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刑警隊長 第十四章 初生牛犢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十四章初生牛犢
聯合調查組下到海城市公安局的事本來就夠引起震動的。再加上李國生因為得罪了省公安廳政治部主任，直接被宣佈停職，還被限制了自由。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特別是在地方機關單位，這個消息一下子就傳了開來。小道消息就是這樣，傳來傳去就傳得變了味。本來不過是政治部主任一時的氣話，結果等到後來大家得到的消息變成了李國生因為索賄受賄、亂搞男女關係、還破案不利等等問題被聯合調查組宣佈「雙規」了。
誰都知道，在我們國家，政府部門的官員最怕的就是「雙規」。正常情況下，沒有一定的證據是不會被調查單位宣佈「雙規」的，如果一個公務人員被宣佈了「雙規」，沒有意外的話，等待他的就算不是監獄，這一輩子的仕途也就到頭了。一時間，李國生的事傳得風言風語的。
省廳的政治部主任也不是那麼沒有水平的人，他當然明白自己說的話會對李國生有什麼影響，況且根據各種證據都證明，舉報信上反應的李國生的問題本沒有什麼，最起碼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如果過不是出於保護舉報人的角度。就連政治部主任都希望能以誹謗罪搞了王洪平的兩個兒子。他真想不明白，作為一個老警察的孩子，兩個擁有高學歷的年輕人怎麼會這樣捕風捉影的陷害他父親的同事？更何況這裡面還加進了一個秦偉紅，雖然事實證明李國生與秦偉紅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可是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就是這樣，「男女大防」，這麼一折騰，本來沒事的也給傳得有事了，再說秦偉紅的父親和是海城市公安局的黨委副書記兼副局長，雖說級別沒有省廳的政治部主任高，可畢竟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挺不好意思的。
生了一番氣以後，剩下的自然是得考慮怎麼收拾殘局。對於李國生，主任是不在乎的，雖說的代理刑警隊長，可怎麼說都是基層幹部，再說就衝他那麼不禮貌，也得給他點顏色看一看。但是因為秦偉紅父親的原因，有的事就得他這個調查組組長出面澄清一下了，省得有人說三道四的。
「大家也都知道我們聯合調查組下來的原因。」在海城市公安局中級領導幹部會議上，聯合調查組組長，a省公安廳政治部主任坐在主席台上，面對著台下坐著的海城市公安局中層以上領導幹部們嚴肅的說到。
「我們接到相關舉報。舉報咱們局刑警隊代理刑警隊長李國生同志在生活上海是工作上有這樣和那樣的問題。為了對黨的工作負責，也為了對同志們負責，特別是對一些平時工作中不注意嚴於律己的同志負責，同時是給大多數同志敲個警鐘，省廳領導委派我為組長，與海城市紀委的同志組成聯合調查組，到海城市調查關於對李國生同志的舉報問題。」助燃說到這，看了一下台下的反應，他發現除了李國生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恨不得豎起了耳朵。不由得心裡對李國生更多了幾分不滿起來。
「經過我們聯合調查組認真仔細的調查和多方取證，認為舉報信上說的許多情況有道聽途說的嫌疑，顯然是舉報人並沒有掌握第一手資料，全憑想像和推測得出的結論。但是也不是說完全就是舉報錯誤。經過我們調查證實，李國生在擔任代理刑警隊長期間，的確存在公車私用的問題，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後果，但是影響極壞。另一個方面，舉報人說由於李國生的原因，刑警隊借口經費不足，降低了對公安部通緝的特大案件犯罪嫌疑人黃啟發的抓捕力度。我們承認，我們各基層局都存在經費不足的問題，但是這不是我們人民警察放鬆辦案力度的借口。當年我們的老一輩公安幹警，辦案全憑一張嘴，抓人全憑兩條腿。可就是這樣，他們辦成了多少大案要案？可是看一看你們現在的條件，出門就是汽車飛機的，隨便上外面跑一圈，事沒辦成，錢用得不少。艱苦奮鬥的精神都哪裡去了？什麼經費不足，這都是借口，沒錢就不用抓犯人了？就任由那些違法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最起碼，從我個人的角度，我是不認同這一點的！」主任的手敲打著辦公桌面，很是嚴肅的說。
