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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瀅月之子 作者:acy34 宇宙出始,創天闢地,人體初生,頂天立地。宇宙似虛,人體若實,虛空則靈,實滿亦靈。宇宙消長,自盈復虧,自虧還盈,如環常德。天體運行,地體承載,靈體銜合,三合為一。人如宇宙,百會為天,湧泉為地,精志為靈。一化為三,天走正經,地行奇經,靈屬心志。感念天地,頓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靈訣。 天翔緩緩地將斷袍闔上,腦中將剛才所看的天地靈訣,回憶一遍。隨後喃喃地自言自自語道:「天地靈訣分為天之卷、地之冊、靈之訣三部分,其中敘述著人體猶如一個小宇宙,天地間運轉流轉生生不息,體內之氣亦配合著天干地支,如環循走。天之卷主要是記營衛之氣流走肺、大腸、胃、脾、心、小腸、膀胱、腎、心包、三焦、膽、肝之十二正經;地之冊所記的是清濁之氣運行任、督、沖、帶、陰維、陽維、陰蹻、陽蹻之奇經八脈;靈之訣是指修練人的元神和將精神力融入武技之中。」 隨即不解地道:「嗯,天之卷和地之冊跟師父留給我的醫書中所敘述的相差不多,與其說是內功心法,倒不如說是人體內之氣所運行的路線,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有靈之訣對於人的元神修練和精神力實質化,有著精闢的見解,這也是以往在師父的醫書中前所未聞。只是最後這一段似歌非歌,似訣非訣,立意淺白,淺顯易懂,但仔細想想內所含的深意,卻又不是如字面所述的如此簡單。」 仰頭望月,心中不斷響起感念天地,頓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靈訣。忽然發覺原本高掛在天上的明月已經無聲無息地消失,天未亮亦不再黑暗,就在這日夜交替、渾沌未明之際,天翔發現自己沉浸在天地靈訣中,已經度過了大半夜,自從開始習武以來,自己的注意力總是集中在鍛煉武技、魔法、醫道上,就沒有好好地留意自己周圍的一切,無論自己在做些什麼,時間總是無情地在流逝,日復一日,夜復一夜,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是大自然不變的定律;花開花落,草青草枯,是生命永恆的道理;不需要再去為生離死別,喜怒哀樂,做太多無意義的爭辯,唯有承受,才能成長;有捨才有得,有施才有受,如天地間的規律,沒有天雨那有嬌花,沒有泥土那來高樹,沒有空間,萬物那能成長,沒有靈性,萬物那能如此多采多姿,不過就是沒有靈魂,沒有活力的空殼一個。 此時天翔將自己的意念不再專注在天地靈訣,反而用心地去感受他錯失以久的天地,如此地生生不息,如此地具有不畏狂風暴雨的生命力;那怕是一根小草,也能讓天翔欽佩不已。 黎明時前,煦風颼颼,樹枝隨風搖曳,樹幹屹立如山,小草搖頭晃腦,花朵在為隨風而逝的花瓣,流下了清晨的第一滴眼淚,如此地清瑩,落入土中又會再度回到花的自身,陪伴著花兒再度綻放鮮艷動人的花瓣。倏然天翔好似領悟到了什麼,又好似遺失了什麼,原本飄逸在四周的心已不再,心中又響起感念天地,頓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靈訣這十六個字,剎那間天翔完全頓悟了。 不禁張口高吟,略帶稚嫩的聲音充滿著對天地的尊敬和心中的欣喜,害得在樹上歇息的地翔和小金,趕緊探頭出來,看看天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翔收起如起床號的高吟,趕忙盤坐在地,收斂心神,將自己的注意力專注在自己體內的氣,算算時辰體內之氣應該是行走在肺、大腸二經之際,起初並沒有任何異樣的發現,隨著自己心志將體內的氣想像與天地同軌、自然同步,漸漸感到有一股似有似無,細密如線的氣體正在規律地行走著,一呼一吸,移走三寸,當天翔要用自己的意念去控制它的行動,它就像個不聽話的小孩一般,直跟天翔唱反調。