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花緣盡卷 第051章 文 / 葉無名

    元月6日小雪

    心愛的人就在旁邊，看上去很美，很幸福，嘴角一絲笑意，眸如波，眉似黛，這樣的看著她怎不讓我心動呢？

    推門而入的那會心的一視，我知道一切都不再是幻覺。而且她的眼睛也不是那樣近視，而我也頃刻間諒解了過去所誤會的一切。然而就因此我卻要先走一步。

    我是如此的懼怕陷入愛河，並且覺得這樣才使負責人的表現。然而自我陶醉的幸福卻是這樣的包圍著我，讓我心裡如蜜一樣。如果她愛我，這會給她什麼感覺，但是我走了。

    因為習學的太多，疲倦而已，沒到八點。

    增輝勸我去上網，在大東過了兩個小時。

    ……同時上網的還有被認為是我的情敵的天津男生張jd，黑色會老大杜月笙的傳人現任體委的大個子男生杜xx，來自貴州的溫柔嫻靜型仙女王xx，黑龍江一可愛女孩兒劉xx。可惜並沒有怎麼聊，回宿時已11點。

    天津的小雪簡直感覺不到是在下雪，只是見地上一縷縷碎玉似的白帶隨風飄散。

    滿心幸福，每當想起英子時就會如此，不過這次不是再把她感覺成毒品，而是蜜。

    上午毫無理由的找遍了幾乎所有教室，最後來到了五樓，一邊賞雪，一邊混時光。

    人的性格明顯的不同著，看得出來剛剛走出教室的這個女孩就與我相似，而英子則相反。與我性格相似的女孩是我所排斥的，因為我太瞭解自己。

    懶散，任性。雖聰明有大智慧，卻被前兩個缺點所蒙蔽；另外，狂放，自信，目空一切。自高自大，真不知道我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雪飛滿天滿地，雪天雪地裡我獲得了大快樂，狂笑飛舞如雪，快樂如雪中的我。——qq簽名檔，大名西門翠雪。（因為西門吹雪太俗。西門飛雪太女，不過後來一查西門翠雪一大把，趕忙就改了。）

    ……晚自習真的睡著了，頭腦裡想著海子的故事。海子從安徽農村走出，而且許多地方像我。從性格到處世，我的心受到震撼，我最理解海子的存在，但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海子。

    ……自殺的海子因詩而死，其實更是因為這荒誕的世界，這荒誕的世界之中的理想之火。

    心在跟死人對話，由直面死亡而產生了詩，產生了理想。產生了愛情既一切。人的存在，世界的反叛，死亡。海子。

    ……今天小宣子多次提到英子，我心中的佳人，在圖書館，他看到了她，而我沒有見到。但我並不失落，現在我對她的狀態已經是「不再朝朝暮暮」了。而是心靈的相通的和諧。

    ……失落中想起了英子，猶如想起了塑雕。想起了永恆的寄托，想起了此心的歸宿。但願這一切都是真實，否則失落也許會轉向死亡。有一輛列車的車規分向了兩個方向，一個叫死亡，另一個叫愛情！

    ……我真的愛英子嗎？英子是誰？誰能回答我？真糊塗蟲一個。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愛情？如果那位診斷了海子死因的醫生面對我時會不會得出同樣的結論：精神分裂症？

    這世界就是這樣的令人無奈而可笑，按照醫生的邏輯，許仙不該為了壓在塔下的白娘子出家的，梁山伯也不該為愛情長臥不起，林黛玉更不該絕食殉情，因為這是精神病。這就是科學的定義，讓人活得正常，活的波瀾不興，活得生不如死，行屍走肉。這就是一切科學、道義、真理、正統的意義？

