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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節 隕落 文 / 至珍

    女人的天性就是要躲在男人的身後,可是這一次卻不同了就連這樣的女子也上到了前線來,這真的是不是算做是一種悲哀呢。

    看著葉隱娘這樣賣力心裡很是感動,這麼好的姑娘,可惜的是自己已經有了兩個妻妾了。如果再加上她會不會傳說中的齊人之福了?但是這樣的胡思亂想不是時候,因為外面的形勢並沒有發生改變,更何況在背後所出現的部隊不知道是敵是友。在如此的情況下,所有的希望都在於自己的努力。

    恐怕這努力還是需要再進一步的做,因為,對手的強大已經超過了他的想像空間。這澉浦軍也算是能打戰的了,可是在對於金人怎麼沒有見到這樣的勇猛。這樣的人看來也是有遺傳的。

    從態勢上來看,這幾艘船的攻擊似乎是更加的猛烈了。不斷的有士兵衝上了戰船。這些士兵倒也是勇猛的很,在沒有盾牌手的保護下就硬生生的衝上前來。這樣的下場就是被射成刺蝟。這些親兵可真的是值得信賴的要不是他們在拚死的抵抗的話很可能戰事已經沒有懸念了。不過這些宋兵果然是缺少訓練,在第一批上船的士兵被砍翻了之後再也沒有上來,不過弓箭倒是沒有停下來畢竟這也是雙方最喜歡用的手法。

    相比之下,谷永寧的手下可都是些精銳,特別是在騎射方面在經歷了多次戰火的洗禮變的更加的純熟,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雖然大量的射殺的對方的士兵,自己的損失也不小。這時又是一輪箭雨過來,又有兩個士兵倒下了。

    「可惡。」谷永寧咒罵著,還是頑強的拿起了弓箭向對面射去。雖然不指望能夠射死地對方,但是壓制還是有效的。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戰死,要麼就是逃出升天。

    正當他準備下一次的射擊的時候,突然一隻沒沒有長眼的箭矢向他的方向衝了過來。完了,他心裡想這下是要中招了。

    可是奇跡的是這箭並沒有射中他,就在那一剎那的時間,身邊的隱娘似乎注意到了危險,硬是一推將他推倒在地了。只是這箭已經結實的射中了她。

    「隱娘你怎麼了?」谷永寧從地上爬了起來,藉著火光發現隱娘卻倒在了血泊裡。

    她中箭了。這箭射中了她的背部,劇烈的疼痛讓她似乎出現了抽搐。在戰場流血是種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為了他流血。這戰爭的悲哀讓他無言面對。

    「永寧,」她呢喃道「你沒有事吧,我只是。」她想爬起來,但是掙扎了幾下還是沒有成功。谷永寧扶著她,對左右喊著,「快將隱娘扶到船艙裡去。」兩個士兵過來將她架走了。看著她的背部那突起的箭傷。所有的怒氣似乎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他摸了下腰間的手雷,這個是當初出來前準備的,萬一有什麼不測的話就用這個解決問題。現在似乎是到了可以使用的時候了。

    他果斷的從腰間將手雷取下,旁邊的親兵自然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拿出了手雷。在許多為難的時候,谷大人都沒有輕易的使用這件武器,這個時候怎麼了這麼一反常態,難道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嗎?但是上面的決定是命令,作為軍人就要服從,不管前面是怎樣的困難,無論是生死。他們清楚的明白這個手雷的威力,只要小小的一顆,這木製的戰船絕對是經受不住的,只要不多,一個缺口甚至就可以要了這車船的命。

    不過就在谷永寧在準備拚命的時候,奇跡發生了。在這些澉浦水軍的後面出現的軍隊居然也開始攻擊他們了,原來的局面發生了根本的逆轉。這些戰船似乎已經受到了某種創傷,這些來自背部的刀,真的是殺痛了他。

    這六艘船成了夾心餅乾,在當中只有了絕望。在雙面的夾擊下很快的就敗了下來。

    事實真的是個奇妙的東西,當你絕望的時候,他總是給了你希望。但是這個希望卻是讓人這樣的不是滋味。

    當海上的煙火漸漸散去的時候才看清楚這才是真正的龍衛水師的戰船。只有龍衛水師才有這樣的氣度和能量。谷永寧頓時心中空了許多。手中的手雷也就放了下來。站在一旁的士兵們都對與這樣的奇跡感到吃驚。除了吃驚意外,他們都在慶幸,龍衛的軍隊果然是勝人一籌,無論的裝備還是軍隊的素質,在他們看來是種崇拜的感覺。