天翔心中不禁奇怪地想到我已經將我的氣調整與天地同軌,但是接下來我並不能控制我自己的氣。頓悟生命、自然之道到底要做何解釋呢?生命、自然該不會是…… 天翔再度掌握到那細如線的氣的動向,只不過這次並不強行控制它,反而是讓它隨著它原本的意志,原來的行進路線,一切崇尚自然,無意而為,無念而行。當成它是一個生命體,讓它自由地在體內成長髮展,而天翔要做的就是將行於上、中、下三焦的內氣分別導引部分至泥竅、氣海、會陰三穴,在藉著原有的任督二脈讓它生生不息地循環流轉,最後將所導引出的部分領入丹田,完成最後一道手續,終於天翔踏入他武學領域的重要的一步,當將第一道氣存入丹田的時候,天翔忍不住地再次引吭高嘯,所不同的是這次的嘯聲加入了他的第一道內力,果然龍吟震天,一時間嘯聲傳遍了樹林,地翔和小金冷不防地從樹上摔了下來,夜烏突被驚醒趕忙振翅簌簌而飛,倏見魯頓疾奔而來,臉上慌張的神情,見到天翔佇立在原地,趕忙地問:「天翔你發生什麼事?」 天翔微歉意地道:「沒事,只是我悟通了天地靈訣,一時欣喜罷了!」 魯頓驚訝地問道:「你真的一夜之間就悟通了?」只見天翔點點頭。 魯頓彷彿見到一輩子都不會遇到的奇跡,不可思議地道:「當初我們團長也是獨自一人花了七天的時間,才頓悟天地靈訣的涵義,他師父已經說他天生資質奇佳的人,可是你只有花了一個晚上。」隨後搖搖頭直囔囔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天翔你可不可以說說看天地靈訣的涵義?」 天翔思忖一下,搖搖頭地道:「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魯頓直愣愣地道:「看來你真的完全領悟了,因為我們團長在頓悟之後,也是說了同樣的話!」 天翔感到清晨的曙光逐漸照亮大地,不再是漆黑幽靜的晚夜,處處充滿蓬勃生氣,帶來了無限的生機和希望,領悟天地靈訣後的天翔發現,天地萬物在他的眼中都有著不同的註腳,花不再是花,她也可以是一個擁有生命力的嬌娥,草不再是草,他們是一群在地上默默成長,強韌的無言勇士,萬物都有自己的特點,都有著令自己醉心的一面,而令自己沉迷在其中流連忘返,或許是因為如此導致天翔終於明白尊重生命,貼近自然,因為她們都是如此的美好,你何忍心去破壞他們,控制他們呢?那是一種令人無法原諒的罪惡深淵,雖然天翔後來許多做法引起眾人嘩然,但是他對尊重自己,熱愛自己的人的愛護,遠遠超過其他自甘墮落的人,但對極力想要控制他人,姿意妄殺的人,他卻是殺一儆百,殺百儆萬,毫不手軟。對貴族奸商而言,天翔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對貧民百姓而言,天翔卻是他們渴望已久的甘霖。 此時天翔在瀏覽四周的動人的景致後,發現魯頓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好像預先知道他會有如此的行為一般,不禁眉頭微皺了一下,表示不解為何魯頓會如此地望著他。 魯頓道:「你不必不解,因為你的行為和我們團長一模一樣,他也是在悟出天地靈訣後,就對周圍的環境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總是喜歡大自然,熱愛生命。」 天翔心中微微一動,本想問魯頓他們團長是誰,隨即放棄不問,畢竟自己本來就對此不感興趣。隨手將天地靈訣拋回給魯頓,開口道:「該看病去了。」招來地翔和小金就往營地前進,魯頓收回斷袍後亦不再多說,與天翔並駕齊驅地往營地行進。