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3章 文 / 無聲

    第123章

    「唔，好！到底是人家這加了作料的叫花雞好吃，太好吃了！於波，要酒，趕快要酒，這樣的美味沒有酒太可惜了。」於波說：「大清早的，別喝了，要喝等到中午再喝。」「不行！我的讒蟲已經被這花椒雞給勾上來了，就要老家的白干，別的配這雞味都不對付。」

    於波給牛傑要了酒，自己沒喝也沒吃，就看著牛傑狼吞虎嚥地吃喝。牛傑抬頭看見於波的樣子問：「你怎麼不吃？」於波笑了：「看你吃比自己吃還有味，可惜你晚出生了八百年，要不的話，你真真正正就是個梁山好漢！」牛傑聽了於波的話，不知他是誇自己呢還是貶自己，反正他聽了挺順耳朵的，就說：「做不成梁山好漢，可做個山東大漢還是綽綽有餘的吧？」於波點了下頭，看見牛傑說著話也不住地快速咀嚼著，就說：「你慢點，還有別的呢，你也要嘗嘗。」牛傑聽了於波的話，果真停止了咀嚼，他說：「別的不要了，再來隻雞，打電話，把小三叫了，讓她也嘗嘗這雞的味道。」於波知道牛傑不是個小氣鬼，別看他出家門時氣得直罵秋蘋，你看他吃到好東西了，想到的還是讓秋蘋也來嘗嘗。於波高興地說：「人家女孩子可不愛吃這個，她們可不願意把這麼難看的吃相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牛傑聽了，表情突然暗淡了下來。是呀，有哪個女孩子能像秋果那樣野蠻得沒個女孩子樣，純真的像個兒童？也只有她能和自己一樣，不知掩飾地把自己不雅的吃像暴露無遺。牛傑突然記起那年自己在窯上用這個吃法把她吃讒了，她曾說過，將來她要開一家這樣的純天然的燒烤店，要把老祖宗留下的好東西給發揚光大了。

    於波見牛傑在瞬間裡表情的變化這麼大，覺得奇怪，就問：「怎麼了？哪兒不對嗎？」牛傑把停下了的咀嚼又加大了力度，他說：「我想起個人來，她也愛吃這一口。」牛傑用紙巾把油乎乎的手擦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了那把金鎖，於波取消笑他：「怎麼，連你的金鎖也要嘗嘗這老家的燒烤的味嗎？」牛傑說：「對，我就是想讓她也嘗嘗。」於波不知道牛傑那金鎖裡的秘密，他還以為牛傑在擺闊裡。這時，服務生又上來了烤羊肉串，和烤土豆片等香噴噴的菜來。於波見牛傑只吃雞，就讓服務生再上一隻來，並讓他再給添些白干酒。牛傑端起酒杯，先把自己的金鎖沉在了裡面，他在心裡默念：秋果，你先喝。然後，他把手裡的雞肉也塞到了金鎖前，可是，金鎖是開不了口的，那裡面的主人能聞得見這味道嗎？牛傑堅信秋果的魂靈一定能聞見的。

    於波見牛傑突然間變得莫名其妙起來，奇怪的樣子讓他不敢多給他酒喝了。他把服務生剛剛端上來的酒拿起來，走到吧檯前把酒退了，他後悔自己沒堅持住，讓空了胃的牛傑喝了這樣的烈酒。他退完了酒，回身時，驚奇得看見秋蘋被如花公司的經理挽著胳膊進了這家她從來也沒進過的老家燒烤店。於波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沒錯，是秋蘋。她還穿上了她平時不怎麼穿的白色套裙，那筆直白嫩的小腿，同樣白得一塵不染的白皮鞋，在她典雅的步伐中，節奏輕巧地敲擊著地板。這樣的節奏和這樣亮麗的美人立刻吸引了店裡所有的人，包括服務生們。於波趕緊回頭趴在了巴台前躲過了這樣的敲擊聲。秋蘋的鞋跟簡直就是在敲打他的心臟上，於波額上滲出了一層細汗。被秋蘋吸引的眼睛嘴巴都張開了的服務生看見秋蘋在上樓梯，就朝趴在巴台上的於波說：「哎，你快看啊！那個女的真漂亮，我在這裡幹了兩年了，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哩。」服務生搖著頭繼續說：「真像童話裡的白雪公主。」

    於波緊緊地趴在吧檯上，像害肚子疼似的，緊緊貼在吧檯上不肯起來。那個一直挽著秋蘋胳膊的手像把火鉗把他的眼睛給燒出了火花，他得讓這火花熄滅了才能抬頭，要不的話，自己還不定要幹出什麼傻事來呢。

    於波在用力控制著自己情緒，服務生見他不理自己，就朝過來拉於波回去喝酒的牛傑打了個手勢。牛傑隨了他的手勢扭頭看見了挽著人家胳膊的秋蘋的背影，他剛要喊，他的嘴被於波的手給堵上了。牛傑說：「那是小三！」於波點頭表示知道。牛傑說：「那你？！於波繼續制止他：「她在工作，你別多心。」牛傑說：「我別多心？她就這樣工作？我大老遠來看她，她賴在床上不見我，現在，她和個大款耀武揚威地從我面前走過，還連個招呼也不打，她什麼意思？她是嫌我了是嗎？她混好了瞧不起我了對嗎？！」於波說：「小聲一些，你聽我說，我們倆昨夜鬧彆扭了。」牛傑聽不得這話：「誰家兩口子不鬧彆扭？我看她是連你也瞧不上了吧？怪不得呢，她的眼睛長頭頂上去了，只看見天看不著地了！於波，你可不是個窩囊廢，走，上去把她給我揪下來！我就不信還反了她了！」於波抱住牛傑揮舞著的胳膊，拉起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對服務生喊：「改天我來結帳啊，他喝多了。」服務生知道於波是常客，不會賴帳的，所以就點頭答應了。大廳裡的食客都互相猜測這兩個人和剛剛上樓的那個美人是什麼關係。

