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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63章 文 / 無聲

    第163章

    於波出了律師所就給秋蘋打了手機,他氣沖沖的說:「你回來一趟吧,把我們該辦的。」秋蘋接完了電話後,讓愛華一刻也不停地送自己回了家。當氣呼呼的於波開了家門後,他意外的看見了秋蘋已經在家等他了。他們倆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秋蘋的眼睛沒有膽怯地躲開於波,她理直氣壯的和於波對視了一會兒,並在心裡想,我成全你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於波看著秋蘋那帶有挑釁性的目光,他不懂了,一個背叛了丈夫的女人,怎麼還這樣理直氣壯?這是那個溫柔可人的秋蘋嗎?人的變化怎麼這麼快?快得簡直讓你連適應的時間都沒有。於波和秋蘋對視了一會兒,平靜的說:「我會成全你的。」

    秋蘋聽了於波的話,從鼻子裡冷笑了一聲,把房間的鑰匙往桌子上一放:「哼哼,彼此彼此吧。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你,我什麼也不要。」於波聽了秋蘋的話,馬上說:「我知道你不再需要它了,但這個家是我們兩個人共同建立起來的,它永遠屬於我們倆。你還是把鑰匙留著吧,就算你不需要了,留個紀念也好。」

    於波的話勾起了秋蘋的傷心處,她何嘗不留戀這個家,這個家是她和於波像燕子啣泥似的一點一點的置辦起來的,難道是她想離開的嗎?可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關頭,就什麼也別說了。秋蘋努力不讓自己酸澀的鼻子抽泣出聲來,她喃喃自語:「其實,家不是房子。家就是個人字,是一撇一捺支撐起來的個人字。這個緊緊連在一起的人字才是個家。這一瞥一捺就是支撐起家的屋脊,它不可以有裂縫,半點也不行。有裂縫會漏雨的,漏雨的房子不結實,漏雨的家住著不安全,它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就是勉強住在裡面,也沒多大意思。」

    於波聽了秋蘋這含含糊糊的話,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最後,他愧疚的對秋蘋說:「秋蘋,我既然給不了你安全感,分開我也沒什麼意見。但我想你以後還把我看做你的大哥好嗎?不論什麼時候,你只要需要我,就言語一聲。」秋蘋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流著淚點了下頭:「我知道。我是想,只要你過的好,這、這比什麼都讓我開心。」

    於波動情地向秋蘋靠近了幾步:「既然你還把我當大哥看,那你再聽我一句話好嗎?」秋蘋抬起淚眼看著於波。於波的喉嚨也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他說:「你既便是離開了我,也不要急於做任何決定。要瞭解一個人不容易,你要好好考慮好了,瞭解清楚了再做決定行嗎?」秋蘋知道於波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他雖然不愛自己,但他是關心自己的。他確實是把自己當成妹妹來關心的。秋蘋點了下頭說:「你放心好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於波知趣的閉緊了還想說點什麼的嘴,秋蘋遲疑了一下,還是提起盛了自己衣物的皮箱開始往外走了。

    秋蘋是多麼留戀這個家啊,今天要離開了,她的心像被摘去了一般,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就要分開了,她捨不的,她真想撲進他的懷裡再痛哭一場。可是,可是自己不能這樣,如果這樣的話,他在自己和大姐之間就很難取捨了,她不想讓自己愛著的人為難。走吧!再呆下去的話,說不定自己就會後悔離婚的決定了。秋蘋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這個家。

    於波隨後出來把門鎖上了,他快步追上秋蘋,奪過她手裡的箱子幫她提著。樓下出來倒垃圾的鄰居看見他們這個親熱的樣子就好奇的問:「你們要去旅行啊?」秋蘋苦笑著點了一下頭,於波也含含糊湖的答應著。等他們走過去後,鄰居羨慕的看著他倆的背影自言自語:「瞧現在的年輕人,多浪漫!唉!我們這一代算是白活了。」

    於波和秋蘋在結婚一年後,分手了。他們倆辦完了離婚手續後,雙雙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對面那高入雲端的樓房。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但他們的關係已經變了。短短的一年時間,他們那大紅的結婚證已經變成了今天的綠色的離婚證了。紅與綠的反差,黑與白的顛倒,在這短短的三百多天裡完成了。他們倆真的就像旅行回來一樣,上路的時候是興奮的,但等走了一段時間後,才覺得累了,後悔了。但等結束了這段短暫的旅行後,後悔有之,留戀也有之。

    兩個人迷茫的看著這從眼前滾滾而過的車流,誰也沒有話說。過了一會兒,他們倆對望了一眼,於波說:「我再請你吃一頓飯吧。」秋蘋說:「不了,於波哥,你多保重。」於波被秋蘋這句稱呼弄得鼻子酸酸的,為了不讓秋蘋看見自己的狼狽像,他也說了句:「你也保重。」就匆匆的先走開了。秋蘋看見他穿過了街面,消失在那像滾滾河流般的街面上,找不到了。秋蘋的眼淚才緩緩地滑落下來。