就在天翔的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念頭,導致天翔必須在多年以後的個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自己的身世。 營地中大帳篷的四周,眾人正將自己的武器上手,小心翼翼地戒護著四周,深怕遺漏了某一處,導致敵人趁虛而入,只見團長魯頓和天翔一起踱步回到了營地,魯頓雙手向上,交叉一畫,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各自將武器收回除了負責警戒的傭兵外,其餘眾人則各自散去作自己的事情;魯鈍和天翔長驅直入來到帳篷門口,魯鈍輕問道:「月大家我和天翔小兄弟已到,我們事不是可以進去了?」 帳篷中傳來悅耳而欣喜的語氣趕忙地道:「快快請進。」 當兩人進入帳蓬後,天翔心中不禁暗歎,此主人的清新高雅,中央一個銅製蓮花的火爐,雕工細膩,唯美唯肖,火爐當中的還有著微微的火光,照亮著四周,一股清香而淡雅的香味,在帳篷中勻勻散漫,火爐旁五張一體成型的淺咖啡柳杉靠椅,古樸的風味,令人雋永。畫著明光山脈落日圖的屏風,將帳篷分為客廳和寢室,栩栩如生的畫工彷彿明光山脈被人縮制在屏風上一般,屏風前正站著昨晚所見到的那名女人,身旁還有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些許的皺紋,精明的雙眼,適中的身材,呼吸之間,細密綿長,天翔的心中產生一絲絲的感應,好個內家高手,那位婦人似乎也有所感,精明的雙眼射出駭人的精光,直盯著天翔,而那女人趕緊說道;「舒媽別這樣,他是要來看憐暄的醫生!」 舒媽聞言立刻放緩精光,一絲哀慟的眼神飄向天翔,喜中帶哽咽地道:「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救憐暄嗎?自從她中金貅蛇毒後,每次發作都生不如死,看的我心如刀割,真想代她受這樣的活罪。」說完似想起憐暄發病的模樣,眼眶不禁泛紅。 魯頓見狀,趕緊出來緩和氣氛地道:「舒媽你不要難過,你們都還沒介紹給天翔認識,就這樣傷心難過,不怕被天翔看笑話啊?」 那女人道:「對阿!舒媽!我們要好好地認識這位小神醫,小神醫我叫月媛嫣,她是舒媽,我的侄女叫月憐暄,是舒媽一手從小帶大,所以她才會有如此地反應。」 天翔向舒媽走進地道:「無彷,我叫天翔,他們是地翔和小金。」順手按上了舒媽的經脈,而地祥和小金似乎知道天翔在介紹他們,紛紛抬頭挺胸,將他們最神氣的一面表現出來,還瀟灑自若地向大家點點頭,眾人看到都不覺莞薾,不禁地笑了出來,笑似有感染的魔力,連舒媽也都不再哀傷,大大地衝散了哀愁的氣氛。 天翔在把完舒媽的脈後,指著舒媽的右脅,緩緩地道:「你約在十年前這裡曾受到似陰力的內傷,在子丑之際,會隱隱作痛,見雨,疼痛愈加。」 月媛嫣聽到後,緊張地問:「舒媽小神醫所說的是真嗎?」 舒媽無奈地點點頭,難過地道:「就是在十年前,我和二小姐還有憐暄一起要去聖凱王國的途中,遇到了金蛇君夏秀峰,他見二小姐如天仙動人,想要強行掠走,於是我和二小姐就跟夏秀峰動手,最後我的右脅中了那奸賊一掌,倒臥在地,二小姐趁機一劍貫入那奸賊左背,奸賊見自己傷重又不甘白白死去,就往憐暄身上射出金貅蛇。」聽到憐暄阿一聲大叫,痛苦地在地上翻滾,隨即哈哈大笑地道:「我就算死也要拉一個人陪我。」說完就死去,只見二小姐一掌將金貅蛇擊碎,毫無顧忌地張嘴往憐暄被咬處吸出毒液,最後憐暄不再痛苦哀嚎,可是二小姐早已香消玉損,於是我拖的重傷將二小姐先就地埋葬後,趕忙抱著憐暄要趕回商業聯盟,可是半路心力交瘁體力不支而昏倒,等到我清醒後發現,我和憐暄就在一個山洞內,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大人受陰毒掌力,小孩受金貅蛇毒,吾已用曼陀芸花壓抑其毒性,等候一夜後,不見金貅蛇到來,故無法解其毒,特附上大人陰傷藥方一張;小孩如何用曼陀芸花壓抑其毒性;再則解鈴還需繫鈴人小孩的毒,需要金貅蛇才能痊癒,解毒法亦在其上。