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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殺戮

作者:天蘭水寒

    我操縱著代表風的木元素,翱翔在廣闊的夜空中,享受著難得的人生經歷。夜風涼涼得從身邊流過,在繁星的簇擁下,我向家飛去。腳下都市繁華的夜景就像一副用璀璨的琉璃裝點的名畫。閃著刺眼強光的各種汽車在華燈組成的玉帶上急駛著,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個小甲蟲一般。木元素不停的從空中通過皮膚湧進我的身體,又排出去。隨著呼吸一進一出,就像在和它們交流一般,我感受到了木元素的輕盈與速捷,心情為之一鬆,長嘯一聲,加速向家飄去。

    突然,在經過太平園小區上空時,一股強大的能量流動從地面湧了上來。我心裡一驚。聽清兒說,在湘南市,能者並不多,而且能力都在伯仲之間,什麼時候有了一個這麼強能力的高手?從能量的波動情況看來,他比清兒的力量還強,當然,肯定不能和我比。但如不是我這麼對元素敏感的能者,一般人還覺察不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緊緊跟了上去。

    直到郊區外的荒山,這股能量才停住。收了氣息落下去,我可不想太驚世駭俗。穿過一片還算繁茂的竹林,遠遠望見一個小湖,湖邊正站著一堆約八、九十人。我不懂什麼仙術,勉勉強強用土元素造了空間結界,相信一般人還是看不見我的,這才慢慢地走了過去。由於他們當中有個高手,所以我也不敢太靠近,在竹林邊的一處陰暗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時,只聽見那堆人中的一個約四十多歲的像頭領的大漢,對著場中兩個三十來歲的一男一女說道:「賢伉儷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就跟我們走吧。」

    那個濃眉大眼樣貌頗為英俊的中年男子聽後說道:「姓趙的,不要以為你們當中有能者就穩贏了。我們麒麟會沒有跪下的人!」聲音不卑不亢。

    「好!」我在心裡暗暗叫好道。好一個漢子,就是不知道他們的麒麟會和麒麟有沒有麼關係?

    他旁邊的女子也用沉醉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丈夫。在月光下,她白皙的臉龐閃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人覺得美艷不可方物,玲瓏傲人的嬌軀在夜色的輕掩中更加神秘,令人嚮往。這時,那群人中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長的有點猥褻的男子目光淫邪地看著那中年美婦,流著口水說道:「王宗主真是美若天仙,令人一見頓生愛慕之心。等會兒哥幾個一定讓你爽死的!」說完,還用那對三角眼上下狠狠打量著她。旁邊幾個急色的男子也邪邪地笑了起來。那淫邪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中年男子一下便氣得要衝上去。美婦卻拉住了他的手,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笑盈盈地對著那個三角眼說道:「真的嗎?」說著,還扭了扭豐滿的嬌軀,樣子誘人至極。

    「那個男的要遭殃了。「我心裡暗暗歎了一聲。

    果然,「啊」的一聲突然從那個三角眼口中冒出來。只見他摀住下面男人的命根子倒在底上不住地顫抖著。旁邊幾個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臉地吃驚。

    「哼,笨蛋!」那個頭領低哼一聲,然後轉過頭對那個美婦說道:「王宗主暗器工夫天下聞名,本座屬下多有得罪理應受罰。還請賢伉儷給本座一個答覆,好上稟鄙幫幫主。」說的是求人的話,可口氣卻像是強迫一般。

    美婦瞟了丈夫一樣,說道:「我的決定和師兄一樣。麒麟會沒有跪下的人!」我心裡又是一震,好一個巾幗英雄。那美婦又接著說道:「希望趙堂主給我們一個答案,為什麼你們要一次夠進那麼多的炸藥?」

    趙堂主聽到美婦的回答,心裡倒好像鬆了一口氣般,竟然笑著回答:「這有何難?告訴你們又有何妨?那些炸藥是用來準備炸掉天香園的。好造成你們失事的假象,使我們幫在爭奪那塊地的使用權時更加的有利。」說著,還不羈地笑了笑。

    「什麼?!」聽完了趙堂主的解釋,兩人大怒。我也不禁怒火中燒。天香園是本市最大的一個幼兒園,它不僅設施是全市甚至全省都算一流的,而且它的老師都是經驗豐富的幼教老師,進了天香園,就等於是給了您孩子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那個什麼幫竟然為了僅僅一樁生意就至幾百條幼小的生命於不顧,殘忍至極!我忍不住一陣血氣上湧,體內的麒麟血在這幫沒人性的人渣面前又沸騰起來了,我突然有了一股把眼前的一切統統毀滅的衝動。但我還是忍住了,先看看情況再說,那兩個人不失為好人,如果不行時,我再幫他們一把。而且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高手在其中,先掂量掂量他的份量。

