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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簡三 定三輔 北地起烽煙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血戰皇宮 文 / Y冷冰凝Y

    第一百四十九章血戰皇宮

    郭蓉雖對算計人心不擅長,但李儒到安國侯府前後表情實在是太過讓她感覺奇怪,若是這人當真是從呂布軍中前來,那麼此人為何身上所穿的儒服竟是如同剛換一般?而且郭蓉第一眼見他便看見桌上那碗清茶,須知這清茶乃是潘鳳所創,也僅有安國府中才能品到這種正品清茶,這人不過只是呂布麾下區區一謀士,又怎會喝的如此老道?

    這個時代所喝的茶多是煮出來的,且就算是清茶也會用許多雜物放在一起煮食,也只有安國侯府的茶才會是以「茶葉」相煮,而看此人模樣,又豈會像是沒喝過的人?

    更何況,事情緊急的情況下,此人又怎會還有閒情品茶換衣?

    李儒行事並不是一個十分注重細節的人,當然他並不是不注重,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又如何會有郭蓉那般觀察的細心?

    而於安國侯府中,郭蓉也確是寫了一封書信給荀攸、荀彧二人。

    「文若,此書信你如何看?」荀攸看罷郭蓉命人送來的書信深呼了口氣,問著一旁的荀彧道。

    在此之前,他二人已經收到另外一封書信,與此書信一般,其中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若是以此信來看,城外那董軍定然便是虎牢之軍。」荀彧揉了揉太陽穴,深感疲憊,因為荀爽之事,他二人一晚都未休息好,而今日荀爽才亡,便又聽聞城外發現大軍。對他二人來說,不異於雪上加霜。「不過呂奉先決非此等不智之人,便是他得洛陽又能如何?」

    當初董卓入京乃是仗著他麾下有二十萬西涼軍,並且麾下有呂、潘之勇才敢挾持天子,但即便是董卓如此強勢之下,尚且有關東聯軍十八路前來討伐,而呂布僅如今的實力,挾持天子不異於自尋死路。

    別看如今漢室聲威日落,使得各大士族皆想要擁兵自重,彷彿不「尊重」當朝天子一般,但只要有人打破這個平衡,試圖將天子據為己有,那便是觸了他們的眉頭,就等著天下諸侯前來討伐吧。

    「不曾想你、我二人險些上了此人調虎離山之計。」荀攸贊同的點了點頭,言道:「若是我等當真使胡車兒將軍領兵行那夾擊之事,恐怕那劉玄德便會使此三千士卒進皇宮挾持天子。你我二人還是小瞧了這劉備。」

    原本荀攸得胡車兒所派之人言語便已使人命胡車兒領軍追後,而又派人通知緊守東門,但如今才知道這只是中了對方之計,不過幸好現在時間不晚。

    只是便是荀彧、荀攸二人也不得不歎施此計之人當真心毒,若是真的這樣做,那麼無疑城外那近萬大軍便將成為誘餌,絕無生還的可能。

    近來他二人因荀爽之病,又要顧朝政之事,加上劉備又抱病在家,二人才會對劉備放鬆警惕,加上並未發現其中有何異處才會被劉備詐病瞞過,而若非此信中提到劉備,他們兩人也不會如此之快就想通其中有異之處。

    「報二位大人,南門有軍襲城,執金吾已領軍前去,命小人前來告之二位大人。」

    荀攸、荀彧二人相視一眼,更是震驚,在一聯繫到書信之中郭蓉所言,如何不知此軍便是信中所言劉備麾下大軍?

    「幸有郭夫人此信,否則我等當無面再見無雙矣!」荀彧歎了口氣,忙再書信一封,命人快馬往胡車兒處前去。又對那傳信之人言道:「速去告訴執金吾,命其勿要再管南門,且將城內守軍皆調入皇宮之中……」想了想又使先前郭蓉所派之人先回郭蓉去尋郭蓉說明其中之事,以防意外。

    城外,胡車兒當先領著不到兩千騎兵疾馳而去,便是為了早早先於後追擊那近萬大軍。這倒不是胡車兒自信,畢竟與哨騎所言,那近萬人多為步卒,且衣甲不齊,絕非自己這近兩千騎兵的對手,而且胡車兒所想也只是想拖延時間,以求能讓洛陽城中能有時間做準備罷了。

