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刑警隊長 第十五章 降職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十五章降職
聯合調查組的人走了，海城市公安局對李國生的處理意見也下來了。其實也算不上什麼處理意見，只是調整了一下李國生的工作而已。
畢竟李國生原來海城市刑警隊長的職務是代理的，那麼也就談不上什麼撤銷不撤銷的。海城市公安局充分考慮了李國生所學專業和特長以及他的身體狀況，決定調李國生到海城市交通巡邏警察支隊車輛管理所擔任考試組組長職務。
任何說辭都是蒼白的，誰都知道從副局級的刑警隊長到主任科員的考試組組長之間的距離。就算不說這個刑警隊隊長，李國生原來好歹也是海城市公安局的宣傳科長，現在一下子變成了考試組組長，還是帶照顧性質的，這讓一般人很難理解。
為了這個，秦偉紅的父親，海城市公安局黨委副書記兼副局長秦天達在命令宣佈以後將李國生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小李，江局長馬上要到市裡面去開會，所以讓我跟你談一談。」秦天達對李國生是非常有好感的，不為別的，就憑李國生肯為了維護他女兒的名聲站出來頂撞省廳政治部主任。再說這次跟李國生談話也不是像秦天達說得那樣，只是江局長不願意、也不好意思見李國生，這才安排秦天達跟李國生談的。
「秦局長，有什麼您說就是了。」李國生知道秦副局長想說些什麼，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需要什麼解釋。聽天由命就是。
「小李，我們家偉紅在家裡的時候經常跟我說起你的事，再說上次在刑警隊的門口，要不是你，我恐怕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所以我想我們之間在私底下用不著那麼客氣，要是你覺得合適，可以叫我秦叔叔。」秦天達笑著說。他看的出來，最起碼現階段李國生的牴觸情緒是非常大的，用這種方式談話，更容易讓李國生有親切感。
李國生不是傻瓜，怎麼會不知道秦副局長的意思，連忙規規矩矩的應著：「秦叔叔，其實我也聽秦偉紅說過您，但是前段時間實在太忙，要不我就上您家看望你去了。」
秦副局長一聽笑了起來：「小李呀，你都不知道然我該說什麼好了。要說起來，不管誰看到你，都能從你身上看出一股兵味來，而且辦事風格也很像。可是有時候聽你說話，非要學著別人的樣子，結果搞得不倫不類的。就說你剛才說的話吧，有兩點說明你是言不由衷。首先，秦偉紅是我的女兒不假，但是從她進警校的那天開始，我就很明確的告訴過她，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能扛著我的牌子出去說事，我相信，即便你知道秦偉紅是我的女兒，肯定也不會是從她的嘴裡聽說的。其次，進咱們海城市局這麼長時間了，我還從來沒聽說你進過哪個領導的家門，恐怕連江局長的家你也沒去過吧？你說我會相信你是因為忙而沒時間上我家來麼？」秦天達的語速不快，但是分析得很透徹。
「秦局長，你也知道，我這不是……」被人當面揭穿了謊言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李國生撓著頭說。
「你是擔心影響不好，怕人說你是靠拍馬屁上來的。我說的沒錯吧？」秦副局長沒等李國生把話說完，搶過話頭說道。
李國生嘿嘿一笑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你剛到地方上工作，有些事情你不瞭解。就說這次的事吧，領導上就算再苛刻，可他畢竟是當領導的，很多時候，必須要維護自己的面子，再說從他的角度來說，他當天那麼做一點都沒錯，畢竟他代表的是上級領導和組織部門，按照程序，他有權要求你這麼做。如果當時你冷靜一點，配合一下他的工作。情況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無妄之災誰都不舒服，可是事情就是這樣，有時候受點委屈是難免的，不過在我看來，現在這樣或許不算是什麼壞事，經過了這一次，以後你就該知道冷靜的看問題，好在你還年輕，時間和機會多得很。千萬不要灰心。」秦天達說這些話的時候，盡量用了些輕鬆的語氣，他不想李國生有什麼誤會。
