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百廢待興 文 / 天微
再說蚩尤退兵百里已近兩月,炎帝見蚩尤方面仍未有動靜,便向其子炎柱詢道:「柱兒,你說這蚩尤退兵百里,是否真的是懼了我們的『五子連環』呢?」炎柱沉呤道:「『五子連環』雖是慎密,但蚩尤攻鎮宏卻不過三天,倒也有些出乎意料。」
炎帝道:「只要城守得住那便是了,其它事不必過於擔憂。」炎柱道:「父皇,孩兒只是擔心這蚩尤一攻則退,只怕其中藏有什麼詭計。」炎帝笑道:「他又能有什麼詭計?這子子連環,堅不可破,還怕他有牙不成?」
炎柱進言道:「父皇切勿大意,況且依孩兒之見,防守再強,也不過是處於被動之位,父皇要有所作為,必然要有所變通。「炎帝道:「柱兒有何想法,但說無妨。」
炎柱道:「父皇可知,現在蚩尤依丞相負屭之見頒布新政,行五法之刑,斬惡除jiān均依部法行事,同時鼓勵糧食和人口生產,由此部族實力大增。而孩兒又聽聞,軒轅黃帝那邊也在勵精圖治,似有一些重大的變革。凡事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我是擔心我部故步自封,必將自取滅亡啊!」
炎帝沉呤道:「那柱兒又有何好辦法?」炎柱稟道:「父皇,孩兒認為,目前天下之勢,軒轅掃平北方山戎、獫狁諸族,蚩尤雄據渭水以南以東,我部雖是神農嫡系,坐擁中部富庶之地,但與這兩部相比,也只不過是並足其一而已。」
炎柱頓得一頓,繼續說道:「而依孩兒之見,目前我部不缺人口糧食,所欠缺的,一是精良的武器,二是有效的治理。」炎帝道:「這第一條,吾已派人去尋找可煉天下至寶的神兵,這第二條,還要聽聽柱兒的看法。」
炎柱道:「那些所謂神兵利器畢竟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孩兒以為還不如找個能工巧匠來得實在些。而我炎部的治理之所以混亂,都是由於那些管理官員,雖不學無術,平庸無能,但子承父位,代代相傳,所以治理一天比一天差。」
炎帝聞言沉呤道:「這找尋能工巧匠的事我可以立即下令頒布,但這治理方面的改革,弄起來可就有點兒費事了。」炎柱道:「孩兒認為,父皇可先從yin塔、保德、孤山三城入手,這三城治理極為混亂,父皇可先將城主撤換,然後頒布招賢令,唯才是舉,各地官員以此為鑒,必兢兢業業,不敢造次。」
炎帝聞言心下一震,不由道:「yin塔、保德、孤山三城?這可萬萬使不得,你可知這三城城主是誰?」炎柱道:「管他是誰?這三城管理混亂,對我部貢獻ri低,如不好好治理一番,日後想恢復就更難了。」
炎帝道:「這三城混亂吾早有所聞,但這yin塔城主炎拔、保德城主田貉、孤山城主丁岢,他們有的是我的叔父輩,有的是前朝大將軍之後,這些人都是先帝所封,又怎能輕動?而且萬一他們狗急跳牆,起兵反了,那又當如何?」
炎柱忽然單膝跪地,對炎帝道:「父皇,現在天下之勢,改則生,不改則亡,望父皇三思啊!」炎帝雙手將他扶起,面上仍有憂色,歎道:「但我部與其它部族不同,祖先遺留下來的東西太多了。這樣吧,讓我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炎柱見父親執意如此,也不便勉強,只好作罷。
與其同時,炎柱有意革新的消息不知怎的傳到yin塔、保德、孤山三城,三城城主聞言大驚,於是連夜修書飛鴿傳向炎居所在宣化城。
宣化城酉引接到傳書,立即入帳稟報炎居道:「二公子,有大事了!」炎居奇道:「酉公,素聞邊境一切如常,又有什麼大事了?」要知這酉引並不簡單,他身為兩朝重臣,部中地位僅次於三公,又是炎居的老師,在炎營中舉足輕重,炎居一向倚重於他,見他急急求見,故有此問。
酉引稟道:「二公子一心覬覦天下,現在機會來了。」炎居奇道:「酉公何有此言?」酉引道:「剛才接到飛鴿傳書,說是大公子有意變革,致炎營上下恐慌,而如今邊境尚安,如二公子現在回營,料可安定人心!」炎居喜道:「是麼,快給我看看!」
那時由於並未發明紙張,人們傳達信息要麼刻在竹上,要麼刻在龜甲皮革之處,而這飛鴿並不可負重太甚,因此多直接在其腳上刻字,但字數不多,只取言簡意賅。所以炎居所看的幾個信鴿之上,不過是「變革,恐!」這寥寥數字(這大概和近代的電報差不多),但大意已明。