    只見趙堂主走到一個穿黑衣的人旁邊,與剛才的囂張不同,換了一副恭謹的神情說道:「請客座大人教訓教訓這兩人。」

    「唔。」那個黑衣人僅僅哼了一聲就向場中的兩人走去。一股陰深的氣息一下鎖住了那對夫婦。我眉頭皺了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侵上心頭。

    一邊運功抵擋住那股彷彿能刺透人心靈的邪惡力量,美婦一邊對丈夫悄聲說道:「師兄,一會兒我用天鳳八針困住他,你抓緊時間對付其他人,趁機突圍出去搬救兵!」

    「不行!你有了身孕,怎麼能留下?我來困住他,你見機逃走!」由於心裡一急,男子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

    美婦正想爭辯,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爭了,你們兩個都留下來。呵呵,正好老夫的功法需要一副紫車河,你的一定不錯!」說著,貪婪地盯了盯美婦的肚子。美婦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在孳生。

    「找死!」有聽到黑衣人要對敬愛的妻子不利,男子發瘋似怒吼一聲,衝了上去。美婦一見,暗歎一聲,也跟了上去。這時,在湖邊的竹林裡,一個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場中隨著夫婦兩人的參戰而頓時混亂起來。只見人影疊嶂,風聲赫赫,不時夾雜著幾聲斥吒。夫婦二人越戰越驚,雖然妻子因為懷孕而功力大減,自己的功力又沒有妻子高,可夫妻聯手即使在江湖上也找不出幾個能夠有一拼之力的人。和眼前的黑衣人不僅擋住了我倆的進攻,而且越戰越勇。反觀我倆,動作卻是越來越慢,每和他接一招,就覺得身體越來越重,出力越來越不得心,難道老天真的要我夫婦二人今天亡命於此嗎?可憐了懷中的孩子啊!

    其實那對夫婦的實力並不僅於此。而是他們忘了和他們交手的是一個能者。在他們的周圍,有一圈肉眼看不見的棕、藍色交替出現的圓圈。這正是由土元素和水元素組成的復合仙術。用土元素的渾厚和水元素的連綿組成的這個仙術,具有延緩陣內人動作的作用,而且能夠將陣內人的精力轉化為施術者自己的能量,繼續維持陣勢的運作,直到裡面的人脫力而亡。這在能者界屬於禁忌仙術,一經發現有人修煉,就會遭到所以能者的無限期追殺,所以一般人是不會去修煉的。那個黑衣人如果僅以武學修為來說,最多和那個男子打成平手,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禁忌仙陣,就讓他一下單調兩名一流高手,仙術的力量還真的有點可怕啊!

    看著夫婦倆人即使出全力也不能動黑衣人半毫,趙堂主有點蠢蠢欲動了。似乎怕黑衣人搶完了功勞,他對著後面一群人吼道:「大家併肩子上啊!男的殺了,女的留下兄弟們享用!」說著,率先拿出一把長刀衝了上去。旁邊的小弟們一聽上司這麼說了,一個個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叫嚷著也衝進了戰局。就連剛才躺在地上的三角眼,也忍著通抽出了一把刀砍了上去。

    隨著參戰人數的增多,夫婦二人越來越覺得吃力,身上的傷痕漸漸增多,血也流了不少,臉色顯得非常蒼白。男子提起十層的昊天神功,給妻子擋住了一部分攻擊,可落敗是遲早的事。

    突然,一股冰冷的殺意湧向了在場的諸人,空氣好像一下停止了流動一般,周圍寂靜的連每人的心跳聲都聽的見。空間在剎那間被禁錮了一般,只有一個黑影從旁邊陰暗的竹林中走了出來。一個長像平凡的男子,一步一步向場中的眾人走了過來。他的每一步,彷彿都踩在每人的心靈深處一般,帶起一陣深深的恐懼和震撼。他的右手拿著一柄長劍,劍長一尺,在月光的反射下發出陰深深的白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從劍上傳了出來,就像死神的鐮刀一般,一看就讓人想到死亡,令人忍不住打著寒戰。他的雙眼在夜色中竟然閃著淡淡的藍色,妖異至極,可又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明知是死亡,也忍不住與其共舞。衣服被化破了幾個口子,其中的疤痕顯示著主人曾經的激烈戰鬥,可現在卻好像是眾人的催命符一般,刺眼之極。他全身給人一種震撼的霸氣,壓制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自從他出現以後,場中的打鬥就不尤自主地停止了。每個人都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男人,可每個人都因為這個陌生男人的出現而成為了配角,都因為他而顫抖,而震驚。一些膽小的人甚至被那股殺氣嚇得一屁股坐了下來。

    雖然不願意和這個渾身帶著死亡氣息的人打交道,但他畢竟是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者,趙堂主吃力地嚥了口口水,乾笑著上前問道:「朋友是誰?天蠍幫在這辦事,請朋友行個方便,天蠍幫必有重謝。不然……」說道天蠍幫,他瞟了一眼旁邊的黑衣人,底氣似乎足了些,說話也有點高傲起來。可他馬上就後悔了。

