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4章 文 / 無聲

    第184章

    接完電話的牛傑心事重重地開車回到了公司。秋果安頓下秋萍，看著皺著眉的牛傑。牛傑來回走了幾趟：「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秋果問：「大娘都說了些什麼？」牛傑不敢把實情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秋果的脾氣，再說也更怕被秋萍聽見。愣了一下：「也沒什麼，就是幾個老人老處理不好關係。秋果，要不你在這裡盯著點工程，我回家一趟。」秋果點頭：「好。這裡有我盯著，你放心回去吧。」牛傑心煩意亂的來回走著：「回去給你姐帶點什麼好呢？」秋果低頭想了想：「我姐即不喜歡時裝，也不喜歡化妝品。我看你就給她帶本倪萍寫的那本書吧。」牛傑問：「帶這個有什麼用？」秋果意味深長的說：「那本書叫《日子》。讓她看看人家是怎麼對待感情的。」牛傑看著秋果：「還是別帶這個了。你姐她不用看這個。關鍵是……」牛傑拉秋果到外面：「你說秋萍現在的情況要不要告訴於波和你姐。」秋果也被這個話題問住了。大家都知道，因為她在牛傑身邊，於波才那麼心疼秋心。就因為他的心疼惹怒了秋萍，才導致他們倆的婚姻失敗。如此推斷起來，秋果怎麼不把自己當壞閨女。正因為她對大姐感情的插足，才像那米諾骨牌一樣是她們幾個的婚姻一下子全倒了。如果按安寧得推斷：「只要秋萍幸福了，於波會大膽的去追求秋心。只要秋心跟於波成了，那她跟牛傑的感情就可以名正言順了。當時的安寧是何等的為自己考慮，沒想到她那麼無私的心理，還有這麼骯髒的一面。

    秋果聯想到安寧，心理有些不舒服。牛傑看著她的臉色：「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秋果咬著嘴唇：「你讓我說什麼？都是因為我，你們兩家才弄成這樣。」牛傑嗨了一聲：「幹麼跟你姐姐學，老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秋果黯然神傷：「本來就是。牛傑，要不你回家把實情跟於波說了吧。你們、你們倆家再回到原先的樣子。我……」「胡說什麼？你把感性當什麼了，過家家啊，換來換去的。」秋果艱難的張了張嘴：「我、我無所謂，就這樣給你，給你……」牛傑打斷他話：「既然實情都挑明了，你姐也接受了這個現實，你以為咱們愛有退路嗎？就算你想讓我們回到過去。那你姐跟秋萍願意嗎？我現在真有點懷疑那個安寧當初的好心是別有用心的。」秋果被牛傑一提醒，感覺渾身一緊，如果安寧別有用心的話，那麼她是想得到自己？這怎麼可能，這麼好的姐妹，怎麼會……秋果不敢想下去了，她推了牛傑一把：「你趕緊回去看看吧。快去快回。啊，對了，把回去的那幾個人順便帶回來，免得他們在家裡多事。」

    牛傑剛走，愛華就帶著英子來了。秋果看著提著營養品的愛華，把他擋在外面：「你幹什麼來了？黃鼠狼給雞拜年啊。」愛華低頭沒說什麼，英子趕到他前面：「秋小姐你別生氣，我家先生知道錯了。他今天是來請夫人回家的。你看他是實心實意來的。」英子指了指愛華手裡的包，意思是你看看這些東西，都是高檔營養品。秋果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愛華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剛要說話，秋果掄起胳膊將那幾個包扔出門外。愛華傻眼了，英子也納悶著姑娘怎麼這麼有力氣。秋果剛要把人往外推，秋萍打開窗戶：「英子，你上來。」英子看見憔悴的秋萍後，眼淚立刻流下來：「夫人，你別開窗，小心叫風吹了。」愛華也看見了秋萍，那粉紅粉紅的小臉此刻如梨花般蒼白，人看上去瘦了很多。愛華的心在疼，但秋萍沒有讓自己上去。秋果又推了他一把：「還不走？」愛華被氣勢洶洶的秋果逼急了，脫口說出：「你也是奪人所愛的人，幹嗎就這麼不理解我的感情？難倒……」愛華不敢說下去了，他看見秋果的眼睛瞪的銅鈴一般，嘴巴緊緊咬著，愛華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秋果的拳頭已經奔面門而來。愛華是知道這拳頭的厲害的，他左臉上的傷害還在，他趕緊一偏頭，拳頭擦著耳朵穿過去，一陣風帶動的愛華的頭髮飄了幾飄。由於拳頭落空，秋果被這股慣力帶得趔趄了一下，腳下不穩，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下，差點時空滑到。愛華趕緊拉了她一把：「幹嗎這麼野蠻，真不知那個牛傑喜歡你什麼。」愛華大著膽子說出這些話，看秋果站穩了，趕緊後撤幾步，怕面門再受打擊：「我跟你說，你要是再動武力，我可要報警了。」秋果逃出手機：「你不報我報，看那個混蛋害怕警察。」愛華趕緊拉住秋果的手：「有話好說，你千萬別驚動警察。你我都是場面上的人，千萬別讓記者知道我們的事。」英子此刻從裡面出來，愛華趕緊迎上去：「怎麼樣夫人答應回家了嗎？」英子搖頭。愛華氣氛的說：「那她叫你上去幹嗎？」英子說：「秋律師說了，她答應幫我的事，一定會兌現。她還說……」「說什麼？」愛華有些焦急。「還說如果你不想犯重婚罪的話，就別在她面前出現。」秋果哼了一聲：「明白了吧。我妹妹是不想讓你坐牢。」「做什麼牢？我這就回家離婚去。秋萍，我要是離了婚，你還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跟家裡那位沒有感情。如果有的話，我也不會到這裡來。你也知道我有多愛你。秋萍，你等著，等著我——」愛華扯高了嗓門沖樓上的窗戶大喊大叫。秋果見秋萍根本沒理會他，乾脆將他推出大門。