盼自重,知名不具。」 月媛嫣聽到一半時早已淚水簌簌而下,哽咽地道:「二姐阿!你死的真冤枉,可憐的憐暄,小時候心理就要承受喪親之痛,身體還要受金貅蛇毒的折磨,我可憐的憐暄。舒媽為什麼你不把原由告訴我?」 舒媽哭訴地道:「是老夫人不讓我告訴大家,老夫人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影響瀅月家的經營,所以才會對大家說二小姐到遠方去經商,需要長時間才會回來。而我和憐暄則被老夫人安頓在密處,直到一年後才宣佈二小姐因瀅月家在救助當地貧人時身患疾病客死異鄉,已在當地火化,用此來鼓勵瀅月家的人繼續完成二小姐的遺志。而我和憐暄也才能出來走走,只是…。只是苦了憐暄。」 魯頓聽完後,心中則想到原來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想到團長夫人也是為了龍翔的一線生機,耗盡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不禁一陣慼然;天翔則恍如未聞一般,低頭思考著要如何治療舒媽的長年陰傷,一時間帳篷內異常沉悶,天翔若有所悟地道:「該去看月憐暄了。」一句話敲醒沉浸在悲哀中的三人,三人趕忙收起哀戚的心情,不敢讓月憐暄看見,以免讓她也跟著悲傷。就由月媛嫣和舒媽帶路,來到屏風後,兩張大床橫擺,繡花枕頭,錦綃綢被,曼陀芸花香氣氳氳,蒼白臉孔的月憐暄,緊閉的雙眼,胸脯忽快忽慢地上下起伏,顯示呼吸相當不順暢,略為乾癟的雙唇失去小女孩應有的紅潤活力,忽然月憐暄發出一陣陣的夢囈:「媽媽不要丟下暄暄,暄暄好孤單喔!」「魯頓大叔不要打哥哥,不要阿」一聲尖叫,不安地全身直發抖,月媛嫣和舒媽趕緊上前去安撫著月憐暄,只見月憐暄發抖並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來越來越激烈,害的兩人手忙腳亂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天翔突然以命令式地大喊一聲:「離開。」在兩人不解和疑問中,天翔一箭步來到月憐暄旁,將手臂放在月憐暄的口中,雙眼直盯著兩人,冷冷地道:「離開。」看到天翔此舉直發愣的兩人,聽到天翔的話後不自覺地離開月憐暄的身旁,見到天翔專注而凝重的眼神,時放出一絲絲溫柔的目光,時帶著一絲絲鼓勵的眼神,另一手則來回不停地輕拍月憐暄的手背,只見月憐暄發抖漸漸地停了下來,天翔將手臂舉離月憐暄的口中,清楚的齒痕上混雜著月憐暄的口水和天翔的鮮血。帶著滿足的微笑,月憐暄喃喃地道:「好溫暖喔!媽媽你知道嗎?暄暄不再孤單,有哥哥會在暄暄身邊鼓勵我,保護我。」說完一個轉身,將天翔的手緊緊地抱在懷中,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彷彿怕他消失不見一般。 三人看傻了此景,連從小照顧月憐暄到大的舒媽,也未曾看過憐暄睡的如此安穩,嘴角掛著淺淺而滿足的微笑,因興奮而染紅的雙頰,如此地明亮動人,這才是月憐暄真正應有的模樣。天翔隨意地席地而坐,但卻不抽出在月憐暄懷中之手,輕輕地道:「大家可以輕聲地交談。」 舒媽趕忙遞來兩張椅子給月媛嫣和魯頓,月媛嫣輕坐後道:「小神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的手要不要緊啊?」 天翔搖搖頭地道:「月憐暄因昨晚心血上衝,一時昏迷,於是身體較一般來的虛弱,再加上剛剛金貅蛇毒發,導致全身筋抖,牙關緊閉,假如沒有適時地讓她咬著事物,恐怕會不自覺地咬斷自己的舌頭而亡。」 三人聽完後都吐了口大氣,直覺憐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舒媽不放心地道:「小神醫我們家憐暄的金貅蛇毒,什麼時候可以解阿?」 