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7 賣豬1 文 / 慾望

    17賣豬1

    不要我管，這豬也是我喂出來的呀，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看著新良漸漸遠去的身影和快聽不清的豬叫聲，明夢禁不住一陣陣難過，不真氣的淚珠從雙眼簌簌而落。

    不知什麼時候，母親素芬已站在她的身上，用手撫摸著她長長的頭髮，那是明夢一直引以為豪的秀髮，勤於梳洗，倒是又黑又亮。

    這時候的明夢哪有心思體驗母親撫摸秀髮所帶來的舒適感覺，「媽，爸他幹嗎呀，又要賣豬！」同時，轉過身來撲進素芬的懷裡，又是好一陣抽泣。

    「傻孩子，別難過了。豬長大了，總歸要賣掉的。大豬賣了，咱再接著養，過一年後，小豬不也一樣能讓它長大嗎？」

    明夢本來還想說說，還沒養好就賣多不划算，再說現在也不急著花這個錢，要留著等急用錢的時候再賣也不遲啊！看著母親滿眼的笑容，最終沒有說出來，轉身忙活路去了。

    今天正是逢場趕集的好日子，像新良一樣趁早趕集的人倒還是有的，一路上，時不時地會遇上幾個。

    是啊，分產到戶後，大家可自由支配的空閒時間也多了，糧食充足後，腰包裡也有點貨了，每到逢場趕集的日子，大家有事沒事都會去街上逛逛，一些腦子比較活絡的農民們，也漸漸熱衷起買賣生意，集市也就越來越熱鬧了。

    熱鬧、買賣頻繁的集市才應該是集市的本來面目和目的體現，這時候的集市與前十、二十年相比已經大大的不同了。

    在批林反孔，揪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本應熱熱鬧鬧的集市冷冷清清，幾乎空無一人，有的地方甚至一度封市。那時候，大家最不願意去的地方就是集市，偶爾實在繞不開路過的時候，也是三步並成兩步，甚至一步走，像來無影去無蹤的風一樣，不希望留下任何痕跡或影蹤。揪資本主義風潮過後，受過打擊的集市雖然恢復正常的交易功能，但在糧不足物不豐的年代，加上打壓的陰影，始終難有起色，逢集的次數也少，最初十天半月才逢場趕集，慢慢縮短到一週一次。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開展，大力提倡工商業也要發展也要繁榮的政策促進了集市的繁榮和進步，現在已是兩天就逢場趕集一次了。相鄰鄉、公社各個集市互相錯開，有的是逢單日趕集，有的逢雙日就趕集，有的逢369趕集，有的逢258趕集，只要有時間，你天天都有集可趕，甚至一天可以趕幾個集。

    新良所在的大明公社是逢單趕集，一到趕集的日子，本鄉和相鄰鄉的人便紛至沓來，熱鬧非凡了。

    新良一路思量著豬能賣什麼價，一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把兩頭吃得肚皮渾圓的豬趕到集市口了。一直忙於大預制場做水泥板的他對現在的豬市價格也不太瞭解，對於集市的生意經雖然不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那樣，但還是生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