    「谷哥,你沒事吧,小弟來晚了。」林景衡跳上了他的戰船,找到了谷永寧就是一陣的慰問,畢竟在這個地方,谷永寧也是和他出身入死過的,沒有谷永寧絕對是沒有他今天的成就的。前面的這個人在面對危機的時候所有的表現在林景衡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景衡,多虧有你的幫助,要不然我們」谷永寧拉著景衡的手,這時的激動的感謝真的是不由而於的。但是很快的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你的龍衛為什麼會和澉浦軍幹上,難道你不怕這樣是死罪嗎?」

    「哈哈,從你來到臨安開始,你知道嗎」林景衡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根據他所知道的情況是,這一次的臨安一行史彌遠是已經準備不讓谷永寧活著回到北方了,因為有他在北方絕對是對他的一個重要的影響。金國的國主雖然說是軟弱的,但是畢竟在南線還是囤積了大量的軍隊的,襄陽和楚州都在金國人的攻擊範圍內,而那個曾經想到要投靠金國的西川之地更加的危險。在朝廷上有一種論點是很盛行的,那就是只有穩定了金國人,自己才能夠發展。於是谷永寧就不得不做出犧牲了。

    雖然谷永寧的政治勢力非常的有限,但是碩大的軍功絕對是不可小視的,特別是在北方所做的這些都已經刺痛了他們的內心深處的恐懼。就像是南宋建國初年的岳飛一般,絕對是他獨相的最大的障礙。但是如何處置谷永寧的話還是有許多的版本的。現在正在上演的就是通過北邊的騷亂來定個通敵叛國的罪,這可是比莫須有還要來的厲害的罪。可惜的是這一切卻是要提早的發生了,但是幸運的是這裡沒有想像中的傷亡如此重大。

    聽完這些介紹,和谷永寧所想的相差不是很遠,但是在內容上還是有所差別,轉念一想,這龍衛水師怎麼辦?現在他已經是朝廷的通緝要犯了難道還要這些將士跟著自己受罪不成?

    「谷公不須為此傷神。這班兄弟都是我林景衡的生死弟兄,他們在朝廷早已經呆膩了。聽說了谷大人在山東的神勇事跡大家都是很佩服的,原本這一次我們都是暗地裡幫助大人了,可是實際的發展並不是如此。這些都是龍衛中最精銳的部隊,完全可以保證谷公家人平安的回到海州去。」

    「這麼說來在東海府外面的人影和南土門那個也是你的人馬?」景衡點了點頭。谷永寧這下才知道這個林景衡早已經在暗中保護自己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這些日子,小朵所說的門外的黑影不是監視更多的是種保護。

    想到了東海府,突然發現自己忘了見事情。

    「隱娘怎麼樣了?」谷永寧衝了進去,發現隱娘已經躺在了床上了,那件染滿了血的衣服已經被擱置在一邊了。小朵正在一旁,幫她擦拭著血水,但是不住的抽泣。

    看隱娘的臉色已經沒有了血色,到處是蒼白,比雪還要蒼白。傷口的血,肆意的流淌著,沒有多久,原本潔白的布都已經被染滿了。發現那,丟棄在一旁的羽箭上沾滿了鮮血。應照在燭光下,更家的猩紅。

    「大夫怎麼說?」他小聲的問著小朵。在來臨安時,谷永寧也帶來了大夫在船上,一是方便自己偶爾也能治點病。二來他知道小朵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還要帶個小孩,是要需要條理的,而且所有的工具都還放在船上,沒有想到這次到卻是用上了。

    「大夫說,箭穿透了肺,恐怕。」小朵哭著趴在了他的身上。她不知道為什麼為隱娘哭,小朵感受的到隱娘對谷永寧的愛意。原本她是應該要吃醋的,畢竟是個女人要來爭奪她的所愛的。可是看到隱娘拚死護衛著永寧的時候,心中卻是充滿了感激,這一刻,她倒是希望那個受傷的人是她自己,可是她的良人卻不知道如何去珍惜。

    聽到著話,谷永寧頓時天旋地轉,不敢相信的是這卻真是訣別。心中一陣惆悵。

    「小朵不要說了。」隱娘突然睜開了已經禁閉的雙眼,看見這麼多人都在她的身邊,想到了些什麼「敵人退了?」微弱的聲音在蒼白的嘴間滑出,一點點的敲擊著聽者的心。

    「敵人退了。景衡他們都來了」谷永寧放開了小朵,跪到了床邊。眼淚就開始打轉。

    「那就好」蒼白的臉上多了點笑意。這將要失去的微笑,讓人痛苦。

    「永寧。我跟你說」她勉強的擠出點話,似乎已經是彌留之語了。

    他輕聲的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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