    愛華還不死心的用力砸著門，英子拉住他：「先生，這裡還有一封她給你的信。」愛華氣氛的一把奪過來：「幹嗎不早說！」英子阻止愛華拆信：「她說讓你回家看。」愛華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裡面一張白紙包裹了秋萍結婚時戴著的鑽戒。愛華傻眼了，這不是他盼望的情意綿綿的信件，而是一封絕交信。一張白紙在告訴他，她無話可說。結婚戒指的送還，是告訴他，他們倆的一切都結束了。

    在秋萍送給愛華絕交信的同時，她的大姐秋心也寒了心。當她來到母親這裡，看見母親抽泣的樣子後，急忙問：「娘，你怎麼了？就因為我晚過來了一個小時。」秋嫂看著自己的閨女，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是。娘想你三妹妹了。還有，還有於波他，他……」秋心心一緊：「於波怎麼了？」「於波他讓我告秋水。還讓我摁了手印。」「啊！他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裡？難道他在跟蹤我？這個於波太過分了。娘，她讓你在什麼東西上摁了手印。」秋嫂哭著說：「他說是什麼委託書。秋心啊，你快去告訴於波去，我不想告秋水了。他不孝順是他的事，我不能告我自己的兒子。」秋心猛地站起來：「這個人，怎麼做什麼事都這麼固執。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的。你自己吃飯吧，我去找他。」

    於波的律師事務所就在法院對面，秋心看著這剛剛掛起來的招牌，看著還亮著燈光的辦公室，氣憤的跑上樓，門也沒敲就進了於波的辦公室。

    於波坐在椅上上一動沒動：「知道你回來找我。怎麼，想阻止我這麼做是吧。」秋心氣憤的：「知道你還這麼做？」於波站起來：「從小就是個逆來順受的脾氣。你想想你這個脾氣害了你多少次了？」「害我多少次那是我願意的。可你讓我娘告我弟就不行！於波，你這不是讓母子反目成仇，親人之間互相傷害嗎。」於波走近秋心：「不！我正是為了維護親情。」秋心不解的問：「你這叫維護親情？母子對簿公堂，我聽都沒聽說過。」「所以我要讓你聽聽。」「我不聽！你的律師事務所要開張也不能拿我開刀是吧？你如果一時找不到案子辦，我可以幫你找，但你離我家遠點，你已經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於波，好自為之，別再給我們家添亂了。」於波看著氣白了臉的秋心：「你演出戲讓我相信你已經後繼有人，就是想讓我離你遠點是吧？你偷偷租了房子，住到外邊也是想讓我相信你已經心有所屬了是吧。可你忘了，我是於波，比你肚子的蛔蟲更瞭解你。你沒有！你不會，你這輩子就會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我非得給你改改。」「你憑什麼要改造我？你是我什麼人？」秋心急了，她竟然一把抓起於波的衣襟。於波看著被自己激怒了的秋心，似乎看到了一點光亮似地：「對！做人就應該這樣。」秋心見於波這麼喜歡看自己發火，趕緊撒開手：「對不起，我被你氣糊塗了。於波，別刺激我。你知道，我這個弟弟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他戒了煙；是牛傑把他創下的窯廠送給了他，讓他有個事業，他這才成了家，有了媳婦有了兒子。這已經讓我很滿足了，我不指望他對我娘有多孝順。他給我們秋家傳宗接代了這就比什麼都好。」

    於波嘿嘿笑了笑：「混蛋邏輯，如此說來，我更要幫娘討回公道，讓那些抱著這種思想的不孝之子們看看，他們這樣想是不對的。他們這樣做也是害自己的，他們也有兒子，他們老了，兒子們也會學他們那樣不孝。這豈不成了惡性循環，我們這可是孔孟之鄉啊！」秋心不讓於波再說下去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相信所有的人也都懂。但道理歸道理，誰真格的就去法院去告自己的兒女去。於波，你也是從農村裡走出來的，你想想，有誰家的老人不是為自己的兒女著想？就拿你家大娘來說，她要是不為你著想的話，她能那麼苦苦的守著你供養你嗎？於波，你還沒有為人父，你還不懂。」提到母親，於波的眼睛紅了，他轉身背對著秋心：「你走吧。」秋心繼續說：「於波，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大娘要告了你的話，你心裡怎麼想？還會認這個娘嗎？」於波突然轉回身：「住嘴！你以為我會是那樣不養老的不孝子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自己就先就地正法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