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3章 文 / 無聲

    第193章

    法官問：「老人家，站在這裡的兩個人到你那裡買過老鼠藥是不是？」老頭點頭。法官繼續問：「他們分別是什麼時間去買的？」老頭看了秋心：「她去買的時候是半個月前了，她說她租的房子裡有老鼠。我看她人老實，給她的是些伴了糧食的假藥，想多賺她幾次錢。這個男的去買沒跟我多說，他很內行，自己拿了液體的毒鼠強。」秋萍對法官說：「清楚了吧。這個老人賣給我姐的是假藥，她就是有害科長的心，科長也中不了毒。審判長，這就是我姐投在家裡毒老鼠的藥。前天，我親眼看見一隻雞吃了卻沒事，才想到這藥可能是假的。找到這個老人瞭解情況後，才知道劉金生也去買過藥。難道這還說明不了問題？」劉金生氣氛的大喊：「你誣賴好人！我怎麼會害我老婆。」秋萍一語道破天機：「因為你跟科長復婚是為了她的財產。而科長卻做了婚前財產公證，這就是你要害她的動機。當你煞費苦心找不到害科長的機會時，無意間發現我姐的那段錄音後，你就來了個借刀殺人。」劉金生咆哮起來：「你是秋心的妹妹，當然要害我了。法官，別聽這個女人的。」法官問：「那你自己說，為什麼看見證人後要跑？為什麼去買老鼠藥？」劉金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我、我家也有老鼠啊。」花兒哭著跑上法庭：「你住在那麼高的樓層上，哪來的老鼠？」科長也軟軟的攤在椅子上。秋萍趕忙扶住她：「不要緊，他什麼也不會得逞的。」科長卻哭泣著說：「不，他已經得逞了。我們倆已經……」科長昏倒了，劉金生哈哈大笑：「讓你小氣，要不是你這麼小氣，我何必落到今天這一地步！哼，老子就是進了監獄，那也是要分你一般財產的。」花兒撕打著劉金生。

    一切都清楚了，秋心無罪釋放。而於波卻跟劉麗走了，看著於波回頭觀望秋心跟秋萍的那一瞬間，那目光中的痛苦足以讓秋家這姐妹倆肝腸寸斷。秋心抱住秋萍：「是姐害了你，是姐害了你啊！」秋萍安慰著秋心：「姐，不怨你。你以後別再犯傻了。」秋心看著秋萍：「秋萍，你們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讓姐姐為難？為什麼不好好過日子？為什麼非得讓姐姐心裡難過……」秋心哭泣著，秋萍搖晃著她：「姐，沒有。這一切不願你。再說，說不定於波跟劉麗能過好的。」牛傑咧著嘴：「於波這是幹什麼？怎麼能拿自己的幸福去給劉麗做交易。」秋心忽然明白過來時的，一把拉起牛傑：「走，跟我去辦理離婚手續，你趕緊回去跟秋果結婚。我不想讓你們倆再出什麼差錯了。」牛傑奇怪的看著她：「你發什麼神經啊？」秋心堅定地說：「走吧。你不說我不說，孩子們不會知道的。秋萍，你先回媽那裡。我一會兒也回去。我們娘三好好聚聚。」秋萍笑笑說：「好。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

    秋心回到娘跟前時，嚇了秋嫂一跳，她站起來摸著秋心的臉：「我的天啊，這才十多天沒看見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秋心笑笑：「人家現在時興減肥。我也就跟著人家吃了點減肥藥。」「什麼？你這個樣的還吃減肥藥？我的娘啊，你不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三兒，你跟娘說實話，你姐姐是不是病了？」秋萍笑著對娘說：「娘啊，我看你簡直就是活神仙了。我姐這些日子感冒了，怕傳染你就沒敢過來。看看，這不全好了。我姐說今天咱娘三個吃頓餃子，慶賀慶賀呢。」秋嫂高興了：「吃餃子好。三兒，把於波也叫來。聽說他在咱這裡開辦了個什麼所。是不是你們要把家搬回來啊？要是那樣的話就好了，我跟我的兩個閨女就不用再分開了。」秋心看了眼秋萍，正不知如何回答，馬秀英風風火火跑進來：「秋心，秋心，你快回家看看，那個花兒在家裡哭的上不來氣了……」

    秋心放下手裡正和著的面，秋嫂也站起來：「是跟胖好的那個花兒啊？哎呀，這丫頭是不是又跟她爸爸鬧矛盾了？」馬秀英急忙說：「不知道。你就別打聽了！」馬秀英拉上秋心就跑，秋嫂有些生氣的說：「看看，這閨女好像是她養的似的嗎，我問個事都問不的了。她都忘了她過去是怎麼折騰你姐的了似的。」秋萍把娘扶到椅子傻瓜坐下：「娘，人家是為你好。你現在什麼事也別打聽，先養好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秋嫂拍打著秋萍的手背：「還是我的小三說話中聽。來，娘跟你包餃子。讓你姐吃一回現成的飯。」

    牛家大院裡，花兒哭得沒有力氣了。老牛端著杯子水站在她跟前，急的只轉磨磨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秋心跟馬秀英跑進家，花兒看見她後，一頭撲進秋心的懷裡：「秋媽媽，我媽她走了……」秋心一急，推出花兒看著她的眼睛：「你媽去哪兒了？」花兒把一張紙給秋心：「秋媽媽，你看……」秋心接過紙，上面是幾個潦草的字：「秋心，我把花兒和廠子都拜託給你。我所有的財產都捐給災區了。秋心妹妹，原諒姐對你的誤會，姐心死了，不想再這麼活著了。做個女人真沒意思，窮和富都不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還瞎忙活啥？」

