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9章 文 / 無聲
第159章
但由於她們離自己很近，父親的聲音又大，他的話一句沒落的全被她們倆聽見了。沒等牛傑表態，秋果說：「你不回去讓我姐這麼辦？你娘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牛傑說：「於波不是在家裡嗎？他會幫你姐處理好的。再說，我回去了，後天的儀式怎麼辦？」安寧用小拇指撩了下耷拉在額頭上的頭髮，說：「特定情況下特事特辦。姓牛的，你可真走運。看來無論什麼事，一旦開了頭，想收住就難了。幫人忙也不例外。好吧，你儘管回去，開工儀式嘛，你能趕回來更好，趕不回來的話，有我和秋果就足夠了。」秋果高興地抱住安寧的胳膊又搖又晃：「你太好了！太可愛了……」安寧呆板地把胳膊從秋果的懷抱裡抽出來：「行了行了，你看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安寧白了一眼牛傑，說：「回家一件事是辦，兩件事也是辦，這回就看你的了啊。把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摘巴開了，各就各位豈不更好？」牛傑在安寧面前像一個聽話的大男孩一樣，他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秋果看了眼安寧：「你這個妖精，所有的男人在你面前都沒有反駁的能力了！」「怎麼？說他句你都心疼啊？不知你上輩子欠了人家多少情，活該你這輩子要為他當牛做馬。」
於波和秋心帶馬秀英以及自己的母親為她們的親人掃完了墓之後，她們都沒有跟自己回來。馬秀英說有花兒媽媽在桃花溝，自己回去給留香家爺倆掃完了墓，還想住兩天。秋心是理解她的心情的，也就答應了。而自己的母親說什麼也不跟自己回去的原因是怕劉麗再來禍害秋水。秋心見馬秀英在桃花溝住下了，自己的母親回不回的也不大重要了，心想，等接馬秀英的時候，再接母親回來也不遲。就這樣，秋心也答應了母親回家住些日子。秋心和於波回來時，看見老牛老遠迎上他們就問：「怎麼了？」老牛看了看他們的身後問：「她們倆呢？」秋心說了原委。老牛懸在喉嚨裡的心才落回心窩裡：「我的天哪，是我一句話惹惱了你婆婆，她正堵在家門口不讓她倆進家呢！」秋心看了眼於波，心想，她們倆今天躲過了牛嫂要給她們的難堪，真不知是巧合還是她們倆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於波從老家回來後，先和劉雲碰了個面，他們倆計劃搞一次同學聚會。借同學之間的友情感化劉麗，讓她看清自己的問題，幫她從仇恨的泥沼中拔出來，過好自己的下半生。
高中的同學在城裡混得不錯的也不多，他們平時都忙，見上這個，就見不上那個的。不過聽說他們班的大才子回來請客，都推掉了身邊的事，如約而至。當然，大家見面少不了回憶過去的時光，回憶一些有趣的事情。氣氛也一下子活躍起來。不過，大家誰都明白今天聚會的目的，說話都特別小心，生怕刺激著劉麗。
有個姓高的同學還開玩笑說：「我老婆一聽說是同學聚會，馬上打聽有沒有女同學參加。我說當然有了，她還是當年我們班的頂尖級的人物哪！你說我老婆聽了那個吃醋哇！找了一大串理由不讓我來。」一個說完，另一個又接上：「哈哈，女人都是在醋缸裡泡大的，我老婆也是這樣，嚇得我撒謊說，我們班沒有女同學，都青一色的少林小子。」此同學的話使大家哄的一下都笑開了。劉雲說：「你們就會撒謊，你們平時肯定不老實才讓你們的老婆不放心了。你們要都像於波這樣的話，你們就是去女兒國我保證她們也不會阻攔的。」「啊！於波在你的心裡是個聖人啊？不會暗戀過人家吧？」同學們開著玩笑就把話題轉到劉麗的身上來了。那位姓高的同學說：「你別說，我曾經就暗戀過一個人。」「誰呀？」劉雲問。劉麗見所有的同學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臉立刻紅了起來：「你別拿我開涮啊，我知道自己是個討人嫌的主。」這位高姓同學說：「劉麗你是不知道，我上學的時候確實暗戀過你。但我是落花有意你是流水無情啊！我把對你的暗戀說給我老婆聽了，要不我老婆怎麼聽見同學聚會就緊張呢？」
劉麗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有幾分高興了。她這輩子光去忙活著追求牛傑了，對別的男人她連注意一下的心也沒有，她還真不知道也有暗戀自己的人哩。不過這話今天聽了多少有點讓人生疑，人家是不是有可憐自己的成分在裡面，自己畢竟是被人家給甩了，同學們為了安慰自己，才說些好聽的話？劉麗淒然的笑了笑說：「大家不要逗我開心了，咱們聚一次不容易，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怕我是受不了，我的心已經磨破了皮，流夠了血，現在已經長了繭子了，就是拿刀子捅都捅不疼了。」