天翔仔細地看著月憐萱的臉色後,緩緩開口地道:「假如沒有意外,她醒後就可以開始解毒。」轉頭注視著舒媽突問道:「天亮了嗎?」 舒媽道:「快了。」 天翔點點頭道:「舒媽你到一個日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盤坐於土上,運起你的內功心法,將吸收的日精運到陰傷處,誘出陰氣後,轉至魄門而出,務使陰氣入土。」舒媽點點頭,但又為難地看著月憐暄。 月媛嫣道:「舒媽你去吧!魯頓團長麻煩你幫舒媽守護。」 魯頓道:「月大家這沒問題,舒媽我們走吧。」 在兩人步出帳蓬後,月媛嫣注視著天翔緩緩地開口道:「小神醫你的個性為什麼如此冷漠?你才十幾歲而已!」 天翔冷冷地道:「這是一個承諾。」隨即閉目,分出一半的心神去領悟,剛初入門檻的天地靈訣。 月媛嫣不知如何,自從一見到天翔,就喜歡這個小孩,尤其是那看破世情的眼神,在如此年齡的小孩身上出來,更令人心疼,他應該是在父母懷中受盡呵護的小孩,但是現在他一人孤身在外,無親無戚,不知受盡多少的苦難,想著想著充滿溫柔慈愛的眼神望向天翔還略稚嫩的臉龐,微閉的雙眼,冷漠睿智的氣質,沒有多餘話語,一舉手一投足總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還有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天翔阿天翔你到底是誰家的兒子呢?真想我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心念一動,天翔忽睜開眼,直盯著月媛嫣瞧,不禁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你真的想當我的親人嗎?」 月媛嫣大吃一驚,驚訝的眼神,酡紅的臉頰喃喃地道:「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 天翔道:「這是靈之訣的功效。」 月媛嫣故作大方地道:「我可以叫你天翔嗎?」 天翔點點頭。月媛嫣高興地道:「天翔,那你要怎麼叫我啊?」 天翔搖搖頭。月媛嫣思忖,隨即心有所悟地道:「哪我當你的阿姨好了,你以後就叫我嫣姨。」 天翔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直盯著月媛嫣,月媛嫣在天翔的臉上看不出他是贊成還是反對。於是催促地道:「天翔你覺得如何阿?認我這個阿姨又不吃虧,我可以好好地照顧你,不會讓你吃苦。」 天翔道:「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月媛嫣頓了頓地道:「天翔我明白了,我不會阻止你的,只是希望你有空可以到商業聯盟找嫣姨,讓嫣姨盡盡地主之誼。」 天翔點點頭地道:「我知道了,嫣媽」 月媛嫣好像著魔一樣,失神地喃喃道:「嫣媽,嫣媽」隨後欣喜若狂地注視著天翔,若不是顧及月憐暄,早就大叫出聲來表達心中的狂喜。隨著眼角泛出的欣愉淚光,月媛嫣因不孕而遲遲未婚,一直以來總是羨幕著別人有子的歡喜滿足,而自己只能暗暗垂淚至天明,隨然瀅月家有收容許多的孤兒,可是總覺得他們少了些什麼,直到見到天翔才明白,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遺憾,原本有許多資質不錯的孤兒,也因受到妥善的照顧使他們的潛力無法發揮到最大,果然不經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心病一除,月媛嫣原本姣好明麗的面容,增添些許慈愛的溫柔,更顯得丰姿綽約,艷麗動人。 天翔道:「嫣媽你先休息,我在這照顧憐暄就可以了。」 