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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1章 文 / 無聲

    第91章

    秋心用冰冷的手拉住牛傑:「你想想,她會去哪兒?」牛傑說:「我本來以為她會去你那裡的。可是,現在看來,她可能要走。對!她肯定是要走,咱們去車站找她。」秋心也同意牛傑的看法,她說:「找到了怎麼辦?她還是有罪呀。」牛傑邊開車邊說:「我找律師問過了,殺人有過失殺人和故意殺人,還有防衛不當等說法。法院會根據不同的情況定罪的。我猜秋果很可能是屬於後者。一美廊老闆不是個好東西。」秋心看了看牛傑:「秋果是不是一直和你保持著聯繫呀?」牛傑聽了秋心的話,回頭看了看她:「我有消息能不告訴你嗎?你怎麼不相信我了?」

    牛傑和秋心驅車去了車站,他們在候車室裡轉了一圈,沒看見秋果。但秋果卻看見了他們,由於胖子被殺,秋果的車被公安局給開走了,她要回大觀園只有坐車回去了。牛傑估計的不錯,她就在車站。此時她還是個老頭打扮。

    秋果看見姐姐和牛傑從自己身邊走過,心裡似有股岩漿在湧動,那是血濃於水的情感,也是生離死別時的感受。今天一別,今生就無緣再見了。秋果追著牛傑和姐姐的身影看。她發現牛傑的手一直拉著姐姐的手,看來,他們倆有門了。

    秋果說不出自己此時的感覺有多難受,那是餓久了的人看到美味可口的食物,但卻不能享用時的感覺,是一個渴極了的人找到一股甘泉後,卻發現那泉水深在低谷,自己根本就喝不到的失望。儘管自己發現了他噁心的一面,也曾發狠要報負他。可是,當面對他的時候,自己的血和肉像被他打了包的菜一樣,盼的就是讓他咬自己一口。

    師傅這些年來的教導,在頃刻間化為烏有,那骨子裡的親情能把隆冬三尺的冰雪也化成滾滾流水。秋果知道他們是來找自己的,她不能聲張,她蜷縮著身子,盡量從人縫隙裡找到他們的身影。她現在能多看他們一眼就是一種享受,她盼著他們坐下來,讓自己好好看看他們。

    秋果看見他們倆找了幾遍,沒找到自己,兩個人面面相持了。秋果看見有兩個穿警服的人來到牛傑和秋心的跟前,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說:「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秋心驚恐地看看牛傑。牛傑生氣地說:「我們沒空。」剛要拉秋心走,警察拿出手銬,毫不客氣地說:「那就對不起了。」

    牛傑和秋心被他們雙雙帶走了,趴在椅子上的秋果一骨碌爬起來,大叫著,「你們放了他!」,就疾步跑著追了上去。

    秋果追在警車的後面,突然,斜刺裡衝出一輛小轎車。秋果驚訝的向一邊一閃,車停了,衝出兩個人來,架起秋果就上了車。

    車子開進了季母的綠野,季母帶秋果上了三樓。秋果發現季言也在這裡,她驚訝地發現他的鼻子好好的長在他的臉上。季言看她那樣看自己的鼻子,就用手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看,又長上了。」秋果看了看季母,季母只是笑,她們進了秋果剛來時住過的房間。季言跟進來,看著秋果說:「你化裝的本領真好,不是和我媽在一快,我還真認不出來哩。」秋果聽了急忙把身上的衣服和嘴上的鬍鬚扯下來。季言嘿嘿笑著:「哪天你也教教我,等我在一美廊干膩了,我也化個裝,走人。」秋果聽了季言的話,看了看季母,季母沉下了臉:「秋果,你闖大禍了你知道嗎?」秋果看看她,沒言語。季母雙手拍著她的肩:「你被人盯上了。」「誰?」季言拿手比出了個手槍的樣式。季母拿眼睛瞅著秋果:「不是我攔住你,你還想送上門去呀?」

    秋果張了張口,沒說什麼。可是季母問她:「你不是恨他嗎?怎麼還想救他。」秋果驚訝地看著季母。季母搖了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別奇怪了,你第一次出山,你師傅哪放心,他讓我盯著你點。」秋果明白了,但她還是想為自己的行為分辨一下:「我姐也被他們帶走了。」「你姐沒事,她又沒去過殺人現場。人家問句話就完了。」秋果問:「是誰殺了胖子?」季母說:「你別管,反正你師傅也不想用他了,這傢伙就知道賭。不過,你在我這裡可得聽話,要不,我可保不了你。」季母說到這裡,回頭看著季言:「你回去,可別再出什麼事了。」秋果見季言戀戀不捨地看了自己一眼,就倒退著往外走。

    秋果知道季言頂替了自己,就問:「他行嗎?」季母說:「他不行,但他的老子行。胖子死了,你也失蹤了,你師傅只好用承包的理由讓季言先頂一炮。」秋果的問話使季言好沒面子,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倆個漂亮女人:「怎麼,你們就那樣看不起我?我就干給你們看看。哼!」季母嘖嘖地砸著嘴:「喲喲,我的兒子長能耐了,好好,你是我們的頂樑柱行了吧。快走,快走,再不走,秋果就怕你了。」季母把季言推出了房間後,拿眼神向季言斜了一下。季言心領神會,朝媽媽打了個響指,就下樓走了。