劉雲聽了劉麗這番話，覺得也沒必要說別的了，就把話題一轉，直接說開了正題：「劉麗，說實話，今天大家撇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來這裡一聚其實全是為了你而來。我們在坐的除了於波還沒有孩子外，都為人父母了，生活的磨難和艱辛大家都經受過，誰也不是那麼一帆風順。對於你現在這個情況，大家是著急的。你吃了什麼苦頭難道你自己還看不清楚嗎？怎麼還不擦亮眼睛還這樣執迷不悟，你再這樣下去，毀掉的不只是你，連你的兒子也搭進去了你知道嗎？」
劉麗聽了劉雲的話，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們是為什麼叫我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哄傻子呢？為了我！為了你們的夢中情人吧！」劉麗說這話的時候，拿眼睛狠狠地剜了於波一眼。劉雲想截住劉麗的話，於波用手勢制止了她。劉麗情緒激動地繼續說下去：「是我願意毀了我自己的嗎？你們怎麼不說是秋心害慘了我？是她奪走了我的男人！是她害死了我的弟弟！是她害我父親精神失常！怎麼說是我自己害了我自己呢？」於波聽到這裡站了起來：「劉麗，你別激動。大家來這裡不是挑撥你難過的，大家是想幫助你的。你恨秋心也對，」劉麗聽到這裡，用吃驚的眼神看著於波。於波繼續說：「不是她和牛傑感情在先的話，也就沒有這後來的感情糾葛。可是，你第一次離婚好像不是牛傑提出來的。即便你們這第二次分手也不是因為秋心才分手的。至於你弟弟劉明被判無期徒刑好像是因為殺人和販賣毒品等數罪並罰，其中哪一項是因為秋心？劉麗，事情明擺在那裡，你怎麼就是不願意承認事實呢？」劉麗看著於波，無話可說地瞪大了眼睛。劉雲看見劉麗無話可說了，就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因為說了也沒用了，時光一去不復返了。劉麗，你就不後悔你當初的婚姻嗎？以你的條件，找個比牛傑好的應該是不困難的，可你為什麼就非和秋心爭個高低呢？你勝利了嗎？如果不是看在你把我還當姐妹看待的話，我也不說這讓你反感的話，可是我不說不行啊！你的兒子不是盞省油的燈，秋心好不容易把他引上了正路，你總不能為了不該有的仇恨，再拉上他做墊背吧？」劉麗聽了劉雲的話，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她說：「我怎麼會拉上我的兒子做墊背呢？我除了兒子還有什麼親人了？」劉麗說著就哭了。
等劉麗哭夠了，劉雲繼續說：「劉麗，你也看過胖胖的光榮榜了，你自己生的兒子你不清楚嗎？他有今天這樣的好成績恐怕連你也沒想到吧？可是，就因為你這一鬧，鬧的孩子沒心思學習了，他現在想退學你知道嗎？」「啊！為什麼？」「劉雲看見劉麗驚訝的樣子說：「想掙錢養活你。」「啊！」劉麗驚訝的同時又心酸起來。這些日子，自己一直吃住在劉雲家裡，這麼說，這讓兒子感到難堪了，他想退學養活自己？大家七嘴八舌的誇讚胖胖的懂事。
劉麗卻說：「不！劉雲，你告訴他，我不用他養活，我找他老爸要錢去！他甩了我怎麼也得給我些補償吧？」劉雲聽了劉麗的話，覺得自己的話白說了，就把手朝劉麗一擺：「你兒子怕的就是你這個鬧騰，你鬧去吧，來大家今天把送給我的錢都拿回去，她有鬧的本事讓她鬧去吧，咱們這點小錢人家也看不了眼裡。於波，你也別請客了，這酒菜留給誰吃不好？非得為個不開竅的混球拿錢打水漂？」劉麗看見劉雲把一個個的紅包分發給在坐的每一個同學，她傻眼了。那個姓高的同學說：「劉麗，我們大家上學的時候，沒少吃你的黃花魚。今天你有困難了，大家都想幫幫你，所以各盡所能，弄了個紅包，一來是祝賀你獲得新生，二來是想幫你成個小買賣。你還年輕，千萬不要這樣忽悠下去了。你聽劉雲的話吧，咱不和秋心爭什麼了，她把兒子給你帶好了，這比什麼都強啊！」
劉麗看著這個同學又把劉雲分發下去的紅包堆放到自己面前，眼裡漸漸的湧滿了淚水。這時，服務員已經把酒菜全上來了。於波朝劉麗舉杯說：「劉麗，大家都想看到原來那個風風火火幹事業的劉麗，不要讓大家失望好嗎？」於波帶頭喝乾了酒杯。劉麗緩緩地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酒喝下後，趴到桌上嗚嗚大哭起來……
大家知道此時讓劉麗哭一哭是好的，人要是心裡有事憋著不說也不哭，反而會出問題。今天他們就是想讓劉麗倒一倒心裡的苦水，讓她把心扉敞開了，讓她內心的陰暗面見見「陽光」用「陽光」裡的「紫外線」殺殺菌消消毒，還原一個健康的開朗的劉麗。
酒桌上，劉雲說了胖胖轉變的整個過程。在坐的所有同學都被秋心這顆善良和執著的心感染了。尤其聽到她被花兒的媽媽誤傷了後，於波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