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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街口鬥毆

作者:天蘭水寒

    看著眼前像一隻快樂的小燕子一般不斷穿梭在各式各樣衣服中的清兒,我只有苦笑的份了。望了望椅子旁邊放著的兩大袋衣物,我真的佩服女人的購買慾。即使傳承了麒麟血,使我的體能感官強於一般人數倍,可跟著清兒在各大商場轉了一天,也著實有點吃不消了。揉了揉有點發酸的小腿,「噹」的一聲,試衣室的門打開了。

    瞧見一身新裝正笑盈盈看著我的清兒,我不禁一下站了起來,兩步走到她的面前,在離她一米左右的地方突然站定,兩眼癡癡地看著猶如仙女下凡一般的清兒,嘴裡低聲念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揚揚灑灑一篇洛神賦從我嘴裡不自覺地湧了出來。我也沒有誇大,看著店裡的工作人員和其他顧客目瞪口呆、一臉驚艷的神色,我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自豪。

    聽著心上人的誇獎,她不由的羞紅了臉龐,低下了頭,雙手緊扯著衣角,害羞地說道:「你說什麼哪!酸死了」

    看著她的小女兒姿態,我忍不住把她一下扯進懷裡,顧不得大庭廣眾下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嬌唇。她微微一楞,接著馬上把頭埋進我的懷裡,跺著小腳嬌羞地嗔道:「討厭拉!丟死人了!」

    我哈哈一笑,看著露出會心微笑的眾人,我把這可愛的人兒抱的更緊了……

    「走,去吃肯德雞!」清兒嬌笑著拉起我掛滿了袋子的手說道。

    我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興奮不已的清兒,苦著臉點了點頭。哎,我的腿啊!幫我也選了幾件衣服後,清兒嚷著肚子餓了,連忙提議去吃快餐。對於花她的錢,我的大男子主義使我心裡總不痛快,誰叫我是無產主義者呢?當我把這種感覺對她說時,她卻一臉無所謂的說這沒什麼,工作後把錢全部交給她保管就行了。我的臉剎時就綠了,不過心裡卻有點甜甜的。「這次該我請了!」我一面抗議著,一面跟上清兒的步伐。「是是是,大老爺!」清兒調笑著把我拖進了路旁一家快餐店。

    由於是星期天,這家快餐店的生意是異常的火暴。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靠窗的位置,清兒誇張地喘著粗氣,一手拍著挺立的胸脯,一副「好嚇人」的表情。我一邊憐愛的刮了刮她抽著氣的小鼻子,一邊端上了乘滿了薯條、漢堡和雞腿的餐盤。她輕哼了一聲,調皮的抓了幾根薯條,一把送進了我的嘴裡。我冷不妨被塞了個滿嘴,不服輸地抓著個雞腿就往她的小嘴塞去,她連忙躲閃,一時間,歡聲笑語在我們中間響起。

    突然,不知誰叫了聲「看窗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把頭轉移到了窗戶外面,剎時,原本嘈雜的店子,一下變的鴉雀無聲。我和清兒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把視線移到了窗外。這一看,不禁把我倆看得呆住了。

    一群大約二十幾個人,正拿著刀、鐵棒什麼的,和三個人在路口打殺著。那三個人有近三十歲的樣子,每人單調數倍於自己的對手,一點都沒有露出敗像。砍刀在他們手中就像一根魔術棒一般讓人眼花繚亂,明明看見是橫劈,卻不知為什麼到了對手身上時卻是豎著砍下的,沒幾下,對手身上就留下了大大小小幾個傷痕,鮮血不停的從傷口流出,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上去,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巨大的喊殺聲在這裡也清晰可聞。路邊的人群站的遠遠的,使之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幻影刀法?」清兒看著那三個人的身影小聲地說道。

    「什麼?」由於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光天化日下的現場鬥毆,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不解地望著若有所思的清兒。

    「他們所使的刀法是麒麟會火麒麟座下麒麟使所用的刀法,我聽我師姐講解過。那三個人應該就是火麒麟使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呢?」清兒見我疑惑,連忙解釋道,然後又說道:「反正你也不知道江湖上的事,還是少知道一點的好。」一副江湖不好混的樣子。

