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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 / 宋庭金

    只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瘦高老頭,他臉上瘦的只剩下皮與骨頭,看起來就像骷髏一樣。如果在晚上,一定會把膽小一點的人嚇個半死。

    金洋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與這個老頭站在一起,金洋感覺非常不舒服,心裡極其不自在。

    強制鎮定下來,金洋咳嗽了一聲,底氣不足的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老頭尖聲笑了起來,過了一會,當他笑聲到達最尖端時,嘎然而止,就如一隻正引喉高歌的公雞突然被削掉了腦袋。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陰聲道:「這麼快你就不記得我了?前天你才從我的身邊搶走了一個女人呢。」

    金洋猛吃了一驚,身體急速向後閃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眼熟了。這個老頭就是那個黑屋裡的恐怖的降頭師。

    「小伙子,不要怕。如果我想害你,早就下手了,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老頭臉皮牽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表示友好的笑容,雖然那笑容仍然很難看,但是比起剛才的怪笑,好了很多。

    金洋背靠著一顆大樹,聞言停了下來,他也想到了,如果老頭想害自己,早在自己昏迷時就下手了。他雖然仍然警惕著,但神經已經放鬆了不少。

    「小伙子,不要用那種充滿敵意的目光望著我。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很好的朋友。」

    老頭望著金洋,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善一些,道:「我叫yin山,是名降頭師。前天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搶走那個女人,但我希望我們能夠忘記那件不愉快的事。朋友,你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我想我可以幫你解答。」

    邊說著,yin山漸漸向金洋靠近,他移動的速度非常慢,「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正適合聊天。我很喜歡你,我也希望你能夠喜歡我,至少,不要那麼討厭我,那會讓我很傷心的。」

    與金洋接近到一定距離後,為了不引起金洋的敵意,yin山停了下來,然後盤腿坐在了地上。

    金洋心裡的確有很多疑問,他甚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眼前的這個怪老頭友善的態度讓金洋極其疑惑。

    金洋仍然站在那裡,緊張的心情漸漸鬆弛了下來,他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叫yin山的老頭,發現他的目光雖然讓人有些不舒服,但的確很誠懇,至少沒有敵意,這一點金洋可以感覺出來。他感到這個老頭在努力博取自己的好感。

    金洋疑惑的望著yin山,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那個朋友呢?」他想起了柳雲,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yin山臉上的皮再次牽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這裡是我曾經住過的一個地方,前天你昏迷過去後,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的朋友現在很好,你放心吧,如果你想見他,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

    金洋低頭望了望自己幾乎**,僅僅用幾根稻草遮住的下體,苦笑道:「那等會再去看他吧。」隨即,他抬頭望向yin山,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yin山嘿嘿笑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想與你交個朋友。」

    金洋淡淡的道:「真的這麼簡單嗎?我們以前似乎並沒有什麼交情吧?如果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yin山定定的望了金洋一會,就在金洋心裡開始發麻時,yin山突然大笑了起來,聲音極其尖銳,猶如鐵器與鋼板摩擦時所發出的聲響。待笑聲漸漸落下後,他尖聲道:「爽快!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要一點你的血!」說完,他連忙又補充道:「不要誤會,我只要一點,對你毫無妨礙,而且我還會拿一些對你很有用的東西與你交換!」

    金洋呆了一呆,愕然問道:「要一點我的血?」

    yin山臉上表情變的嚴肅了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剛才昏迷時,你為什麼不動手取呢?」金洋才不相信這個老頭是個君子,取血也要徵求別人的同意。

    yin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我要的不是現在你身上的血。我要的是融和了聖光的血。」

    金洋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望著yin山。過了好一會,他才漸漸恢復了鎮靜,他想到既然平渙可以知道自己的體內有聖光,那麼眼前這個叫yin山的知道自己體內有聖光也就不足為奇了。他所驚訝的是,這個老頭怎麼會知道聖光能夠與自己的血液融和?看樣子,這個老頭對於聖光的瞭解似乎比平渙還要多。

    金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心裡的平靜,淡淡的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聖光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出現,更不知道它會不會進入我的血液。」

    「你放心吧。」yin山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道:「我有辦法讓它隨時與你的血液融和!」