    「你在後悔嗎?」愛華已經悄悄地站在了秋蘋的身後。其實他一直跟在秋蘋的身後,他送秋蘋回家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看見秋蘋和於波出來進了這登記處,就明白他苦苦等待的一刻就要來臨了。他真沒想到,於波會這麼無條件的答應了離婚。他送秋蘋回來的時候,已經有言在先,不論於波提什麼條件,都答應下來,他可以在經濟上給予一些補償。秋蘋當時就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下愛華:「你別門縫裡看人好不好?他不是那號人。」現在看來,他可真不是個貪財的人,如果是的話,傻瓜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哩。

    當愛華看見於波走遠了後,他才從車裡出來,望著淚光閃閃的秋蘋問:「你後悔了嗎?」秋蘋緩緩地搖了下頭。愛華歡喜地從背後環住了秋蘋的腰枝:「這就對了,我會給你他給予不了的一切的。」秋蘋從愛華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別說了,我們走吧。」說完自己先走開了。愛華站在原地,用充滿興奮的眼光欣賞著秋蘋那曼妙的身段,高興的自言自語:「親愛的,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牛傑的開工典禮辦的空前的隆重,安寧把她的同學和父親的一些老關係都請來了。她自己雖然清高,從不利用這些關係。但她知道,牛傑和秋果他們要在這樣的大城市裡紮下根,沒有關係是很難發展。什麼叫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安寧這就是。所以,今天,她把老爺子也請出來了,秋果以安家女兒的身份推著安老和各個相關部門的領導一一見了禮。安寧則陪著牛傑和她那些關係不錯的同學混成一片。別看安寧平時對這樣的場合不屑一顧,但她要是真的投入起來,那水平可是世界級的。

    牛傑也暗暗佩服安寧的交際能力,並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夢幻般的魅力所折服。難怪她那麼多的同學都被她迷倒了,這樣的女人就像杯濃濃的咖啡,雖苦但有味。牛傑的感覺沒錯,安寧就是那種越品越香的咖啡式的女人,尤其是她那苦透了的心,散發出的是與眾不同的味道。難怪秋果變化這麼大,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耳濡目染,沒變化那才怪了哩。什麼叫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看看這兩個沒血緣關係的兩個女人游移在這樣的人群裡,都如魚得水一般的自然就明白了。她們倆今天一直是這個儀式上的焦點,牛傑的身份也因了她們倆的捧場而身價倍增。不少同行以為他有多大的背景,都端了酒杯過來和他攀扯,求他日後多照應自己。牛傑也沒掉價,端起個派頭傲氣十足又不失風趣的和同行們應承著,談笑著,連那些看不起任何人的那些官員也不得不另眼想看這個打進北京來的農民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們十分的滿意,牛傑已經從他們的臉上的表情看到了這一點。這些人對牛傑的滿意當然不是因為他的能力,牛傑是很明白這一點的。人無論職位高低,也無論你的貧富程度,是人就都有人的毛病,是人也都有人的缺點。牛傑通過這一段時間的開展活動,已經有了些自信,原來,這些被自己看的很高的人也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在撬開他們門板的時候,用的「力度」大一些罷了。

    牛傑現在再也不後悔自己來北京創業的決定了,他相信人的層次是存在的,就像看電視節目一樣,縣級的就不如市級的好看;市級的又不如省級的,省級的當然趕不上中央級的好看了。今天他感覺自己的公司和這個世紀同時跨過了一個歷史性的飛躍,在進入二十一世紀的這個非常有意義的年份裡,他的公司也步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一個農民能有今天這樣的場面,這是任何人都不容易辦到的。雖然今天這些來參加儀式的人裡頭,不乏一些口口聲聲喊著要深入基層的人,但他們的考察實際上都是走馬觀花式的花架子,他們真正關心的是自己的職位,就像商人關心掙錢一樣,他們要進步當然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要有投資。下基層考察是政治上的投資,那經濟上的投資當然不能從自己那有數的工資中出了,這就給了牛傑這樣的人一些機會,也許這也叫互惠互利吧。今天,安寧有意把他以妹夫的身份介紹給人家,抽空安寧對牛傑說:「這頭我可都給你接上了,以後怎麼發展就看你們的了。」牛傑嘿嘿笑著:「那當然,您就瞧好吧。」安寧白了牛傑一眼:「什麼時候學說的普通話?不過不怎麼純正。」牛傑趕緊答應:「那當然。我這是帶點山東味的普通話嗎。用不了多久,您就聽到我的標準的普通話了。」安寧笑了:「你可真能吹。」「你不信?」安寧說:「你現在就夠讓我驚奇的了,要知道,一個方言話很重的人,在說普通話的時候,沒帶出那帶有地方特色的方言來就夠不簡單的了。你知道嗎,你演講的時候,我一直替你捏了把汗,真怕你突然冒出句俺不呀之類的話來……」安寧說完自己先笑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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