    「殺!」我嘴裡只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手起刀落,一道閃亮劃破黑夜,還沒等趙堂主反應過來,一顆睜大眼睛不可相信的頭顱就掉在了底上。鮮血頓時無規則地噴灑出來,有一大半濺到了我的衣服上,使我更加顯得猙獰無比。如果說剛才是安靜,那現在就是絕對的寂靜,連眾人的呼吸聲都沒有!我冰冷的眼神掃了眾人一圈,被我掃視之人頓時感覺到身子就像突然僵硬了一般,連那對夫婦也不例外。

    「他是人嗎?天蠍幫的一個堂主在江湖上也可以說是一把好手。可在和他不過一個照面就被他殺了。這是什麼力量啊?太可怕了……」兩人心裡不禁想到。

    經過短暫的沉默,眾人聚集以久的恐懼好像被鮮血同時引燃了一般,不進反退,拿出長刀,大叫著衝了過來。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

    「不要!」夫婦兩似乎是場中唯一清醒的人,雖然是敵人,可還是忍不住阻止到。可被恐懼嚇紅了眼的眾人怎麼可能聽的見?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就此展開。

    「找死!」我看也不看那些遞過來的長刀,他們的速度連蠱雕都趕不上,對我毫無威脅可言。只憑著簡單的砍、劈、刺這三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和令人不可琢磨的身法,我衝進了黑壓壓的人群。只見場內頓時血肉橫飛,殘軀斷肢滿地都是,呻吟聲不絕於耳,鮮血慢慢滲透了大地。月亮似乎也不忍看這人間的一幕,悄悄躲進了厚厚的雲層中。

    麒麟刃似乎在跳躍,麒麟血在沸騰,我的嘴角掛著噬血的微笑。我不知道這是第幾個衝上來的人了,側身一閃,麒麟刃一揮,就捅進了他的胸膛。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被破開的胸膛。我反手一劃,頓時他的身體被分成了若幹部分。內臟一下流了出來,和著鮮紅的血液不受控地四散飛去。那美婦看到這一幕頓時嘔吐了起來,男的也皺起了眉頭,強忍著沒做聲。

    那個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對我的方向低聲念了幾句咒語,手一揮,頓時,一個青黃相間的光環一下籠罩到了我身邊。我身形為之一頓。那人口中不由一下輕笑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向行動明顯緩慢下來的我衝了過來。可還沒到我眼前,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抬起頭,對他詭異地一笑。他心中大驚,連忙想施展土遁術逃走。等了他怎麼久的我怎麼可能讓他在溜走?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他身後。一陣腥風過後,鮮血從他不甘的頭顱中噴了出來,帶著白花花的腦髓,恐怖到了極點。旁邊幾個人竟然嚇的昏了過去。昏了更好,免的我多事,一陣刀光之後,地上又多了幾具不完整的屍體。

    「夠了!」正當我把一個男人的四肢切斷時,老頭那蒼老的聲音猶如醒目沉鐘在我心裡響起。我一震,手一緩,身體停止了下來,眼中的狂暴之氣也慢慢收斂。看著滿地的殘肢,聽著仍在呻吟的人聲,我一下悶住了。

    「這是我幹的嗎?」我不禁問自己。看著仍不沾一滴血的雙手,我本能地排除這一切是我幹的的想法。可剩餘幫眾眼裡恐怖的神情,那對夫婦緊皺的眉頭,麒麟刃尖滴著的鮮血,無不諷刺地提醒我這是我的傑作。手一鬆,麒麟刃恢復了腕狀,眼裡的藍色也淡淡褪去,恢復了黑色。

    剩餘的人逃命似的狂奔而去,連同伴的屍體也不顧了。從此,暗夜修羅這個稱號跟著我出現在了這莽莽塵世中。

    夫婦二人對望了一眼,丈夫放開妻子的手,走到我的跟前,鞠了一躬,遞過來一張名片,說道:「謝謝少……俠救命之恩,希望有緣……再見。」說完,不等我有反應,就拉著仍嘔吐不止的妻子離開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看也不看名片內容,隨手扔進了湖裡。山風一吹,血腥味似乎淡了一些。老頭在我心裡歎了口氣,悠悠地說道:「小伙子,你知道什麼是平衡嗎?平衡,並不代表著正義。絕對的正義也是一種至極的邪惡。邪惡的存在,正是為了制約那所謂的正義。所以,為善不一定正確;為惡,也不一定就是邪惡。一切為心,才是平衡的真理。」

    他並沒有勸我什麼,可那些似懂非懂的話卻讓我心情好了一點。事實已經這樣,還是朝前看吧。正準備招出火元素處理這些屍體,突然我有了一種脫力的感覺,一真昏厥衝上腦際,「撲通」一聲,我一頭栽進了湖水中。

    良久以後,除了一張小小的名片飄在湖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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