    「哦?竟有此事!」

    路行到一半,眼見就要追上,卻得洛陽城中荀攸所派出的傳信之人。

    「全軍慢行!」想了片刻,胡車兒扯馬喊道,既然信中所言荀攸已派人緊守城門,那麼洛陽自然無憂,只需等他們於洛陽城外之時再領軍殺出,包夾之下自可大勝。

    等待少時,又見一騎飛至,竟又是荀攸所派,胡車兒亦是感到奇怪,只是拆開那書信之時卻是大驚,略一思索便命一親信回大軍之中傳命,包夾那大軍,而自己又命此軍改道,往南門疾馳而去。

    「不好!」

    關羽聽得周邊喊殺之聲,心知中了埋伏,遂即喊道:「翼德速速去尋當今天子!我自去尋大哥!」

    張飛聽罷也不囉嗦,帶著麾下本部人馬便持矛往宮中殺去。

    而關羽亦是與張飛分道,往劉辨宮中衝去。

    簡雍雖是一文士,自是躲於大軍之中,也好在此軍自黃巾之亂時便早隨劉備,數年來亦是在關張二人訓練之下亦是精銳中的精銳,除卻那些在埋伏之下便欲要逃跑的雜兵外竟是不懼埋伏,在關羽大喝之下默契的一分為二,隨關張二人衝殺而去。

    只是宮中禁衛皆是精銳中的精銳,且又有埋伏之功,自是不懼此軍,在弓矢急射之下又皆結陣相迎,與關張二人所率之兵殺於一處。

    而早與一旁的李儒見事不好,早便駕馬隱於關張二人大軍之中,只是肩上竟於埋伏之時中的一箭,也好在李儒並非一般儒生,[那時的儒生可不是後來的腐儒,君子六藝不是說說的哦],身體與一般大漢無二,在此箭傷之下竟是毫不理會,只是往關羽身邊而去,畢竟他所騎之馬在此步卒之中實在太過顯眼,而於關羽邊上亦有數十騎兵,卻是可以用來掩護。

    此時方才看出潘鳳早先所組禁軍之力,在依皇宮地勢之力下竟將關羽所率騎兵衝殺擋下,而時間一久關羽亦是有些感到疲乏,畢竟先前於洛陽南門之時便耗力極大,於路中得以恢復了些,但如今又一衝殺,氣力自是無法跟上。

    幸得劉辨所居之處並非內宮之中,聽得宮中殺聲大起,自是知道乃是劉備二弟、三弟已經殺入宮中,乃是處於騎虎難下之勢。

    「殿下,速隨在下前去接應!」劉備只知宮外有喊殺之聲,卻不知是關張二人中了埋伏,忙與劉備言道。而說罷更是直接不等劉辨回答便一把拉上往宮外跑去。

    幸得宮外守衛皆以派出守護,二人出來之時除卻一些宦官、宮女竟無一人,自是一路無阻,只是劉辨畢竟不與劉備一般,身體如何能跟得上,只是行了片刻便已堅持不住。

    「大哥!」正於遠處的關羽正巧見到劉備於岔道之中趕來,自是大喝一聲,用盡力氣將偃月青龍刀一揮,將一名禁衛斬殺,衝出一條道來,往劉備處奔去。

    而緊隨於他身後的騎兵亦是乘機殺出一條路來,但禁軍又豈是吃素?此缺口只是少許時間便以被補上,又有數人緊追那騎兵而去。

    「大哥我等中了埋伏,速速與我退去!」關羽一邊駕馬疾馳一邊對劉備言道。

    而待得劉備身邊之時,自是有一騎下馬讓劉備騎上,有了戰馬,劉備方才言道:「竟會如此?二弟速速保護殿下衝出城去!」

    關羽聽罷便將劉辨扶於馬後,返道回殺而去。

    關羽雖身後雖有劉辨,但亦是武藝不減,於劉備身後衝殺。而此時劉備知關羽身後有一人,武藝施展不開,竟是一騎當先,殺於陣中。如今他雖雙劍不在手中,但僅憑一秉長矛亦是如同一員猛將,竟是不比如今的關羽差上分毫,