海城市公安機的人聽到這個結論，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數，這根本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刑警隊長要是半夜接到隊裡的電話，然後再騎上個單車跑到隊裡去，沒有事好說，要是出了什麼大事，到底該追究誰的責任？要是這樣也算是問題，恐怕全局上下的中層幹部，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至於說辦案要艱苦奮鬥，那也得分什麼時候，現在的犯罪分子，一個兩個比鬼都精，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轉眼就跑了。全憑兩條腿？就是把劉易斯叫來也跑不過汽車！再說了，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世道哪來的這樣的好事？想歸想，可是每一個人都做出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來，李國生就是前車之鑒，得罪領導的事最好不要干。
「另外根據舉報人反映，說李國生同志平時生活上有些不檢點的地方，對男女關係處理得不好。經過我們調查，這事也是舉報人單方面的想法，我們調查的結論就是。這跟本就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是一個警示，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在我們背後，人民群眾的眼睛在盯著我們，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小心，不要做出什麼容易讓人誤會的事來。有一句俗話說的好：蒼蠅不叮沒有縫的蛋。我們……」政治部主任正說到興頭上。
「報告！」李國生一下站了起來：「我請求發言。」
如果只是李國生自己的問題，儘管有點上綱上線的味道，不過是忍一口氣的問題。但是政治部主任那句：蒼蠅不叮沒有縫的蛋，無形著就會讓人產生歧義。到時候這些話一傳出去，秦偉紅該怎麼辦？在李國生看來，這次的事本沒有什麼，完全是自己太衝動造成的，可要是因為這個影響了秦偉紅的名聲，自己就太對不起人了。
「李國生，現在是領導講話，你想幹什麼？給我坐下！」江局長一看李國生站了起來，還請求發言，連忙呵斥道。
「讓他說。」政治部主任被李國生打斷了話頭非常不滿意，可是如果不讓李國生說話，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儘管他明知道李國生是想申辯什麼，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只能表現得大度一些。
「主任，您是領導，剛才您也說了，我們當警察的，平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小心，不要做出什麼容易讓人誤會的事來。您還說過，調查組對我的結論是，在男女關係問題上和平時生活上有些不檢點的方面，舉報人的舉報是沒有根據的。那麼我想知道，您是這麼判斷您說的：蒼蠅不叮沒有縫的蛋？要知道，這不管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它還關係到其他同志的名譽問題，對於這個，我希望您能夠解釋一下，不然我聽不懂。我相信還有很多同志都聽不懂。」李國生早就想到後果了，只要自己沒有什麼違法違紀的行為，最多是不再代理這個刑警隊長，反正到什麼地方都是拿工資，了不起是回宣傳科。
政治部族人這下可給李國生問住了，他明白，自己說那話的時候帶有了很強的主觀意識，讓李國生抓到了小辮子，不過畢竟是當主任的。應付起這樣的事情來還是得心應手的。
「李國生同志，我希望你不要斷章取義，誤解了我的意思，或許我用詞有不當的地方，但是我意思是想要告訴大家，我們平時要行的端坐得正，盡量少給別人機會，這樣我們才能盡量避免麻煩，我這麼解釋你清楚了麼？」畢竟是官場仕途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不過幾句話，頓時化解了危機，讓李國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李國生坐了下去，主任也不耐煩為了這些小事繼續說下去了：「總之，這次對李國生同志的調查我們發現，舉報信中有很多不準確的地方，但是考慮到群眾監督的重要性，而且李國生同志的確在工作中有方法不當和失誤的地方，所以我們會將這次調查結果交給海城市公安局並提出處理建議，具體實施將由海城市公安局負責。聯合調查組將於今天退出對檢舉李國生同志情況的調查。我的話講完了。」或許，這次會議是省廳政治部主任作為上級領導在基層公安局發言最剪短的一次。不過這就夠了，他相信以後整個a省基層公安系統再也不會有誰敢像李國生這樣跟自己對著幹了。對於主任來說，李國生不過是一隻初生牛犢，沒見過什麼大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