和嵐一直以來的黃色完全不同，那種紅蓮一般的顏色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那跳躍的激情讓奧拉哈想起一個人……

    （焰？！）

    8片赤紅的風翼推動著嵐向前疾衝，那如同火箭般的速度帶起赤紅的光帶，紛紛揚揚的火粉在嵐的身後飄飛著，如同璀璨的火紅星河。嵐將火焰的巨劍舉過左肩，拉到背後，擺出一個強劈的姿勢。

    天骸亡骨青白色火焰凝結成的雙爪也擺出了防禦姿態，它現在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現在它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嵐的實力，不，應該說，這一刻，嵐才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拉著重重光影的嵐如一道赤色旋風席捲向天骸亡骨。

    「火焰巨劍-龍卷！」嵐用力將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巨劍揮出，這一劍的速度和氣勢甚至讓劍上的火焰也扭曲了，拉成了一個彎弧狀。火焰斜掃向天骸亡骨的右肩，霸道無比的凜冽劍風甚至將覆蓋在天骸亡骨身上的青白色火焰也切成兩半，赤紅色的火焰直接分開青白色的火焰劈向天骸亡骨。

    天骸亡骨不愧是被稱為「天災」的可怕生命，它完全無視嵐的攻擊，直接將燃燒的巨爪插向身在面前的嵐，火焰凝結的爪子如同一道火柱衝向嵐的前胸。

    「啊！！」

    奧拉哈驚恐地大叫道，那景象幾乎嚇得她暈厥。

    赤紅色的火焰切來天骸亡骨的身體，從它的右肩一直拉向左腹。但是那青白色的火焰之爪也沒入了嵐的體內。

    一擊達成，嵐的右腳一蹬，8片赤紅的風翼向身前一扇，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飄去，8片光翼拉成8條赤紅的光帶，很快離開天骸亡骨了的身邊。

    「嘿嘿，這種沒有溫度的火焰可是奈何不了我的。」嵐抹了抹被燒成灰燼的最後一絲布條，身上卻沒有一絲燒焦的痕跡，只有幾道淺淺的血痕說明他確實接了一招。

    「你……是……他……」天骸亡骨說出了匪夷所思的話。

    「是啊，你還記得我啊，沒錯，我就是嵐焰！」嵐自豪地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在這個世界，我的稱號是『紅蓮魔神』。」

    「真的是焰！不，應該是嵐焰！」奧拉哈激動地自言自語道，眼中毫無自覺地流轉著興奮的淚光。

    「他竟然出現了……」長弓上部的紅色光球傳出了巴拉瑟雷斯低沉的聲音。

    「風牙啊！回應我的心！展示你拯救和守護之力吧！」嵐高舉長劍，大聲吟誦道。

    「嚶——」風牙彷彿聽到了嵐的呼喚，發出尖利的長嘯。赤紅的劍刃再次出現異變，火焰的漩渦從劍柄席捲而起，將劍刃完全包裹，火紅的龍捲成為新的劍鞘，席捲的風將火花不停向外撒播。

    全身包裹在火焰中的嵐高傲地站著，此時的他就是cm時代的最強的競技之王，那種氣勢，那種自信，完全顯露無疑。火紅的眼睛釋放著灼熱的視線，嘴角掛著微笑，被火焰染成紅色的頭髮隨風飄蕩，裸露的上身，道道傷疤正在火焰的修復下漸漸隱去，嵐小時侯的殘酷印記也在火焰中煙消雲散。

    被切成兩半的天骸亡骨躺在地上，失去意識指揮的下半身漸漸化為青白色的火焰融入封禁之式的火焰中。從天骸亡骨身上的切口往內看，它的體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存在的跡象，除了它表面的骨甲和肌肉束，它的體內沒有任何組織，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空殼。

    封禁之式的火焰觸手再次出現，無數青白色的火焰拉成細長的條狀包裹向躺在地上的天骸亡骨。糾纏在火焰中的天骸亡骨正在慢慢修復，消失的下半身在火焰中再次重組，完好無缺的天骸亡骨再次出現在嵐的面前。天骸亡骨用巨大的螯狀前肢支撐起身體，2米高的身軀再次站起來。

    「都……在……抹殺……破壞……秩序者……守護……世界……」天骸亡骨依舊重複著它一成不變的語氣。

    「守護守護，你知道什麼是守護嗎！」嵐不耐煩地斥責道，同時用力一甩包裹著龍卷的長劍，消散的火粉從龍卷的風眼中噴湧而出。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指責被傳說為「天災」的天骸亡骨，目前為止也只有嵐一個而已。

    「真的是嵐焰……」奧拉哈靜靜地放下了長弓，目光呆滯地看著意氣風發的嵐，眼中流露出懷念和憧憬的神采。

    「將……世界……扭轉……正確……軌道……」天骸亡骨的大螯上再次出現了火焰的巨爪。

    「你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嗎！抹殺那些來自另外世界的人只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罷了！你以為你的就一定是正確的意識嗎？」嵐大聲喊道，灼熱的雙眼放射出憤怒的光芒。

    「守護……」天骸亡骨的聲音變小了一些，但是他仍然堅定地踏前一步，雙手的火焰正熊熊燃燒著，奔騰的烈焰一下躥起好幾米將它身高兩米的身體完全包裹，青白色的火焰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身影，龐大的火焰再次向外激射，燃燒的火焰物質化成了它的身體，身高達到4米的天骸亡骨居高臨下地看著瘦小的嵐，它全身包裹在火焰的鎧甲中，光是巨爪就有嵐全身那麼大。

    「巨大化！」

    嵐和巴拉瑟雷斯同時驚叫出來。

    （拉多的特殊技能！）

    巴拉瑟雷斯的能量發出不規則的律動，火紅的光球忽大忽小，閃爍著不穩定的光芒。

    「強化攻防啊……這下難辦了。」嵐舔舔上牙，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但是他的手沒有一絲放鬆，旋轉的火焰旋風速度不減，而且越轉越快，旋風的半徑也越來越大。

    「顯現吧……」巴拉瑟雷斯低沉的聲音從光球中傳了出來。

    「嗯。」奧拉哈沒有猶豫，用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