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56 我要上高中 文 / 慾望

    56我要上高中

    撥亂反正之後，國家全面恢復中考、高考制度。到了八十年代後期，農村的學生娃們限於經濟條件，總是選擇見效快的中考作為自己的衝刺目標，而不是通過高考來實現人生的跨越。

    那時候的農村，考中專，也不是件很簡單容易的事，一個幾萬、十幾萬人口的鄉鎮，其鄉鎮中學每年能有一兩名學生考上中專都已算是教學質量好一點的了，一般中學都難以企及這個高度，有的學校好幾年才能考上一兩名中專生，哪像現在社會大學生都遍地開花，根本不值錢了。

    素芬心想，家境不好，讓明成考中專，只要考上就能跨出農門，進入龍門了。能達到這個結果就很滿意了，尤其是自己病魔纏身以後，這種願望更加強烈。

    最初的明成也是照著中專這個目標努力的，當他第一次中考失敗後，復讀一年的他準備再考中專也失敗後，他的這個信念動搖了，他想去上已經達到分數線的高中。尤其是隊裡出了首名大學生後，他信念更堅決了。繼續復讀與上高中的選擇中，他選擇了後者，他要去讀高中，去參加全國高考，做一名在那個年代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而且願望極其強烈。

    新良素芬面對明成想上高中的願望，沒有強烈地反對。新良素芬也知道，明成再復讀考中專也不保險，而他想上高中，對這個家而言將是又一個挑戰。在素芬眼淚巴嗒地勸說幾次之後，仍無效果之下，為了兒子的前程和這個家的希望，只好同意明成去上高中。

    他既然想上，就讓他去吧！再苦再累，傾盡家力，支持他就是了。

    的確，明成上高中不僅僅對這個家是一個挑戰，對於他自己而言，更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20世紀九十左右的年代，那個時候大學生之所以被稱為天之驕子，就是因為大學生也不好考。相對貧窮落後的農村，上大學更是難上加難，能考上的也是鳳毛麟角。那個時候，一旦考上大學開支就不大了，每月還有伙食補貼，農村娃娃節省再節省也能勉強夠用了，不像現在的高校在一味高喊著與國際接軌後，非得跟在人家庇股後面學，結果學得四不像，然後亂如麻，全國上下一窩風地把高校市場化到失控地步，各高校擴招再擴招之後，早從明成上高中時代的國家統招比例是6：1，降低到現在的2：1，或者更低，甚至有的地方錄取率在90%以上，即便考不上大學，吃不飽的中專和亂七八糟的民辦高校還可吸收一部分，只要你有錢，高中畢業後想進一步上學就易如反掌，甚至說非常容易也一點不過分。

    明成讀高中，考大學的時代，是農村娃兒們出農門躍龍門所走的一條路更長，坎更高，千軍萬馬拚命擁擠的獨木橋之路。

    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要為之努力，吃多大的苦，下再多的力也不能再辜負父母的願望。

    明成暗下決心，並努力做到。

    新良素芬傾盡家力，素芬甚至把自己吃藥看病的錢也盡量節省出來，支持明成，只有期望，沒有怨言。