    為理想而活，為藝術而活，為追求而活的人是人類的希望之花，讓金錢、利益、淺薄的媚俗見鬼去吧。我祈求愚蠢！

    元月7號陰雪

    早晨醒來，看到一個粉裝的世界。而我陶醉於剛才那鮮明的夢境。我又夢見了英子，她在表演什麼節目，還上了報紙和電視，說了許多話，聲音卻不再那樣細，那樣甜，而是像冰兒的聲音。於是我在疑惑我所夢見的究竟是英子還是冰兒。應該說對冰兒的愛阻止了我對英子的追求。我怕英子會成為第二個冰兒。

    夢中的小人兒像冰兒一樣小巧，又像冰兒一樣清純和寧靜如水。

    ……也有像火一樣的女孩，她們長得秀氣，一樣的多情而可愛，卻會被我所排斥。拿了鏡子照自己的臉，居然發現也有幾分英秀之氣。是的，是一種生動的英俊而又秀美。也許這就是我排斥秀氣女孩的原因，然而她們也的確是令我心動的，那一絲絲動人的惆悵，令人不能不倍生憐愛。

    可是我的心卻已經心有所屬，動心只為那一個女孩的一顰一笑，有時覺得，在感情上她似很純，有時又覺得她有一種像我一樣的癡。但願這些感覺並非錯覺，因為我愛著她！

    也許我的運氣被老天鍍給了小宣子，他總是告訴我我與她總是擦肩而過。

    「早晨你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出去。」早晨課上他對我說。

    「剛才我打飯時正好跟她站一塊兒。」上午吃飯時他又說。

    小宣子是不會騙我的，他很現實，總是勸我死心和退縮。他說昨晚圖書館也見到了她，而我則在隔壁沉醉於海子因而竟沒有見到。但我覺得已經滿足，好像小宣子是替我換成了什麼任務。（事實上，小宣子根本就認錯了人。）

    下午來自習了，一間間教室走過，沒有她的影子。老實說，不在乎有沒有她，這樣的尋找已成了一種心情。

    ……今天的英語考試是一團糟，聽力作的稀里糊塗。

    雪給這群好玩的孩子們（大學生們）帶來了樂趣，她們自覺地發動戰爭，雪球翻飛，而雪人也各有特色。只是特別髒。城裡的雪就是這樣髒的。

    如果能和心愛的人在雪天雪地裡相識且相戀，確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然而愛情之門卻遲遲難以敲響，令人惆悵。

    元月8日陰殘雪未融

    昨晚的失落延至深夜，張敬達不配英子，我得出這樣的結論。因為他雖然充滿男人味，但是抽煙、酗酒等惡習及平庸世故會把英子置於何地？我開始下定決心，也許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如水的英子。

    ……有時也想，假如讓我們獨處一室，我會喜歡和幸福嗎？這仍是一個未知答案的疑問，就如和初戀情人單獨在一起時。我感到羞慚和底氣不足，因為她比我大而且比我知道的更多，我怕犯傻，也許英子不比我知道的多多少，但她可能比我聰明。聰明的女人是可怕的。我也有點兒不自信。

    元月9日晴

    英子早飯未吃就去了圖書館，今天本是絕好的機會我去追求她，我吃完飯後出來正巧看見她在面前走過，她去了圖書館，而我來了主樓。從背後看著她的背影我竟不知何故興奮異常，是的，我為什麼不是愛上了她了呢？可我為什麼不去追她呢？

    還有三天時間就各奔東西了，而我居然仍然不小的珍惜。來了主樓這間充滿相思的教室，右邊坐著黑龍江妹，左邊坐著貴州的姐姐。這是我對她們的感覺，不過以我的笨口拙舌，是不可能去認她們什麼姐姐妹妹的，我真想去認識她們啊！

    前面坐著高高的長髮白衣微笑女孩兒，可能是那個曾見過多次的哲學系女孩，本想從她身上找到追英子的路。然而智商很高的傢伙總是行動的矮子，因此到了今日還仍然只是保持在看其後背而無可奈何的水平！

