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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3章 文 / 無聲

    第73章

    牛傑聽了於波的話,握在手裡的電話掉到了地上,看來自己昨天確實傷害了秋心,從她那可怕的表情裡牛傑就看得出,可是於波為什麼說她差點就沒命了呢?難道她又尋短見了?牛傑想到這裡,已經坐不住了,他從沙發上跳起來,抓起手機就走,這時,電話裡還傳出於波的喊叫:「她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憑什還管她的事?她就是有什麼事,現在也輪不到你管了。姓牛的,我告訴你,你不要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我告訴你,誰要是敢再傷她一根毫毛,我學了這麼多年的法律可不是白學的,我會用法律的武器來捍衛她的尊嚴的!」於波說完,掛斷了電話。牛傑看了看手機,遲疑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波掛了電話,想也沒想,跳上自己停在醫院裡的車,就直奔秋心的家。

    牛傑的耳朵被於波的吼叫弄得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他的心。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生氣地把電話往沙發上扔:「這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牛傑感到很失落,又重新躺下,回想著於波剛才說的話,看來他們已經不是一般的關係了。從他看見秋心脖子上的那顆紐扣起,他就斷定那是一個男人送給她的。昨天晚上正好看見於波的襯衣上少了一顆扣子,這小子是個窮酸,在上學的時候,他就從來不讓自己的衣衫不整齊,何況是現在。那扣子少得有原因。

    昨天晚上,牛傑不只看見於波內衣上少了一顆紐扣,他還從於波的被臥裡翻出了秋心的照片。其實,牛傑敲門時,於波捧著秋心在和她說話,牛傑一敲門,於波以為是同事找他,就趕緊把照片藏進被窩。誰知牛傑偏偏和他開了個玩笑,這樣,他們之間的秘密,就在牛傑面前公開了。牛傑看著於波少了顆扣子的襯衣和藏在於波被窩裡的照片,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在心裡嫉妒於波,但又被於波的癡情所感動。自己也很愛秋心,但從來沒像他一樣把秋心的照片摟在懷裡,甚至自己身邊還沒秋心的一張照片哩。看來秋心對自己也沒有對於波傾心,她怎麼從來沒給自己送過照片呢?難道一開始於波在她心目中就比我重要?要知道他們倆可是當時學習最好的一對。

    牛傑想到這裡,心裡好一陣子難受。繼而又想,她嫁給於波是再合適不過了,他是最適合她的人。他不會像自己那樣去傷她,也不會給她帶來任何麻煩,自己昨晚上不是還想,秋心母女有於波照顧自己就放心了嗎?昨晚的猜測,今天證實了,有什麼可難受的?於波說的對,自己是她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對她指手畫腳?難道僅僅是以為自己是嬌嬌的生身父親嗎?昨夜還想讓於波幫自己把嬌嬌要回來,看來昨夜幸虧沒說出來,就是說了,於波也肯定不會幫自己的。他剛才的話不就證明了嗎?他要以法律的武器來保護他的心上人。

    牛傑仰面躺在沙發上,看著被自己千挑萬選才選中的那帶有心形花樣的吊燈,眼裡模糊了……自己何曾想傷害她,可是自己做出的事往往事與願違,就拿昨天的事來說吧,自己確實是怕她身體出了毛病,尾隨到桃花溝,是想關心她一下的,也順便看看自己的女兒。誰知碰到了那韓家的小子在欺負她,自己救了她,她不但不感激自己,還用那樣的表情對自己,如果不是她的態度傷了自己的自尊,自己也不會說出那麼歹毒的話。這些年來,自己何曾有一刻放下過她?哪怕是恨她也是朝朝幕幕的恨,那恨裡有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更多的是愛得過了火的原因。要知道,恨和愛就像一對孿生姐妹,很難讓人分得清。

    牛傑在努力地分析著自己對秋心的感情,如果自己不那麼愛她,就不會那麼恨她,這套房子本來就是為她蓋的,自己還清楚地記得帶她和嬌嬌來這裡看地基時,秋心就心疼過這片慌廢了的土地,自己當時還笑她不愧是農民的女兒。看來,她當時就根本沒想在這裡生活。在自己被季家整得沒處撒氣的時候,他罵她,咒她……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恨和怨讓他又一次失去了和秋心母女團圓的機會。如果當時自己去趟桃花溝,知道當時韓家的情況,也許自己就不會那樣理解秋心,也不會和劉麗有這第二次錯誤的婚姻。要知道,她和自己已經是形同路人了,除了她還是胖胖的媽,她和自己幾乎是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天於波把秋心當時的處境和心情說給牛傑聽了,這讓他更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

    牛傑在心裡說,秋心呀秋心,你這個傻瓜,你當時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想法?為什麼就一走了之呢?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去害了不止你一個人呀。你、我、劉麗,我們三個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如果當年自己不是那麼性急地和劉麗同居了,也許自己和秋心的命運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如果五年前秋心再次回桃花溝時,自己不是那麼誤解她,把她看得那樣輕賤,把她追回來呢?自己今天還會痛苦嗎?於波說得對,自己應該才是最瞭解她的人。不,並不是自己不瞭解她,是自己的小氣不願意瞭解她。昨天晚上自己說出的那些話不就一直像個蒼蠅一樣堵在自己的心口嗎?只不過昨夜是在氣頭上說出來了罷了。自己何曾像於波那樣對她那樣寬容,那樣關心,那樣的不離不棄過?難道自己沒有於波愛她深?如果那樣的話,他們的感情升溫了,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呀。牛傑看著自己連買個燈都要買個心字形狀的良苦用心,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唉!她根本就沒有從我的生活裡消失過。