月媛嫣隨手拿出手巾,溫柔地在天翔的傷口上作了個簡單的包紮,輕聲道:「不了,我只想好好地看著我的乖兒子。」目光轉也不轉地注視著天翔。 天翔點點頭,閉上眼緩緩地道:「嫣媽我要練功了。」隨即禪坐入定。一時間一個專心練功,一個凝望著新認的愛子,一個則懷著美夢入眠,三人各有所思,一片溫馨寧靜充斥只屬於他們三人的小天地裡。 不知過了多久,天翔乍然睜開雙眼,閃過一抹精氣神皆完滿的精光,吁出一口長長的濁氣,整個人更顯神清氣爽,風采飛揚。看到天翔練完功,月媛嫣高興地道:「翔兒你會不會累?想不想吃東西?」 天翔搖搖頭,突然道:「憐暄要醒來了。」只見月憐暄慵懶地用右手揉揉惺忪的雙眼,發現嫣姨和昨晚的小男生正在瞧著自己,臉上不禁升起兩片紅雲,趕忙將頭一低,一見自己將人家的手緊緊地擁在懷中,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偷偷瞄著天翔,見他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想要努力振作地開口說話,可是一見他的眼神自己的心亂如麻,向嫣姨投以一個求助的眼光,可是嫣姨只是含笑地看著自己,該怎麼辦?自己要鼓起勇氣,不能讓嫣姨和他看笑話,猛然抬頭,強裝自然地道:「你。。你們…。早啊…」可惜結結巴巴的語氣已經將月憐暄的害羞,表露無遺。 月媛嫣調笑地道:「憐暄你倒底還要將翔兒的手抱在懷中多久,該還給翔兒了吧?」 月憐暄啊的一聲,迅速地將天翔的手放開,整個臉紅通通地就像成熟多汁的蘋果,囁嚅地道:「嫣姨你就會欺負人家!」 月媛嫣微微一笑,學著月憐暄的音調,調侃月憐暄地道:「之前不知道是誰在夢囈中,直說著有哥哥保護我,暄暄就不會孤單了。」唯妙唯肖的模仿,讓月憐暄害羞地再也吐不出一個字;轉頭向天翔問道:「翔兒你看憐暄的狀況什麼時候,可以幫她解金貅蛇毒?」 天翔道:「嫣媽讓憐暄用過早餐略作休息就可以開始,不過需要好幾天才能將於毒清盡。」 月憐暄小聲地插嘴道:「嫣姨他怎麼叫你嫣媽阿?」 月媛嫣好沒氣道:「翔兒是我剛收的乾兒子,你要叫他哥哥,不要他啊他啊地叫,沒有禮貌。」 月憐暄吐了吐舌頭,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叫了聲:「天翔哥哥!」 天翔微點頭,向月媛嫣說道:「嫣媽我去看看舒媽,順便準備幫憐暄解毒的物品。」月媛嫣點點頭地道:「翔兒辛苦你了!」月憐暄原還想像天翔道謝,可是不知為什麼看到天翔的眼神,心跳就會加速,話就會哽在喉中,蹦不出一個字。 看到月憐暄欲言又止的模樣,天翔微抬手阻止她,點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轉身就離開帳蓬。癡癡地看著天翔離去的背影,月憐暄突然好怨恨自己,為什麼簡單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自己為什麼這麼不勇敢,以往在夢中那個凌空而降救自己於苦難之中的王子,已經出現了可是自己卻…。。不知不覺淚水沾滿了衣矜和錦被,月媛嫣轉頭發現淚流滿矜的憐暄,緊張地問道:「憐暄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叫翔兒來看看。」作勢要高呼天翔,月憐暄趕緊拉拉月媛嫣的衣袖地道:「嫣姨人家沒事啦!只是…只是。。」話還未說完,流滿淚水的雙頰上,又鋪上酡紅一片。 月媛嫣心有所悟,故意高聲地道:「是不是跟你的天翔哥哥有關啊?」 月憐暄阻止不及,只好憂怨地低聲道:「嫣姨啊!你小聲一點,要是給翔哥哥聽到就不好了。」說道翔哥哥三字時,聲音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 月媛嫣假裝正經地問:「憐暄,你說不要給誰聽到啊?」 月憐暄還以為嫣姨沒有聽清楚,害羞地道:「就是…。就是…。」