    金洋望著滿臉散發著興奮光芒的yin山,心裡感覺他似乎有什麼陰謀,金洋暗暗提高警惕,沉聲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yin山呆了一呆,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他啞著嗓音,目露乞求的光芒,聲音急促的道:「其實,這件事對你沒有任何損失,真的,而且,我還可以給你一些對你很有用的東西,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我也會幫你。還有你的那位朋友,他身上的降頭我也可以幫他解除!」

    金洋的臉色變化了幾下,yin山最後的一句話讓金洋暗吃了一驚,他訝聲問道:「我的那位朋友中了降頭?要不要緊?」

    yin山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你的朋友身上的降頭已經中了十幾年了。可能在她才幾歲時,就被人下了藥降。那是用一些罕見的草熬成了一種藥,女人喝後會改變嗓音,變的和男人的聲音一樣。那種藥的熬製過程中,還涉及了一些降頭秘術,只有藥劑降頭師才能熬出,也只有他們才能解除。我雖然不是藥劑降頭師,但是我曾經也研究過藥劑降頭,對之也有一定的造詣。」

    金洋張大了嘴,呆呆的望著yin山,如果yin山所說的是真的,那麼柳雲就是一個女人了。他想起了柳雲以前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以及他那奇怪的言行。那時,金洋還以為柳雲是個同性戀,雖然柳雲一直辯解自己不是同性戀,但金洋從未相信過。

    原來,柳雲真的不是同性戀,她本來就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個絕世大美女。只不過中了藥降,所以她一直都以男人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後來,她遇到了我這個大情聖,終於抵擋不住我超凡的魅力,愛上了我,但是,又由於她的嗓音與男人一樣,她一直不敢告訴我,她是個女人。

    金洋暗暗想著,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興奮。

    望著金洋眼中的喜色,yin山也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金洋已經心動了,他又繼續道:「其實,你也中了藥降。」

    「什麼,我也中了藥降?」金洋的心再次一驚,愕然的望向yin山。

    yin山嘿嘿笑道:「你帶在臉上的面具就是一種藥降。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吧。如果不是通過降頭術,怎麼可能製造出改變人的五官的面具呢?」

    金洋這下算是對眼前這個老頭徹底的服了。他摸了摸臉,和老頭一樣,靠著樹,盤腿坐在了地上。他感覺這個老頭似乎比平渙還要厲害。

    「好吧,如果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或許會答應你的要求。」

    金洋整理了一下思緒,嚴肅的道。

    yin山眼中散發出興奮的光芒,連忙道:「你問吧!」

    「我體內的聖光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想要融和了聖光的血?」金洋雙眼緊緊的望著yin山,沉聲問道。

    yin山深沉的望了金洋一會,過了良久,他輕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吧。這世上除了我,恐怕沒人對聖光瞭解的這麼清楚了。」停頓了少許,他接著道:「聖光其實有兩種,一種叫詛咒之光,擁有詛咒之光的人注定一生孤獨,他一生都將背負沉重的詛咒。另一種叫做**之光,擁有**之光的人一生將會受到無數女人的愛慕。而你體內的聖光,就是**之光。」

    yin山眼睛深深的望著金洋,續道:「無論是詛咒之光還是**之光,在寄體的體內成長壯大到一定程度以後,便會破體而出。而寄體也會因之而受益,得到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

    金洋想起了自己突然擁有的鬼魅般的速度,知道yin山所說的全是真話。

    「而突破了寄體身體限制的聖光,在受到某些刺激的情況下,會滲入寄體的血管之中,與寄體的血液融和在一起。」

    說到此處,yin山目露奇異的光芒,停頓了好一會,才又接著道:「當聖光與寄體的血液融和之後,寄體就成了不死之身。無論寄體的身體受到什麼傷害,都會迅速癒合,而且,一旦寄體的身體受到了外來的傷害,便會激發聖光的力量,由於聖光與寄體的血液是融和在一起的,此時聖光的力量便會轉化成寄體的力量,使寄體突然力大無窮。」

    「所以,一旦寄體體內的聖光與血液融和了,除非是用威力強大的炸彈,瞬間將寄體炸成碎片,否則,寄體就是不死之身,對寄體身體上的傷害只會激發他的力量,讓寄體變的更加可怕。」

