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4章 文 / 無聲
第94章
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整座樓都被震得搖晃了一下,還站在門口的妞妞被震倒了,她從地上爬起來,看見樓下的廚房裡冒出一股火焰,妞妞趕緊拍著姑姑的房門:「姑姑失火了!失火了……」剛被爆炸似的聲音弄蒙了的季母和保膘,還趴在地上,聽見了妞妞的叫喊,他們馬上跑出來,看見火焰已經竄上了二樓,在二樓的打手被火焰逼上了三樓。
「怎麼回事?」姑姑的保膘問剛剛上來的人。「不知道,好像是廚房裡的出事了。」「什麼?妞妞,你沒關煤氣罐嗎?」「不,我大晚上的開煤氣幹什麼。姑姑,趕快報警吧,要不這座小樓就完了。」季母剛拿起電話,突然想起地下室裡關著的人。她對她的貼身的保膘說:「快去看看那批『貨』,先弄走了再說。」季母回身指揮其他的幾個保膘,「你們去滅火。不然,你們就和我一起燒死在這裡。」保膘們這才想旁邊的滅火器,他們端了滅火器和水管子,朝樓梯上的火苗猛噴。
妞妞見火勢越來越猛,拉著姑姑說:「姑姑,你快走,要不,樓就要踏了。季母看了看這越來越猛的火勢,拉起妞妞,從後窗戶邊上的後門跑了出去。
妞妞和季母剛剛落地,那幾個保膘跟了過來。季母看了看說:「腿腳挺利索的,跑得倒不慢!」她正要發火,她的貼身保膘跑過來說:「那『貨』看來是保不住了,大火已經把門都燒塌了。
此時,樓內接二連三的傳來電器爆炸的聲音。季母的眼睛轉了幾轉,說:「這大火可能起的是時候。咱姐們沒地方呆了,那咱們……」季母把眼睛轉向了她的保膘。保膘心領神會,他也笑了一下:「那咱們就入住大觀園。」
妞妞看著瞬間變成了火海的綠野,驚慌地說:「還是報警吧,地下室裡還有人呢」。季母搖搖頭,沒這個必要了。看來這是天意,我的綠野沒了,我的對手也沒了。哈哈哈……破財消災,這值,值呀!」季母的笑聲在火星中飛揚。保膘說:「可惜了那些貨。」季母擺了下手:「咳,那是一些『草雞』,不值什麼錢,燒了也就燒了。不用心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哎,光頭呢?」保膘說:「我讓他守在門口來的。」
季母此時才感到不對,她帶人趕到前門時,門口並沒有看見光頭。她正懷疑是不是光頭被人收買了,火可能是他放的,她的貼身保膘說:「這火不可能是他放的?他還指望我們給他還賭債呢。」正說著,他們聽見哇哇大叫的聲音。就看見樓下的廚房裡滾出了一個火球。
妞妞緊張地看見火球滾向季母,季母慌忙地躲開了這個火人。他們眼看著這個光頭變成了黑碳沒有一個人去救他。因為季母知道這樣的人救下也沒用了,她不會養一個廢人的。
打手們看著他們同類的下場,驚魂未定,地下室此時就傳來更大的爆炸聲,小樓在這爆炸聲中變成了廢墟。他們知道,油庫爆炸了,更大的火勢和沖天的氣浪使他們站立不穩,向後倒了下去。他們被推出了老遠,摔在地上。他們雖然被摔得疼痛難忍,卻慶幸自己幸虧逃得及時,要不會和光頭一樣小命不保。
季母回身看了看葬身在火海的小樓裡和打手門臉上的灰垢,朝他們一擺手,「走,就這樣去大觀園。」
牛傑在天黑時分才獲得自由,他不知道秋心去了哪裡。他知道,她肯定還在找秋果,如果她有了秋果的消息,會來公司來告訴他的。
牛傑滿身疲憊地回了公司,六子問他:「你沒事了吧?要是你再進去一次,我們公司就接不到活了。」「怎麼了?」牛傑往沙發上一倒,閉目養神。六子欲言有止。牛傑睜開眼,看了看他,「說吧。」六子說:「有幾家單位已經要求和我們撤消建築合同了。」牛傑聽了並沒有大驚小怪,他明白,誰會對一個老總老是進公安局的公司放心?人家那是為自己的利益擔憂。牛傑看六子擔心的樣子,笑了笑說:「沒事,他們撤合同,說不定我們接的新合同會更多。你回去吧,別讓嫂子等你等的太久了。」
六子雖然想走,但看見牛傑的樣子,覺得不放心。牛傑看出了他的意思,說:「你留下也幫不上忙,走吧。唔,對了,秋心來過嗎?」
六子說:「你們一起走後,她就沒再來過。」六子停了停,「我不是聽人家說,你和秋心一快被……」六子把逮起來幾個字省略掉了。但牛傑明白,他問:「現在的人消息可真靈通呀,你聽誰說的?」六子不好隱瞞:「人家不是找上門來要求撤消合同嗎?聽他們說的。」「那他們聽誰說的?」「那誰知道,反正滿城的人都知道你殺了人,被公安局給逮了。」牛傑苦笑不得。不過,他是真後悔自己沒把殺人這個事情給承認下來,如果那樣,他們也許就不會追查秋果的下落了。牛傑後悔的同時,又為秋果擔心,他回想著劉所送自己出來時說的話,很明顯他們已經知道胖子是秋果所殺。
秋果你在哪裡?你得給我個電話呀,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人家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他們承認了我的清白,那就證明他們已經知道是你所為了,說不定他們正到處找你呢,你遇上這樣大的事情,怎麼也得和家人通通氣,讓親人和你分擔一下,幫你出出主意,想想辦法吧?牛傑打發走了六子,打開手機,不斷的撥打秋果打給他的那個號碼。一遍、兩遍、三遍……電話不通,牛傑已經坐不住了,他不知道秋心回去了沒有,她的家裡沒有電話,自己聯繫她也不方便。