在話要說出口之際忽然發現嫣姨臉上笑容無限地擴大,笑意滿容,才曉得自己又被戲弄了。發出一聲嬌呼,以示抗議。 月媛嫣在笑容還未收斂時,故意說道:「翔哥哥是誰啊?我不是要你叫天翔哥哥嗎?」 月憐暄沒想到嫣姨如此耳尖,自己一時脫口而出的心中想法,竟被嫣姨聽到,於是向嫣姨撒嬌地道:「人家不來了,嫣姨你都笑人家,我只是在討厭自己在翔哥哥面前都說不出話,才會覺得難過。」 月媛嫣笑嘻嘻地道:「憐暄你是喜歡翔兒囉!」 月憐暄原本還不好意思表示,看到嫣姨的微笑等待,不斷地在心中為自己加油打氣,旋即用力地點點頭,堅定地開口道:「嫣姨我自從那晚聽到翔哥哥的歌聲時就被他吸引了,那是我尋找以久的心靈寄托;再加上他不顧生命安危,在金貅蛇的毒口下將我救出,他那堅持的語氣和寬厚的肩膀,讓我想永遠地生活在他的羽翼下;最重要他那冷漠的臉龐下,帶著熱愛萬物的溫煦笑容,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的那個笑,好像陽光一般,如此和煦,溫暖普照著大地,連我都忘了我身上的病痛,只因為他的笑容。」帶著迷惘又堅定的語氣,月憐暄自我沉醉在與天翔相遇的那個夜晚,所經歷過的一點一滴,當她娓娓道出時,似在告訴月媛嫣她是真的喜歡天翔;似在堅定自己那害羞不敢表達的心。 月媛嫣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自己的侄女對翔兒已經情根深種,原本還以為她是出於救命之恩和佩服天翔的醫術的單純喜歡,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簡單。不禁在心中盤算,將憐暄交給翔兒,自己對翔兒有信心,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憐暄,只是感情的事並不能勉強,尤其是翔兒,以他現在的成就,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的桃花情劫。一邊想湊合憐暄和翔兒,一邊又擔心憐暄以後會受苦,真是兩難。何況還不知道天翔喜不喜歡憐暄呢?假如喜歡就罷,要是不喜歡那憐暄能承受這個打擊嗎?唉!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先開導憐暄,至於翔兒,就讓他們自行去發展吧!想到此,月媛嫣正經地道:「憐暄嫣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聽到嫣姨的話,月憐暄從甜蜜回憶中回過神,趕忙答到:「嫣姨你有什麼問題?」 月媛嫣道:「憐暄你覺得翔兒怎樣?」 月憐暄不解地道:「翔哥哥他很好阿。」 月媛嫣道:「假如以後有很多女孩子,像你一樣喜歡翔兒,那你怎麼辦?」 月憐暄思忖,緩緩地道:「只要是翔哥哥喜歡的,不管是人、事、物,我都喜歡。」 月媛嫣微笑地道:「難得憐暄你會這樣想,嫣姨覺得翔兒以後一定會有許多感情糾紛,假如你真的想和翔兒在一起,一定要學會包容和寬怒,不然你自己一定會過的很痛苦。」 月憐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回想嫣姨剛剛的那一段話,不由地出了神。 ………………………………………………………………………………………天翔步出帳蓬後,發現天色早已大白,令人暖洋洋的太陽,斜掛在半空中,天翔伸了個懶腰,放鬆自己的心神,用心觀察這漆滿金色的土地,層次鮮明的花草樹木,不遠處傳來眾人的嘻笑聲,一切是那麼地自由和寧靜。忽然隱隱約約地感到兩股強大的氣,不疾不徐由自己的左後方而來,一轉頭,魯頓和舒媽出現在眼前,兩人對於天翔能感應到他們不禁心中一陣詫異,不過舒媽搶先開口地道:「小神醫我們家憐暄怎麼了?」 天翔道:「沒事,在帳篷內,等下就可以幫她解毒了。」 舒媽一聽,就要往帳篷裡去,天翔發言道:「等一下。」