    然此事禁衛包圍之勢已起,又有城中守軍包圍而來,以此二人又如何能出?衝殺一陣,竟與所率之軍一般,陷於萬軍之中。

    劉備見此情況,自知不好,但見關羽身後劉辨,遂心中一動,喊道:「若想秣陵王活命,便留出一條道來!」喊罷見果然周圍之兵停頓,遂小聲對劉辨言道:「此乃權宜之計,還望殿下莫怪。」

    劉辨如今於關羽身後,早已嚇得面色慘白,更是不說一語。若是潘鳳在此,將他與劉協一比,定然會說他「心理素質不過關」。

    關羽聽得劉備之言,亦是心中有數,遂將大刀別於劉辨之前,使禁衛之人能夠看清。

    「這……」

    禁衛畢竟只是守衛皇宮士卒,如何敢對拿劉辨之命開玩笑,在關羽持刀挾持之下竟是讓出一條道來。

    只是看著關羽挾持劉辨而去,禁衛亦是為難萬分。動手則劉辨性命不保,他們自是有責,但如果不動手,則此造反之人自是可趁機逃出生天,他等亦是責任重大。

    「速去問長公主!」

    一禁衛靈機一動,想到如今只有潘鳳之妻,萬年長公主可決此事,畢竟他本就是皇親長公主,又是他等上司潘鳳妻子,無論他說什麼,他們也只需要照做便是。

    「姐姐,這如何是好?辨弟他……」然劉芸自小深居宮中,又怎會懂得這些戰陣之事?更何況這還聯繫到了秣陵王,讓她只得向郭蓉求助。

    聽得那禁衛小校之言,於馬車之中的郭蓉亦是皺眉不已,她知此刻她的一言將至關重要,自是需要仔細思考一番。

    「放他等出去,但需尋一時機,命善射之人,將賊首射死!」

    「姐姐!」

    待得郭蓉所言,劉芸亦是大驚,若是當真如此,那劉辨豈不是絕無生還可能?

    見劉芸大急,那小校自是不敢多言,更是為難不已。

    「公主,依你所想,難道秣陵王當真如此容易便被挾持?」郭蓉見劉芸之言,解釋道。

    「稟公主,秣陵王殿下被挾持之時確是沒有任何掙扎之模樣,似乎並非被挾持。」那小校聽罷亦是起疑,開口言道。只是說罷,他亦是心中有些忐忑,生怕怪罪。

    「哦?你喚作何名?」郭蓉聽得那小校之言,倒是有些驚訝,這小校似乎有些才能。

    那小校聽罷心中大喜,忙答道:「末將,姓朱名靈,字文博,乃是皇宮禁衛中一都伯。」

    都伯統領百人,便等同於百人將之職。

    「公主乃是因得知秣陵王被挾持而失了方寸,照此都伯之言,恐今日之事秣陵王亦是少不了干係。」郭蓉眼中一凜,開口言道。

    「辨弟乃是陛下親兄,如何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劉芸雖口中此言,但亦是動搖不已,想了片刻之後方才開口言:「便依姐姐所言行事吧……」

    「諾!」朱靈聽罷,自是照郭蓉所言。

    只是僅此一會,便見關羽、劉備二人已行至宮門不遠,而他們原本所率之軍亦是死傷慘重,近兩千人,所剩者竟是不到五分之一。

    「大哥!」

    正當劉備、關羽二人當要接近宮門之時,卻見遠處張飛率麾下之軍疾馳而來,再觀他身後所率之軍亦是所剩不多,便是他身上亦是多有狼狽之樣。

    正當劉備、關羽二人聽得張飛之聲,愣神之際,朱靈輕喝一聲:「射!」

    頓時於周圍大軍之中,亂箭往劉備、關羽二人射去,猝不及防之下,關羽為擋劉辨,竟是臂上又中一箭(為什麼要用又?)。

    「速退!」劉備撥開身邊箭矢,大叫道,如今離宮門不遠,只需逃出宮門,於洛陽外城之後便可退出洛陽。

    「何人膽敢阻我!」

    張飛蛇矛一揮,殺出一條道來,比起乏力的關羽,以及劉備來說,張飛無疑要猛上許多,而當張飛一心求退之時,想要阻他亦是難上加難。

    在他死命揮舞蛇矛之下,竟是被他從禁衛及洛陽守軍包夾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與劉備、關羽二人匯於一處。