    殘雪帶著污泥。陽光燦爛如春。

    ……在教室外晃來晃去的人一定有病，我對自己如此說。自信自己精神分裂症已經無藥可救。

    ……可憐的英子，如果你愛我，為什麼不大膽的表示；瞧這些臉皮厚的女孩，笑得多麼猖狂。

    想想也覺得可笑，英子也進退兩難，如果她過於大膽，肯定會把我嚇跑！

    元月14號晴

    以往的經驗，三天不見崔櫻就會出現，然而今天卻大大的離了外，而且還要長久的例外下去。

    想來真是怪事，對於我可能會喜歡上的女孩，我基本上以冷漠拒絕了，而沒有什麼表現。倒是那些我在心裡首先不可能愛上的女孩兒大獻慇勤。

    ……一大早竟鬼使神差的下樓去送周椰，而且當時剛洗過頭，頭髮上了凍，她是我來南開遇見的第一個同學（在火車站），也許僅僅因此我才有了為她送行的衝動。她也是我送的唯一一個女生。

    她特聰明，而我特笨拙，竟無法理解她臉上感動的淚，還直言不諱的追問：「你哭什麼？」

    「我的眼睛怕風沙吹，一吹就流淚。」她像電視演員一樣解釋，我祝她一路順風，她要我好好照顧自己，像個姐姐說的話，其實她比我小的。

    送她上了車，她和所有送行的人都握了手，獨獨沒有跟我，也許是因為我提著包的緣故吧。

    下午給崔櫻宿舍打電話，終於有人接，可惜回答是：「崔櫻回家了。」早有所料，又吃驚不小，回家了！

    元月19號多雲

    昨夜的夢令我惆悵莫名。有愛就有痛，然而這種痛來的卻有些可笑。英子變得醜陋不堪，滿臉的紅豆，如相思的妖精；而且前額長出兩根長及脖頸的紅須，好生怪異。聲音仍很柔美，叫了我的名字問我是否還愛她，在我正猶豫之時，不知從何處走出自稱是英子男友的一個滑稽小生，我落荒而逃！

    在夢中吃夠了醋，早晨卻仍不願起身，奈何幾個早鳥把我吵醒了。

    思念英子，但願彼心似我心，莫負這相思意。

    元月22號晴

    我越來越覺得櫻是我的愛人，而且覺得她純美的如冰雪，正是我之所愛。

    我想我在四十五歲以前是不願做什麼國家元首的，我應和愛妻過一些逍遙自在的日子。

    想想那個可笑的上午吧。我早早的起來去學校，哲學系正在上課，她們出來後我們進班。馬上就下課了。我裝作看報，出來了一個個人，沒有她。當我再去看時，眼睛盯在一張漂亮面孔上，那女孩兒很好看。我愣住了。她羞澀的笑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更可笑的是，回過神後的我發現那個女孩身邊正一起走出來的正是櫻！

    很有意思，在櫻面前，我總是做出一種好色的樣子來，不遺餘力地觀察其他漂亮女孩子。

    不知道黑龍江的除夕怎麼過。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風很冷，天很黑，你到底愛不愛我……

    2月6號雪地

    寒冷的夜，一個人走到操場上散心，場地上堆滿煙花的屍體。正月十五就要到了，然而多情的人仍然孤獨如初。再熱鬧也只能一人孤賞了，夢中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情聖心裡悶悶不樂，回去說與樂島主，島主開解了一番，說：「情聖是豬，這是真命題！」

    「她已變壞了。我已輕視她！」

    2月15號大學語文上課記

    上大學以來，知道了出了文學院外的系都沒了語文課，心裡默默不樂沒有滋味。終於上學期末有了選課，而且幸運的選上了大學語文，現代漢語，分外興奮。今下午去上課，教室是312。

