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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26章 文 / 無聲

    第126章

    愛華見秋蘋留了下來,心動了。他站了起來,走到秋蘋的對面,眼睛盯著秋蘋由於緊張變的慌亂了的眼神:「你如果過得非常幸福的話,我不會拆散你的家庭的。可我發現你的先生並不怎麼在乎你,他明明看見我們了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並不在乎你!秋小姐,你是我尋找了好幾輩子的人。我的爺爺擁有過這樣的幸福。我的奶奶雖然擁有東方女子的美貌,卻有一雙奇醜無比的小腳;我的父親為了生計,不得不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結了婚。當然,他們生了我之後就分手了,我是父親一個人帶大的。秋小姐,你願意聽聽我的家史嗎?」

    秋蘋的思緒被愛華的問話拉了回來,她突然覺得愛華和自己的距離拉近了,他不再是個大公司的經理,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受過苦的人。愛華見秋蘋並沒有拒絕自己,就再次拉她坐到沙發上。自己坐到了她的對面。愛華看著秋蘋,緩慢的話語敘述了自己的家史。

    原來愛華的爺爺曾是一個很有名氣的雕刻家,他的作品曾在世界博覽會上得過獎,因此,他的作品也享譽國內外,成了世界上屈指可數的一名中國的雕刻藝術大師。爺爺在學藝的時候曾經接受過一個喜歡爺爺作品的國民黨將領的資助,爺爺為了報答人家,就將自己的獲獎作品做為禮物送給了人家。此公就仗著這樣有名氣的物件為自己的仕途打開了通道。他每回找爺爺來雕刻東西,都要針對他要利用的人的愛好和屬相來決定雕刻什麼東西。爺爺也是盡可能的按他說的做。他老人家恪守的是滴水之恩當湧泉想報。就這樣,他的恩人憑借爺爺那不凡的作品在國民黨那**透頂的軍政上混得如魚得水,官是越做越大。可是,一個**了的政府,就像一條爛了底的船一樣,它能承載的下這華夏大地的重任嗎?就在他們逃往台灣的時候,這個將軍強行把爺爺一家也帶去了。他也許還指望爺爺的作品能為他將來的發展派上大用場。

    可是,到了台灣後,思念家鄉的爺爺,氣憤地把自己用了一生的雕刻工具扔進了大海。恩人見爺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恩人變仇人,爺爺被無情的趕出了家門。除了雕刻,一點兒手藝都沒有的爺爺,只好帶著奶奶和爸爸到處流浪。他們在一個魚村落了腳,爺爺在這裡面對家鄉的方向,常常一站就是一天。久而久之,流淚的眼睛被海風吹出了毛病,他終於什麼也看不見了。但他還是常來這裡,他說感受感受從家鄉那邊吹過來的風也是好的。爺爺他天天盼夜夜想,就想回到自己的家鄉。可是,他到死也沒有了卻自己的心願。

    秋蘋聽了愛華的述說,自己也感慨起來,她說:「你的名字難道也是你爺爺給你取的?」愛華說:「對,他老人家臨終囑咐我們,將來要是能回老家了,就把他和奶奶的骨灰帶回來。我和爸爸按爺爺的遺囑做了。他老人家還留下話,讓我長大後,找個家鄉的女子成家立業,他說外面的女人不和咱們一條心。要是能允許的話,最好再也不要做那漂流在外的異鄉人了。爺爺說這樣的人,就是死了,也只能是個遊蕩在外的孤魂野鬼。」

    秋蘋聽了,非常感慨地說:「老人家是生不逢時啊,莫說是在被隔絕了這麼多年的台灣,就是我在這北京,也常常感覺到自己是個漂流在外的外鄉人,沒有家的概念。」秋蘋說到這裡,突然問:「你追求我是為了完成你爺爺的遺願?」愛華說:「也不全是,我非常愛我的奶奶。我爸和我媽的婚姻是失敗的,他倆分手後,我和奶奶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她老人家的樣子到現在還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的腦海裡,我覺得我奶奶就是到了老年還那樣好看,這是其他的老太太所不能及的。你不知道,她有一頭白得耀眼的白頭髮,還有她的臉,雖然有許多皺紋,但也是白白的,很好看。她的臉形是你這樣的橢圓形,標準的瓜子臉。秋小姐,我尋找這樣的臉已經尋找了好多年了,我不是個很隨便的人,我和你一樣,都是龍的傳人,都有著良好的家庭教育。在這裡,有些人對我們是有成見的,他們以為在海外長大的人,觀念就比內地的新,生活方式也開放的多。其實在海外真正有教養的人是不會把感情當兒戲的。倒是在內地,我發現了不少開放得不得了的人。秋小姐,我愛上你,不只是因為你的美麗,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說不上來的韻味,既有古典的,又有現代的,這種美在當代已經不多見了。」

    秋蘋輕輕哼了一聲:「在你那裡可能是物以稀為貴吧。可在某些人的眼裡,我簡直就是東施效顰。」「不,不是的,你的美是獨特的,是獨一無二的。」

    秋蘋說:「你不知道。」愛華心裡話:我怎麼不在知道,你的老公不就是愛憐過你的姐姐嗎?你說的話,我已經聽懂了,但是,你的姐姐真的就比你還漂亮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呢?不,不會有誰比你更漂亮的。愛華想到這裡,再次跪到了秋蘋的面前。秋蘋站了起來:「愛先生,我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很傳統,對感情上的事我是非常認真的,我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不會接受你的愛情的,因為,我很愛我的先生,這是不會改變的。」秋蘋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朝愛華伸出了自己白嫩修長的手說:「愛先生,我們做個朋友吧。」