    我這是怎麼了?牛傑搖搖昏昏沉沉的頭,容又容不下她,忘又忘不了她,如今自己已經沒有和她重歸於好的條件了,再想這些有什麼用?於波說得對,難道自己還吃著鍋裡的看著碗裡的嗎?牛傑苦惱得把自己的頭髮揉亂了,越想理清自己的想法,就越理不清,他躺下,起來,起來又躺下地來回折騰著。手機又響了,牛傑不耐煩地抓起手機,沒好氣地問:「誰呀?」電話裡靜了好一陣子,牛傑大罵:「他媽的,再不說話老子就掛了!」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回聲:「牛經理,你果然是才大氣粗,不過有錢就了不起嗎?至於那樣整人家嗎?還是老同學呢,你現在是不是連你娘老子也坑呀?」

    牛傑被這個聲音弄的大氣也不敢出:「秋果?你是秋果嗎?」對方啪一聲掛斷了電話。牛傑從沙發上跳起來,按照剛才的號碼打回去,電話裡是服務台小姐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牛傑拿準了這個電話就是秋果打的,他像個被打了興奮劑的老虎,在屋子裡東撞一頭,西撞一頭,大腦的思維已經亂成一鍋粥,他又撥了一遍,不通,再撥……明知打不通他也不放棄。等他稍稍平靜了一些,才慢慢回味一下秋果的話,她難道是指於波今天請的這頓飯?牛傑終於明白秋果所指,這個丫頭,我們倒被她給跟蹤了。

    牛傑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他抓起於波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理也沒理從樓上下來的劉麗。「幹什麼去?」劉麗追在牛傑的屁股後頭問。牛傑像沒聽見一樣。劉麗看見牛傑的車發了瘋似地衝出了院子。轉身回屋,抓起電話,撥通了號碼,電話鈴響個不停,可就是沒人接。劉麗氣得摔了電話:「這個死劉明,不知又上哪兒鬼混去了。」劉麗生了一陣子氣還是自己出馬跟蹤牛傑去了。

    牛傑把車停在一美狼門口,一路往裡走,他直奔一美廊胖子老闆的辦公室,他敲了敲門,還沒等人家叫進來,他已經進了門,眼前的一切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秋果端坐在老闆桌後面,翹起的二郎腿搭在桌面上,那搶眼的紅裙子被退到了象白藕一樣嫩的大腿跟,手裡裊裊婷婷冒著的香煙,正繚繞在秋果那白瓷一樣粉嫩的臉龐周圍。

    牛傑不敢相信這是秋果,但那一點沒改的容顏,還有那紅得耀眼的顏色,那不是秋果又是誰呢?牛傑等自己喘勻了氣息,一步步靠近了秋果,眼睛像看見了個怪物一樣,眨也不眨的盯住她。

    秋果優雅地把戴了煙嘴的高檔煙放到紅得要出血的唇邊。小嘴輕輕一搓,緊抿著的那兩片紅就吐出了一股細如柳絲裊娜婉轉的香霧來。牛傑聞著這香氣,看著同樣香噴噴的眼前的人,似夢似幻,這是秋果嗎?別是自己認錯了人吧?

    牛傑把手放到桌面上,把眼睛對準秋果那如秋葡萄般水靈的眼睛上。他發現,秋果那帶露般的眼睛已經上了霧水,他看不到那裡面的內容了。「秋果,是你嗎?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你這些年去了哪裡?為什麼不給我個信?」

    秋果又撮了一小口煙,這時候她已經把腿從桌面上抽下來,站了起來,朝外面說:「怎麼回事?讓個外人進了我的房間?讓他出去!」門外闖進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兩個保膘,他們一人一條胳膊把牛傑從這個辦公室裡拖了出去。

    跟蹤牛傑來到一美廊的劉麗,看著丈夫被兩個人拖了出來,自己先嚇得退到了遠處的牆角,遠遠地往這邊看。看見牛傑又二次衝進了一美狼。這次他被人扔得更遠,牛傑哪吃過這虧?他站起來就和人家拚命。但人家人多,又是經過訓練的打手,拳腳沒有章法的牛傑哪是人家的對手?沒用幾個回合,牛傑就被人家治得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劉麗看了,嚇得掉頭就跑。

    牛傑再從地上爬起來時,眼睛周圍已經全青了。他抹了下嘴角流出來的血絲,纂緊了拳頭揍向離他最近的高個打手。也許是高個打手沒防備,也許是這工夫正好他的手機響了,他只顧去摸手機的當兒,他的面門上挨了重重的一拳,高大的個子像個樹樁一樣仰面倒下。對面的矮個打手剛要過來幫忙,牛傑把屁股一撅,對方的臉正好撞在了牛傑的屁股上,牛傑及時的響屁熏得他連連搖頭。牛傑趁機飛起一腳,把個墩墩實實的矮胖打手踢出老遠。牛傑看了看剛才自己進過的房間窗戶,窗簾還在擺動。牛傑咬著牙說:「小丫頭片子,你還使上打手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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