「秦叔叔，你說的我明白。其實當天在調查組問話的時候我給我女朋友打了一個電話，她跟我說分手。一下子，我很難接受這個事情，所以脾氣難免有些急躁，再說後來我想到了一些偵破線索，急著去求證一下，這才頂撞了主任的，至於開會的時候，很明顯的，他說那些話也太不負責任了，什麼叫蒼蠅不叮沒有縫的蛋？這不是明顯在影射寫什麼嗎？」或許是跟秦偉紅比較熟悉的原因，再加上秦副局長說話很有親和力，最關鍵的，李國生也需要跟人說一下自己的感覺，於是，心裡想到什麼他就說了說明。
「這些情況倒是我不掌握的，不過你還是該檢討一下你自己，以後要小心應付這樣的事。」秦天達總結了一下剛才說的東西，畢竟他還不是很瞭解李國生這個人，說多了也不好。
「這個代理刑警隊長的事咱們就不說了。相信你能理解局裡面的這個決定，其實我們沒有給你處分已經是冒了風險的，畢竟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只要是明眼人，很容易就能從局裡的處理決定上看出問題。本來按照你原來的職務，應該給你安排一個相應的職務的，可是你也知道，咱們這的位置不是說有就有的。你的情況大家都心中有數，所以局裡面也不想委屈了你，現在這個考試組組長的位置還是好不容易騰出來的，你就先委屈一下，先幹著再說，到時候等有了合適的位置，局裡面是會考慮的。」秦天達很滿意這次談話的效果，最起碼，他清楚李國生是挺進去而且能接受了。
「秦局長，你放心，我明白局領導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我不會有什麼怨言，再說不管到什麼單位，我不還是當警察麼？請領導放心，我會幹好的！」李國生這時候已經形同了，其實他也不過是需要一個發洩的窗口而已。
「行！明白就好！要不今天晚上上我們家吃飯？上次你救了我們家偉紅，我可還一直沒機會感謝你呢！」秦天達的這個邀請是很真誠的，他沒辦法，這是女兒的命令。
「還是不了，現在這個時候，我要是上您家，就算別人不說我上桿子找關係，也得說三道四的講寫不好聽的，對我，對秦偉紅都不好，等這事靜下一點來，不用您說，我也會上您家去嘗一嘗阿姨的手藝的。」李國生說的很真誠，他清楚這樣處理是最好的。
畢竟李國生調職的事是由於刑警隊宿舍樓的事引起的，現在李國生出了事。董軍政一下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不願意再管宿舍樓的事了。新上任的刑警隊長是原城中分局的分局長，上任以後，也不願意管這個事情，加上王家兄弟一直再鬧，前車之鑒放在那裡，權衡了利弊之後，新任刑警隊長索性將刑警隊宿舍樓的事交給了局裡，到時候不管局裡怎麼安排。跟刑警隊都沒什麼關係了。
局裡面接管了刑警隊宿舍樓的項目以後，為了降低造價成本，也為了平息王家兄弟鬧事，於是修改了設計圖紙，將原來設計的五層樓改成了六層，這樣原本設計的80套宿舍樓就變成了96套。王家兄弟如願以償，局裡以撫慰烈士家屬的名義象徵性的收了每平方米100元以後，分給了王家兄弟兩套新房，不過房子不再是原本打算分配給王洪平的中層幹部樓，而是面積相對小一些的普通幹警宿舍樓。另外多出來的14套房子和原本作為機動的12套宿舍樓，則按照每平方米1800元的價格在公安局內部進行了處理，所得款項用於補償由於工程造價上漲和填補預算不足的問題補償給了開發商。刑警隊的兄弟們終於不用繼續補交集資款了。不過李國生在這個事情上到也沒吃虧，雖然他的關係調出了刑警隊，但是誰都知道這些宿舍樓的來由，他的房子是沒人提過要收回的。
由於刑警隊宿舍樓的位置相當好，而且價格很便宜。內部處理的26套住房很是搶手，最終能拿到房子的都是局領導簽了字的人。王家兄弟本就在外地工作，房子車子也都在外地，再說他們也知道這次兄弟倆幹的事很不地道，結果分配方案下來沒多久，連同王洪平原來的舊房子在內的三套住房都被他們賣了出去，倒是讓他們賣了一個好價錢。要不是早就有明文規定這幾套住房不能賣給非公安系統的人。估計光是為了在刑警隊大院裡找套房子，就有不少生意人願意出更大的價錢。
對於這些。李國生是不想管也管不著了，其實就算宿舍樓沒有他的份，他也沒什麼好說的。讓他花1800塊錢去買那幾套機動房他可買不起。
唯一讓李國生感到意外的，廖連凡因為剛立了功，局裡面為了表彰和獎勵他，給他提了一級。現在，廖連凡已經是刑警隊二組的組長了。
一切彷彿都順理成章，很自然的樣子。李國生也老老實話的到車管所上了班，除了那套還沒蓋好的宿舍樓，刑警隊彷彿跟李國生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