    天黑了,秋果洗刷完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她不知道姐姐和牛傑怎麼樣了。警察會不會冤枉牛傑。姐姐會不會受牽連?明明不是他殺的人,怎麼就沾上是非了呢?此時,牛傑在公安人員的面前,即不回答問題,也不承認。他就坐在那裡,雙手捧頭。「好,你不開口也行,那你看看他是誰?」牛傑抬頭看見劉所站在自己面前。他看著牛傑說:「那天夜裡,我跟蹤你去了殺人現場,你有很大的嫌疑。說吧,為什麼殺了胖子?」牛傑張口說:「我……」但他趕緊把嘴又閉上了,他不能否認,要是自己否認了,那秋果早晚會被他們抓住。大不了我替她頂罪。牛傑的主意一定,就不再說什麼了。可是劉所還是問他:「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殺了他?」

    牛傑豁地站了起來:「你為什麼跟蹤我?我幹了什麼?」「你幹了什麼你知道。」「我知道什麼?」「抓賭英雄,你的功勞好大呀。不過你破壞了我們安插進去了的線人,也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牛經理,你是不是嫌蓋樓賺錢不過癮呀,找了個更賺錢的門道是吧?」「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牛傑被劉所說糊塗了,他向前走了兩步,逼近了劉所。站在他身後的警察強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劉所走近他,看著牛傑的眼睛:「你不清楚是吧?那我告訴你,你抓的那些賭徒裡有我們安插進去的人。他剛進去兩天,你就把他那夥人給抓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點線索斷了。可是,我們知道他們這些人是從哪裡取的貨。我們只是想在他們取貨的時候,來個人髒俱獲。可是,你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又把我們已經鎖定的嫌疑人也給殺了。今天,你去車站幹什麼?想跑嗎?還拉了個為你打掩護的人?你也忍心。秋心是個多麼善良的女人,你想假裝送她,然後自己坐車走人,好來個金蟬脫殼是吧?」

    牛傑被劉所說得如墜進雲裡霧裡,他眨巴著一雙還算聰明的小眼睛,問:「你是說抓賭是我故意破壞你們的計劃?」劉所點點頭。牛傑又說:「胖子是你們的目標,又被我殺了?」劉所又點了點頭。牛傑兩手比劃著:「然後,我就逃走,還拉秋心為我打掩護?」劉所邊點頭,邊說:「對。」「對個屁!」牛傑已經控制不住了,他的叫喊把劉所嚇了一跳。「你在演電影呀!什麼眼線呀跟蹤的,我告訴你,我什麼事也沒幹!我就是要找個人。」劉所見他開了口,就問:「你找誰,是不是秋果?你找她幹什麼?你在一美廊大鬧又為什麼?」牛傑見自己把秋果給引了出來,氣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坐在椅子上什麼也不說了。劉所見他態度強硬,就讓他回頭看看牆上。牛傑回頭看見牆上寫了八個鮮紅的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今天是個好天氣。走在大街上的秋心,看了看瓦藍瓦藍的天空,心裡卻如塞了把亂草。她不相信牛傑和秋果是犯了罪的人,他們為什麼那樣說他們。我的妹妹不過就是脾氣拗,不聽父母的話而已,她不至於去幹傷天害理的事。而牛傑他……秋心完全相信牛傑不會幹違法的事,不知為什麼,秋心就是特別相信他。

    今天,她被告知可以走了,而牛傑卻沒和她一塊出來,秋心感到恐懼和不安。她走在街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秋心這才明白,牛傑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起著主心骨的作用。要不是他,秋水的事自己不知道怎麼辦,若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裡找秋果。對呀,警察為什麼要問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難道他們是懷疑牛傑在利用自己嗎?他們錯了,秋心如實地說了他們去車站的目的。他們是找自己的妹妹去的。

    他們為什麼還不放他呢?他是個好人呀。秋心發現,牛傑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一直是沒人能代替的。

    他難道真的有事?他和秋果到底是誰殺了人?警察問自己,他們有什麼矛盾嗎?為什麼牛傑為秋果在一美廊又砸又罵?秋心只是搖頭,牛傑並沒有告訴她在一美廊見過秋果。秋心回想起牛傑給自己和秋水送去營養品時欲言又止的樣子。難道他是想告訴我秋果的事嗎,是不是怕我受不了打擊才欲言又止。警察說牛傑殺了一美廊的老闆,而牛傑為什麼說是秋果殺了人呢?他們到底怎麼回事?秋心百思不得其解,她按著警察說的地方找到了秋果曾經住過的地方。

    秋心看見了一處坐北朝南的草房,房子的破舊說明了它的年歲。這個村子裡沒有自己家的親戚,秋果在這裡幹什麼?警察說這裡曾經住過一個老太太,秋果和這個老太太有什麼關係呢?秋心趴在門縫上往裡看。一個過路的老太太說:「孩子,離它遠點,這宅子不吉利。」秋心回頭看著白髮蒼蒼的老人,問:「怎麼會不吉利呢?這宅子看上去挺好的呀。」老太太說:「好什麼呀好,它的主人是個老不正經,自己生了個私孩子,還招人家的大閨女來生私孩子。這不,她死了宅子裡也不安靜,前些日子有個人在這裡被人家給殺了。聽說是個城裡的大老闆,胖的呀像個肥豬。」秋心茫然的看著老人邊說邊比劃著,說得秋心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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