    「其中,最讓降頭師無奈的是,擁有聖光的人,對所有攻擊性的降頭術都是免疫的。這也就是說,你天生就是降頭師的剋星。沒有降頭師願意與你為敵,當然,我也不例外。對於聖光的瞭解,我知道的就是這些,我希望我的這些淺薄的瞭解對你會有幫助,更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說完這些話,yin山誠懇的望著金洋。

    原來如此。金洋的頭腦中漸漸有了些頭緒,對於昏迷前自己所發生的事也有了大概的輪廓。他沉吟片刻後,又問道:「你說我體內的聖光在受到刺激後,才會進入我的血液中,那麼,受到什麼樣的刺激才會讓它進入血液呢?進入後,在什麼時候它又會與我的血液分離呢?」

    yin山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太肯定。我自己體內並沒有聖光,所以我無法更深一步進行研究。但是,很可能是在你情緒波動很大的情況下,比如你極度憤怒,或者極度傷心,極度恐懼,任何一種情緒的波動,都可能會刺激你的聖光甦醒,進而與你的血液融和。當你的情緒平靜下來後,聖光失去了刺激的源泉,便會自動離開你的血液。」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ziyou控制聖光與我的血液融和嗎?」金洋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極度傷心或極度憤怒,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旦事情已經發生,即使聖光出現了,自己成為了不死的超人,將所有惹怒自己的人全部殺光,仍然無法挽回已經發生的悲劇。

    如果聖光出現的代價便是自己愛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殺害,那聖光即使出現了,又有什麼用呢?人還是死了,除了報仇外,自己並不能做任何事。但是,如果自己可以任意控制聖光的出現,那麼情況便又完全不同了,如果那樣,自己便成了真正的超人。而這,也是金洋一直以來的夢想,今天夢想很可能就會實現,金洋全身的細胞都興奮的跳動著。

    「辦法倒是有一個。」yin山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很早就開始研究聖光了,當時,我便想到,如果有一種藥劑,可以讓聖光的寄體的情緒產生劇烈波動,那很可能會刺激聖光甦醒,進入寄體的血液之中。」

    金洋的眼睛亮了起來,急聲問道:「那你是不是研究出了這種藥劑?」

    yin山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製造出了一種可以讓人變得憤怒的藥丸。不過這種藥劑的製造材料很難找,而且製造的過程很漫長,我現在一共也只造出了四顆。如果你答應給我少量的血,我就把剩下的三顆藥丸也送給你,另外,還讓你的那位朋友的嗓音恢復原樣。」

    只有四顆?金洋心裡微微有些失望,但仍然很興奮。雖然自己只能得到三顆,但目前也足夠了,而且,說不定以後自己不需要藥丸,便能ziyou的控制聖光呢。更重要的是,柳雲也能恢復正常,想到柳雲穿上女人衣服的樣子,金洋的心便狂跳不已。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yin山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他伸出顫抖的手,從灰袍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金洋的面前。

    金洋一看見yin山那只剩下骨頭的手,先是吃了一驚,隨即便恢復了常態,他也是經歷了不少風浪的人,學會了控制了自己的神情。

    「這裡面裝的就是我研製出來的藥丸。」yin山小心的將藥瓶遞給了金洋。

    金洋接過藥瓶,先仔細觀察了一會瓶中的藥,裡面的藥丸是橢圓形的,顏色鮮紅,猶如染上了人血般。金洋小心的打開瓶蓋,一股甘草味撲鼻而來,金洋感覺還不錯,他小心的倒出了一顆,然後又將藥瓶蓋上了。望著手掌心的藥丸,金洋猶豫了一會後,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將藥丸送入口中,藥丸入口即化。

    看見金洋將藥丸送入了口中,yin山也變的極其緊張,有些不安的望著金洋。他雖然知道那藥丸可以讓人心生憤怒,但是並無法肯定能不能刺激聖光進入寄體的血液中,如果失敗了,那麼他的努力便白費了。

    當藥丸在口中融化以後,金洋感覺一股熾熱的熱流從心底升起,接著,他感到全身一陣燥熱,身體猶如被針扎一般,極其難受。以前的一些不愉快的畫面不斷在他腦中閃現,他的心漸漸煩躁起來,身體也越來越熱,他的臉漲的透紅,額頭上冒出了點點汗珠。