    還了三本書，續借了兩本。出來後直接到主樓三樓尋找教室，不期走到哲學系上課的教室。而裡面許多熟人卻唯獨找不到櫻的倩影，也沒細找便過去。繼續尋找我的教室。

    這幾日櫻給我的感覺很怪，我確實在她面前表現得像個陌生人，漠不關心的樣子。可心裡卻牽掛著她的任何一點變化，比如髮型，書包，外套等等。而且時時擔憂她會不會有什麼難處，受到什麼傷害，比如有人去追求她而方式很輕薄，我就很替她難過。想想如果所想應該只有我才配去追她，而我又遲遲不見行動，下午的感覺就是如此，一心想見她，而見了她又必然是逃避她。

    找到了312，裡面正在上課，都是英語系的人，於是我在外面等，過了一會兒，裡面的人出來，我進去了。跟我一起進去的，是一些我不認識的，然而漂亮女孩兒很多，原來熱衷於學語文的同時也是些喜歡浪漫的女生，我很想櫻能到，但哪想到連我也馬上就被趕出了那間教室。

    原來，我們實在是鳩佔鵲巢了。那裡是外語學院才能選修的課，怪不得那麼多漂亮女呢。

    這樣，大學語文被無形中取消了。

    另外，上完英語出來後，當我正跟黑龍江的同班女孩兒打啞謎時，不想櫻在身旁走過，而且在追著前面的女孩兒嬉戲。我竟莫名其妙的感動起來，我知道，無論如何，櫻在我心中的位子已經沒人能輕易可以取代了。而且事實上，也許不會有人能取代了。可我們還得保持著彼此對面不相識的默契，這還要保持多久呢？抑或永遠？

    ……想想這階段裡脆弱的愛情，一次次的不願行動，原因竟是沒有壓力。生活之平淡使我無心為情所動，儘管心有不甘，可一想起行動後的結果，又不免罷手，彷彿愛情猶如寶塔，遠遠觀止甚覺愜意，而一想下面壓得白娘子若換成了自己，又不免傷感。因而竟這樣的躊躇不前，以致今日。

    2月16日緣

    愉快了一個上午，只為伊人一雙秋目含情而視。

    我甚至不相信會見到她的時候，她是那樣美麗的出現。

    兄弟們叫我，回轉身去看，門裡走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完成了整個由驚到喜的過程，眉目間蘊含著柔情的笑意。

    真真假假，美到瘋狂，令我感動。

    ***

    久久別離，無日不思的人兒，在那個下午。

    學校門口，我進，她出，有一分驚奇地駐足。

    雖然換了裝束，我仍一眼認出，似乎從未發覺的嬌小。

    真擔心她有更大的變化，比如髮型，和性格。

    變得我再也認不出，將是悲喜劇的結束。

    ***

    有那麼兩次，伊在報復，裝作認不出。

    想讓我傷楚，於是故意逃避，卻美得可愛。

    而我卻知足，每日能見到她，哪怕幾秒鐘。

    這愛情過於神聖，神聖的不可思議，相思糊塗。

    就這樣政府，葉落花餐，掩不住春意仍盎然。

    註：十七號記，昨日下午，悵惘之時，後有人呼，回視見島主、三三，而後櫻出。於是分外動情，也即愉快了一個下午也！

    有一種女人，淑靜，溫雅，水波不興，是櫻。

    2月18日回眸

    早就想去上一次網了，被小宣子跟著，問過了所有能找到的網吧，都是人滿為患，又不願等，只得回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昨日一天未見櫻，想的要命。今天當然想見一見她，最妙的想法是能在網上遇見，好演出一出浪漫故事，可惜網沒上成，就又回來了。

    小宣子似乎記性特差，給他指出了不知幾次哪個是櫻，他還老弄錯，這一點令我很生氣。

    小宣子還有一個我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他太現實了，比如在對我的愛情問題上，他要麼勸我退縮，說我不太能配得上對方，要麼乾脆說對方很不好，也是要我退卻。我還是乾生氣，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