    牛傑被於波拉出來後，生氣地甩開於波：「你幹什麼？明明看見自己的老婆被人家男人挎走了，你連個屁也不放！你算什麼男人？」於波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他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牛傑，你別把秋蘋給想歪了，她不是那號人，她現在正代理一個案子，當事人請律師吃個飯什麼的都是為了談談案子上的事，這很正常，你別大驚小怪的。」牛傑瞪圓眼睛指著於波：「我大驚小怪？談事就談唄，拉拉扯扯的幹什麼？」於波長歎一聲：「你以為這是在咱們老家呀，男的女的拉拉手就是談戀愛了？人家是台商，接受的是西方的文化，這挎胳膊拉手的都是正常的禮節，沒什麼的。」牛傑說：「沒什麼？難道只有她跟人家上了床你才覺得有什麼嗎？於波我告訴你，你是個男人就給我上去，你不去我去！」於波把好不容易拉出來的牛傑強拉住：「你別老土了，這是在北京！你要因為這個鬧的話，不被人家笑話死才怪呢！」牛傑被於波的話斬住了，自己是老土，見不得那西方式的文明，自己這是幹什麼？這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嗎？牛傑生氣地甩開了於波就走。於波緊跟在他後面。

    牛傑呼呼的走了一陣子，剛才因想起秋果喝的酒本來就不怎麼舒服，現在又被秋蘋弄得生了一肚子悶氣，他的心裡窩火的很，胃裡吃下去的東西在翻騰著。牛傑生氣的停止了腳步，悶悶地說：「這個丫頭，我看她是學壞了！當初秋心就擔心你們倆不合適，是她死皮懶臉地追你，怎麼，現在她的眼界高了，瞧不上你了？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這個丫頭。」牛傑說著掏出手機要給秋心打電話。於波趕緊摁住牛傑：「你就別添亂了，我們倆的事就由我們倆來解決吧，你打電話給誰？」牛傑看著於波皺緊眉頭的樣子，說：「給秋心和她娘，她們家的閨女不照調不找她們找誰？」於波奪下牛傑的手機：「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和你說了她這是為了工作你怎麼不信啊？」牛傑被於波的軟弱給氣壞了，一二再再二三被自己強壓下去的酒勁又湧上來了，這次看來是壓不住了，他把於波一推，張口就吐。

    有個帶紅袖筒的人過來了，於波趕緊掏出錢來接受罰款。牛傑知道自己的污穢玷污了京都的大街，所以，要受罰的。他媽的真該罰罰那些專門勾引我們小姑娘的什麼他娘的外商，牛傑想到了這裡，已經罵開了：「我操他……」於波趕緊摀住了牛傑的嘴：「要吐咱們去個允許吐的地方。」於波趕緊拉牛傑上了一輛的士。於波才放開了自己的手：「你以為這是在你們小葛莊啊？願意罵罵大街就罵罵大街，這裡是首都！你別丟人行不行？」牛傑把手一掄：「去他媽的首都，我他媽的在這裡受夠了，到處是騙子，到處是外國人，好像我們的**成了他們的了。」的士司機知道這個人喝醉了，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問：「去哪裡？」於波就說了牛傑公司的地址。第四章十四、工夫不負有心人

    工夫不負有心人秋蘋被愛華挎進房間後就禮貌的和他分開了，愛華景仰她的高貴，自己也不能失了紳士風度。他禮貌地讓秋蘋點菜，秋蘋說：「隨便吧。」愛華看見秋蘋已經站到了窗子前往一樓大廳裡觀望，他就明白今天的幸運是怎麼回事了，因為他同樣也看見了趴在吧檯上的於波。看來他們的婚姻是出現問題了，看來老天是垂憐自己的，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愛華注意到了秋蘋的眼睛裡含著的淚水，他小心奕奕的叫了聲：「秋律師，過來坐吧。」秋蘋沒有回答，她靜靜地看著憤怒的牛傑在朝於波發火，她難過地看見於波反而拉牛傑走出了去。

    於波為什麼這麼冷靜？連牛傑都那麼痛恨自己了，你為什麼還無動於衷？秋蘋看著大廳的目光漸漸地散淡了，她是希望於波朝自己發火的，也希望於波能衝上來，拉起自己就走。那樣的話，就證明你還是在乎你的妻子的。就算你的素質高看見了老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也應該有點酸意吧？你為什麼會這樣視而不見，這算什麼？秋蘋那緊張明亮的眼神在瞬間裡變成了大霧遮住的太陽一樣，疲倦又暗淡的毫無光澤可言了。

    愛華面對一個傷心的秋蘋，不知該如何勸解，因為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傷心。愛華試探著請秋蘋就坐，他拿定主意，無論秋蘋對自己怎樣的冷若冰霜，他相信工夫不負有心人，她一定要把這個冷美人給暖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