    「麒麟會?」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可又好像記不起來了。如果清兒知道我僅僅一晚就闖出了暗夜修羅的稱號,不知道會怎麼想。當然,我也不知道在無意間,我有了一個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稱呼。

    看著外面越演越烈的幫派撕殺似乎有波及旁人的趨勢,甚至幾位老人因為躲避不及而摔倒了,要不是傍邊的人拉了一把,後果堪憂。我不禁有點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不管一管呢?」語氣不由的有點生硬。

    「我們SMK是屬於軍部直屬,治安問題不歸我們管嘛!」清兒有點委屈地說道,甚至有了點嗚咽,「人家……人家最討厭人與人之間打打殺殺了,所以……所以……」

    我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急了,連忙安慰她。直到我說盡了甜言蜜語,她的臉色才好轉了一點,看著她委屈的面容,我不盡罵自己蠢蛋,心裡發誓再也不能惹她不高興了。

    「啊!看那邊!」本來安靜無語的氣氛突然被一個中年婦女的尖叫身打破了,她驚訝地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指著窗外,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嚇的店裡的人都是一抖,不過還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不知為什麼竟然餡進了那群殺的性起的人群中去了,一位中年婦女正用她的身體牢牢地抱住小女孩,使她的身體盡可能的不暴露在外面。婦女正努力地往外移動身軀,可由於周圍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所以收效甚微。那群惡徒絲毫沒有意識到有無辜的人在他們當中,只要是不認識的人,他們就上前去砍,使的她的身體卻在移動中不小心挨了幾刀,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肌膚流了下來,剎是引人憐惜。

    看到著一幕,我的心沒來由的一痛。這時,清兒卻突然站了起來,捂著小嘴,半晌才楞楞地說道:「霞……霞姐!」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她接著說道:「就是我們公司的徐霞,霞姐。」語氣中也不似剛才那樣事不關己了,其中竟帶了一絲焦急在內。旁邊的一些人也頓時議論開了。「怎麼警察還不來啊?」「那對母女好可憐啊!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現在的治安越來越差了,這個星期已經是第三次了,哎!」……各種各樣的聲音一下充斥在這小店裡。

    街角的殘殺卻沒有因此而停止。躺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後面的人踏著前面人的身體繼續衝上去,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經過一陣撕殺,那三個人也似乎有點累了,出刀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可其勢仍不減,一刀一個傷口,好不神勇!只見其中一個高瘦個子的架住了一把從左面砍過來的刀,用力一轉,對手的刀立刻被他的力道粘著飛了出去,劃出了一到閃亮的拋物線。

    「小心!」看著這一幕的眾人不由自主地驚呼了出來。清兒定睛一看,不禁芳魂盡碎:那把失去準頭的刀竟然不偏不移地射向了徐霞母女,閃著陰深光芒的刀鋒正對著她們!可她們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幕驚呆了,只是楞楞地看著這一切,連移動都忘記了!清兒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手裡捏著個煙灰缸,看樣子她想把那把刀打下來,可仍然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我仍是呆呆地坐在那,看著窗外的一幕,不解地摸了摸懷裡的尋麟盤:就在剛才,它竟然動了!這是什麼意思?就在我不得其解的時候,刀離她們只有兩寸了!似乎能夠看到母女倆在刀鋒的逼迫中微微發抖的身軀!清兒揚起了手,煙灰缸準備脫手而出,但刀鋒已經逼近她們,她們難道就怎樣倒在血泊之中嗎?

    就在這時,我的心裡突然湧出了不捨痛心的感覺。我不要她死!一股衝動突然從腦中冒了出來!好像是遠古的呼喚,好像是情人的低鳴,一股熱浪一下衝擊上腦子,腦際「轟」的一聲,就像炸開了一般。剎時,一股清涼的氣團卻從我胸間湧出,順著奇經八脈,發散似的流向了全身,全身一下就向每個毛孔都吃了薄荷一般,清涼到底,我突然有了種欲乘風歸去的感覺。瞬時,好像世間的一切都停止了一般,聲音象被隔絕了一樣,耳朵一下變的異常寂靜。人們也像被定格了一般,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店內各人的表情清晰可見,有擔心,有無所謂,有無奈,也有歎息。清兒手中的煙灰缸已經離手直奔母女而去,可離她們還有段距離,眼看來不及了。我心中一動,操控著木元素,飄到了她們的身邊。看著旁邊街道上所以的事物彷彿失去生命般屹立不動,我有了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當我雙腳剛一落地,突然,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原樣一般,嘈雜的聲音一下像潮水般湧向了我,人們也像被解穴一樣回復了行動能力。被這突變嚇了一跳的我,再也不能保持那種空明的境界,一股強烈的寒氣破空而來!