    「怎麼樣,聖光出現了嗎?」

    一旁的yin山焦急的問道,他此時比金洋還要著急。

    金洋心裡正煩躁,聞言不耐煩的瞪了yin山一眼,yin山連忙閉上了嘴,他知道此時千萬不能得罪金洋。

    就在金洋忍不住想拿眼前這個越看越不順眼的老頭當發洩對像時,聖光終於從他的體內冒了出來,當聖光在金洋的體內遊走了一圈後,漸漸的向金洋的血液中滲去。

    「聖光已經與我的血液融和了。」

    金洋盡力壓制著心裡的煩躁,他心裡有股莫名的憤怒,冒起了想將yin山活活掐死的衝動,但他知道柳雲的嗓子還需要yin山來治,自己即使想殺人,也要暫時忍住。

    yin山聽了金洋的話,本是極其興奮,但是,當他接觸到金洋那可怕的目光,突然心生懼意,不由自主的向後移了兩步,但隨即他又感到這樣太沒面子,活了快一百年了,他從來還沒有懼怕過什麼人,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窩囊?他自責了自己兩句,又向金洋靠近了些。

    yin山拿出了一把匕首與一個小瓶,激動的道:「那,那你就用這把匕首在你胳膊上割一道傷痕口,將血滴入這個瓶中。

    金洋接過小瓶和匕首,他先猶豫了小會,然後咬緊牙門,在胳膊上割開一道口子。

    真他媽的痛!金洋皺了下眉頭,將血滴入瓶中,但只過了幾秒,那傷口便沒有血再流出,並且迅速癒合,最後,傷痕完全消失,皮膚恢復了原樣。

    金洋認真的觀察了全過程,暗暗稱奇。yin山也看的眼中射出異光,他心裡升起了一絲嫉妒。

    「這麼多夠了嗎?」

    金洋將瓶遞向yin山,問道。

    yin山接過瓶,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嘿嘿笑道:「能不能再多給一點?」

    「你以為我身上長的不是肉啊?雖然傷口會自動癒合,但是割肉的時候也會感覺痛的。」

    金洋皺了一下眉頭,突然,他感覺剛才胳膊的傷口處傳來一股熾熱,並迅速流遍了全身,他全身彷彿要爆炸一般,充滿了力量,急yu發洩出去,身上的肌肉全都緊繃了起來。

    yin山一看見金洋那駭人的樣子,心裡一驚,又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並迅速將血瓶收入袍中。

    金洋猛的跳了起來,夾雜著一股狂風,衝到了一顆大樹前,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了大樹,他的整條胳膊都深深的陷入了那腰般粗的樹身之中。

    yin山看得心驚膽戰,額頭上直冒冷汗,他終於見識了被激活了力量的聖光的真正威力,那一拳如果砸到了人的身上,真不敢想像會出現什麼情景。更讓yin山瞠目結舌的事還在後面。

    金洋將胳膊從樹身之中抽了出來,接著又是一拳向樹身砸去,樹身再次多了一個大洞。就這樣,金洋不斷的猛捶樹身,空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終於,那百年老樹從中折斷,緩緩的倒了下來,並直直的壓向了金洋。當那巨型大樹壓到金洋身上時,金洋大吼一聲,用雙手將那萬斤大樹頂了起來,並狠狠的拋向了一旁,大樹落到地面時,發出沉悶的響聲,大地也禁不住抖動了一下。

    金洋轉過頭來,望向一旁呆愣著的yin山,吼道:「藥性要多久才能散?」

    yin山回過神來,結巴的道:「大,大概半小時左右。」

    「他媽的,還要這麼久!」

    金洋仰天長嘯一聲,撲到倒下的大樹前,將雙手插入樹身之中,將巨型大樹舉了起來,然後緩緩的轉動起來。

    那樹差點掃到yin山,yin山慌忙的向後閃去,躲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是那個木屋卻遭了殃。巨型大樹隨著金洋的轉動,掃到了離金洋不遠的木屋上,木屋經受不了大樹沉重的撞擊,「轟」的一聲,倒塌了下去。