    「莫要放走了賊人!」朱靈能得眾人信任,問計於劉芸,於禁衛之中自然也是有些聲望,在其喊殺之下,竟是又將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堵於宮門之處。

    只是圍陣廝殺之下,弓矢自是無用,而不使弓矢,想要傷到劉關張三人卻是不易,加上張飛驍勇,竟是一人領數百士卒斷後,使得劉備、關羽二人可以全力突襲宮門。

    「此人當真驍勇!」朱靈看著騎於戰馬之上的張飛,心中竟是起了懼意,更何況他坐下並無戰馬,更是不敢上前與他一戰。

    「哇呀,呀呀呀!」張飛口中大喝,手上蛇矛卻是不斷揮舞,只是戰馬卻是不斷後退,待得劉備與關羽二人殺出宮門之時更是一矛刺死一士卒,甩於眾軍之中方才退去。

    而沒了皇宮地勢之下,想要抓住張飛無異於癡人說夢一般。

    面對身後緊追之兵,劉備、關羽、張飛三人更是駕馬疾馳,幸得洛陽城中守軍此刻皆埋伏於皇宮之中,方才使得他們一路無阻,而南門之外尚有他們先前所留的數十人看守城門。

    退到之時只是先前入宮之時尚有三千餘士卒,如今能從宮中安然而退的竟然不剩百人,而且其中百人亦是多有帶傷,且皆是騎兵,無馬之兵早已死於追擊之中

    只是可憐了先前馱著關羽的那匹戰馬,如今方才停下便倒於一旁口吐白沫。

    畢竟關羽本就身材魁梧,手上青龍偃月刀又是極重,加上劉辨,可想那戰馬需要抱著多大的「勇氣」。

    待得停下之時,關羽才發現身後的劉辨竟是肩上中了一箭,如今已是昏死過去,而雙手仍舊死死的抓著關羽衣袍,若非如此恐怕早已跌落馬下。

    再觀簡雍,竟是身無寸傷,如今仍舊駕馬於關羽身後,不得不說他運氣實在極好。

    「主公,洛陽一地不可久留,稍帶追兵必至,還需速速退去!」

    劉備正想不知該往何處退,卻聽身後騎於馬上的一人開口言道。

    「先生?」劉備轉身一看,不是李儒又是何人?對於李儒能在他身後,他亦是感到吃驚,忙開口問道:「先生怎會在此?」

    「什麼狗屁先生?若不是他,我等又怎會險些喪命!」張飛見到李儒自是大怒。

    「翼德!」劉備看著身中箭矢,面無血色的李儒,復又開口道:「先生可曾料到我等會落於此等境地?」

    「此乃希之罪也!」李儒伏於馬上喘著粗氣,開口說道:「不曾想我之計竟被一女子識破,如今主公當速離此地,尋小道往中原之地,只需逃出司隸之地,屆時憑秣陵王,又何愁大事不可成!」

    看著李儒看向劉辨眼神,劉備亦知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只得歎了口氣,命那些傷重之人讓出戰馬,再好言勸慰他們離開,又為將劉辨身上之傷包紮一番,便準備出城而逃。

    只是整頓一番竟是用了不到盞茶時間便又聽到追兵聲音,若非先前丁原多率騎兵前來,使得洛陽城中無騎兵,恐怕他們早已被追上,此刻再見到伏於路旁丁原「屍體」,關羽亦是開口言道:「若非此人,我等恐無命矣!」

    「我等有一人三騎,何愁不可脫逃?」張飛亦是大笑,畢竟他們已經出了洛陽城,仗著一人三匹戰馬,想來性命應該能保。

    「若使我有命在,定報今日之仇!」劉備亦是開口恨道。

    只是,當他們方才行了不到數里,便見遠處煙塵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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