炎居笑道:「這果然是yin塔、保德、孤山三城城主炎拔、田貉、丁岢這幾個老傢伙親筆所書,而且字跡大顯慌亂,只怕是怕得緊了,哈哈……」酉引道:「二公子,這三城城主一有難首先思及公子,看來公子是眾望所歸啊!」
炎居笑道:「這炎營之中,就數你酉公最能審時度勢,好,我就聽聽你有什麼看法?」酉引入帳前已經深思,當下也不推搪,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當下大公子雖在炎帝身旁,但大王的嫡親部將均分於各方守城以備蚩尤進攻,其中只有我宣化與狂神的大同距離都城最近……」接著又在炎居耳邊竊竊私語一番,只聽得炎居和顏大喜道:「好好好!酉公所提建議甚妙,這就給我發書與狂神,我等不ri返回魯城。」
這日白日當中,天下明光,皓晟正奉父親之命巡視大軍,忽見有信鴿飛到,接過一看,卻是炎居的筆跡,書曰:「部中已亂,yu與國師行。」皓晟見罷心中大喜,連忙入帳稟報父親。
狂神見信也不禁大喜道:「晟兒你看,果如為父所料,這炎居便有動作了。」皓晟奇道:「這炎居有異心倒也不奇,但現在炎王仍未招我等班師回朝,這炎居便已有行動,爹爹你看會不會快了一些?」
狂神笑道:「這空**來風,事必有因。我曾聽聞炎居有改革變新之意,這勢必引起朝中舊臣不滿,只怕這炎居提前行動,也是與此有關。」皓晟道:「如今炎營之勢,炎居應虎均守於要衝之位分身不得,炎王身邊已無有力的近臣。而爹爹身為國師,可說是決定的關鍵啊。只不知爹爹的意思,是相助炎居,還是回護炎王呢?」
狂神沉呤道:「晟兒你也知道,為父的李代桃疆之計,原本是想等他們鶴蚌相爭後再打算,但現在炎居急急拉攏我們讓我們表態,這就又要為父思索一番了。」皓晟道:「這還不好辦,我們可以先口頭上答應與炎居結盟,然後借口操練三軍,不能脫身,將時間拖得一拖,那麼機會就來了。」
狂神沉呤道:「炎居也還罷了,酉引那老傢伙可是兩朝重臣,老奸巨滑得狠,我們以逸待勞的心思,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皓晟道:「爹爹,照現在的情況,就算炎居看出我們的心思又能夠怎麼樣,難道他還能等麼?」
狂神低頭思考了一會,道:「不,晟兒,我考慮清楚了,我們一方面暫可答應炎居所求,但卻不是緩兵之計,我們還是要回炎營。」皓晟奇道:「爹爹,這又是為何,孩兒弄不明白。」
狂神避而不答,卻反問道:晟兒,你對為父不傳你玄天寶刀,反而送給了水神共工,是不是心有不忿?」皓晟看著父親銳利的眼睛,心中一凜,如實道:「不敢有瞞爹爹,孩兒確有如此想法?」
狂神輕輕歎道:「這其實也怪不得你,這換了是誰也會如此是。晟兒,老實跟你說吧,這玄金重鐵雖貴為天下神兵,但卻有折損陽壽之弊。為父多年來一直想找尋一物破解卻是毫無收穫。」皓晟問道:「爹爹,當日你前往神山一行寶劍淬染天晶,難道也不能破解這折壽之損麼?」
狂神歎道:「神山一行玄金重劍淬染天晶,雖說威力大增,但穢氣卻似比前更甚,所以神山一行以後,我用劍更是小心。」皓晟又道:「爹爹說這些,只不知和炎營有何關係?」
狂神微微笑道:「晟兒,為父與天魔、誅仙擁有神兵利器已是天下皆知,但你又可曾聽過軒轅與炎帝也有神兵寶器?」皓晟搖頭道:「孩兒不知!」皓晟笑道:「軒轅擁有神劍而不能開鋒,炎帝攬有「仁心」寶物而不敢輕用,這所以天下不知的緣故。」
皓晟奇道:「這軒轅黃帝的神劍不能開鋒所以隱而不談倒也可以理解,但為什麼炎帝卻不利用他的「仁心」寶器呢?」狂神笑道:「晟兒,你須知凡事有得必有失,就像我的玄金重鐵一般,我雖然知之不詳,但想炎帝要用「仁心」就必要付出一定代價。想那炎帝自以為仁布天下,不到必要時刻,又何必去冒險?」
皓晟恍然道:「我明白了,爹爹速到炎營是擔心炎部有變,這神器會落入他人之手。」狂神俯掌笑道:「不錯,為父正是這個意思。」皓晟皺眉道:「但如果用這『仁心』要犯大險,那要來又有何用?」狂神哈哈大笑道:「這富貴險中求,要成大事當然要冒一定的風險了。而且神兵間多相互制約,依為父之見,說不定這『仁心』可化我神兵之穢也尚未可知。」
皓晟歎道:「爹爹果然高見啊!」狂神笑道:「晟兒,你這樣拍你爹爹馬屁,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父子二人說畢相對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