    轉了一會,金洋似乎覺得還不過癮,他停了下來,然後雙手緊抱大樹,緩緩的將之豎了起來,然後**向地面插去。那成人腰粗的樹身竟然被金洋直直的插入了地下。

    接著,金洋鬆開手,閃到另一顆樹前,雙手抱住樹身,大吼一聲,將大樹活生生的拔了起來。

    望著眼前這足以讓人神經錯亂的一幕,yin山毫不懷疑,如果此時有一輛坦克在金洋的面前,金洋一定會衝上去,將坦克舉起來當成玩具耍。

    就這樣,在無數大樹經過金洋的摧殘後,他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的心漸漸平息了下來,那股無可抑止的憤怒隨之散去,聖光也漸漸撤離了他的血管,與金洋的血液分離了開來,並隱縮於金洋身體之中。

    看見金洋停了下來,沒有了什麼反應,yin山小心翼翼的靠近金洋,試探的問了聲:「藥性散了?」

    金洋轉頭望了yin山一眼,點了點頭。這時,他發現經過剛才的一陣發洩,纏在腰間,用來遮擋下體的稻草也散落到了地上,現在他身上是全裸的。

    「你能不能幫我找件衣服?」

    金洋開口道。

    「好,你等會。」

    yin山望了一眼金洋的身體,便轉身向樹林裡走去。

    過了一會,yin山拿了個包裹過來,打開後,裡面是幾件粗布衣服和一條褲子,看起來雖然破舊,但是很乾淨。

    金洋接過來,將就著穿上了,然後他問道:「我的那些衣服呢?」

    yin山嘿嘿笑道:「你的那些衣服上面粘滿了血,而且全是槍洞,我把它們扔掉了。」

    金洋摸了摸身上的粗布衣服,低頭望著略短的褲子,又問道:「這些衣服你從哪弄的?好像不是你的吧?」

    yin山乾笑了兩聲,道:「是我剛才從一戶農夫那裡順手拿來的。」

    金洋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點了點頭,甩了甩胳膊,道:「好了,你該帶我去見我的那個朋友了,他現在在哪?」

    yin山此時對金洋極其恭敬,雖然他在降頭界是人人懼怕的魔頭,但現在卻極其懼怕金洋。見過剛才金洋將那些大樹當積木一樣玩的情景,沒有人還能夠保持鎮靜。yin山一掃之前高傲的態度,恭順的道:「我現在就帶你去。」

    穿過了一道茂密的樹林,金洋有些疑惑,問道:「我的朋友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不讓她與我待在一起?」

    yin山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乾笑了一聲,不敢望金洋的眼睛,目光閃動了一下,道:「你的朋友現在很好。嘿,我把你的朋友放在別處,其實是想在你執意不同意我的請求時,用她來威脅你。嘿,當時我一時糊塗,希望你不要介意。」

    金洋臉色變了一下,隨即笑道:「你現在能夠說實話,我怎麼會介意呢。不過你好像還沒回答,你要我的血有什麼用呢?」

    yin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轉向前方,嘿嘿笑道:「你的血對我們降頭師的修煉的作用很大,能夠提高降頭師的修為。具體的過程很複雜,很難說清楚。」

    金洋望了他一樣,感覺yin山似乎並沒有說實話,不過他沒有再追問,現在他最關心的是柳雲的安危,至於yin山要自己的血究竟做什麼,與他的關係則不大。

    金洋放棄了繼續追問,也讓yin山暗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前面隱隱出現了一個木屋,yin山指著木屋道:「馬上就要到了,前面就是。」

    他的話音剛落,感覺身體刮過一陣風,一道人影在眼前閃了過去,本來跟在他身後的金洋消失不見了。

    yin山苦笑著搖了搖頭,連忙跟了上去。

    金洋在木屋門前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後,猛的一腳向木門踹去。

    「砰」的一聲,木門分了開來。

    柳雲的雙手和雙腳仍然被緊綁著,但嘴上的膠布已經被撕開,她斜著躺在床上。

    「雲!」

    金洋高呼一聲,衝上前去,幾把解開了綁著柳雲手腳的繩索,然後將繩索扔到了一旁。

    「洋,你怎麼來了?」

    柳雲再也不顧什麼,緊緊的抱住了金洋,她聲音中略帶著抽泣的哭音,身體顫抖著道:「洋,對不起。那天,我不該······」

    金洋拍了拍她的肩,像哄小孩般,打斷了她的話,道:「不要說了,你沒事就好。」

    待柳雲平靜下來後,金洋將她抱在懷裡,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她的臉上仍然帶著那個醜陋的面具,但是一雙眼睛卻是那麼美麗,那麼動人,她深深的注視著金洋,彷彿在述說著無盡的情意。金洋一時情動,忍不住伏下頭,在柳雲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柳雲嬌軀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驚喜,呼吸也瞬時急促了起來,但她並沒有躲閃,仍然大膽的注視著金洋。