    「小心!」當我喊出聲時,刀已經飛到了!我連忙抱住她們一滾,嗖的一聲,砍刀從我手臂貼身擦過,在我右臂上劃出了一道血痕,帶著一絲飛濺的鮮血,筆直地插入了腳邊的馬路上,刀柄仍在嗡嗡地顫動著。

    這時,遲來的警報聲才在耳邊響起。那群人好像被其驚醒了一般,一下從無邊的殺戮中醒了過來。為首的幾個看了一下渾身是血可仍然戰鬥不止的三個人,向其他人點了點頭,一下從旁邊的小道撤走了,連兄弟的屍體也不顧了。這時,一輛凌志急馳而來,在場中停下,累的幾乎脫力的三人連忙帶著傷痕纍纍的身體跳上了車,那個高瘦的大漢在上車前還看了看這邊,最後一咬牙,進到了車裡。

    「那個人看來還不算很壞。」我心裡嘀咕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的感官越來越靈敏了,連身後的一切似乎也洞察無疑。

    懷中的兩人經過這一小段的休息,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紅暈。一想到自己還被一個人抱著,身體不由的扭動了一下,臉也順勢往後一望。我發現今天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我現在才驚奇脫去了紅塵中的面具,她竟然是一個容貌不輸於清兒的人,少婦豐碩的軀體在我懷裡扭動著,那豐滿的乳房不經意的摩擦著我的手臂,帶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看到竟然是我,她原本有點掙扎的嬌軀突然震了震,停止了掙扎,隨即又微微顫抖了起來,眼淚不自覺得順著白皙的臉龐流了下來,她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隻手臂緊緊地把我摟住,頭不由地埋進了我的懷了。我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看著好笑地站在眼前的清兒,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更要命的是,由於緊緊相貼,使我的男性特徵不由自主的升了起來。

    我紅著臉,把她往外挪了挪。她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好意思地抬起了頭,拉著早已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和清兒到一邊說著什麼,三人時不時還把目光移到我這邊。我苦笑了一下,只好獨立去面對警察叔叔了。

    好不容易錄完了口供,看見警察離開,三女才朝我走了過來。清兒一臉的取笑神色,後面跟著個若有所悟的徐霞,還牽著滿臉崇拜神色的那個嬌小的女孩,我竟然有了種害怕的感覺。清兒一把抓過我,剛準備說什麼,一下看見我右臂上的傷口,大驚道:「你流血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臉的焦急,抓住我的臂膀的手也不由的用上了力。

    聽到清兒的叫聲,徐霞母女也連忙圍了上來,眼裡竟是擔心的神色,徐霞更是急的手足無措,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看著眼前原本風雨不驚的可人兒,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這樣大驚失色,我心裡不由感到一暖。輕輕拍了拍清兒的肩,給了徐霞一個安慰的微笑,我說道:「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可清兒死活不相信,拉著我就要去醫院,徐霞也一副「應該去醫院」的神情,我還能說什麼呢?只得任由她們了。不過在離開時,清兒不忘在我耳邊說道:「一會兒你要告訴我當時你為什麼一下就出現在了霞姐身邊。」說完,還一副不說就不讓你去醫院的表情。

    這本末倒置了吧?不過我也沒打算瞞著清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清兒一副「我贏了」的表情向我弩了弩可愛的小嘴,我又是一陣苦笑。看著我倆的表情,徐霞母女不由的笑出了聲,清兒臉一紅,連忙抓住我小跑了幾步。看著清兒害羞的嬌態,聽著徐霞悅耳的笑聲,我會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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