牛傑納悶自己的心為什麼會一陣陣的發緊,好像有什麼更大的事情要發生。天那!還有什麼事比秋果的事更讓人揪心的。別再是秋心又病了吧,昨天她聽見秋果的事時就暈了,這些日子,她可是強撐著身子在掙扎呀。我可憐的秋心,劉所說她今天早上就走了,她回家了嗎?啊,對了,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她肯定還為自己擔著份心吶。
牛傑想到這裡,抓起衣服就走。他知道,秋心不定怎麼牽掛自己哩。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感覺得出秋心是在乎自己的,他在秋心心中的位置沒變。過去的那些誤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感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想法。現在,她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她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一沒了主意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他會被這目光刺激得渾身都是力量,他會像個勇士一樣,承擔起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
秋心現在還不定有多慌亂哩。牛傑知道秋心膽小。光秋果的事就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他必須趕快趕到她的身旁,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秋果的事由他來解決。有他在,秋心就有主心骨,她就不會慌亂得沒了主張。
秋心這一天把整個縣城找了個遍,等她走到離車站不遠的地方時,她不知道回去呢還是繼續留在城裡找秋果。她已經往返了不知多少次了,她生怕拉下了車次,每隔幾小時就回車站找一找,等長途車發過了,她再去旅館飯店等地方尋找。這樣往返幾次後,天已經不早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看過車站的發車時間,現在車站裡還有最後一個往外地發的車,她得趕在發車前去看一看。
秋心抱著最後的希望,又走向車站。她絲毫沒聽見發現了她的於波追在自己的身後在叫喊她。於波見追不上秋心了,就回到了車裡,焦急得等待著紅燈的消失。
秋心到候車室轉了一圈,沒發現秋果。由於是秋收季節,坐車的人並不多。但她還是怕把諾大的個車站看漏了,她就上了二樓,想在高處觀察得仔細一些。
二樓是個飯廳,在這裡可以看清楚車站裡每個角落。秋心一進門,服務員就禮貌地上來問她:「小姐,您要點什麼?」秋心猶豫了一會兒,說:「我能坐會兒嗎?」小姐見她一臉的疲憊,就說:「那你隨便坐吧。」秋心雖然什麼也不想吃,但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地坐進人家的飯店裡,什麼不吃也不是那麼回事,就又叫住服務員:「小姐,給我來碗麵吧。」服務員應承一聲進了廚房。秋心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急不可待地往窗外看著。她沒看見秋果,倒發現於波在車站裡來回走動著找人。
秋心心裡呼地一熱,她想朝他叫喊,但她還是把舉起來的手放下了。不能再攪和他了,自己剛剛在人家的心裡劃了一道傷口,興許那傷口還沒癒合呢。也許他是來接什麼人的,不要妨礙人家了。秋心看見於波在車站了轉了幾圈,跟車站裡的服務員問了些什麼,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飯店服務員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來,秋心根本沒有一點食慾,她象徵性的用筷子挑弄著麵條,但一口也沒吃。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車站的每個旅客身上。等車站裡最後一輛車也發走了的時候,秋心還是沒吃進一根麵條。服務員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她是來找人的,就主動上前問:「小姐,你要是找人就去廣播室,讓播音員廣播一下,不管在哪兒都會聽見的。」
秋心聽了非常激動,但激動只在臉上停留了幾秒種就消失了。她放下自己一根也沒吃的麵條,付了錢,無精打彩地下了樓,她在播音室門前站了幾分鐘,心想,要不就進去試試?秋心邁了兩步,又自言自語,「不會有效果的,她到了家門口都不進去,自己在這裡喊,她要聽見了,也許會跑得更遠。」她在心裡問:秋果為什麼要躲著自己?難道我會害你嗎?你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要躲著藏著的,你要藏到什麼時後才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