    「你,難道你也喜歡男人?」

    過了良久,柳雲終於說出了一句差點讓金洋暈過去的話。

    金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沒好氣的道:「你還準備瞞下去嗎,小寶貝?唉,如果不是你的聲音和你喉嚨處的喉結,我早就猜到了你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絕色大美女!」

    柳雲嬌軀再次輕顫了一下,她眼中露出了驚訝的光,注視了金洋良久,才開口道:「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知道我是個女人的?」

    金洋臉上露出個壞壞的笑容,伸手在柳雲的臉蛋上輕擰了一下,嘿嘿笑道:「剛才才知道的。你瞞的我好苦,還讓我一直擔心受怕,以為你是個同性戀呢。」

    柳雲也想起了以前金洋與自己在一起時,那幅時時提心吊膽的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但隨即,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目光又逐漸黯淡了下去。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金洋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對,擔心的問道。

    「不是的。」沉吟了片刻,柳雲抬起頭望向金洋,輕聲問道:「如果我的聲音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你還會喜歡我嗎?」

    金洋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會的。」隨即他便笑道:「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的聲音便會恢復的。」

    柳雲並不樂觀,聞言她只是苦澀笑了一下,她搖了搖頭,道:「如果找不到我的父親,我的嗓音可能就恢復不了了。」

    「你的父親?」金洋訝聲問道。

    柳雲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低聲道:「是的。我的聲音是被我父親弄成這個樣子的,也只有他能夠幫我恢復女音。」

    金洋驚訝的問道:「難道你的父親是藥劑降頭師?」

    「你,你怎麼會知道藥劑降頭師?」柳雲嬌軀一震,露出滿臉的訝色。

    看見柳雲這樣的反應,金洋幾乎可以肯定給柳雲下藥降的就是她的父親,金洋沒有回答柳雲的問題,接著問道:「你的父親為什麼要給你下藥降,讓你的聲音變的跟男人一樣?」

    柳雲低下頭,神色有些委屈,沉默了一會,她才輕聲道:「我爸不喜歡女兒,他想要個兒子,所以從小他都是把我當成男孩在養。在我四歲那年,他覺得我的聲音讓他心煩,便給我喝了一種藥,從那以後,我的聲音就變了,而且,在我長大以後,喉嚨處也漸漸長出了喉結。」

    看見柳雲的眼中有液體在閃動,金洋輕歎口氣,伸手輕撫她的頭髮,柔聲道:「唉,沒想到你會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後來呢,你父親去了哪裡?」

    柳雲在金洋的愛撫之下,眼圈紅了,她輕咬了下嘴唇,道:「在我十二歲那年,他說他要去奪回師王令牌,便走了。離開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而我則是由我家的管家撫養長大的。其實,人皮面具的製造方法也是管家教我的,不過,面具的材料則是我父親留下的。我父親還留下了一些很神奇的藥,最後都由管家給了我,在我的心裡,管家就和父親一樣,可惜,現在他已經去世了。因為管家逝世前再三交待我,不要讓我父親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否則會給自己和他人帶來很多麻煩,所以很多事我都一直沒有告訴你。」

    柳雲的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金洋緊緊的將柳雲抱在懷裡,他沒有想到柳雲的身世會這麼曲折可憐,相比之下,他就幸福多了,雖然從小沒有媽媽,但他還有個慈愛的父親。一想到老媽,金洋突然想到柳雲怎麼沒有提到她的媽呢,難道她也是從小都沒有媽媽嗎?金洋小心的問了句:「雲,你的媽媽呢?」

    柳雲眼中閃過一道茫然之色,搖了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我的媽媽。小時候,每當我向父親問起我媽媽時,我父親都會很傷心,然後變的極其暴躁,並呵斥我,不許我再問這個問題。」

    說完,她眼中露出了嚮往之色,繼續道:「後來,在我漸漸長大以後,父親總是會望著我出神,有時候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話?」金洋問道。