    秋心看著花兒：「她什麼時候走的？」花兒紅腫著眼睛：「從法院回家後，她說想吃點火鍋。我就去超市買底料和羊肉去了，回來就看見這封信。」秋心拉起花兒：「趕緊去車站，她可能還沒走。」

    秋心拉花兒奔跑著上街打出租車，可是偏偏越急越打不上。秋心拉著花兒在大街上奔跑時，已經坐上汽車的科長看見她們後，突然一陣心酸。她看見女兒是那麼無助，她緊緊抓著秋心的手。而瘦弱的秋心是那麼堅定的拉著她，生怕一送手就丟了這個女兒似地。科長心中一酸，覺得人在世上走這一遭就是受苦，何必呢？她依然決然的走了，再也沒有回頭看女兒一眼。

    秋心跟花兒沒有找到科長。花兒累了，秋心更累。他們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秋心對花兒說：「孩子，咱先喝口水吃點東西。然後去公安局報案吧。」花兒搖搖頭：「秋媽媽，我媽可能是萬念俱灰。不用找了，一個人要是想躲開我們，那還不容易。別說我媽了，就是我也有想出家的念頭。秋媽媽，你說我們女人這是為什麼活著啊！你看看我媽平時那個嘴硬，說什麼沒有男人一樣過的瀟灑。你看看，她離開我爸那麼多年都沒事。卻被我爸泡沫式的愛情謊言給打垮了。秋媽媽，你跟我說說，你是這麼過的這些難關？」秋心摟住花兒：「孩子，人在世上走一遭，哪有那麼多好事等著你。遇到難事，我也想過一死了之，可是，我還有那麼多親人，還有那麼多關心你的人，你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啊。花兒，答應秋媽媽，別學你媽，行嗎？」花兒看著秋心：「我媽把我交給你算對了。秋媽媽，你的懷抱雖小，可我在裡面既感到安全。我知道，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不會拋棄我的。」秋心用下巴蹭著花兒的頭：「媽媽永遠不會拋棄孩子的。」

    當秋水收到法院傳票時，他懵了，他問：「你們不會弄錯了吧？我娘，我娘她這麼會告我？」一個審判員說：「你按上面寫的日子，去法庭就行了。」秋水顫抖著：「這是真的？」於大爺看著秋水的樣子：「孩子，不孝順老人，法院也是會管的。回家跟老婆商量商量去吧。」

    秋水回到家，看見王菊花就哭起來：「這都怨你，不是你的話，我娘怎麼會告我。」王菊花看著秋水：「怎麼了你？看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秋水把法院傳票往她眼前一拋：「你自己看啊，我都成了被告了。」

    王菊花也吃了一驚，當她看明白後，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媽呀，你娘她真狠心啊，連親兒子都告。」秋水氣惱的說：「這還不都怪你？你要是不那麼對待她，她能喝藥？她要不喝藥能這麼傷心？她不傷心的話怎麼會告我？」王菊花扇了秋水一巴掌：「住嘴！早知道她這麼狠就不該送她去醫院，讓她死了算了！」秋水惱了：「你幹嘛這麼狠心？要是你媽喝了藥你能不管？」王菊花見秋水咒罵自己的娘老子，起更不打一處來：「好啊你敢咒罵我媽，我不跟你過了。讓你娘告吧，我不跟你過了。」秋水家兩口子在家裡大吵大鬧，引得過路人都過來勸架。秋嫂告秋水的事一時間在村子裡傳開了。幾家對老人不好的媳婦們，很快湊到一起，嘀咕起這老的告小的事來……

    牛傑回到北京，看見秋果的頭上纏著繃帶，嚇了一跳。牛嫂看見兒子回來了，一把拉住他：「傑子，你趕緊送我回家。我可不在這裡擔驚受怕了。」牛傑看著母親驚慌的樣子，又看了看秋果：「這麼回事？」還沒容秋果回答，牛嫂搶著說：「你憑著那麼溫柔的老婆不要，跟這麼個母夜叉在一起。傑子，我跟你說，你要是休了秋心要秋果的話，我不答應！」

    牛傑看著秋果，生氣的問：「你又跟人家打架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工程最關鍵的時刻嗎？秋果啊秋果，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秋果的眼睛濕潤了，但她沒有解釋，只是問：「我姐的案子這麼樣了？」牛傑送母親去她的房間後，回來跟秋果說明白了家裡的事情，並把秋心的意思也跟秋果說了。當秋果看見牛傑拿出來的離婚證後，感覺那綠色的本本，像把利劍一樣插在自己胸口上。可憐的大姐為了成全自己，竟然想利用人家反被人家利用，差點被冤屈成殺人犯；秋萍為了大姐離開了於波，結果是她自己受騙，於波被劉麗搶了去。她們按照安寧設計的打開情感的枷鎖，去追求真愛的理想破滅了。大姐生怕自己跟牛傑再出差錯，匆匆辦理了離婚手續。難道自己就按她的意思，跟牛傑馬上結婚？要知道自己這幸福是建立在大姐的痛苦之上的啊！這幸福還有啥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