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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裁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何去何從 文 / 金哨本無路

    關於明清和議的傳說,可謂五花八門。

    其一種說法,是說清軍提出拿錦州到山海關的所佔之地和明軍交換,明軍退出遼東半島,清軍將錦州到山海關一線移交給明軍。有消息靈通人士說,,大明崇禎皇帝對此並不滿意,崇禎皇帝表態,交換可以,但是清軍還得把洪承疇項上人頭交出來。[.]

    另一種說法,是說清軍提出和議,要求明軍撤圍,清軍願意俯首稱臣,永為大明藩屬,據說大明崇禎皇帝對此倒是大為心動,只是額外提出要求清軍支付戰爭賠償,關於賠償的數字,有說一百萬兩銀子,也有說一千萬兩銀子的,反正是謠傳,沒人對它的真實性負責。至於有人說除了賠銀子,還得每年進宮美女,這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於是八卦者順便對滿清的美女品評一番,好像真有其事一樣。

    當然還有說法,就是充軍說,這次既然是清軍主動要求議和,大明有橫掃一切的鐵甲車這個寶物,哪能輕易就便宜了清軍,因此大明崇禎皇帝要求滿清舉族自行充軍以贖罪,至於充軍到什麼地方,有人說,是要求清軍舉族北撤一千里,自行流放到北面極寒之地,另有人說,是要求清軍滿清舉族流放到一個極南的大島上,與大明相去數千里,再也不能為禍大明。

    如此等等。

    總之,不管傳言屬於上述哪一種,都足以說明大明的鐵甲戰車威力無籌,一輛裝甲戰車便能橫掃千軍,端的是神兵利器,勢不可當,只道是清軍已經聞風喪膽。但是,這樣一來,大明單方面就可以收復遼東,好像根本就沒有大順什麼事了。接下來,自然就引發了人們對大明下一步也許會對大順作戰的揣測,一時人心浮動,一些人恐慌性地賣出公債,倒也在情理之中。

    廖公子幾個得溫詠才提醒,下午一開盤就及時賣出,賣了個令人驚喜的高價,於是晚上繼續在「牛氏大酒樓」設宴,款待溫詠才,汪百峰則做了陪客,幾個人心中高興,準備喝一個不醉不休。

    龍公子今天格外得意,連連向溫詠才進酒:

    「溫兄,你真是我龍某的貴人啊,啊,對對對,是我們三個人的貴人,咱多虧聽了你的提醒,及時賣出這扎手的公債,大賺了一筆。來來來,龍某敬你!」

    溫詠才自謙道:

    「龍兄客氣了,在下只是帶到了林公子的一句話罷了,那林公子料事如神,三位仁兄又大有福緣,故此幾乎在最高點賣出,呵呵,真是好運氣!」

    溫詠才是錦衣衛中之人,這次來北京就是公債運作的一枚棋子,一開始公債一路上升,各方都藉著遼東戰事有利的消息把公債往高裡炒,明室基金也是推波助瀾的一方。不過,在公債,升到六錢銀子以上,明室基金的各個戶頭就分批悄然賣出,公主手上操控的差不多一千萬兩公債,七百萬兩公債分批賣出兌現,倒是餵飽了劉宗敏,這七百萬兩公債也可以說基本上是被劉宗敏吃進了。賣出的均價大約是七錢銀子上下,相對於三錢五分銀子的買入均價,穩賺了二百四十萬兩銀子。至於留下的三百萬兩公債,那是用來砸盤的。只不過錦衣衛散佈的謠言太給力了,明室基金還沒有開始砸盤呢,公債說垮就垮了下來。原來擔心砸盤恐怕單方面硬砸砸不下去,所以派人做工作來說服人們參與砸盤,結果遊說的效果好得出奇,人們也確實是套牢套怕了,像龍公子這樣,你一提套牢,他一看已經有賺,於是二話不說,馬上就甩出公債。

    戴公子也慇勤勸菜,說道:

    「溫公子請,來來來,多吃點鯨魚肉。怎麼樣,中午是炒鯨魚肉,這一頓是是燉的,溫公子覺得比南京的如何?」

    溫詠才答道:

    「不錯,味道不錯,與南京的相比,可謂各有千秋,卻不知日本的鯨魚肉,滋味如何?」

    溫詠才聽說光時亨在龍空閣聲稱要佔領日本才會去日本吃鯨魚肉,如今碰上了這個從日本回來的汪百峰,自然要問問,汪百峰笑道:

    「當然是北京這裡的好,日本人的口味,還是不如咱中土的口味啊。日本人吃生魚片的習慣,有點茹毛飲血的味道,還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消受的,大明商人在日本,也是更鍾愛故土的口味。」

    汪百峰舉起酒杯,祝賀道:

    「來,祝賀三位今日公債大賺,今日在下若不是親眼所見,斷然不能相信竟有這等妙事,一個提醒得好,三位趕上的時機又好,真是好運氣。」

    廖公子笑道:

    「不錯,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聽汪兄說日本也有股票交易,不知道汪兄是否在日本也炒股?」

    汪百峰搖搖頭:

    「我等大明商人,倒是很少去炒股票,一般而言,經銷日本哪家產品,就會買一些這家的股票,收益都還不錯。能夠發行股票上市交易,都是商家之中佼佼者,而且所產皆為新奇之物,市面上很是走俏,商家利潤不菲,當然股票就會上升。不過,要論股票漲得高,還是大明的厲害。」

    溫詠才傲然道:

    「這個是理所當然,大明那麼多上市公司,所產之物只要在大明行銷,銷量已經甚為可觀,何況還遠銷海外,豈是日本所產之物所能比的。」

    溫詠才此話倒不是瞎吹,此時若要評世界五百強的話,至少有四百家是大明商家,大明產品聲譽之隆,地位之高,是這個時代世界公認的,無人可以挑戰。大明每年出口海外的絲綢、瓷器、茶葉,以及各類小商品,小到一根針,從質量到價格,全方位地領先於世界。舉例而言,大明產的針,價廉物美,價格只有別國產的針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就憑這樣的競爭優勢,大明是當之無愧的世界工廠。再比如說大明產的糖,大明早就能夠產出白砂糖,並且大宗出口,而好多國家直到讀過宋應星的《天工開物》之後,才懂得如何製出白砂糖。

    說到瓷器,歐洲到18世紀才靠偷師中國燒出真正的硬質瓷器,1708年在德國邁森成功燒製出歐洲第一代瓷器,儘管仿製中國瓷器還遠遠談不上成功,但總算有那麼點意思了。1712年,一名叫昂特雷科萊的法國傳教士來到中國瓷都景德鎮傳教,此人以傳教為名,行剽竊之實,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多年不懈的努力,他終於將景德鎮瓷器如何配方如何燒製的訣竅摸了個**不離十,他將摸索到訣竅傳回法國,使得法國在18世紀中葉燒製出了真正的硬質瓷器。此後,歐洲各國仿製中國瓷器相機獲得成功。於是,歐洲各國開始大量仿造中國瓷器,歐洲一時間掀起了一波山寨中國瓷器的**。論起山寨精神,如今的中國並無值得自豪之處,比起幾百年前的歐洲來,實在是不過爾爾。

    大明本身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場,作為全世界唯一的可以稱之為「世界工廠」國度,其商家實力和市場影響力,就決定了股票市場必定繁榮,日本區區小國,在廖、龍、戴、溫四人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就算汪百峰,即使看到日本人弄出了許多新奇產品,也從來沒有把日本人當回事。這個年代,所有的大明人都理所當然地將大明這塊土地當作了世界的中心。而朝鮮和日本,許許多多人都以使用大明產品為榮,甚至以能說大明官話為榮。就如同後世中國人以能說英語為榮一樣。

    廖公子說道:

    「股票嘛,可想而知,當然是南京的股票厲害,不說孔雀山股份,就說景德鎮瓷業吧,股票肯定好。相比而言,北京這邊,就遠遠不如南京那邊了,在下聽說,大順也準備搞股票上市,以後公債交易所要改成證券交易所,交易公債之外,還可以交易股票。不知道大順的股票上市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龍公子對於大順朝的事兒,也算消息靈通,見廖公子說到大順準備上市股票一事,就開始賣弄起來:

    「在下聽說至少有兩家近期準備上市吧,一家好像是遵化鐵業,一家聽說是神木煤業,遵化鐵業是在大明原來官辦的鐵廠上改造而來,那鐵廠原本是不行了的,據說如今搞了焦炭煉鐵,也有用神木煤炭直接煉鐵的,煉出來的鐵好像還不錯,不過在下更看好神木煤業,到時準備買點神木煤業股票。廖兄以為如何?」

    戴公子插言道:

    「在下也是更加看好神木煤業一點。那個遵化鐵業,煉出來的鐵固然是比過去的強了,不過,南京如今煉的鐵比遵化煉的鐵強了不知有多少,更不要說南京煉出的鋼了。神木的而煤炭,那是老天給的,那裡的煤炭天下無雙,就是那麼好,好到無法挑剔。嘿嘿,到時神木煤業上市,在下也是要買一點神木股票的。呵呵,廖兄呢?你怎麼看?還是廖兄來說說吧!」

    廖公子歎一口氣,舉起酒杯,說道:

    「來,喝酒!」

    幾個人一碰杯,杯中酒為之一空。廖公子歎道:

    「唉!也許還是北顧兄的選擇是對的,他去了南京。我們兄弟幾個還在北京,將來何去何從,也該好好想想了。今日公債行情,各位仁兄都看到了。按說,大順朝的公債,一兩銀子的原價,還每年付息,去年認購公債的時候就一併將去年的息錢付了,今年也沒有拖欠息錢,按說這公債吧,不漲上一兩銀子,九錢以上銀子的價格不算高吧,就算是九錢銀子的價格,九錢銀子一年六分利息,一年七分利息,再過七年可以返本,對於商家而言,也算是一宗划算的買賣了。可是公債的表現實在不敢恭維,原因在哪?還是在大順朝本身啊,打仗吧,原以為大順朝了得,結果山海關一戰,一下子被清軍打回了原形,使得公債暴跌。後來還是靠了大明的火器,才穩住陣線。再之後大明出兵遼東,才使得大順前線全面緩解,大順於是高調宣稱收復山海關,與大明共同平定遼東。可是,大明那邊取勝,大順這邊倒好,出兵去與蒙古人打,倒是把山海關忘了。這次傳言明清議和,本不是什麼大事,不料卻引起公債暴跌,以在下看來,還是人心不穩啊。」

    在座幾個人聞言,都不約而同點點頭。廖公子繼續說道:

    「很顯然,當今局勢,大明最強,軍力最強,大明治下的各行各業,也遙遙領先,所以說大明最強。至於說大明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鐵甲戰車,那只是錦上添花而已。而我等所處之大順,軍力或可與清軍一爭高低,無奈氣勢已奪,只能欺負蒙古人而已,而各行各業,不如大明多矣!最可慮的是,大順朝官場,才剛剛當政,奢侈**之風,猶勝大明當年,嘿嘿,我等這次將春宮賣了天價,便可見此中端倪。故此,在下只恐這大順難以長久啊!一想到這個,在下既想留下來與汪兄合做生意,卻又擔心大順朝不長久。去南京吧,卻又沒有想好到南京究竟幹什麼。」

    溫詠才一聽此言,心中大喜,便想立即動員廖公子去南京,隨即一想不能太過心急,便強自忍住,先旁觀一番,再伺機勸說。

    龍公子身寬體胖,平時很少發愁,一聽這話,哈哈一笑,說道:

    「還好,我等今日都將公債賣出了。怕他作甚!他大順朝長久也好,不長久也罷,關小爺屁事!在下只要將大部分銀子存到陝商銀行,哪怕大順朝倒了,陝商銀行總不會倒吧!」

    戴公子卻沒有那麼樂觀,歎氣道:

    「唉!在下在北京慣了,實在不想千里迢迢跑去南京,但是廖兄剛才這麼一說,在下心裡也打鼓啊,萬一大明平了遼東之後,再揮師與大順朝開戰,大順朝到時又拿什麼對付大明的鐵甲戰車!怕就怕大順朝兵敗的時候,在北京再來一次追贓助餉,那豈不是糟糕之極!就算存到陝商銀行,那又怎麼樣?大明和大順開戰,雙方打起來之後,陝商銀行又豈能獨善其身!」

    龍公子這一下頭大了,本就喝了勁酒,頭上冒汗,這一下心中有點直冒冷汗,於是黯然說道:

    「這麼說來,豈不是說非要跑去南京才能避過劫難了!」

    溫詠才及時撫慰道:

    「龍兄說笑了,到南京其實也不是什麼避難。就比如說林公子到了南京之後,簡直是如魚得水。南京可是個好地方,有錢的話,炒股票也好,投資官私合營辦廠也好,賺錢是個好地方。此外,玩的地方也很多,秦淮河就不說了,新開的三江樓的歌舞時裝表演,龍空閣的辯論盛況,都是北京這裡沒有的。林公子這會兒正在南京翹首以待呢,列位仁兄,還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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