    柳雲目光再次迷茫起來,她喃喃道:「他望著我,小聲說,你越來越像她了,越來越像了。」

    「我想,他是說我越來越像我媽媽了,洋,你認為呢?」柳雲望著金洋,眼中充滿了深情。

    「我想也是的。」金洋點了點頭,問道:「剛才你說你父親要去奪回師王令牌,那是什麼東西?」

    柳雲思索了一會,道:「我以前聽管家說,那好像是代表降頭師最高權威的信物,亞洲的一些很厲害的降頭師組成了一個聯盟,叫做降頭師聯盟。你應該知道什麼是降頭師吧?」柳雲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金洋,金洋點了點頭。

    柳雲又繼續道:「擁有那個令牌,就可以調動降頭師聯盟裡的任何人聽從自己的派遣。以往,師王令牌都是由降頭師王來保管。但是,後來,在上屆降頭師王意外死亡之後,降頭師聯盟裡的四大護法中有兩人為了爭奪降頭師王之位,互相比拚,結果好像一個護法死了,另一個護法帶著師王令牌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由於師王令牌是最高權威的象徵,沒有令牌,就無法調動外面的那些降頭師,所以後來的降頭師王只是個空殼,沒有任何權力。我父親就是為了找回師王令牌,才來到的b縣。」

    「他感覺到了那個帶走師王令牌的護法就在y市裡,但是,他又無法確定那個人的具體位置,如果找不回師王令牌,他也無法回去向降頭師王交待,所以,他便一直留在了b縣。」

    「在我十二歲那年,他好像發現了那個護法,決定要去奪回令牌。那天他離開家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說完這些話,柳雲似乎有些累了,微微的閉上眼睛,靠在了金洋的懷中,「管家就只告訴了我這些,他只向我介紹了一些四大護法的事情,我的父親就是四大護法之一。降頭師聯盟的其他事情他很少向我提起。」柳雲在金洋懷裡輕聲道。

    金洋心裡猶如捲起了驚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他隱隱猜到了,那個帶走師王令牌的護法,就是自稱亞洲降頭師王的平渙,自己的師父。金洋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複雜的內幕。

    「管家還告訴我,四大護法本來都是很好的朋友,為什麼後來,為了一塊令牌他們就弄的四分五裂,甚至不惜爭得你死我活呢?洋,權力對於男人很重要嗎?」

    柳雲又睜開眼睛,望著金洋輕聲問道。

    金洋搖頭柔聲道:「也許很多男人都愛追逐權力,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去得到什麼權力,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我的朋友和我所愛的人能夠快樂的生活。」

    柳雲昂起頭來,將金洋抱的更緊了。

    「你的父親是不是叫柳葉青?」

    正當金洋與柳雲的心跳越來越快,體溫越來越高時,一股陰森森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

    金洋與柳雲立即分了開來,同時轉頭愕然的望向門口。

    站的門口的正是yin山,看見金洋不善的目光與柳雲那愕然的表情,yin山連忙解釋道:「我剛到不久,剛才怕打擾你們的談話,我才沒有出聲的。」

    柳雲離開金洋的懷抱,驚訝的望著yin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的名字,難道你認識他?」

    yin山邊向屋裡走來,邊陰聲笑道:「何止認識,我們曾經還是很好的朋友。」

    「那前輩你是······」柳雲疑惑的望著yin山。

    yin山尖聲笑了起來:「我就是降頭師聯盟的四大護法之一,爭奪師王令牌的失敗者,你們以為已經死了的人。」

    「難,難道前輩就是······」柳雲目露奇異的光,驚訝的顫聲問道。

    「對,我是黑暗護法——yin山。」

    yin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傲然道。

    柳雲嬌軀一顫,不能置信的望著yin山,金洋也驚訝的望去,他想起以前平渙曾說他中了另一個降頭師的暗算,後來他得到了施利的血,才解除了降頭,難道那個暗算平渙的降頭師就是yin山?yin山如果是降頭師聯盟的什麼護法,那麼他豈不是也很厲害?

