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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屍(二十九) 文 / 子午石

    和那群紅松鼠的惡戰我的傷勢最重,大家圍過來看我的傷勢,我眥牙裂嘴地對林慶喜說:「小林子你趕緊給我看看到底那只松鼠有沒有被下了降頭,奶奶的,我可、可不想變成老康那樣!」

    林慶喜蹲下撕開我的褲腿,查看了一下說:「降頭倒是沒下,不過這種紅松鼠的牙上有毒,恐怕你得吃點苦頭了!」

    我一聽沒中降頭心中略略放鬆,吃點苦頭那倒不怕,我這身子骨和意志力那是沒話說。

    只是傷口處疼痛異常,滋味不好受,原本想開開玩笑讓大家放鬆放鬆,不料越疼越厲害,最後連話都不會說了。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傘兵刀在火中烤了一陣,然後挑開我腿上的傷處,使勁地擠出淤血,整個過程我被疼得雲裡霧裡的,豆大的汗珠嘩啦嘩啦地往下淌,麥潔幫我塗上止血膠、裹上繃帶,又在地上挺了一會才逐漸緩過神來。

    眾人看我不再喊痛也都安下心來,長毛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要掛了呢,我就在發愁你那一大筆遺產可怎麼花啊!」我「啐」他一口怨他就知道拿話來咒我,不知道捨生取義,應該也讓紅松鼠咬上一口,陪我共患難。

    過了會兒出去找那只被翟明一棒子打飛的領頭鼠的蚊子也回來了,雙手一攤說在那片草叢裡找了半天,毛都沒看見,看來那只領頭鼠根本沒死,還是給它跑掉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管它了,興奮都招呼大家趕緊打掃戰場,把那些松鼠開膛破肚,洗洗乾淨開始我們今晚的燒烤盛宴。初時林慶喜等人還猶豫不決,說搞不清楚這些松鼠到底什麼來路,不知道也沒有毒,我說既然咱們知道這些傢伙除了領頭的那只以外都沒被下什麼降頭,那就不要猶豫啦,趕緊動手整啊!直到麥潔和長毛倆人弄好了兩隻松鼠用鐵絲穿起來架到篝火上一烤,頓時肉香四溢,整個臨時營地都被那種美妙的味道給包圍了,大家才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美味的煎熬,紛紛動手收拾松鼠。

    我要過麥潔烤的那只松鼠,在火中不斷翻滾,松鼠被去皮、去內臟清洗後火上一燎就順著往下淌油汁,我強忍著口水,從做飯的傢伙裡找出鹽、辣椒粉、香油之類的各色調料,也不看品種,到了松鼠肉烤得八、九分熟的時候往上面一撒,聞著烤肉的味道簡直就是要進了天堂。眾人多日未見葷腥,原說要釣兩條海魚來解解饞的,誰料這兩天這麼一折騰根本就沒吃著一頓飽飯,大家齊刷刷地盯著我,眼珠子都快要貼在烤肉上了。我故意慢騰騰地把長毛的那串烤肉也接過來灑上調料,這才掏出傘兵刀把兩隻松鼠分解成幾個小塊,然後昂首長嘯了一聲,招呼大家用膳。

    大家早都急紅了眼,跟餓狼一樣衝上來一搶而光,我鬱悶地看著手裡在戰團中搶到的一小塊肉說:「我說你們大傢伙就不能斯文點,給我這個病號起碼留個大塊的啊,這麼一小疙瘩還不夠俺塞牙縫的呢!」

    蚊子嘴裡賽滿了烤肉,激動地說:「奶奶的,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石頭你先忍一忍吧,反正松鼠還多,等會包你吃個飽!」

    我只好又把其它幾隻收拾好的松鼠烤了,等大家吃了幾個來回都弄了個肚皮滾圓滾圓的,連路都走不動了,我和林慶喜捧著肚皮硬撐著給篝火添了點柴火終於和大家一樣扎到帳篷裡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夜雖然沒有安排人值守,卻也出奇地安靜,大概是因為那場人鼠大戰過於激烈,整了個驚天地泣鬼神吧。

    第二日大家都酣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打掃一下昨晚的戰場直到臨近午時隨身攜帶了一些應急物資開始向山頂進發。

    肥燕島並不大,所謂的山也無非就是個緩坡而已,沒過多久一行人就接近了山頂。遠遠地聽到孱孱之聲,似乎竟有水流,想想倒也不稀奇,我們在海中見到的那條小瀑布原本就是從山頂山流下來的,自然有水在山頂,弄不好還是個大泉眼呢。爬到山上,大家才一陣驚歎,原來山頂上有一個大的水潭,潭水在陽光下輕輕蕩漾,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水潭四周有黑石林立,形狀各異,潭水拍打在黑石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來,猶如眾多黑石正在合奏一首樂曲,煞是好聽。

    麥潔興高采烈地跑到湖邊,摸著一塊黑石說:「這石頭倒是奇特,能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來,要不是因為太遠,怎麼也得弄一塊回去。」

    我湊過去凝神細看,用手輕輕拍打一下石頭表面,側耳傾聽發出來的聲音,然後肯定地說:「這叫『罄石』,多產於安徽一帶,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石材,有人還把這種石頭製成樂器呢!環湖這麼多罄石可真是少見,如果真能搬幾塊造型獨特的回家,咱們可就不虛此行了,要知道好的罄石甚至可以賣到幾百萬的價錢,比我們在朝天宮倒賣那些假貨來錢可快得多的多了!」

    蚊子聞聽此言立刻從背包裡拿出斧頭要開山取石,老康趕緊攔住他說:「你還是先省省吧,先把正事辦完,你要抬石頭回家誰也不攔你!」

    蚊子這才放下手裡的斧子,跟著大家一起觀看水潭。現在站在高處,天氣又好,潭邊樹木並不高,完全可見到水潭的全貌,水潭呈弧形,自北側有一個出口沿著一道高坡緩緩流下,這裡正是形成小瀑布的源頭,出口另一側卻有一條光滑異常的「道路」自山下一直插入湖中,想必定是我們在山下發現的那條海蜥蜴開出來的,只是不知它每次進入潭中有何貴幹。

    我在潭邊俯身下探,試試水溫,潭水近處清澈見底,觸手冰涼刺骨,幾尾肥大的白魚被嚇得四散開去,火辣辣的陽光似乎對水溫一點影響也沒有。我起身說:「看來要潛水難度可大了去了,你們以前誰玩過冬泳?現在就可以一展身手了!」

    大家紛紛效仿我的模樣探探水溫,都驚詫地說這水溫太低,潛水時間長了恐怕禁受不住,最好能想個別的辦法。

    我們帶的潛水設備不多,像潛水濕衣和浮力補償背心這些厚度不大,難以應付這麼低的水溫,一旦在水中待得時間長了,弄不好就會抽筋、肌肉痙攣什麼的,只怕到時候連咋葬身魚腹的都不知道。林慶喜感受了一下水溫後,把背包卸下,沮喪地坐在地上,一副垂頭喪氣的敗家模樣。

    麥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沒關係,你放心好了,肯定有辦法的,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長毛低聲在我耳邊說:「看他那個熊樣,大傢伙可都是為他老人家賣命來的,他不下水我可堅決不下。」

    我正要批評一下長毛這種不利於人民群眾內部團結的錯誤思想,突然聽見嘎嘎作響的一陣碎石摩擦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大家一起側目一看,只見一條巨大的海蜥蜴順著那條光滑的道路自山下爬了上來,速度超快,就像一輛奔馳的悍馬車一樣,轉眼間就扎入了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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