來到舒媽旁,手按著經脈,發出一股淡細地天地真氣隨著舒媽的經絡而行,來到陰傷處,發現已減輕了許多;除此之外,還瞭解舒媽的內功運行路線,但天翔劍眉一擠,露出不解狀,舒媽看到天翔的表情,趕忙說:「小神醫我覺得陰傷已經好多了,你怎麼會有這表情阿?」 天翔道:「你的內功心法是不是手太陰轉手陽明,最後入手少陰完成一循環?」舒媽已經顧不得驚訝,點點頭。天翔續道:「手太陰陽明屬金,手少陰屬火,以金入火,金融已,所以你的內功心法對你的手太陰系已經造成暗傷,你是否有時會莫名其妙地咳嗽,痰中帶黃濁。」舒媽再度點點頭。天翔道:「起手少陰轉手陽明,濟足陽明入手少陰,暗傷自解。切記。」舒媽聽完呆然佇立在原地,靜靜地想著天翔所念的口訣,忽然若有所悟,狂喜地想向天翔道謝,只是天翔和魯頓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 在路上,魯頓慎重地道:「天翔我知道你悟出天地靈訣後,可以探測別人內功心法,不過有些內功心法是獨門心法或家傳不外傳,如果你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地說了出來,恐怕會招來無妄之災,甚至有些高傲自視甚高的人和惱羞成怒的小人,會找你報這睚眥之仇的。」 天翔點點頭地道:「魯頓團長我知道了。」 兩人來到營地裡,傭兵們三三兩兩地或站或坐,努力地擦拭自己的兵器,有些則在互相對打,活動身體。其中有一個約三十歲的男子,古樸臉龐,頑長雙手,正在以一對二,鷹銳的眼神,凝視著兩個傭兵的動作,靜立不動地散發出一股細而明顯的氣勢,似感到魯頓的來臨,頭微微向此方一點,兩個傭兵見機不可失,提劍一左一右,急速而來,憑著多年的默契,腳下如點似蹦,似近還退,互相交換身形,手中皆挽出五朵劍花,將男子的上半身籠罩在其中,男子猶然佇立,但上半身如風吹楊柳,無所憑無所借,看似驚險但卻游刃有餘穿過劍花,雙手輕揚,兩名傭兵就來到男子身後,不禁佩服地道:「副團長果然利害,尤達兄弟甘拜下風。」 只見那名男子露出淡淡的笑容,潔白的明齒,穩重的聲音由口而出:「你們兄弟也相當不錯。來讓我們去見團長吧。」 尤達兄弟一聽心中更是欽佩不已,自己連團長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可是副團長竟然在和我們對戰之中,還可以察覺到團長的到來。也明白自己跟副團長的差距。 就在尤達兄弟心中暗忖之際,那名男子已來到魯頓和天翔面前,恭敬地道:「亞棋見過團長,這位小兄弟一定是天翔囉!」 魯頓哈哈大笑地道:「亞棋你我是好兄弟,干麻這麼多禮,他就是天翔。」轉向天翔道:「天翔他是我們的副團長亞棋,武功相當厲害,連我都快打不過他了。才智謀略更不在話下。我都想把團長交位給他。」 天翔道微點頭地道:「我是天翔。」 亞棋亦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地道:「團長過獎了。」隨即直視著天翔,不禁感歎:「果然見面更勝聞名,漢克說的不錯,天翔你真是一個奇特的小孩。」 天翔道:「團長、副團長我要去準備藥材,先告退了。」隨即喚道:「地翔、小金」只見一貓一蛇不曉得從那裡竄了出來,亦步亦趨地跟在天翔身旁,來到尤達兄弟旁,見兩人還在為剛才的一招苦思,吟道:「當局著迷,旁觀著清,萬物初生,皆其有根,招式一現,取其有源,迷惑雙眼,不炫本心,隨風逐柳,徒勞無功,直指本源,根離柳逝。」 一段話在四人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迴盪,尤達兄弟苦思許多的問題被一語道破,而亞棋和魯頓卻是靜靜地領略話中所含的武學精意,令人雋永不已。一時間四人都獨自沉醉在自己的武學世界中,流連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