    「前,前輩有沒有見過我的父親?」

    過了良久,柳雲的心情才平靜下去,她望著yin山,顫聲問道。

    yin山搖了搖頭,道:「我是最近才來到的這個地方。你放心吧,我和你父親是很好的朋友,我一定幫你找到你的父親。唉,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故友的後人,真是天意啊。」yin山本想上前摸摸柳雲的頭,來表達一下自己對晚輩的愛撫,順便討好一下金洋,但隨即他想到自己的手如果露了出來,說不定會惹來女孩的尖叫,便乾笑了兩聲,只是向柳雲投去一道安慰的目光。

    看見柳雲本是興奮的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金洋拍了拍柳雲的柔肩,道:「yin山前輩能夠幫你解除你所中的藥降,很快你就可以以女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了。」

    柳雲眼睛一亮,激動的問道:「真的嗎?」

    yin山得意的點了點頭。

    柳雲歡呼一聲,跳進了金洋的懷裡,與金洋緊抱在了一起。

    yin山望著快樂得猶如小鳥般的柳雲,冰冷的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溫暖,他帶著歉意道:「把你在這裡關了兩天,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柳雲搖了搖頭道:「沒關係,反正我一直也在睡覺。只是現在感覺有些餓了。」

    金洋頓時想到自己也已經有兩天沒有吃飯了,柳雲的話一下子提醒了他的肚子,他的肚子立即抗議似的「咕咕」叫了兩聲。柳雲與金洋相視笑了起來。

    在山下的一間小店裡吃飽喝足後,三人又回到了木屋。

    yin山捉了一些蜈蚣,蠍子等毒物,然後與一些草混合,加了些水,放在一個鍋裡煮了起來。

    待鍋裡的水沸騰以後,yin山又掏出一個小瓶,將瓶中的藥粉倒入了鍋裡。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用一隻小碗盛起了半碗湯水,與柳雲一起進入了屋裡。金洋本想也跟進去,但yin山說他施展降頭術時不習慣外人在場,金洋只好留在了屋外,心裡卻將yin山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金洋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了將近兩個小時,就在他幾乎不耐煩,想破門而入時,木門終於開了。

    柳雲已經去掉了臉上的那個醜陋的男人面具,露出了本來傾城傾國的絕世容顏。她猶如一朵高貴典雅的百合花,深情的注視著門外已經看傻了的金洋,輕喚了一聲:「洋!」

    金洋的魂魄幾乎被勾走了。他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既妖媚動人,又純亮清脆,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她的聲音中完美的融和在了一起。一般的男人,只是聽到這股聲音,恐怕就已經**焚身,無法自控了。那股既媚又純的聲音彷彿滲入了金洋的骨髓之中,金洋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酥松,無法站穩了。

    只到今天,金洋才真正感謝上天對他的優待,將一個如此尤物送給了自己,而且那尤物還如此鍾情於自己,曾經用她的身體為自己擋下了子彈,人生在世,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金洋激動的幾乎要落淚了。

    「雲!」

    金洋高呼一聲,展開雙臂,施展出自己驚世駭俗的速度,猶如一股風般,衝到柳雲的面前,然後將柳雲緊緊的抱住了。

    忘記了時間,忘記世間所有的煩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到耳邊傳來了一陣乾咳聲,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了開來。

    兩道憤怒的目光同時射向咳嗽聲音的來源處,yin山嚇的連連後退,擺手乾笑道:「老毛病,嘿嘿,以前喉嚨留下的老毛病,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金洋與柳雲當然不可能真的再繼續,即使要繼續,也要等到yin山離開以後。但yin山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裡一直傻笑。

    由於現在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金洋也不好明言將yin山趕走,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兩人只好暫時壓下體內升起的**。

    「感謝前輩解除了我身上的降頭。」

    柳雲真心道謝道。

    金洋心裡對yin山也有幾絲感激,雖然yin山和自己的師父之間可能存在不共戴天之仇,但到目前為止,yin山對金洋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還幫了金洋不少忙,讓金洋對自己體內的聖光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他也感激的道:「多謝前輩了。」

    yin山連連擺手,道:「小意思,舉手之勞而已。」說完,他眼珠轉了一圈,望向金洋,嘿嘿笑道:「下次如果你再使用那個藥丸時,能不能,能不能留點血給我?」

    金洋是個豪爽的人,此時他心裡已經將yin山當成了自己的朋友,聞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yin山興奮的滿臉發光,他幾乎想把金洋當成寶貝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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