    就在這時,於波的電話打過來了,秋蘋看見是家裡的坐機,就把手機關了。這是他們夫妻間的約定,只要用手機打,就證明了另一方也在外面,這樣的電話一定要接。如果是在家裡用坐機打,那就是在家的一方在催促另一方趕緊回家。如果有事走不開,那就接電話,如果不接,那就等於說,我馬上就回家了。這樣的約定即省電話費,又使兩人增強了默契感。這是秋蘋的發明。不過,今天的於波由於情緒不好,把這個約定給忘了,他以為秋蘋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

    秋蘋起身告辭時,愛華堅持要送她回家。秋蘋猶豫了一會兒,就沒拒絕他。因為此時的家已經像塊磁鐵一樣的緊緊的吸引著她,她要趕快看到她那等在家裡的丈夫。通過這幾個小時的分離,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不管他心裡有沒有自己,反正自己的心裡是裝著他的。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坐在車裡的秋蘋說起了案子的情況。愛華說:「不急,開車的時候,我們還是不要說話了吧。」秋蘋住了嘴,愛華看了看有些尷尬的她,自己想,我是想把你和我說話的時間,留在下一個見面的機會。

    秋蘋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可是她沒有看見於波。她在臥室和廚房以及儲藏室裡找了個遍,都沒有於波的身影。他去了哪裡?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秋蘋失落地坐到沙發裡,靜靜的、一件一件的看著家裡的每一件物件,但是她就是沒有看見離自己不遠的紙簍。如果看見的話,她會看見在邊沿上飄動的那個於波留下的紙條的。

    秋蘋看著這冰冷的傢俱,她覺得自己在愛華那裡得到的一點溫暖在一點點的消失。秋蘋甚至抱住了雙臂,把身子蜷縮起來。這時,電話鈴突然響了,秋蘋立刻跳起來,她的速度之快簡直可以和猿猴相比了。秋蘋強按住心跳,她失去的溫度由於興奮馬上又回來了,她知道是於波的電話,他可能是臨時有事等不得自己回來就走了,現在是他打電話來和自己解釋一下的。秋蘋接電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喂——」

    「是小三嗎?」電話裡傳來了秋心溫柔甜潤的聲音。秋蘋興奮的感覺像秋天掛在樹稍上的一個爛桃,經風一吹,立刻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稀爛。秋蘋急忙收拾起自己摔爛的心說:「是大姐呀,怎麼,有事啊?」秋蘋的聲音有些冷,秋心說:「小三,於波在嗎?」秋蘋聽了大姐的話,已經有些氣憤了,她沒好氣地說:「有什麼事和我說一樣。」秋心笑了笑說:「瞧我,老是把你當孩子看,有什麼事還是習慣和於波說。」秋蘋哼了一聲:「是嗎?以後可得改改這毛病了啊,我是他的老婆,家裡的事現在他都聽我的。」秋蘋不無目的的說了這話,秋心也沒聽出什麼來,還是笑著說:「是嗎?我家的小三可真厲害,都當家了。好,秋蘋,姐相信你的能力,工作幹得好,家也一定能管得好。」秋蘋聽了姐姐的話,以為牛傑已經把自己今天的行為告訴她了,姐姐在拐彎摸角地說道自己哩。就生氣地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拐彎摸角的。」到了現在,秋心才聽出秋蘋的口氣不對,她問:「小三,你怎麼了?」秋蘋沒答腔,電話的兩端都沉默了一陣子,秋心不知道秋蘋發生了什麼事,但憑自己對她的瞭解,知道她不願意說的話,你就是用鐵鍬撬你也休想撬開她的嘴巴。

    秋心想到這裡,只好把話拉到主題上來:「小三,今年是你婆婆的第十個忌日,我們這老家人把這個忌日看得很重的,你和於波商量一下,一定要請假回來。我算過了,大娘的忌日正好和清明節相隔不遠,你們回來過了清明再走,這樣還可以給大娘掃掃墓,也讓她老人家看看她的媳婦有多棒。小三……」秋心還想說什麼,但秋蘋已經不耐煩地把她的話打斷了:「大姐,你怎麼就這麼願意操心呀?光你那一大家子人還不夠你操持的,管這麼多閒事幹什麼?」秋心被秋蘋的話堵得愣了一下,她正要解釋,可是電話已經掛斷了。

    秋心握著嘟嘟響的電話,眼睛盯著話筒,心裡掠過一絲不安。幫著女兒摘菜的秋嫂看著大女兒的臉色問:「小三怎麼說?她來不來呀?」秋心見母親那期盼的眼神,自己只好點了下頭,說:「來,她說有空就來。」秋嫂嘟囔著:「有空就來,那沒空就不來了?養些兒女有什麼用?整天不見個人影。花錢供她上學還不如不供哩,要是在家裡找個婆家的話,早就抱了孩子,三天兩頭的過娘家來了,那多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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